“荊焰吾兄,代寡人、先拜謝母後和若顏前輩的指導。接到你的密函之後,寡人召集文武百官,進行朝會。經過一番商議,決定讓你代表秦國,出使齊魏韓。目的,就是為了與韓魏聯軍,攻打趙國。至於齊國,主要還是搭救冰濤韓舉等人。在你出使三國之前,請兩位師尊,來鹹陽一聚。贏駟要當麵拜謝他們,親自為其接風洗塵。最後,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前任上大夫景監,在數日前,病情惡化,已到最後關頭。他整天念叨著你,為了不讓景卿帶著遺憾離去,特召郡馬回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悔恨。”禦使讀完密詔,荊焰被最後那個消息,驚得目瞪口呆。


    玄奇等人,也是不敢相信,景監身體不好,在座的各位,都差不多知道,可他、不至於那個啥。


    “你快告訴我,景伯伯現在怎麽樣了?”不等車儀接詔,荊焰拉住禦使的領口,帶著晶瑩的淚光詢問。


    眾人大駭,一時沒有反過神,禦使被荊焰的突然襲擊,嚇得臉色蒼白。


    “我,掌門,景、景監大人暫且…咳咳…”


    禦使話音未落,就開始不住的咳嗽,周彥晨慌忙拉開荊焰。


    “哥,你幹嘛呢?”說完,周彥晨麵向咳嗽不止的禦使,“你沒事罷?”


    “我沒事。”禦使咳嗽一陣,趕忙回答周彥晨。


    “我哥,與景伯伯……”


    “我懂。景大夫對我們非常照顧,他這次病情惡化,老秦人、都為其捏把汗,祈求蒼天保佑他,早日度過難關。”禦使打斷周嫣然,帶著晶瑩的淚光回答。


    …


    …


    景監在職期間,對每個下屬,都一視同仁。


    即使他們犯了錯,隻要不構成死罪,景監都會以自己的前途做擔保,讓商君再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二十多年來,他不知道救下多少迷途知返的青少年,以及那些真心悔過的同事。


    提起景監,人們都會感激涕零,他和車英將軍,子岸將軍,司馬錯將軍,山甲將軍,白起將軍……都是秦國不可缺少的棟梁之才。


    車英鎮守函穀關,子岸退隱,留在家裏養鳥下棋。


    表麵上,看著很安邑,其實、他很想複出。


    一個在馬背上成長起來的大將軍,怎麽耐得住那份寂寞。


    前不久,他去景府探視,把自己的苦悶,給這個年近半甲的老夥計,簡單的說一下。


    景監讓他沉住氣,總有落葉歸根的機會。


    子岸沒有說什麽,開始與景監敘舊,他告訴景監,商鞅搭救公孫痤的時候,一下子、吃老秦人三碗藿菜疙瘩湯。


    長公子罵他是吃窮來的。


    聽完子岸的回憶,景監笑得很開心,他與商鞅共事二十多年,豈能不知他的飯量?


    但是,忙不過來的時候,他隻喝點米酒,等把公務處理完之後,才開始大咥。


    公子虔,國之棟梁,新君兄長,雖然、心胸有點不美,但他、是個正人君子。


    商鞅入秦之初,早就想過自己將來的命運。


    要不然,他為啥遲遲不接白雪去鹹陽?


    難道,真的怕熒玉公主吃醋麽!


    亦或者,害怕白雪受到傷害?


    你別忘了,白雪姑娘是個女俠,跟在商君周圍,不但沒有什麽危險,還可以保護他呢。


    那隻有一個原因,他官居大良造,又是秦孝公最為倚重的變法權臣,要想不得罪人,那絕對不可能。


    白雪留在魏國,最起碼、自己的政敵,不敢輕舉妄動。


    即使,他們冒著兩國交惡的下場,也得掂量一下白雪和梅姑的實力。


    她們,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商鞅,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弱女子。


    …


    …


    “焰兒,為師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商君在世期間,與景監形影不離,他們二十多年的兄弟之情,豈能隨著時間而淡化。趕緊收拾一下,我們陪你回鹹陽。”百裏玄奇看著荊焰說。


    “多謝師父。焰兒……”


    “什麽話,都不說了。焰兒,師姐沒有看錯人,不愧是商君的兒子,有情有義。”苗若顏打斷荊焰。


    “多謝師叔,父母仙靈在上,保佑景伯伯度過難關。”說完,荊焰看向禦使。


    不等眾人反過神,荊焰給他深施一禮。


    “掌門,卑職不敢。”禦使趕忙還禮。


    “兄弟,剛才對不起。敢問,你貴姓?”荊焰扶住禦使。


    黑冰台,分成好幾個部門,就如現在的警察那樣,各有各的工作版圖。


    “卑職田罡。”


    “嘿嘿,好名字。”說完,荊焰在他肩上輕拍兩下,那廝受寵若驚。


    “多謝掌門。”田罡施禮。


    就這樣,荊焰給恒彬等人囑咐幾句,他們帶著田罡離開。


    爾等走後,玄奇又跟大家布置一下,明日五更出發。


    臨走之前,去跟公孫衍田畔等人打個招呼。


    這倆人一聽,心裏非常高興,巴不得荊焰今晚出發、汗,並不是他們那個啥,主要還是因為冰濤韓舉等人。


    早在三日前,薛鑒給田畔等人打個招呼,帶著徒弟離開,緊接著、就是勇雅等人,還有曲乃適、期禮邢、久元言、骷髏蝶仙。


    此時,隻剩下武彩的蝴蝶派,以及駐紮在新城的魏齊聯軍。


    …


    …


    新城,某家酒肆。


    “荊焰,為了國家,我暫且放下私人恩怨,與你共進共退。等伐趙結束,老子定要殺了你,為父親報仇。”兩日後,龍歡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麵前擺著酒菜。


    此時,龍歡已經醉眼朦朧,手裏捧著父親留下的玉佩,眼中全是晶瑩的淚水。


    龍歡被仇恨蒙蔽自己的雙眼,一心想為父親報仇,可是、屢次遭銼。


    其實,龍賈老將軍,根本就不是荊焰殺的。


    有那麽一句“父債子還”的名言,讓後世扼腕歎息。


    周顯王十七年(前352年),秦孝公十年,魏惠王十八年,商鞅變法初見成果,立即收複河西。


    其父龍賈,戰死於崤山。


    “龍公子,又想父親了?”一個黑衣人,慢慢地移近龍歡。


    “你是誰?”龍歡反過神,看向來人。


    “杜淹。”黑衣人止步。


    “啊?你,你想幹什麽!”龍歡大驚,但他沒有驚慌,原因很簡單,這廝有自知之明。


    杜淹,杜誌的次子,身懷絕技,輕功高強。


    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逃不出這家酒肆。


    既然逃不出去,還不如坦然麵對。


    “龍公子不必驚慌。我不會傷害你的。”說完,杜淹摘下蒙臉布,坐在他對麵。


    “那,你來新城,又是為了什麽?”龍歡詢問杜淹。


    “嘻嘻,我沒猜錯的話,令尊、是被商鞅殺死的罷?”杜淹端起酒壺,自斟一杯。


    這丫的,也不怕有毒。


    拿他自己的話,怕死就不出山。


    他這個舉動,把龍歡驚得目瞪口呆。


    “是又怎樣?你今天,到底想說什麽?”龍歡早就猜出來了,但他、想讓杜淹親口說出來。


    “荊焰殺我父親,滅我族人。不報此仇,甘願粉骨碎身。”杜淹飲下杯中酒,眼中早已熱淚流淌。


    在別人眼裏,杜誌是個大壞蛋,在杜淹等人心裏,他是個好父親。


    有人說,杜誌喪心病狂,身為他的次子,應該從善如流,不應該找荊焰報仇。


    我想說的是,大義滅親,聽著很簡單,要是實施起來,誰也無法超過石碏。


    並不是石碏做得不對,而是、沒人做得到。


    就連李世民,也被噩夢糾纏很長時間,要不然、哪來的門神。


    所以說,為父報仇,自古理所當然,沒有對與錯,隻有你生我死的結果。


    話又說回來,甘勵、全勵,都是同樣的道理。


    …


    …


    “那,與我何幹?”龍歡繼續裝逼。


    杜淹聽後,真想打他幾個耳光,老子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丫的、還在跟爺爺打啞迷,真他娘的朽木不可燒也。


    但是,杜淹已經度過衝動的魔鬼時期,他絕對不會學某個小年輕,站起來就走。


    亦或者,把這個龍歡變成豬頭。


    杜淹與金不換等人,分別行動。


    他的任務是,說服龍歡,讓其為己做事兒。


    要是為了幾句話,就氣得雷霆大怒,伸手把龍歡痛扁一頓,那不是杜淹的性格。


    要是放在十年前,龍歡同誌的醫藥費,肯定是杜淹掏腰包,亦或者、這廝被拿電棍的按倒在地。


    現在,他不但不跟龍歡掏醫藥費,還得把這小子拉下水。


    讓其,在以後的日子裏,為自己馬首是瞻。


    “我們的敵人,都是荊焰。當然了,令尊不是他殺的。但他是商鞅殺的,父債子還的道理,不用為兄講解了罷?”杜淹又飲下杯中酒。


    他大爺的,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一杯接著一杯,你倒是喝盡興了,老子還沒過癮呢。


    “杜兄之言,我心裏有數。但是,你我都是水火不容的……”


    “此言差矣。我們,不是敵人。要是互相殘殺起來,隻能讓親者痛、仇者快。所以說,我今天找你來,並不是出於偶然。”杜淹端起酒杯,舉到龍歡眼前。


    要是龍歡答應合作,就得起杯對飲;他要不同意,就不用與杜淹碰杯。


    龍歡沒有及時起杯,他在沉思。


    杜淹依然舉著酒杯,笑眯眯的看著龍歡。


    這廝不著急,他相信自己的直覺,直覺告訴他,龍歡不會拒絕他伸出來的橄欖枝。


    果不其然,龍歡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決定與杜淹等人聯手,除掉冰鬼王等人,嫁禍荊焰同誌。


    就這樣,龍歡與杜淹達成聯盟,一起對付荊焰。


    接下來,杜淹把自己的想法,以及實施的目標,都給龍歡說個詳細。


    片刻之後,龍歡擦拭著冷汗,看著麵前的杜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杜淹,真是他媽禽獸不如,誰要是惹了他,就是一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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