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上。”舒昀把王詔宣讀一遍,荊焰感激涕零。


    “郡馬爺節哀。”白起趕忙說。


    “白將軍,你不是守在章台宮嗎?”荊焰問白起。


    “王上讓我過來,給荊老爺子上柱香。以表他這麽多年,對秦國的付出。”白起趕忙說。


    荊焰沒說什麽,秦武王的意思,眾人心知肚明。當年,荊南被侯贏安排到商鞅身邊,就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從此,荊南就沒離開過商鞅,直到他遇害。


    三年前,侯贏突發疾病,不治身亡。荊南傷心欲絕,趴在遺體旁邊,不舍得離去。大家都明白,荊南對侯贏的感激,真的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三年後的今天,荊南也走了。這樣以來,他們叁個,又可以在閻羅王麵前變法了。再加上秦孝公等人,比陽間更加熱鬧。


    隨即,荊焰把王詔,捧到荊南榻前,給他說了很多。這廝瘋了,也不管荊南同誌能不能聽到,他跪在那裏自言自語起來。


    “焰兒,我知道你很傷心。但你,也得為這個家考慮考慮。幾十口人,還得指望你吃飯呢。你要是倒下去,他們該怎麽辦呀?”梅姑看著荊焰說。


    “母親,孩兒沒事。我現在,隻想陪義父說說話。在他活著的時候,兒子整天出門在外,與你們聚少離多。”荊焰看向梅姑。


    “荊兄,王上說了,給荊老爺子,辦個隆重的葬禮。”舒昀趕忙說。


    “義父生前,不喜歡熱鬧。就簡單點罷。再說了,那些想致我於死地的家夥,正等著抓敝人的小辮子呢。”


    “這是王上的意思。那些家夥,能……”


    “狗急跳牆。就連王上,也沒什麽辦法。所以說,依照我先前的計劃。”荊焰打斷舒昀。


    “也罷。就聽你的。”白起沉思片刻。


    “節哀順變。”贏康拍拍荊焰的雙肩,“叔叔的付出,秦人不會忘記的。都知道,他當年保護過商君。”


    “多謝大哥。對了,壯弟去哪裏啦?”荊焰問贏康。


    “在軍營呢。據說,又該打仗啦。還有,荊老之死,我還沒跟他說呢。”贏康趕忙說。


    “那就,先別跟他說啦。”荊焰看看贏疾等人,“你要替我看著他。”


    “你就放心罷。荊老病故,我要是不跟他說呀。那小子會埋怨我一輩子。你也知道,他經常過來蹭飯,早就把叔叔嬸子,當成親生父母啦。這件事兒,你就別管啦。”贏康這番話,讓荊焰感激不盡。


    “妹夫,你就別管這個啦。荊老生前,對我們都很好。恩情四海不能忘,就讓我們給他鞠個躬吧。”贏疾沉思片刻,看著荊焰說。


    荊焰沒有吭聲,跟贏康、舒昀、贏疾、白起鞠個躬,以表自己對爾等的謝意。


    緊接著,他們針對荊南的後事,進行很長時間的研討。最後,聽從荊焰的計劃,從簡安葬。


    拿荊焰的話,燕婉晶剛剛越獄不久,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正在拿著放大鏡,尋找自己的汙點呢。當然了,放大鏡是我加上去的。那時候,玻璃球都沒有,遠忠穿越時空啦。


    聽完贏疾、舒昀、贏康、白起的稟報,秦武王進入沉思。片刻之後,他又跟爾等囑咐幾句。贏蕩這個舉動,讓甘茂不解其意。


    荊南沒有官銜,卻以夫禮安葬。等贏疾他們離開,甘茂提出自己的不解。秦武王沒有及時回答。


    “一個人,就算有了官銜,也不配上大夫之禮安葬。荊南雖然無官無爵,但他終於商君和孝公。”秦武王看向甘茂,“有時候,我雖然那個啥,但我不是莽撞之人。”


    “王上聖明。”甘茂到現在,都沒明白贏蕩的意思。


    秦武王這個舉動,徹底征服荊焰的心,要不是羋月專權,呂環等人也不會反秦。


    …


    穀</span>  …


    荊焰得知以後,進宮麵聖,祈求收回王命。


    秦武王告訴荊焰,君無戲言,既然詔書已經傳下去了,就不能收回來啦。荊焰也沒什麽辦法,隻有跪拜於地。


    葬禮的規模提升,這是贏蕩對荊焰的感激之情。秦惠王時期,後宮爭奪太子之位,身為太子左傅的他,以命擔保。要不然,自己早就被廢了,登基以後,贏蕩駁回荊焰的辭呈。


    贏蕩想報答師父的恩情,令秦武王不知道的是,反而害了荊焰。當然了,這是命中注定的結局,也不怪秦武王。


    葬禮很隆重,熱鬧之中,令人感動。荊焰給車儀、言雪等人深鞠叁個躬,以表自己的謝意。感謝秦武王,對義父的厚愛,他會為秦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後麵那八個字,也是遠忠加上去的,那時候、它們還沒出現呢。


    荊焰的意思,赴湯蹈火,死不旋踵。不管怎麽說,荊焰此生,絕不會背叛秦國。


    事後,荊焰與車儀、言雪等人密談多時。


    為了不讓別人猜疑,車儀與言雪商議,先讓各大門派。在三日之內,全部離開鹹陽。要不然,就會惹起秦武王的不安。


    即使這樣,也讓贏蕩冷汗濕衫。


    要是,荊焰造反,以車儀、言雪為首的武林門派,豈不是魏武卒加遼東鐵騎?


    所以說,那些彈劾荊焰的奏書,秦武王全部投入火爐之中,默默地看著它們化成灰燼。


    原因很簡單,他不想仿照周幽王。為了褒姒以後的幸福,打算廢黜太子姬宜臼。最後,把老丈人逼反了,引來犬戎大軍。


    他要是聽從那些唯利是圖的小人,有可能引來六國大軍,再加上武林人士,攻破函穀關隻在眨眼之間。


    …


    …


    周赧王八年(前307年)春天,秦武王讓贏康出兵,攻打韓國。


    去年,秦武王派甘茂使魏,約其攻打韓國宜陽。公孫衍上書,不同意與秦合作,魏嗣害怕,瞞著他與惠施商議。


    惠施覺得,他的機遇來了,就把自己的策略,給魏襄王簡單的說一下。魏嗣大喜,立即把秦使召進書房,與甘茂密談多時。


    最後,達成聯盟。甘茂拍著胸脯說,保證讓你滿意。聽完秦使的保證,魏嗣才告訴公孫衍。


    公孫衍說了很多,就是勸不住魏襄王,隻有服從命令聽指揮。由於,大雪封路,無法出兵,隻能會於應城。


    韓王倉大驚,趕忙遣使去趙國,把秦武王的伐韓戰策,跟趙雍簡訴一下,又遞上他的親筆信。


    趙雍正與中山國對峙,沒有時間理會秦韓大戰。於是,就沒有放在心裏,等他采取肥義、平原君的建議時,宜陽已經失守啦。


    贏康、公孫衍會師應城,彼此之間,都有種說不出的傲氣。相聚中軍帥帳,就跟鬥雞差不多,一各個、梗著脖子斜愣著眼。


    荊焰等人立在中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勸解。


    簡單開個誓師大會,就各回寢帳啦。


    荊焰給公孫衍點點頭,跟著贏康離開,彥晨等人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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