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沈若歆照常走進辦公室，卻發覺辦公室裏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同事看她的眼神都透著一股子詭異，但在她回望過去後，卻又紛紛選擇避開，連招呼都打得尷尬。沈若歆隱隱有了不太好的預感，坐下之後，趕緊給宋梓妍發了個消息。
“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宋梓妍回複一個“？”
“我覺得，我今天打開辦公室門的姿勢不對。好像之前剛剛傳出去我是副總候選人時候一樣，所有人都怪怪的，哦不，比那個時候還要怪！”
宋梓妍打了一串省略號：“……我去偵察。”
沈若歆透過百葉窗縫隙，看著法務部辦公室裏同事們交頭接耳的景象，心裏一陣沒由來的煩躁。就不能安安分分工作，勤勤懇懇上班嘛！
她拎起桌上電話撥通了內線。
外麵阮樺桌上的電話響起。
“您好，法務部。……好的，沈部，我知道了。”
他放下電話，迅速擬了一封郵件，群發到了部門同事的郵箱。很快，所有人都沒工夫聊八卦了，因為下班前，要把上周所有經手的材料和文件統統歸檔，還要報上明細——通常這是到每個月月底才會讓人開始頭痛的事情。
沈若歆看著外頭恢複的以往正常的上班狀態，感慨世界終於清淨了。這時宋梓妍的回複也跳了出來。
她發過來一篇微信文章——《靚麗女部長為何玩忽職守？偷吃小鮮肉被抓拍》
沈若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這種娛樂小報才會用上的毫無節操可言的標題，簡直就是對她人格的侮辱！
她氣得咬緊牙關，顫著手點開。
文章的發布者是個叫做“時代八卦周刊”的公眾號，內容沒有任何文字描述，隻是羅列了一串照片。
一串沈若歆和祁曉站在車旁，從親密說話的樣子，一直到上車離去的照片。
看得出拍攝者站得很遠，但基本能夠看清照片上的麵容，而且角度很是刁鑽，其中有一張甚至讓兩人看起來像是在接吻一般。
文章的發布日期是周五晚上，閱讀量已經破千了。可見在剛剛過去的這個周末，這篇東西已經傳遍了整個公司。
沈若歆看著看著，頭腦慢慢冷靜下來，照片顯然是上周五下班時候拍的。而當時唯一有可能察覺到自己是從後門離開，並且有動機拍照和發布這種文章的，毫無疑問，就是曾宇！
她退出閱讀界麵，看到宋梓妍已經發過來好幾句消息。
“這個人，是不是就是祁曉？”
“你有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
“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
沈若歆默默坐回椅子上，捂住腦袋。
別人再怎麽八卦，她都可以置之不理，但是對宋梓妍，她卻沒有辦法交待。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和他，還沒有確認關係。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自己都還沒想好，更不知道要怎麽告訴你們……”
她等了會兒，宋梓妍沒有再回複。
沈若歆咬咬嘴唇，撥通宋梓妍手機。鈴響了五六聲，然後被掐斷了，宋梓妍用行動在告訴她，姐很生氣！
沈若歆覺得很委屈。
其實，宋梓妍本不該這麽生氣，好友單身多年終於有了對象，實在是一樁普天同慶的大喜事。然而，事情卻是以被“捉奸在床”的方式曝光於大眾，卻讓宋梓妍覺得自己的臉上又被扇了一記耳光——就像那一晚看到鄒誠出軌時的感受一模一樣。
她花了好些時間才平複下去的傷口被無情地撕開，於是把沈若歆之前隱瞞的行為一起恨上了，悲憤之下拒聽了沈若歆的電話，收拾好東西，跟領導請了個假，便離開了公司。
沈若歆猶豫了一會兒，又拿起桌上的電話撥到宋梓妍的分機，鈴響了兩聲後，卻是被宋梓妍的同事接了起來，告訴沈若歆：宋梓妍身體不舒服，請假回家了。
沈若歆伏倒在桌麵上。
她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這些包藏禍心的流言和中傷，沒有先搞垮她的事業，卻擊潰了她更珍視的友誼。沈若歆第一次覺得，麵對這些暗藏的惡意和未來可能加諸於自己身上汙穢，她一點都沒有能堅持到最後的把握。
“梓妍，對不起……”
她不知道要怎麽才能讓宋梓妍消氣，隻能重複著道歉。卻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
“倩姐……救命……”
最終，她隻能向薑倩搬救兵。
很快薑倩的電話打了過來。
“歆歆，出什麽事了？”
“梓妍生氣不理我了，我解釋她都不聽，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辦……”沈若歆沮喪得都語無倫次起來。
“你先說清楚，究竟怎麽回事。”
薑倩的聲音穩定而理智，這讓沈若歆稍稍定了定神，把怎麽跟祁曉發展到這一步，怎麽被拍的照，以及宋梓妍的反應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薑倩聽完，問道：“也就是說，你之前否認的便當超人，確有其人？”
沈若歆輕輕“嗯”了一聲。
“所以你也等於瞞騙了我和嘉嘉。”薑倩指出。
沈若歆說不出話來。
薑倩卻突然笑了笑：“但是，我雖然覺得有點不爽，可不至於生氣到不理你吧？”
沈若歆舉著手機，一愣。
“反而我覺得，你說的這個男孩子，似乎還挺不錯的。”薑倩補充，“大家都是好姐妹，感受一定大同小異。所以我覺得，梓妍她反應這麽大，或許還有別的原因。”
薑倩這麽一分析，合情合理，讓沈若歆忽然覺得身周的壓力一鬆。
“那我現在該怎麽辦？”沈若歆把問題兜回起點。
薑倩想了想，告訴她：“我現在去找梓妍，她一定會當我是你的說客，多半也不會接我電話，不如先給她點時間冷靜一下。倒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想好怎麽消化這場輿論危機，雖然辦公室八卦不致命，但難免會間接影響上層對你為人的認識，所謂眾口鑠金。尤其是你最近剛犯了個不大不小的工作失誤，很容易被上綱上線。”
沈若歆被薑倩安撫，語氣也穩定了下來：“好的我明白了，倩姐，謝謝你。”
掛上電話，沈若歆想了想，把這篇文章給祁曉轉發過去。
很快祁曉的回複：“角度選得還挺不錯。”
沈若歆無語，輸入：“今天晚上開始，不要來接送我了。”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發送。
祁曉的電話代替回複打了進來。
沈若歆接起來，那頭傳來斬釘截鐵的兩個字：“不行。”
“祁曉，我的意思不是……”
沈若歆急切的想解釋，她隻是希望能夠暫避風聲，卻被祁曉打斷。
“照片拍的是事實，你再怎麽掩蓋，也是欲蓋彌彰。越是退縮，越容易讓別人得寸進尺。”祁曉的聲音很是嚴肅。
沈若歆不說話了。她覺得她今天一定是沒帶腦子來上班。
祁曉放軟了嗓音：“對不起，這件事情還是我考慮欠周。”
沈若歆剛想說不關他的事，卻被他的後麵幾句給噎得夠嗆。
“我應該一開始就光明正大的把你送到公司樓下。不過也好，既然你的同事都知道了，那麽今晚下班，我會在大樓正門口等你。”
沈若歆無力道：“你不要再跟我開玩笑了，這樣隻會讓關注這件事的人越來越多。”
祁曉低低一笑：“但想要拿這件事做文章人，卻不會再有更多發揮想象力的空間。”
沈若歆一愣。
她不得不承認祁曉說得有道理。正麵的迎擊，往往是比迂回逃避更為有效的解決辦法。何況她根本沒有做錯任何事，又為什麽要逃？不如大大方方的，或許反而會讓曾宇看不懂自己下的是什麽棋。
她之前被宋梓妍的反應給弄懵了，經過薑倩和祁曉一正一奇的勸撫，到此時已經完全淡定了下來。
“好，那晚上見。”她對祁曉說。
暫時將困擾都揮出腦海，沈若歆讓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忙碌的一天很快過去，這天下班，不少人目睹了沈若歆從公司正門走出，直到被藍色polo車接走的全過程。但幾乎人人都覺得理所當然似的，這樣的場景居然沒有翻起多大的浪花。
第二天沈若歆被送到公司樓下。在走到辦公室的這一路上，她意外發現，並沒有更糟糕的情況發生——交頭接耳固然難免，但同事們看她的眼光卻已經自然了不少。
一些不一樣的言論也輾轉傳進她耳朵裏。
“不就是談個戀愛嘛，用得著這樣追著人家八嗎，管太寬了吧。”
“就是，這公司裏不光談戀愛的，搞破鞋的也不少，怎麽不八了？”
“你說這會不會是跟上次那個通報批評一樣，是有人故意搞事情……”
“噓……心裏知道就好了，貴圈太亂，幹活幹活……”
沈若歆從這間科室門口路過，步伐穩定利落，下巴微抬出一個含蓄自信的角度，微微揚了揚唇角。
隻是，宋梓妍依舊沒有回複任何隻言片語。
沈若歆聽從了薑倩的建議，沒有去主動找宋梓妍，但她覺得，她可以試試看找鄒誠。
於是午休時間，她獨自坐在食堂裏，一邊食不知味，一邊給鄒誠發過去一句消息。
“昨天梓妍說身體不舒服，提早請假回家了，後來她還好嗎？”
良久，鄒誠回了四個字：“我不知道。”
“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宋梓妍回複一個“？”
“我覺得，我今天打開辦公室門的姿勢不對。好像之前剛剛傳出去我是副總候選人時候一樣，所有人都怪怪的，哦不，比那個時候還要怪！”
宋梓妍打了一串省略號：“……我去偵察。”
沈若歆透過百葉窗縫隙，看著法務部辦公室裏同事們交頭接耳的景象，心裏一陣沒由來的煩躁。就不能安安分分工作，勤勤懇懇上班嘛！
她拎起桌上電話撥通了內線。
外麵阮樺桌上的電話響起。
“您好，法務部。……好的，沈部，我知道了。”
他放下電話，迅速擬了一封郵件，群發到了部門同事的郵箱。很快，所有人都沒工夫聊八卦了，因為下班前，要把上周所有經手的材料和文件統統歸檔，還要報上明細——通常這是到每個月月底才會讓人開始頭痛的事情。
沈若歆看著外頭恢複的以往正常的上班狀態，感慨世界終於清淨了。這時宋梓妍的回複也跳了出來。
她發過來一篇微信文章——《靚麗女部長為何玩忽職守？偷吃小鮮肉被抓拍》
沈若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這種娛樂小報才會用上的毫無節操可言的標題，簡直就是對她人格的侮辱！
她氣得咬緊牙關，顫著手點開。
文章的發布者是個叫做“時代八卦周刊”的公眾號，內容沒有任何文字描述，隻是羅列了一串照片。
一串沈若歆和祁曉站在車旁，從親密說話的樣子，一直到上車離去的照片。
看得出拍攝者站得很遠，但基本能夠看清照片上的麵容，而且角度很是刁鑽，其中有一張甚至讓兩人看起來像是在接吻一般。
文章的發布日期是周五晚上，閱讀量已經破千了。可見在剛剛過去的這個周末，這篇東西已經傳遍了整個公司。
沈若歆看著看著，頭腦慢慢冷靜下來，照片顯然是上周五下班時候拍的。而當時唯一有可能察覺到自己是從後門離開，並且有動機拍照和發布這種文章的，毫無疑問，就是曾宇！
她退出閱讀界麵，看到宋梓妍已經發過來好幾句消息。
“這個人，是不是就是祁曉？”
“你有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
“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
沈若歆默默坐回椅子上，捂住腦袋。
別人再怎麽八卦，她都可以置之不理，但是對宋梓妍，她卻沒有辦法交待。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和他，還沒有確認關係。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自己都還沒想好，更不知道要怎麽告訴你們……”
她等了會兒，宋梓妍沒有再回複。
沈若歆咬咬嘴唇，撥通宋梓妍手機。鈴響了五六聲，然後被掐斷了，宋梓妍用行動在告訴她，姐很生氣！
沈若歆覺得很委屈。
其實，宋梓妍本不該這麽生氣，好友單身多年終於有了對象，實在是一樁普天同慶的大喜事。然而，事情卻是以被“捉奸在床”的方式曝光於大眾，卻讓宋梓妍覺得自己的臉上又被扇了一記耳光——就像那一晚看到鄒誠出軌時的感受一模一樣。
她花了好些時間才平複下去的傷口被無情地撕開，於是把沈若歆之前隱瞞的行為一起恨上了，悲憤之下拒聽了沈若歆的電話，收拾好東西，跟領導請了個假，便離開了公司。
沈若歆猶豫了一會兒，又拿起桌上的電話撥到宋梓妍的分機，鈴響了兩聲後，卻是被宋梓妍的同事接了起來，告訴沈若歆：宋梓妍身體不舒服，請假回家了。
沈若歆伏倒在桌麵上。
她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這些包藏禍心的流言和中傷，沒有先搞垮她的事業，卻擊潰了她更珍視的友誼。沈若歆第一次覺得，麵對這些暗藏的惡意和未來可能加諸於自己身上汙穢，她一點都沒有能堅持到最後的把握。
“梓妍，對不起……”
她不知道要怎麽才能讓宋梓妍消氣，隻能重複著道歉。卻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
“倩姐……救命……”
最終，她隻能向薑倩搬救兵。
很快薑倩的電話打了過來。
“歆歆，出什麽事了？”
“梓妍生氣不理我了，我解釋她都不聽，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辦……”沈若歆沮喪得都語無倫次起來。
“你先說清楚，究竟怎麽回事。”
薑倩的聲音穩定而理智，這讓沈若歆稍稍定了定神，把怎麽跟祁曉發展到這一步，怎麽被拍的照，以及宋梓妍的反應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薑倩聽完，問道：“也就是說，你之前否認的便當超人，確有其人？”
沈若歆輕輕“嗯”了一聲。
“所以你也等於瞞騙了我和嘉嘉。”薑倩指出。
沈若歆說不出話來。
薑倩卻突然笑了笑：“但是，我雖然覺得有點不爽，可不至於生氣到不理你吧？”
沈若歆舉著手機，一愣。
“反而我覺得，你說的這個男孩子，似乎還挺不錯的。”薑倩補充，“大家都是好姐妹，感受一定大同小異。所以我覺得，梓妍她反應這麽大，或許還有別的原因。”
薑倩這麽一分析，合情合理，讓沈若歆忽然覺得身周的壓力一鬆。
“那我現在該怎麽辦？”沈若歆把問題兜回起點。
薑倩想了想，告訴她：“我現在去找梓妍，她一定會當我是你的說客，多半也不會接我電話，不如先給她點時間冷靜一下。倒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想好怎麽消化這場輿論危機，雖然辦公室八卦不致命，但難免會間接影響上層對你為人的認識，所謂眾口鑠金。尤其是你最近剛犯了個不大不小的工作失誤，很容易被上綱上線。”
沈若歆被薑倩安撫，語氣也穩定了下來：“好的我明白了，倩姐，謝謝你。”
掛上電話，沈若歆想了想，把這篇文章給祁曉轉發過去。
很快祁曉的回複：“角度選得還挺不錯。”
沈若歆無語，輸入：“今天晚上開始，不要來接送我了。”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發送。
祁曉的電話代替回複打了進來。
沈若歆接起來，那頭傳來斬釘截鐵的兩個字：“不行。”
“祁曉，我的意思不是……”
沈若歆急切的想解釋，她隻是希望能夠暫避風聲，卻被祁曉打斷。
“照片拍的是事實，你再怎麽掩蓋，也是欲蓋彌彰。越是退縮，越容易讓別人得寸進尺。”祁曉的聲音很是嚴肅。
沈若歆不說話了。她覺得她今天一定是沒帶腦子來上班。
祁曉放軟了嗓音：“對不起，這件事情還是我考慮欠周。”
沈若歆剛想說不關他的事，卻被他的後麵幾句給噎得夠嗆。
“我應該一開始就光明正大的把你送到公司樓下。不過也好，既然你的同事都知道了，那麽今晚下班，我會在大樓正門口等你。”
沈若歆無力道：“你不要再跟我開玩笑了，這樣隻會讓關注這件事的人越來越多。”
祁曉低低一笑：“但想要拿這件事做文章人，卻不會再有更多發揮想象力的空間。”
沈若歆一愣。
她不得不承認祁曉說得有道理。正麵的迎擊，往往是比迂回逃避更為有效的解決辦法。何況她根本沒有做錯任何事，又為什麽要逃？不如大大方方的，或許反而會讓曾宇看不懂自己下的是什麽棋。
她之前被宋梓妍的反應給弄懵了，經過薑倩和祁曉一正一奇的勸撫，到此時已經完全淡定了下來。
“好，那晚上見。”她對祁曉說。
暫時將困擾都揮出腦海，沈若歆讓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忙碌的一天很快過去，這天下班，不少人目睹了沈若歆從公司正門走出，直到被藍色polo車接走的全過程。但幾乎人人都覺得理所當然似的，這樣的場景居然沒有翻起多大的浪花。
第二天沈若歆被送到公司樓下。在走到辦公室的這一路上，她意外發現，並沒有更糟糕的情況發生——交頭接耳固然難免，但同事們看她的眼光卻已經自然了不少。
一些不一樣的言論也輾轉傳進她耳朵裏。
“不就是談個戀愛嘛，用得著這樣追著人家八嗎，管太寬了吧。”
“就是，這公司裏不光談戀愛的，搞破鞋的也不少，怎麽不八了？”
“你說這會不會是跟上次那個通報批評一樣，是有人故意搞事情……”
“噓……心裏知道就好了，貴圈太亂，幹活幹活……”
沈若歆從這間科室門口路過，步伐穩定利落，下巴微抬出一個含蓄自信的角度，微微揚了揚唇角。
隻是，宋梓妍依舊沒有回複任何隻言片語。
沈若歆聽從了薑倩的建議，沒有去主動找宋梓妍，但她覺得，她可以試試看找鄒誠。
於是午休時間，她獨自坐在食堂裏，一邊食不知味，一邊給鄒誠發過去一句消息。
“昨天梓妍說身體不舒服，提早請假回家了，後來她還好嗎？”
良久，鄒誠回了四個字：“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