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薑倩居住的小區駛出，廖輝握著方向盤，一邊問薑倩：“想吃什麽？”
“前麵右拐，一公裏左右有家龍鳳樓，吃早午茶吧。”薑倩靠在副駕駛座上按了按額角，“抱歉，我兒子一般不會有這樣的攻擊性。”
廖輝不以為意，反而道：“他很有趣。這麽小年紀就有領地意識，還知道保護家裏的女性。你教得很不錯。”
“那是他生父給他當了很好的反麵教材。”薑倩撇撇嘴，“我從來沒有隱瞞過他父母離婚的原因，所以他可能在對待婚姻問題上會有點精神潔癖。”
“第三者？”廖輝隨口問，然後立即舉了舉手表示抱歉，“sorry，當我沒問。”
薑倩不介意地笑笑：“七年之癢。其實現在想想，更多是因為我自己不適合婚姻生活吧。”
廖輝點點頭，騰出一隻手握住薑倩的：“我懂。”
薑倩捏著他的手搖了搖：“我還是想說，跟你交往真可怕，什麽都被你看穿了，就像沒穿衣服一樣。”
“並沒有什麽看穿，隻是我恰好也一樣罷了。”廖輝側頭飛快看她一眼，露出一個痞痞的笑容，“而且，衣服還是用脫的比較好。”
薑倩笑嗔：“好啊，趕緊吃完飯上你家多拿幾套衣服回來給我脫著玩。”
廖輝挑挑眉：“你認真的？”
“總不見得以後你要在我家過夜，第二天就還得穿一樣的吧。”薑倩認真點頭。
廖輝啞然失笑：“有道理，聽你的。”
他把車緩緩停在路邊，然後下車，幫薑倩拉開車門。
外麵陽光嫵媚，正是夏末最舒爽的時節。
雖然還不是周末，但是市區規模最大的數碼廣場裏依舊人頭攢動。蘇洋一早把祁曉拉到這裏，直奔數位板專區，在每個品牌專賣店裏一步三看，卻又光試不買。
祁曉一開始還有些興致，看看新款，問問價格，還想著要不要自己也換一塊。然而一個多小時逛下來，他臉上就隻剩冷漠，抱著手臂站在一邊冷眼看蘇洋東摸西摸。
“哥，過來幫我試試這個。”蘇洋站在試用區軟軟地叫他，朝他勾勾手指。
祁曉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慢吞吞走過去，拿起壓感筆隨手幾下構了張建模草圖，然後反饋體驗：“挺順的，響應很快，壓感細膩。”
邊上的銷售員這時也湊了過來，笑道：“這位哥們懂行啊，這款是我們品牌今年夏季新推出觸屏係列，i5芯片，無論是響應時間還是畫質的表現度都比同類產品要高一個檔次。像這種觸屏數位板可以直接脫離電腦使用，尺寸也不大不小，直接拿去野外寫生都很方便。自帶128g內存，足夠使用。”
蘇洋衝銷售笑笑，然後轉頭問祁曉：“所以這個真的好用？”
祁曉點點頭：“是不錯，不過估計不便宜。”
蘇洋咧嘴一笑，然後臉又垮下來：“是不便宜。但是兜了這麽大圈，我還是覺得這個無可替代。”
“你的意思是其實你早就決定好了，這一上午就是在浪費我的時間？”祁曉臉色一寒。
蘇洋趕緊摟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道：“這塊要一萬多呢，一萬！我當然要貨比三家確定值不值啊！”
“你沒毛病吧。”祁曉皺眉，“就算是給尤思嘉買的也沒必要這麽鋪張啊？你以為你還有張金卡能隨便刷呢？”
蘇洋不服氣了，反問他：“要是沈若歆要的，你買不買？”
祁曉輸了，閉閉眼，點頭說：“買，十萬都買。”
兩人勾搭著交頭接耳了半天，銷售員終於聽到個“買”字，臉上也樂了，趕緊問：“兩位確定要買的話，今天正好店裏有活動，可以打九折。”
誰料蘇洋皮笑肉不笑地轉過頭看他一眼，然後說：“不買，我跟我哥開玩笑呢。”
銷售笑容一僵，隻好尷尬地嗬嗬兩聲：“你們兄弟感情真好。”轉身翻了個白眼，招呼其他顧客去了。
蘇洋勾著祁曉從專賣店裏出來，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道：“祁曉，我跟你商量個事。”
祁曉一臉嫌棄地把他的手從肩上拿開，嘴上卻還是放了軟檔：“想借多少？”
蘇洋腆著臉笑笑：“不是錢的事兒。其實，我前幾天，跟人說起打算接新，然後就來了票團單……”
祁曉頓時覺得兩眼一黑：“做什麽？”
“也就10套布袋戲cos裝。”蘇洋抓抓腦袋。
“10套！也就？”祁曉瞪著他。
蘇洋掰著手指給他算：“一套利潤大概在1500左右，10套，差不多正好夠買剛剛那款板子了。”
祁曉冷哼道：“你倒是計劃得挺周祥，還悄悄把我算計進去了是吧？”
“不坑兄弟坑誰呀！”蘇洋嬉皮笑臉脫口道，然後趕緊呸呸兩聲，“我是說，你這不是前段時間一門心思顧著沈若歆，我也就沒好意思打擾你嘛。”
祁曉抬手給他肩上來了一拳：“少拿這種帽子給我戴。”
“不敢不敢。”蘇洋嘿嘿一笑，“反正兄弟我現在已經把頭伸進繩套了，你就說你幫不幫吧。”
祁曉深深看他一眼，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他：“你打算什麽時候跟尤思嘉表態？”
蘇洋一愣，不自覺回避他的眼神：“怎麽突然問這個……”
“一萬多都能買個鑽戒跟人求婚了，你要連白也不表，說你白癡都是侮辱了這個詞。”祁曉冷颼颼道。
蘇洋溫吞地笑了笑：“可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啊。反正，我能一直陪在她身邊。”
祁曉無奈搖頭：“你就不想跟她更進一步？”
“想啊，當然想！”蘇洋用力點頭，然後又癟了癟嘴，“可是萬一打破了現在的狀態，我要是變得沒那麽喜歡她了，怎麽辦？又或者，她沒有像我喜歡她那樣喜歡我，又怎麽辦？”
祁曉愣住了。蘇洋提出的問題，他竟然無言以對。
他想要鼓勵蘇洋，要勇敢嚐試，事情不去做又怎麽知道結果如何。但是一想到自己也是深陷於的舉棋不定的困局中，他就什麽也說不出來了。這時候他終於明白了，蘇洋一直都會主動幫他圓“祁曉≠正午”的謊，而且似乎從來沒勸過他去和沈若歆坦白，原來並不僅僅是因為要幫兄弟的忙，更是蘇洋懂他在說與不說之間的為難。
祁曉很是觸動，但又忍不住在內心吐槽，鬼才要做什麽難兄難弟。雖然和蘇洋的糾結點不同，但他都要禁不住懷疑，是不是和蘇洋在一起久了，被傳染上了白癡。
“算了，你開心就好。”祁曉撇撇嘴。
蘇洋一喜：“答應幫我了？”
看到祁曉點頭，蘇洋興奮地撲到他肩上，就差沒親兩下臉了，祁曉趕緊杵開他的腦袋，把他從身上扒下來。
蘇洋絲毫不在乎他的嫌棄，兀自振奮道：“我要給她買最好的設備，讓她能成為最好的畫手。陪著她一路走向神壇，做她的同行者！”
祁曉不客氣地放箭：“不要最後變成墊腳石就好。”
兩人走到數碼廣場前的停車場上，蘇洋幹脆提議：“反正都出來了，要不就直接去苜蓿園把布料和配件都買了吧。”
祁曉打開車門，看他一眼：“這麽著急？你不會打算10天就做完吧。”
“當然不。”蘇洋沒心沒肺地笑著，“我打算30天做完。”
三天做一套，祁曉有種想要直接上車開走不管這個瘋子的衝動。
所謂死黨，就是一邊把對方黑到外太空一邊又嘴硬心軟地任勞任怨。接下來的一整天，祁曉被蘇洋拖著，在批發市場殺了個七進七出。
為了追求造型效果，蘇洋選的麵料都還不便宜，逛到一半，他便對著錢包慘兮兮地哀嚎起來：“臥槽啊，忘了本少爺是要先墊錢的啊！”
祁曉站在旁邊扶額：“你沒收定金？”
蘇洋眼角泛著淚花：“收了，2000，還剩這點……”
他把錢包伸給祁曉看，裏麵還有幾張零碎和一張十塊。祁曉長歎一聲，搖頭，問明店家附近哪裏有atm，然後給蘇洋扔下一句：“你等著。”轉身就走。
很快他折返回來，把寸許厚的一疊錢塞到蘇洋手裏。
“5000。申請工商執照要驗資，我現在能動的就這點。”祁曉淡淡道，“不夠再想辦法。”
“那不行，你還要管飯還要養車，還有你做首飾的材料呢？”蘇洋大搖其頭，“我不能要，大不了我給家裏低個頭……”
“囉嗦。”祁曉橫他一眼，“拿去用。”
“兩個大男人能不能別磨磨唧唧的，我料子都給你們扯下來了，到底買還是不買啊？”店家開口催促。
“麻煩都包起來。算下錢。”祁曉替蘇洋拿定主意。
等到日薄西山，祁曉車子的後備箱裏塞滿了整整10套的布料和各種零碎的飾品配件。蘇洋摩挲著手裏僅剩的300塊錢，一臉悲痛地自言自語：“這一個月，咱兄弟就靠你們仨過日子了啊。”
祁曉哂然一笑：“不錯，一天還能有10塊開銷。”
蘇洋為難道：“要不你都拿回去吧，咱們還有點儲備糧能撐幾天，你是要出去約會的，不能寒磣。”
“你覺得能差得了多少？”祁曉踩下油門，自嘲道，“正好她最近忙著加班，也沒工夫理我。”
蘇洋憐憫地看他一眼：“我這時候說‘太好了’是不是不太人道？”
回應他的是一個不帶刹車的大轉彎。
“前麵右拐，一公裏左右有家龍鳳樓，吃早午茶吧。”薑倩靠在副駕駛座上按了按額角，“抱歉，我兒子一般不會有這樣的攻擊性。”
廖輝不以為意，反而道：“他很有趣。這麽小年紀就有領地意識，還知道保護家裏的女性。你教得很不錯。”
“那是他生父給他當了很好的反麵教材。”薑倩撇撇嘴，“我從來沒有隱瞞過他父母離婚的原因，所以他可能在對待婚姻問題上會有點精神潔癖。”
“第三者？”廖輝隨口問，然後立即舉了舉手表示抱歉，“sorry，當我沒問。”
薑倩不介意地笑笑：“七年之癢。其實現在想想，更多是因為我自己不適合婚姻生活吧。”
廖輝點點頭，騰出一隻手握住薑倩的：“我懂。”
薑倩捏著他的手搖了搖：“我還是想說，跟你交往真可怕，什麽都被你看穿了，就像沒穿衣服一樣。”
“並沒有什麽看穿，隻是我恰好也一樣罷了。”廖輝側頭飛快看她一眼，露出一個痞痞的笑容，“而且，衣服還是用脫的比較好。”
薑倩笑嗔：“好啊，趕緊吃完飯上你家多拿幾套衣服回來給我脫著玩。”
廖輝挑挑眉：“你認真的？”
“總不見得以後你要在我家過夜，第二天就還得穿一樣的吧。”薑倩認真點頭。
廖輝啞然失笑：“有道理，聽你的。”
他把車緩緩停在路邊，然後下車，幫薑倩拉開車門。
外麵陽光嫵媚，正是夏末最舒爽的時節。
雖然還不是周末，但是市區規模最大的數碼廣場裏依舊人頭攢動。蘇洋一早把祁曉拉到這裏，直奔數位板專區，在每個品牌專賣店裏一步三看，卻又光試不買。
祁曉一開始還有些興致，看看新款，問問價格，還想著要不要自己也換一塊。然而一個多小時逛下來，他臉上就隻剩冷漠，抱著手臂站在一邊冷眼看蘇洋東摸西摸。
“哥，過來幫我試試這個。”蘇洋站在試用區軟軟地叫他，朝他勾勾手指。
祁曉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慢吞吞走過去，拿起壓感筆隨手幾下構了張建模草圖，然後反饋體驗：“挺順的，響應很快，壓感細膩。”
邊上的銷售員這時也湊了過來，笑道：“這位哥們懂行啊，這款是我們品牌今年夏季新推出觸屏係列，i5芯片，無論是響應時間還是畫質的表現度都比同類產品要高一個檔次。像這種觸屏數位板可以直接脫離電腦使用，尺寸也不大不小，直接拿去野外寫生都很方便。自帶128g內存，足夠使用。”
蘇洋衝銷售笑笑，然後轉頭問祁曉：“所以這個真的好用？”
祁曉點點頭：“是不錯，不過估計不便宜。”
蘇洋咧嘴一笑，然後臉又垮下來：“是不便宜。但是兜了這麽大圈，我還是覺得這個無可替代。”
“你的意思是其實你早就決定好了，這一上午就是在浪費我的時間？”祁曉臉色一寒。
蘇洋趕緊摟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道：“這塊要一萬多呢，一萬！我當然要貨比三家確定值不值啊！”
“你沒毛病吧。”祁曉皺眉，“就算是給尤思嘉買的也沒必要這麽鋪張啊？你以為你還有張金卡能隨便刷呢？”
蘇洋不服氣了，反問他：“要是沈若歆要的，你買不買？”
祁曉輸了，閉閉眼，點頭說：“買，十萬都買。”
兩人勾搭著交頭接耳了半天，銷售員終於聽到個“買”字，臉上也樂了，趕緊問：“兩位確定要買的話，今天正好店裏有活動，可以打九折。”
誰料蘇洋皮笑肉不笑地轉過頭看他一眼，然後說：“不買，我跟我哥開玩笑呢。”
銷售笑容一僵，隻好尷尬地嗬嗬兩聲：“你們兄弟感情真好。”轉身翻了個白眼，招呼其他顧客去了。
蘇洋勾著祁曉從專賣店裏出來，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道：“祁曉，我跟你商量個事。”
祁曉一臉嫌棄地把他的手從肩上拿開，嘴上卻還是放了軟檔：“想借多少？”
蘇洋腆著臉笑笑：“不是錢的事兒。其實，我前幾天，跟人說起打算接新，然後就來了票團單……”
祁曉頓時覺得兩眼一黑：“做什麽？”
“也就10套布袋戲cos裝。”蘇洋抓抓腦袋。
“10套！也就？”祁曉瞪著他。
蘇洋掰著手指給他算：“一套利潤大概在1500左右，10套，差不多正好夠買剛剛那款板子了。”
祁曉冷哼道：“你倒是計劃得挺周祥，還悄悄把我算計進去了是吧？”
“不坑兄弟坑誰呀！”蘇洋嬉皮笑臉脫口道，然後趕緊呸呸兩聲，“我是說，你這不是前段時間一門心思顧著沈若歆，我也就沒好意思打擾你嘛。”
祁曉抬手給他肩上來了一拳：“少拿這種帽子給我戴。”
“不敢不敢。”蘇洋嘿嘿一笑，“反正兄弟我現在已經把頭伸進繩套了，你就說你幫不幫吧。”
祁曉深深看他一眼，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他：“你打算什麽時候跟尤思嘉表態？”
蘇洋一愣，不自覺回避他的眼神：“怎麽突然問這個……”
“一萬多都能買個鑽戒跟人求婚了，你要連白也不表，說你白癡都是侮辱了這個詞。”祁曉冷颼颼道。
蘇洋溫吞地笑了笑：“可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啊。反正，我能一直陪在她身邊。”
祁曉無奈搖頭：“你就不想跟她更進一步？”
“想啊，當然想！”蘇洋用力點頭，然後又癟了癟嘴，“可是萬一打破了現在的狀態，我要是變得沒那麽喜歡她了，怎麽辦？又或者，她沒有像我喜歡她那樣喜歡我，又怎麽辦？”
祁曉愣住了。蘇洋提出的問題，他竟然無言以對。
他想要鼓勵蘇洋，要勇敢嚐試，事情不去做又怎麽知道結果如何。但是一想到自己也是深陷於的舉棋不定的困局中，他就什麽也說不出來了。這時候他終於明白了，蘇洋一直都會主動幫他圓“祁曉≠正午”的謊，而且似乎從來沒勸過他去和沈若歆坦白，原來並不僅僅是因為要幫兄弟的忙，更是蘇洋懂他在說與不說之間的為難。
祁曉很是觸動，但又忍不住在內心吐槽，鬼才要做什麽難兄難弟。雖然和蘇洋的糾結點不同，但他都要禁不住懷疑，是不是和蘇洋在一起久了，被傳染上了白癡。
“算了，你開心就好。”祁曉撇撇嘴。
蘇洋一喜：“答應幫我了？”
看到祁曉點頭，蘇洋興奮地撲到他肩上，就差沒親兩下臉了，祁曉趕緊杵開他的腦袋，把他從身上扒下來。
蘇洋絲毫不在乎他的嫌棄，兀自振奮道：“我要給她買最好的設備，讓她能成為最好的畫手。陪著她一路走向神壇，做她的同行者！”
祁曉不客氣地放箭：“不要最後變成墊腳石就好。”
兩人走到數碼廣場前的停車場上，蘇洋幹脆提議：“反正都出來了，要不就直接去苜蓿園把布料和配件都買了吧。”
祁曉打開車門，看他一眼：“這麽著急？你不會打算10天就做完吧。”
“當然不。”蘇洋沒心沒肺地笑著，“我打算30天做完。”
三天做一套，祁曉有種想要直接上車開走不管這個瘋子的衝動。
所謂死黨，就是一邊把對方黑到外太空一邊又嘴硬心軟地任勞任怨。接下來的一整天，祁曉被蘇洋拖著，在批發市場殺了個七進七出。
為了追求造型效果，蘇洋選的麵料都還不便宜，逛到一半，他便對著錢包慘兮兮地哀嚎起來：“臥槽啊，忘了本少爺是要先墊錢的啊！”
祁曉站在旁邊扶額：“你沒收定金？”
蘇洋眼角泛著淚花：“收了，2000，還剩這點……”
他把錢包伸給祁曉看，裏麵還有幾張零碎和一張十塊。祁曉長歎一聲，搖頭，問明店家附近哪裏有atm，然後給蘇洋扔下一句：“你等著。”轉身就走。
很快他折返回來，把寸許厚的一疊錢塞到蘇洋手裏。
“5000。申請工商執照要驗資，我現在能動的就這點。”祁曉淡淡道，“不夠再想辦法。”
“那不行，你還要管飯還要養車，還有你做首飾的材料呢？”蘇洋大搖其頭，“我不能要，大不了我給家裏低個頭……”
“囉嗦。”祁曉橫他一眼，“拿去用。”
“兩個大男人能不能別磨磨唧唧的，我料子都給你們扯下來了，到底買還是不買啊？”店家開口催促。
“麻煩都包起來。算下錢。”祁曉替蘇洋拿定主意。
等到日薄西山，祁曉車子的後備箱裏塞滿了整整10套的布料和各種零碎的飾品配件。蘇洋摩挲著手裏僅剩的300塊錢，一臉悲痛地自言自語：“這一個月，咱兄弟就靠你們仨過日子了啊。”
祁曉哂然一笑：“不錯，一天還能有10塊開銷。”
蘇洋為難道：“要不你都拿回去吧，咱們還有點儲備糧能撐幾天，你是要出去約會的，不能寒磣。”
“你覺得能差得了多少？”祁曉踩下油門，自嘲道，“正好她最近忙著加班，也沒工夫理我。”
蘇洋憐憫地看他一眼：“我這時候說‘太好了’是不是不太人道？”
回應他的是一個不帶刹車的大轉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