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姐，回來啦。”張浩聽到熟悉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抬起頭打招呼。
“嗯，上午有什麽事兒？”薑倩把手裏的外套往椅子上一甩，拿起茶杯走到飲水機旁接了點水，邊喝邊往辦公室另一頭瞟了兩眼。
“別看啦，人來過又走了。”張浩故意唉聲歎氣。
薑倩斜他一眼，踱回自己桌前坐下：“我是問你工作，不是八卦。是不是最近案子接太少了不夠忙？”
張浩灰溜溜地摸摸鼻子，清清嗓子重新一本正經地匯報：“之前咱們跟了很久的遺產糾紛案，對方當事人終於鬆口肯接受調解了。”
薑倩垂眼喝著水，輕描淡寫道：“是嘛，不錯。”
張浩詫異地看她一眼，這個案子標的不是一般的大，他很清楚前段時間薑倩和廖輝為了辦好這樁案子花了不少精力和時間，現在眼看著就要圓滿收官了，怎麽薑倩看起來卻不太高興？
見薑倩沒有更多話要說，張浩隻好繼續道：“哦，還有，升貿地產的人打電話來聯係，說想談下明年的合作，指名要您出麵。”
“升貿地產？”薑倩眼皮一抬，“我們好像跟他們沒什麽接觸吧？”
“是，他們一直是征銘的客戶。這次主動聯係我們，說是慕名而來。”張浩麵帶喜色，衝薑倩豎起大拇指，“您現在也是名人啦！boss放話了，要是能從征銘手裏搶到生意，給你記頭功。”
“誰稀罕老周的頭功，又不加獎金。”薑倩無所謂地笑笑，放下水杯，翻開還沒處理完的文書，邊看邊隨口問張浩，“會麵時間定了嗎？”
“明天上午十點麗思卡爾頓1611房。”張浩看了眼記事本，答道。
薑倩動作一頓，微微眯起眼：“搞什麽名堂，又不是談國家機密還得在酒店會晤。”
張浩聳聳肩：“有錢沒地方花唄。”
“知道了。”薑倩繼續把注意力放到手頭的工作上，吩咐張浩：“幫我隨便準備點業務資料畫冊什麽的，明天我去會會。”
張浩點頭應聲，然後問：“需不需要我明天陪您一起去？”
“不用了，你留在所裏把這些雜七雜八的合同都跟跟好，我一個人去足夠。”薑倩很是自信。
對於升貿的印象，僅止於數月前那次酒桌上推杯換盞和寥寥幾句場麵話。薑倩的記性很好，自然沒有忘記那個許總看自己的眼神有多麽明目張膽。但這不妨礙薑倩狠狠宰他一筆，送上門的生意豈有不做的道理？更何況談法務，多半也輪不到這個二世祖老板出場。
比約定的時間提前十分鍾，薑倩準時出現在酒店大堂，襯衫西裝闊腳褲，從頭到腳遮得嚴嚴實實，隻是她踩著高跟鞋信步而來的姿態依然引人注目，就像廖輝說過，她身上的光芒無論怎樣遮掩，都滿是抹不去的侵略感。
16層都是行政套房，薑倩到總台詢問了下1611住客的登記姓名，服務員看到她拿腔拿調掏出的律師證就毫不猶豫地告訴了她。
“您好，客房登記的是許成彬許先生的名字……”總台小姐職業素質很優秀，盡管被薑倩看得有些緊張，不過還是保持住了笑容，“您還有其他需要嗎？”
“不了，謝謝。”薑倩收起證件朝她笑笑，轉身往電梯間走去。
知己知彼是她的信條之一。這一問便落實了她心裏的猜測，為什麽升貿會突然放著合作多年的征銘不簽，巴巴地跑來找瀚華。看來真讓周坤說中了，這個頭功她還不得不領。
電梯到達樓層後安靜地滑開門，走廊上鋪著幹淨的素色地毯，淡淡的百合花香氣若有若無的縈繞鼻尖。找到1611，薑倩按響套房門鈴。
雖然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是當門被人從裏麵打開的時候，薑倩還是在心裏皺了皺眉。
“薑律師真是個守時的人。”許成彬穿著白色毛巾料浴袍，半敞前襟，毫無儀態地斜靠在牆邊嬉皮笑臉，一雙桃花眼在薑倩身上肆無忌憚的梭巡。
“您好，許總。”薑倩一本正經地對他笑了笑，“我以為……這是個正式會談。”
“啊，嗯，這不起晚了還沒來得及穿衣服。”許成彬不以為意地咧了咧嘴，讓開門率先轉身走進房間裏，“什麽會談不會談的，哪用得著那麽麻煩，隻要我高興了，簽個字不是分分鍾的事兒？”
薑倩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許成彬回頭看她一眼，勾起一邊嘴角：“怎麽？光天化日的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見他這樣直白，薑倩也實話實說：“我隻是不確定許總您有幾分誠意，以及考慮我該不該繼續留在這裏浪費時間。”
許成彬哈哈一笑：“你放心，我絕對很有誠意。”
薑倩暗暗冷笑一聲，踏進房間。她不是初涉社會的單純少女，人心隔著肚皮，此誠意還是彼誠意，全靠嘴皮一翻。但她仗著膽色，以及對自己常年健身鍛煉出來的力量有著足夠自信，並不以為懼。
套房裝飾的富麗堂皇，外間會客室寬敞明亮，大幅落地窗直接俯瞰整個cbd全景，許成彬走到雕花酒櫃旁，隨手取了一支酒倒了兩杯。
薑倩在沙發坐下，從手提包裏取出一疊資料放在茶幾上。
“這是我們律所的簡介和收費明細，您請過目。”
許成彬把酒杯放到她麵前，看也不看那疊東西，一屁股在薑倩身旁坐下：“這有什麽好看的，我秘書難道沒通知你隻要你人來了就行了嗎？”
他一手勾在薑倩身後的沙發靠背上，一手端著酒杯，笑得很是心滿意足，像是財迷看見了金山銀山似的。薑倩聞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微笑道：“就知道許總是個爽快人。既然不用看資料談條件走個過場，那我把合作協議也帶來了，擇日不如撞日，您直接簽了吧。”
說著又從包裏拿出兩本合同，伸到許成彬麵前。
許成彬玩味地笑了笑，接過合同，也不翻開，放到茶幾角上：“這個不著急。”他見薑倩不碰酒杯，便幫她拿起來遞到她眼前，接著道，“其實自從上次與薑律師一見如故之後，我就有了個夙願，就是能再當麵跟你陪個不是。”
薑倩看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接過酒杯，靜待下文。
“之前那回我是沒想到廖哥會帶著你一起來，一桌子大老爺們的，喝個酒也沒個底線，唐突了佳人，是我沒有安排好，怪我！”許成彬語氣相當誠懇，“如果有什麽得罪了的地方，你別往心裏去。這杯酒，我幹了，你隨意。”
薑倩默不作聲地看著他仰直了脖子一口喝幹半杯紅酒，沒有動。
許成彬把玩著手上的空杯，似笑非笑道：“怎麽？薑小姐是覺得我不夠有誠意？還是看不起我許某人？”
薑倩瞟了眼旁邊的合同，撇撇嘴，舉起酒杯慢慢飲盡。
她的唇帶著天然紅潤的血色，飽滿潤澤，隔著透明的水晶杯可以看到這樣的雙唇微張含住杯沿，緩緩吞進深紅色的酒液，色調旖旎，帶著天生的誘惑。許成彬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下唇，拍手道：“好酒量！”
不等薑倩放下酒杯，就又給她和自己重新滿上。
薑倩正色看向他：“許總，這禮也賠了，酒也喝了，該說正事了吧？”
許成彬笑道：“別著急嘛，我還沒說完呢。禮是賠了，可是酒還沒夠啊。上次我比酒輸了可是好久都抬不起頭做人，薑小姐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咱們好好再比一場，讓我能堂堂正正證明，自己是個男人。”說到最後一句，他歪頭朝薑倩擠擠眼，花花公子原型畢露。
“許總，比酒是要彩頭的，如果我又贏了，有什麽好處？”薑倩嗬嗬一笑，把手裏的酒杯放下，故意壓在自己帶來的合同上，用手指點了點。
然而許成彬像是沒看到一樣，拿起酒杯又塞回她手裏，笑嘻嘻道：“你要是又贏了，今天我任憑你處置！當然，要是我贏了……嘿嘿，你也要任憑我處置……”說著還順手在她手背上撈了一把。
薑倩算聽明白了，這人壓根就是沒有要簽約的意思。談合作隻是個幌子，他想談的其實隻是下半身。本來以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如將計就計誆到這個合同，看來不必再浪費時間了。
“既然這樣，我就不好跟許總再比了，我可不敢拿您怎麽處置。”薑倩皮笑肉不笑地嗬嗬兩聲，準備站起來走人。
但她居然一下沒能站起來。
這種感覺就像突然踏空一級台階一樣，明明用上了準備好的力道，卻沒有做出預期的動作，一瞬間讓人反應不及。
薑倩瞳孔微縮，心下一緊，暗道自己大意了。
這酒有問題。
她不露聲色地看向許成彬，後者也笑眯眯地望著她，像是在觀察她的表情。
薑倩吸了口氣，故意用俏皮的語氣道：“許總，我要記得沒錯，你有不少把柄在我男朋友手上？”
“哦？”許成彬笑了，“男朋友？”
“廖輝。”薑倩微笑提醒。
許成彬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原來廖哥是你男朋友啊！”然後又嘻嘻一笑，“那又怎樣？我又不是傻子，該銷毀的早就銷毀了，他就算去公檢法檢舉我，也撈不著什麽好處。”
薑倩笑靨如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何況某些人渾身上下都是把柄。”
“哎呀我好怕哦。”許成彬也笑得眯起眼，欺近薑倩，“廖哥已經老了，要不你考慮考慮跟了我吧，我年輕力壯，還比他有錢，幾十萬的合同算什麽，你想要什麽不能有？”
薑倩微微後仰和他拉開距離，臉上笑容不減，心裏卻有了絲焦急。越拖下去，對她越是不利，就算現在姓許的還不能確定她已經中了著，但再過久些，恐怕自己也隻有“任憑處置”的份了。
許成彬忽然伸手撥弄了下她披在肩頭的發絲，盯著她柔聲道：“別緊張，隻是一點點神經抑製劑，不會對身體產生傷害的。”
“嗯，上午有什麽事兒？”薑倩把手裏的外套往椅子上一甩，拿起茶杯走到飲水機旁接了點水，邊喝邊往辦公室另一頭瞟了兩眼。
“別看啦，人來過又走了。”張浩故意唉聲歎氣。
薑倩斜他一眼，踱回自己桌前坐下：“我是問你工作，不是八卦。是不是最近案子接太少了不夠忙？”
張浩灰溜溜地摸摸鼻子，清清嗓子重新一本正經地匯報：“之前咱們跟了很久的遺產糾紛案，對方當事人終於鬆口肯接受調解了。”
薑倩垂眼喝著水，輕描淡寫道：“是嘛，不錯。”
張浩詫異地看她一眼，這個案子標的不是一般的大，他很清楚前段時間薑倩和廖輝為了辦好這樁案子花了不少精力和時間，現在眼看著就要圓滿收官了，怎麽薑倩看起來卻不太高興？
見薑倩沒有更多話要說，張浩隻好繼續道：“哦，還有，升貿地產的人打電話來聯係，說想談下明年的合作，指名要您出麵。”
“升貿地產？”薑倩眼皮一抬，“我們好像跟他們沒什麽接觸吧？”
“是，他們一直是征銘的客戶。這次主動聯係我們，說是慕名而來。”張浩麵帶喜色，衝薑倩豎起大拇指，“您現在也是名人啦！boss放話了，要是能從征銘手裏搶到生意，給你記頭功。”
“誰稀罕老周的頭功，又不加獎金。”薑倩無所謂地笑笑，放下水杯，翻開還沒處理完的文書，邊看邊隨口問張浩，“會麵時間定了嗎？”
“明天上午十點麗思卡爾頓1611房。”張浩看了眼記事本，答道。
薑倩動作一頓，微微眯起眼：“搞什麽名堂，又不是談國家機密還得在酒店會晤。”
張浩聳聳肩：“有錢沒地方花唄。”
“知道了。”薑倩繼續把注意力放到手頭的工作上，吩咐張浩：“幫我隨便準備點業務資料畫冊什麽的，明天我去會會。”
張浩點頭應聲，然後問：“需不需要我明天陪您一起去？”
“不用了，你留在所裏把這些雜七雜八的合同都跟跟好，我一個人去足夠。”薑倩很是自信。
對於升貿的印象，僅止於數月前那次酒桌上推杯換盞和寥寥幾句場麵話。薑倩的記性很好，自然沒有忘記那個許總看自己的眼神有多麽明目張膽。但這不妨礙薑倩狠狠宰他一筆，送上門的生意豈有不做的道理？更何況談法務，多半也輪不到這個二世祖老板出場。
比約定的時間提前十分鍾，薑倩準時出現在酒店大堂，襯衫西裝闊腳褲，從頭到腳遮得嚴嚴實實，隻是她踩著高跟鞋信步而來的姿態依然引人注目，就像廖輝說過，她身上的光芒無論怎樣遮掩，都滿是抹不去的侵略感。
16層都是行政套房，薑倩到總台詢問了下1611住客的登記姓名，服務員看到她拿腔拿調掏出的律師證就毫不猶豫地告訴了她。
“您好，客房登記的是許成彬許先生的名字……”總台小姐職業素質很優秀，盡管被薑倩看得有些緊張，不過還是保持住了笑容，“您還有其他需要嗎？”
“不了，謝謝。”薑倩收起證件朝她笑笑，轉身往電梯間走去。
知己知彼是她的信條之一。這一問便落實了她心裏的猜測，為什麽升貿會突然放著合作多年的征銘不簽，巴巴地跑來找瀚華。看來真讓周坤說中了，這個頭功她還不得不領。
電梯到達樓層後安靜地滑開門，走廊上鋪著幹淨的素色地毯，淡淡的百合花香氣若有若無的縈繞鼻尖。找到1611，薑倩按響套房門鈴。
雖然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是當門被人從裏麵打開的時候，薑倩還是在心裏皺了皺眉。
“薑律師真是個守時的人。”許成彬穿著白色毛巾料浴袍，半敞前襟，毫無儀態地斜靠在牆邊嬉皮笑臉，一雙桃花眼在薑倩身上肆無忌憚的梭巡。
“您好，許總。”薑倩一本正經地對他笑了笑，“我以為……這是個正式會談。”
“啊，嗯，這不起晚了還沒來得及穿衣服。”許成彬不以為意地咧了咧嘴，讓開門率先轉身走進房間裏，“什麽會談不會談的，哪用得著那麽麻煩，隻要我高興了，簽個字不是分分鍾的事兒？”
薑倩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許成彬回頭看她一眼，勾起一邊嘴角：“怎麽？光天化日的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見他這樣直白，薑倩也實話實說：“我隻是不確定許總您有幾分誠意，以及考慮我該不該繼續留在這裏浪費時間。”
許成彬哈哈一笑：“你放心，我絕對很有誠意。”
薑倩暗暗冷笑一聲，踏進房間。她不是初涉社會的單純少女，人心隔著肚皮，此誠意還是彼誠意，全靠嘴皮一翻。但她仗著膽色，以及對自己常年健身鍛煉出來的力量有著足夠自信，並不以為懼。
套房裝飾的富麗堂皇，外間會客室寬敞明亮，大幅落地窗直接俯瞰整個cbd全景，許成彬走到雕花酒櫃旁，隨手取了一支酒倒了兩杯。
薑倩在沙發坐下，從手提包裏取出一疊資料放在茶幾上。
“這是我們律所的簡介和收費明細，您請過目。”
許成彬把酒杯放到她麵前，看也不看那疊東西，一屁股在薑倩身旁坐下：“這有什麽好看的，我秘書難道沒通知你隻要你人來了就行了嗎？”
他一手勾在薑倩身後的沙發靠背上，一手端著酒杯，笑得很是心滿意足，像是財迷看見了金山銀山似的。薑倩聞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微笑道：“就知道許總是個爽快人。既然不用看資料談條件走個過場，那我把合作協議也帶來了，擇日不如撞日，您直接簽了吧。”
說著又從包裏拿出兩本合同，伸到許成彬麵前。
許成彬玩味地笑了笑，接過合同，也不翻開，放到茶幾角上：“這個不著急。”他見薑倩不碰酒杯，便幫她拿起來遞到她眼前，接著道，“其實自從上次與薑律師一見如故之後，我就有了個夙願，就是能再當麵跟你陪個不是。”
薑倩看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接過酒杯，靜待下文。
“之前那回我是沒想到廖哥會帶著你一起來，一桌子大老爺們的，喝個酒也沒個底線，唐突了佳人，是我沒有安排好，怪我！”許成彬語氣相當誠懇，“如果有什麽得罪了的地方，你別往心裏去。這杯酒，我幹了，你隨意。”
薑倩默不作聲地看著他仰直了脖子一口喝幹半杯紅酒，沒有動。
許成彬把玩著手上的空杯，似笑非笑道：“怎麽？薑小姐是覺得我不夠有誠意？還是看不起我許某人？”
薑倩瞟了眼旁邊的合同，撇撇嘴，舉起酒杯慢慢飲盡。
她的唇帶著天然紅潤的血色，飽滿潤澤，隔著透明的水晶杯可以看到這樣的雙唇微張含住杯沿，緩緩吞進深紅色的酒液，色調旖旎，帶著天生的誘惑。許成彬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下唇，拍手道：“好酒量！”
不等薑倩放下酒杯，就又給她和自己重新滿上。
薑倩正色看向他：“許總，這禮也賠了，酒也喝了，該說正事了吧？”
許成彬笑道：“別著急嘛，我還沒說完呢。禮是賠了，可是酒還沒夠啊。上次我比酒輸了可是好久都抬不起頭做人，薑小姐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咱們好好再比一場，讓我能堂堂正正證明，自己是個男人。”說到最後一句，他歪頭朝薑倩擠擠眼，花花公子原型畢露。
“許總，比酒是要彩頭的，如果我又贏了，有什麽好處？”薑倩嗬嗬一笑，把手裏的酒杯放下，故意壓在自己帶來的合同上，用手指點了點。
然而許成彬像是沒看到一樣，拿起酒杯又塞回她手裏，笑嘻嘻道：“你要是又贏了，今天我任憑你處置！當然，要是我贏了……嘿嘿，你也要任憑我處置……”說著還順手在她手背上撈了一把。
薑倩算聽明白了，這人壓根就是沒有要簽約的意思。談合作隻是個幌子，他想談的其實隻是下半身。本來以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如將計就計誆到這個合同，看來不必再浪費時間了。
“既然這樣，我就不好跟許總再比了，我可不敢拿您怎麽處置。”薑倩皮笑肉不笑地嗬嗬兩聲，準備站起來走人。
但她居然一下沒能站起來。
這種感覺就像突然踏空一級台階一樣，明明用上了準備好的力道，卻沒有做出預期的動作，一瞬間讓人反應不及。
薑倩瞳孔微縮，心下一緊，暗道自己大意了。
這酒有問題。
她不露聲色地看向許成彬，後者也笑眯眯地望著她，像是在觀察她的表情。
薑倩吸了口氣，故意用俏皮的語氣道：“許總，我要記得沒錯，你有不少把柄在我男朋友手上？”
“哦？”許成彬笑了，“男朋友？”
“廖輝。”薑倩微笑提醒。
許成彬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原來廖哥是你男朋友啊！”然後又嘻嘻一笑，“那又怎樣？我又不是傻子，該銷毀的早就銷毀了，他就算去公檢法檢舉我，也撈不著什麽好處。”
薑倩笑靨如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何況某些人渾身上下都是把柄。”
“哎呀我好怕哦。”許成彬也笑得眯起眼，欺近薑倩，“廖哥已經老了，要不你考慮考慮跟了我吧，我年輕力壯，還比他有錢，幾十萬的合同算什麽，你想要什麽不能有？”
薑倩微微後仰和他拉開距離，臉上笑容不減，心裏卻有了絲焦急。越拖下去，對她越是不利，就算現在姓許的還不能確定她已經中了著，但再過久些，恐怕自己也隻有“任憑處置”的份了。
許成彬忽然伸手撥弄了下她披在肩頭的發絲，盯著她柔聲道：“別緊張，隻是一點點神經抑製劑，不會對身體產生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