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兒讀書嗎?”


    “……夫君何意?”


    “沒什麽,就隨便問問,綾兒到此界也有五百年了,不知道平時除了修煉之外可曾讀過一些書?”


    “夫君什麽意思,妾身不太明白,夫君是想說妾身見識太少嗎?”


    “……沒有。”


    “夫君騙人。”


    “……”


    蘇青後退一步,默念著青雲修行法穩固自己的道心,看著麵前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嫵媚落淚的白綾陣陣惆悵。


    卸磨殺驢?


    這是怎麽想的?


    姑且不說贏無遺憑借著喚醒天道的功德就已經內定陰世之主這件事情,單說其他,若是截教敢這麽去做,最後的結局隻有一個,還是截教眾繼續上榜,榜上有名。


    真以為人族雖弱可好欺嗎?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一旦此事曝光,就算你在選擇一個誰開王朝,那麽第二贏無遺也不會投向截教的。


    今日你毫不猶豫的對贏無遺卸磨殺驢,誰知道將來你會不會同樣如此的對我?


    果然。


    老祖宗經常說道,女子不得幹政,之所以如此還是有一定原因的。


    若是任由白綾這麽去做。


    截教……


    怕是真的要道統覆滅再無複起之日了。


    蘇青回神說道:“贏無遺開陰世喚天道,已然獲得天道垂青,綾兒不僅不能破壞於此,還需要全力而為,贏無遺入住陰世乃是大勢所趨,此乃定數,不能更改。”


    不管怎麽說,此世天道乃是贏無遺喚醒的,天道垂青於他,這是不爭的事實,把贏無遺從陰世之主上麵拉下來,好處姑且不說,單說壞處,怕是要被剛剛蘇醒的天道就要在小本本上記在一筆了。


    眼下已經是二打五的局麵了,若是天道在記上小本本的,怕是天時和地利都將盡數消散。


    屆時……


    所有謀劃化作灰灰。


    白綾皺眉道:“如果這樣,那如何……”


    贏無遺不能動,那如何能讓新秦氣運遷移?


    如果新秦氣運不能遷移,那如何開啟殺劫讓她截教眾同門師尊與師叔轉世回歸?


    蘇青輕笑一聲道:“綾兒忘記安陽侯孫白之孫女了?”


    “……凡間帝後?”


    “正是。”


    蘇青看向白綾歎息一聲道:“綾兒莫非忘記了,陰世安陽侯叛亂,贏無遺下令將陰世安陽侯一家一體斬絕的故事了?”


    白綾說道:“妾身沒忘,隻是,這和我們的謀劃有什麽關係?”


    蘇青頭疼:“綾兒當真活了五百年?”


    “夫君~~~”


    “……”


    蘇青定神說道:“氣運流轉,贏無遺以國運開陰世喚天道,又以國運鑄九鼎,就算我們不出手,人道同樣也會出手,新秦氣運破敗跡象已經出現了,隻是綾兒你卻沒有注意到罷了。”


    “……什麽?”


    “對。”


    蘇青點頭說道:“禍起後宮。”


    白綾:“……”


    雖說陽世和陰世是兩個不同的地方,但別忘記了,新秦朝除外。


    朝堂之上三公九卿可是門清的,陽世好好活,到了陰世繼續給太祖做臣子,隻要不作死,當真能做到真正的與國同休。


    新秦是一個很特殊的。


    陰世贏無遺和陽世新秦早已經有了分割不了的關係了。


    在這眼下,當今皇後去了陰世的一家竟然被一體斬絕了,這雖說是陰世之事,但很明顯,這也影響到了陽世之上,自從事情發生之後,當今長安宮已經許久不曾與皇後……


    眼下的皇後因為爺爺安陽侯的故事,卻是已經有名無實了。


    是以。


    劫禍早已經埋下。


    眼下所缺的隻是一根能點燃劫禍的火苗罷了。


    白綾一聽急忙問道:“那火苗何來?”


    蘇青微笑道:“不急,此事有人會去做,眼下綾兒要做的,就是跟往常一樣,維護新秦穩定,殺劫雖未開場,但已經沒人能夠阻止了,這是大勢,除非聖人下場,否則,誰也更改不了。”


    是的。


    從這一刻起,殺劫已經是蓄勢待發,箭在弦上了。


    殺劫的起因有很多。


    大勢來講,這一場殺劫,乃是天道複蘇之後,開殺劫消磨此世積累下來的業力的,簡稱殺毒。


    從小勢上來講的話這就很複雜了。


    截教也有責任。


    闡教、西方教、聖母娘娘。


    此界玄門。


    此界佛門。


    此界朝廷。


    蘇青。


    ……


    以上說到的,沒說到的,都有一定的責任,隻不過不管是蘇青或者是闡截二教,他們的種種謀劃隻不過是將這一次的大勢殺劫變成了一既定開場的殺劫罷了……


    殺劫是大勢,大勢無更,但小勢可改,眼下下場入局的人都是圍著這小勢做打算。


    蘇青不懼。


    在這場殺劫未開場之時,他已經手握一張王牌了。


    而且。


    蘇青正在琢磨著要不要打賭注下大一點,左右多是一場賭博,竟然是賭,下注的多少自然是關係到收獲大小的問題。


    半響。


    蘇青看向白綾說道:“眼下已經沒有我們什麽事情了,此界玄門和魔宗也該下場了。”


    白綾點了點頭。


    這一次不僅僅是截教與闡教的博弈之局,同樣的,在這棋盤上還有第三方選手……


    二打五已經很難受了,這要不是再不找找野怪幫忙的話,這盤棋還怎麽玩?吃棗藥丸。


    還好。


    就目前而言,得虧了那闡教的兩個炮灰沒有投對胎,此界的玄門還暫時沒有被對付拉攏過去。


    蘇青三天後去正一道拜山就是為此的。


    一句話。


    人多有人多的有事,人少同樣也有人少的優勢,而且蘇青舍得給予,老祖宗的智慧已經告訴我們一件真理了,想要成大事,要有非常人的眼光,比如大事未曾就事先將種種許諾先行拋出……


    如劉邦與項羽故事。


    劉邦當年為何能從一街頭小混混變成太祖的?


    論身份,遠不如項羽。


    論武力值,更是遠不如項羽。


    論小弟,起家之時,還是遠遠的不如項羽。


    但到了最後,主宰九州的卻是處處不如項羽的劉邦,原因很簡單,在起家的時候,劉邦恨不得已經將丞相的位置給甩出去了。


    再看項羽。


    連個將軍之位都藏著掖著。


    是以。


    滿嘴跑火車的劉邦勝利了。


    而項羽?


    霸王之名有好有壞。


    是以。


    愛……


    呸。


    無論是做人還是什麽的。


    分享才是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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