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瑾走後,褚詣的思緒就跟現在的房間似的,空蕩蕩的。過了許久後,他回身,目光緊絞著那扇半掩的房門,心就跟一早將亮未亮的天色似的,朦朦霧霧的,還泛著不近人情的冷氣。


    她是不愛自己吧,所以,就算他磨破了嘴皮子,用了手段,她還是不想嫁給自己。


    若是如此,他還有必要去強求嗎?娶一個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過一輩子?


    獨自沉默了良久,褚詣慢慢的走到門前,將房門從裏關上了。


    秦慕瑾從褚詣房間出來的時候,燕兒還未回來,她找小二拿了備用鑰匙,直接躲進了屋子裏。


    窗前的桌子上,是褚詣親手送來的食盒。秦慕瑾打開食盒的蓋子,裏麵是做工精致的海棠酥,她看著海棠酥精致的造型,唇線不禁彎了彎。


    燕兒著急忙慌的跑回了客棧,原以為自家小姐定是昏厥狀態,沒想到她坐在窗邊吃著海棠酥,手邊放著一杯花茶,慢條斯理的樣子,悠哉極了。


    燕兒穩了穩自己,將門關上後,走到秦慕瑾身邊,仔細看了她的臉色後,關心問道,“小姐身子可無礙?”


    秦慕瑾將嘴裏的糕點細嚼慢咽完,方開口,“恩,沒事!”


    燕兒仔細打量著她,發現她除了情緒不高,有一些落寞,其他的還好,心中猜測,難道剛剛她根本沒有暈厥,而是裝的?


    若是裝的,小姐是不想要嫁給端王殿下?


    微微想了想後,燕兒連忙將收在袖口的玉佩拿了出來,“小姐,這是端王殿下給您的,您看如何處理?”


    秦慕瑾表情瞬間凝重起來,雙眸緊緊的盯著燕兒手裏的玉佩。


    燕兒微一抿唇,說道,“小姐,奴婢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秦慕瑾沉默後,開口,“想說什麽就說吧!”


    頓後,燕兒開口,“之前,奴婢問您,為什麽不能和端王殿下在一起,您說長樂郡主心儀端王殿下,很可能會嫁給殿下做正妃,您絕不為妾室。如今,端王殿下向您求親,還送了定親玉佩,這是聘您為正妃的意思。端王殿下風姿綽約,縱觀整個大魏都是鳳毛麟角,他想娶您為正妃,對於您來說,這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夫婿,您怎麽還……不同意呢?”


    秦慕瑾狠狠的攥緊手心裏的海棠酥,海棠酥的屑渣順著她的手指簌簌往下落,秦慕瑾恍若未聞。


    燕兒將玉佩擺放在她麵前,繼續說道,“小姐一向聰明,可別關鍵的時候犯傻事,再將這麽一位夫婿給錯過了!”


    燕兒說完,屈膝行了個禮,便往外退去。


    房門合上後很久,秦慕瑾放有了其他動作,她將手中的糕點放下,拿出帕子反複擦幹淨手指,方拿起麵前的玉佩。


    手中的玉佩觸手生溫,溫潤有光澤,一看就是價值不菲。難道,這真是褚詣出生就佩戴的玉佩,皇上許他送給看的上的女孩子,做定情信物用的?


    若這真是可以做定情信物,他們隻認識短短的幾天,他怎麽就確定自己是合適他的,可以勝任他妻子的身份呢?


    就隻是,她幫了他?他碰了她?他要為自己負責?


    秦慕瑾手裏摸著玉佩,心思卻跑出了十萬八千裏遠,許久後,才被褚詣的眉眼,神態,動作給拽了回來。


    燕兒的話也浮現在她腦海中,她一時之間又想了很多。


    想了,自己為什麽那麽在意他利用自己這一點。明明像燕兒說的,他條件那麽好,他許自己正妻的位置,自己是高攀他的,應該像撿到金元寶似的恨不得放鞭炮去慶祝才對,她還在這裏悲春傷秋,一直想著那些有的沒的幹什麽。


    秦慕瑾低頭又揉了揉手裏的玉佩,喃喃說服著自己,“秦慕瑾,你管他是不是利用你呢,他既然肯許你正妻之位,那你也不吃虧啊!否則,以你的身份,怎麽可能被他欽點作為妻子的人選呢!”


    想到他原本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自己,和自己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而命運的陰差陽錯,讓他們在冀州府碰到,而他卻因為公事,隻得用她做掩護,最後好像不得不娶她……


    秦慕瑾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很悶很堵,堵得她都有些喘不上來氣了。


    胡思亂想的很久,秦慕瑾甩了甩頭,歎一聲,抬手點了點自己額頭,“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別想了,別想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說服自己,隻得告訴自己他身份高貴,自己是高攀,要珍惜這種天掉餡餅的機會,從心裏催眠自己去接受他。


    恩,這樣,但願有用!


    **


    **


    白皓的店鋪,木匠正熱火朝天的趕工,白皓和小王掌櫃的從木屑橫飛的店鋪裏竄出來,各自拍打著身上頭上的木屑。


    白皓拂去身上的木屑後,指了一麵牆對小王掌櫃的說,“我這間鋪子是準備賣成衣的,原先這麵是有麵牆,前兩天找伯父看了一眼,伯父建議我給打掉,說按上活動的板,開業的時候把板子一取掉,外麵的人都能看到店裏的東西,能更吸引人!”


    他說著豎起了大拇指,“薑,果然是老的辣,這兩日跟著王伯父,兄弟我真是受益匪淺!”


    小王掌櫃的擺擺手,態度十分謙虛,“能幫上白兄弟,我們父子心中也很高興。”


    白皓雙手扣住,朝小王掌櫃的鞠了一個長揖,對他再次道謝,“兄弟還是那句話,真的十分感謝你和伯父的大力相助!”


    “哎哎哎,白兄弟別這樣,我們是兄弟嘛,這樣就太見外了!”小王掌櫃的扶住他。


    白皓起身,說,“眼看到晚飯時間了,王兄弟在我這裏忙了一下午,這樣,晚上我做東,我們去來福順吃去!”


    小王掌櫃的想了想後,點頭,“成,咱們兄弟再喝一杯!”


    ‘哎!“白皓點頭,小王掌櫃的摟著他的肩膀往來福順的方向去。


    路上,行人中間有些情緒激動,有些小爆發,三個兩個,甚至幾個都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讓白皓多留了個心眼。


    “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白皓對搭在自己肩膀的小王掌櫃的說。


    小王掌櫃的點點頭,也豎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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