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詣駕著馬拉著鄭海山在街上遊行。鄭海山是一方父母官,執掌冀州府多年,在此地是名人,而如今他像個階下囚似的被褚詣這麽整,還是很引人注意的。不過一會兒的時間,街上便占滿了人,紛紛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鄭海山到底養尊處優了好多年,徒步跟了有一段的路程後,體力明顯不支,雙腿酸的亂抖幾乎站不住,氣也不順了,累的心險些都要從嗓子眼中跳了出來。


    但即使是這樣,他腦子還是很好使的,不忘在這個往褚詣身上潑髒水,“端王殿下心情不好,想要下官的命,下官也是無話可說的,隻要您高興就好,下官賤命一條,若是能博殿下一笑,也是死有其所。”


    褚詣怎麽不知道鄭海山打的什麽小九九,不過是想壞他名聲罷了。隻是,他確定這樣便能壞他名聲嗎!他鄭海山雖然在冀州府隻手遮天,但,是非功過自在人心,也許,民意並不向他呢。


    “哼。”褚詣冷哼一聲,嘴角一邊微微斜起,回頭,黑眸俯視著鄭海山閃爍的眼睛,有眯起來的痕跡,透著冷酷和不屑。微頓後,他的雙腿動了一下,重重的夾住了馬肚子。


    鄭海山被突然加速的馬兒一拉,一下子就撲倒在地上,他腦袋蒙的一批,而這時,馬兒又往快跑了,拖著他在地上摩擦。夏天的衣服本就單薄,青石路的路麵又高低起伏,不過一小會兒,鄭海山就覺得自己身上的肉就不屬於自己了,到處在疼,最後也不知道是哪裏疼。


    “端王殿下……端王殿下饒命啊,端王殿下饒命啊……”就照這個拖法,鄭海山相信他絕對活不過一個時辰,識時務者為俊傑,他投降了,絕對投降了。


    褚詣對他的喊叫充耳不聞。他現在最關心的是他什麽時候鬆口,告訴她秦慕瑾的下落。


    “想要饒命,可以,你知道本王想要什麽!”褚詣的聲音,即使是在嘈雜的街上,也擲地有聲的傳進了鄭海山的耳朵裏。


    “該說的下官都和殿下說過了,下官隻知慕瑾侄女回了京都,現在在京都的路上,其他的,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鄭海山一邊奮力的抵抗著身體上的疼痛,也用理智在答複褚詣的問話,揚著脖子往人群裏喊。


    原來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呀!


    人群中竊竊私語不斷。


    褚詣將他的行為看在眼裏,心裏笑他這個時候還不死心,還要想法兒壞他名聲,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後,他威脅道,“看來,鄭大人還是不了解本王的脾氣!”


    “……”鄭海山覺得自己快瘋了。他似乎,軟硬不吃,不論他說什麽做什麽,他隻堅信自己的想法。


    “端王殿下,下官覺得這裏麵是有誤會的。慕瑾丟了,下官作為他的姨夫,比您更心急……”鄭海山頓後,又不死心的喊了起來,“下官可以配合殿下一起去找慕瑾,隻要您……不這麽折騰下官!”


    跟在他身後的曹管事也有點看不下去了,苦著一張臉頻頻的看褚詣,最後忍不住也替著鄭海山說話,“端王殿下,小的也以為這裏麵有誤會。我家夫人和鄭家夫人是很好的朋友,鄭大人不可能綁架我家小姐,做傷害我家小姐事情的。”


    對於愚蠢的人,褚詣從來不廢話,所以,曹管事的話,他沒理會,反而,加快了夾馬肚子的動作。


    那當然,受罪的是鄭海山,不過一小會兒,他已經不能用狼狽來形容了,是不成人形。


    “端王殿下……端王殿下……唔唔唔……饒命……殿下……”鄭海山被繩子拉扯著在地上翻騰著,一會兒背朝上,一會兒臉朝上,渾身上下在地上狠磨下來,苦不堪言,痛不堪言。


    他喊的越急,褚詣駕駛馬兒速度就更快,趁熱打鐵,他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這一拖不到一條街,在鄭海山將要暈倒前,他終於受不住喊了投降,“秦慕瑾……秦慕瑾,下官知道……知道在哪裏……”


    褚詣勒住韁繩,馬兒四腳騰高,奔跑的動作立刻便刹住了。


    褚詣駕馬回身,墨黑的眼神兒深邃,睿智,就那麽直直的看著趴在地上呻吟的鄭海山,波瀾不驚。


    **


    刀疤大漢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來了,拿到了秦慕瑾放在臨時住了一晚農房衣櫃裏的印章。


    五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對於這些常年生活在底層,受盡白眼,如今又被判為秋後處斬的死囚來說,簡直就是天賜巨大肉餅,誘惑非常。


    他們所有的人眼睛都綠了,欻欻地往外冒著綠光,像餓了許久的野獸突然看見了新鮮可口的食物,就這麽直勾勾毫,不掩飾的盯著靠在牆角的秦慕瑾看。


    “你說……這個印章,可以取出五萬的銀子?”刀疤大漢舉著手裏漆紅不大的印章晃了晃。


    “恩。”秦慕瑾心內慌了一批,表麵卻還是表現的很鎮定,頗為從容的點頭。


    “大哥,那我們……趕緊的……銀子……”她應聲剛落,刀疤大漢身邊的人就有點跳腳了,激動的,不可控製的,頻頻的拽刀疤大漢的衣袖。


    秦慕瑾知道那放光的眼神兒意味著什麽,是欲望,他們隻要有欲望就意味著事情有轉機,她有逃走的機會。秦慕瑾眸光微動,唇角幾不可聞的勾了勾。


    刀疤大漢用眼神兒安撫了他周圍人一眼,而後,用略持懷疑的眼神兒打量著秦慕瑾,“你不會是想要逃走,故意的編了這麽一個事情吧?”


    秦慕瑾淡淡的扯了一下唇角,紅腫青紫的臉兒雖然不好看,卻自有一股氣質,讓人移不開眼睛,這些個大漢看著她的眼神兒已有可見的凝滯。


    直到她略啞的聲音傳進了他們的耳朵,幾人方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話上,“你們這麽多人高馬大的漢子,還怕我一個小姑娘跑啊?”


    “……”幾個大漢麵麵相覷,最後揚著脖子看秦慕瑾,”……笑話,我們這麽多人,怎麽會怕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


    秦慕瑾聳了聳肩膀,坦然說,“所以,你們怕什麽!”


    “……”對啊,他們這麽多人還害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在他們眼底下跑了呀!怕什麽啊!


    刀疤大漢咬牙,最後,朝身後人作了一個手勢,身後的其他人立刻興奮起來,立刻上前將秦慕瑾從地上拉了起來,並將她腳上的繩子砍斷了。


    秦慕瑾腳上的禁錮鬆開,心也鬆了一些,頓後,她在他們手中掙紮,不願意他們去觸碰她的身體,“我自己可以走!”


    “你……”想要控製她的漢子齜牙咧嘴剛想開口嚇她,就被刀疤大漢給製止住了。


    刀疤大漢將她全身一打量,朝他們的人擺了擺手,那些人便作罷,“讓她自己走,量她也跑不了。”


    “你們不用擔心我會跑,我從小養尊處優跑不過你們的!”秦慕瑾看了他們一眼,淡淡說道。


    刀疤大漢沒說什麽,眼神兒卻依舊在她身上轉。


    秦慕瑾被他看的心裏發毛,手心不斷的冒冷汗,她手指微動,狠狠的扣了扣自己的手心。痛意代替緊張後,她的注意力被轉移,方坦然了不少。


    刀疤大漢打量了她許久後,才啟口,“走吧!”


    有幾個漢子在前方帶路,左右也各有一人,其餘的人跟在她和刀疤大漢身後,總之,將她護在中間,形成包圍之狀。


    秦慕瑾對於自己為困獸的狀態並沒有多少的表現,她乖乖的按照他們說的要求做,跟在人群中出了被困許久的破房子。


    一出門以後,秦慕瑾就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她側眸往四處微微的看了一下,腳步不變的跟著他們出了荒草叢生的院子,踏到了沒有人煙的莊子路上。


    他這一走,就是近兩個時辰,走的秦慕瑾口幹舌燥,雙腿發軟,腳板脹痛,方遙遙看到了鎮子的城樓。


    “這小姑娘體力夠好的,也夠能吃苦的!”刀疤大漢身邊跟著的一個漢子,看著腰背挺直、表情有明顯的隱忍的秦慕瑾,說道。


    刀疤大漢的眼神兒在秦慕瑾身上微錯了一下,對於同伴的說法表示了讚同。


    這個姑娘,確實是和他認知裏,有錢人家的千金不一樣。刁蠻,任性,無理取鬧,這些千金小姐的通病,好像在她身上看不到。


    秦慕瑾感受到了他們的眼神兒,這回她微微側目,看了身邊的刀疤大漢,“要進城了,人很多。你們確定要這麽綁著我嗎?”


    她動了動被綁在身後的雙手,意思很明顯。


    “我們要是解開了,你跑了怎麽辦?”有漢子不放心說。


    “誰會用手走路?”秦慕瑾眼神兒往說話的漢子身上瞟了瞟,語氣淡淡,“要是跑,我早就跑了,因為,我的雙腿早就被你們解開了。現在讓你們解開一個我根本不會用來跑路的雙手,你們……怕了?”


    “……”漢子被她這一兩句堵得說不出來話。


    刀疤大漢聽得倒是挑了挑眉,看著她的眼神兒多了一抹的亮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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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據忒不好啊,有點泄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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