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柔,易柔倆姐妹將秦慕瑾帶到了她們姐妹的院子裏,秦慕瑾被她們往手裏塞上了一把的瓜子,“快說快說,我們要聽故事!”


    “......”秦慕瑾滿頭的黑線,她將手裏的一把瓜子放在桌麵上,從衣袖中拿出自己的繡帕擦了擦手指,“哪裏有什麽故事啊,你們讓我說什麽?”


    “你一走一個多月,這一路上就沒有什麽好玩的事情發生?”易柔一邊磕著手裏的瓜子,一邊望著她,秀氣的小臉兒上盡是八卦。


    好玩的倒是沒有,要命的倒是有。隻是,這種事兒,她不想和她們說,怕她們問褚詣,她不好撒謊,卻也張不開嘴和她們細說。


    秦慕瑾低頭,將自己的小心思掩飾在自己的一雙長睫毛下。


    心柔是個心細的,很快就注意到秦慕瑾臉蛋兒上那抹不自然,她歪頭仔細的看著,秦慕瑾一抬眸,就對上了她探究的眼睛,眸光微閃,心虛的就要別開眼。


    “小表妹?”心柔輕輕柔柔的聲音像片羽毛似的毫無重量的輕掃了秦慕瑾的耳畔,秦慕瑾卻感覺那聲音卻有千斤重,壓在了她的心坎上。


    “呃,心柔表姐,有何吩咐?”秦慕瑾心虛的開口,一顆心撲騰撲騰的亂跳,就好像自己的心事一下子被她看穿似的。


    心柔柔柔的笑著,“倒沒什麽吩咐,隻是,想關心小表妹,在路上可順利?有沒有遇到什麽難處?”


    “路上挺順利的,沒什麽難處。”秦慕瑾努力的睜大眼睛,擺出一副坦然的樣子。


    頓後,她決定換話題,不能老被她們牽著鼻子走,“心柔表姐,易柔表姐,我家毛豆哪裏去了,怎麽沒看到它,之前我可是將毛豆交給你們的。”


    “毛豆啊,哥哥牽走了,說要替你養著。”心柔說,“現在還在哥哥的墨韻閣,清早我和易柔還去看過它。”


    在政謙表哥那裏?


    秦慕瑾心底有些無奈,“是兩位表姐說要替我讓毛豆的,你們怎麽又把毛豆送到了政謙表哥那裏,他那麽忙,這不是給他找麻煩嗎?”


    “哥哥可不覺得麻煩,反而......十分歡喜呢。”易柔望著秦慕瑾一陣的笑,“我覺得這便是睹物思人吧!慕瑾表妹,你說,對不對呀?”


    睹物思人?靠毛豆來思念她?


    她怎麽覺得有些怪怪的。


    易柔的話很快就有人和她同樣感覺,心柔下一秒就笑了起來,“睹物思人?你說哥哥望著毛豆來思念慕瑾表妹,哈哈哈......”


    易柔也終於感覺到自己的話有點好笑了,當下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我錯了我錯了,我用詞不當了,不是睹物思人,絕對不是睹物思人......”


    秦慕瑾被她們這兩個姐妹鬧了個大紅臉,神情頗為尷尬,她掩飾性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的茶水,而後,目露嬌嗔地瞪著她們,“笑夠了吧,笑夠了就該物歸原主了,你們倆怎麽將毛豆送出去的,就再把它怎麽牽回來。”


    “我可不要去。”易柔捧腹笑著,一直搖頭。


    心柔也掩唇笑著,和她開玩笑,“慕瑾表妹離開了月餘,某人相思病都要犯了,他一番打算就是為了今日的這一刻。你不能讓我們去牽毛豆,若是我們攙一腳,他一定會恨死我們的。”


    “嗯嗯,沒錯沒錯,毛豆是他故意牽走的,可不關我們的事情,我們可不能摻一腳,到時候,他不怨你,可是會怨我們的。”易柔也在一旁幫腔。


    她們嘴裏的某人是趙政謙,他們表兄妹幾人從小一起長大,趙政謙對她的心思,趙家從上到下都知道,尤其是心柔易柔倆姐妹,更不忌諱,常常拿他們倆打趣玩笑。


    秦慕瑾心底有些唏噓,她和政謙表哥從前不可能,她隻把他當兄長,根本沒有一點的男女之情,今後更不可能,她已經收了褚詣的玉佩,答應做他的女人了。這輩子,她秦慕瑾都隻能辜負他趙政謙了。


    “政謙表哥為人坦蕩,一定不會和表姐這般小女子計較的。”秦慕瑾微微的勾了一下唇角,“還請兩位表姐麻煩跑一趟,將毛豆幫小表妹牽過來,小表妹感激不盡。”


    “兩位表姐,你們的胭脂水粉是不是快用完了,回去以後表妹再為表姐拿一些過來,孝敬兩位表姐如何?”


    她的胭脂水粉是這京都中最好的,自然貼合細膩,十分貼合皮膚,根本就不會出現浮妝的那種糗樣,而且用上後能頂上小半天,還對皮膚特別的好,味道也清新。心柔易柔倆姐妹從小用著她的東西,自然知道這些好處,根本離不開,現在正巧爺要用完了,秦慕瑾這麽一說,她們自然欣喜若狂。


    可是,要是讓她們用自家哥哥的幸福,去換她們一時的開心,那就......好像......


    心柔易柔倆姐妹麵麵相覷,一時有些糾結不已。


    “慕瑾表妹,你可不要為難我們呀?”心柔說。


    秦慕瑾搖搖頭,“不是我在為難你們,是你們在給表妹我出難題。”


    明明她......她不喜歡政謙表哥的,她覺得隻做親戚就挺好,實在沒必要再親上加親了。


    當然,這些話,她不好和她們說,怕傷了親戚家的情分。


    隻要當事人明白就好了。


    “又說我們為難你,也不知道我們是為誰操心。”易柔以一種‘小沒良心’的目光瞪著秦慕瑾。


    秦慕瑾悄悄低了一點頭,心想罷了,她是和她們說不明白的。


    見就見吧,總之都是要見的。


    “我想毛豆了,想立即見到它。要不,兩位表姐現在陪我一起去接毛豆?”秦慕瑾退而求其次,有她們在的話,她和政謙表哥獨處,也不會覺得太尷尬。


    心柔易柔兩人對視一眼,暗暗點了頭,易柔笑道,“好了,我們就陪你去一趟。”


    “隻是......”易柔話頭一轉,擰了秀眉,“你要不要這麽心急呀,不過就是毛豆而已,你見它都比見我們親。”


    “我們想和你好好說說話,你等一下再去找毛豆好了,我們先好好說說話。”


    秦慕瑾低頭扶額,她就是為了躲她們的問話,才說要去找毛豆的。有毛豆在身邊,她們的注意力都放在它身上,也就不問她的事情了。


    “好好說話呀!”秦慕瑾微抬眸,目光在她們臉上一劃,淺淺的笑著,“兩位表姐,表妹離開京都這麽久,京都有沒有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呀。不如,兩位姐姐說一說,好給小表妹長長見識?”


    “京都有什麽好玩的呀?”易柔揪了揪衣袖,“端王殿下也出京了,長樂郡主找不到他人,整日在府裏待著,都沒什麽好玩的事情能讓我們笑一笑了。”


    端王殿下?長樂郡主,任妍?


    聽到他們倆人的名字又擺在了一起,秦慕瑾的心一事空了一些。


    “你們說,長樂郡主這麽喜歡端王殿下,她就一定會嫁給端王殿下嗎?”秦慕瑾的心裏,其實還有好多的不確定。


    畢竟,長樂郡主的身份在那裏擺著呢,淮南王府有從龍之功,朝庭十分看重,若是淮南王府以百年世家身份為任妍求這份姻緣,端王殿下他......可以拒絕嗎?


    “應該會吧。”心柔易柔倆姐妹心裏對他們這一對還是很看好的,心柔說,“長樂郡主身份不低,若是真一心一意的喜歡著端王殿下,皇上總要看在淮南王府的麵子上成全了她呀。”


    秦慕瑾聽後心情很沉重,看來,不僅是她覺得長樂郡主和他會成為一對,應該所有的人會覺得他們會成為夫妻的,因為長樂郡主的身份實在是太高了,淮南王府的身份是太高了,不管是為了什麽,他們倆人都應該是會成為夫妻的。


    “長樂郡主跟在端王殿下身後也有幾年了,從來沒聽說過端王殿下有回應她的。”秦慕瑾心裏是有私心的,她現在更多的是想褚詣不喜歡任妍,那就可以拒絕她,不過她心底沒底,就需要自己身邊親近的可以信任的人能夠和自己觀念一致,這樣,她心裏會更安心,更有底。


    “你們說,如果端王殿下不喜歡她,不想娶她,皇上會不會考慮他的意見,不強迫他?”


    “......”心柔和易柔兩個人同時撓頭發,倆人都搖頭,“呃,我們也不知道呀,皇家的事情,錯綜複雜,哪裏是我們能說的清楚的。”


    心柔摸著自己的下巴頦,有了別的想法,“其實我覺得,皇家是一個利益場所,兒女情長在他們那裏應該沒那麽重要吧,還是利益。”


    “就說端王殿下和長樂郡主,若是隻是兒女情長,他們倆人應該不會在一起,畢竟,端王殿下向來躲著長樂郡主走,肯定是不喜歡她的。但是,若是以利益來評判的話,他們應該是會在一起的。長樂郡主是淮南王府的掌上明珠,淮南王府家中世代在軍中身居要職,皇子們一天天的長大,我覺得隻要是有血性的男兒都對上頭的那個寶座有想法吧,那現在就簡單了,要想最後成功,是不是有權勝算更大呢,這兵權誰不想要?娶了長樂郡主,就相當於拿到了咱們大魏的兵權。你們覺得,端王殿下會將掉在自己嘴裏的肉餅給吐掉嗎?”


    “......”秦慕瑾攸地握緊了袖口,一顆心被吊在了半空中,來回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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