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上麵寫了什麽?”見她臉色不對,三個大丫鬟十分擔心,忍不住問道。


    秦慕瑾頭疼的很,不想再複述這種事兒,將手裏的信紙遞給她們,喜兒連忙拿到手裏,燕兒和珠兒湊在一起,和她一起看著上麵的字。


    字讀完後,三人麵麵相覷,心裏都疑惑,這個好像不是什麽難聽的話啊,感覺在讚揚她們主子和端王殿下合適的,看著,好像挺賞心悅目的。


    “成家胡同有多少這樣求工的百姓?”秦慕瑾的美目就像盯住了一樣,怔怔的,一動不動。


    “最少五十個,小的這兄弟沒有注意看,說最少也是這個數。”男子說,“京都大多百姓都知道這裏,沒有錢掙的時候就會去那裏求工。今日那雇主去的早,所以人不是太多。若是再晚一會兒,比這個人數多。”


    “東家,成家胡同這是一派,還有別處。”另一個男子說,“北城煙袋兒街上有個荒廢的城隍廟,許多叫花子都住在那裏,今日,突然來了一個人,收買了他們,也讓他們在外麵散播謠言。小的回家的時候,就聽到了有幾個叫花子聚集在一起,在集市上大放端王殿下和東家的事兒,話很難聽。小的走了幾條街,發現,主要的路上,都有這麽幾個人。”


    “小的遇到的也都是這些人。”另一個男人也開口。


    “這麽多人被雇傭,一定要花很多的銀子。”燕兒看向自己的主子,“小姐,我們可能得罪了一個厲害的人!”


    “會不會是長樂郡主?”珠兒在一旁猜測說,“長樂郡主喜歡端王殿下,她若是知道端王殿下喜歡小姐您,一定心裏不滿,心懷嫉恨,所以雇傭了很多人,去散播那些謠言,毀小姐名聲。”


    “不是長樂郡主!”秦慕瑾心裏雖然亂,但是腦袋還是很清楚的,“長樂郡主十分心儀端王殿下,她就算是知道了我和端王殿下的事兒,恨極了我,也不會如此在外頭散播那些流言的,這是在毀我的名聲,可是,對端王殿下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同樣的,也在連累他的名聲。長樂郡主不會為了傷害我,而拿端王殿下名聲開玩笑的。所以,不會是她!”


    “那不是她,又會是誰啊?”燕兒皺皺眉頭,“我們也沒得罪什麽人啊!”


    秦慕瑾靜默片刻,斂了心神,看向工人,“我有事得先回府。三位大哥留在這裏等其他人回來,若是有別的消息,就讓掌櫃的去我家找我。”


    “是,東家!”三人點頭。


    “我們回去了!”秦慕瑾掃了一眼三個婢女,三人點頭,和她一起往外走去。


    上了馬車,秦慕瑾手撐著額頭,靜靜地思考著。


    三個丫頭看她娥眉深鎖,都聰明的選擇不去打擾。


    **


    端王府,今日有些不尋常,有幾人來往,比之前要活泛許多。


    他們進出都是一個方向,王府的賬房,此時,王恒端坐在廳內,一雙明亮幹淨的眸子此時陰著,臉上也是一點笑容都沒有。


    王爺和秦小姐的流言在京都已經傳遍,他此刻卻還沒查出是誰在後麵搞鬼,也沒有應對之策。若是擺不平此事,傷了他們二人的名聲,王爺回來一定生氣,責怪他辦事不利。


    到底是誰?是誰在背後使絆子?


    王恒手扶住額頭,十分頭疼。


    這時,有兩人綁了一人一人進來,王恒聽到多人的腳步,立刻就抬起了頭,正看見三人進了屋。


    “查到了?”王恒從椅子上起來,疾步朝他們走了過去,濁黑的眼睛定在他們綁的人身上。


    “有線索了!”其中一個男子開口,“今早有人在南城的成家胡同雇傭了許多人散播謠言,這人是成家胡同的捉刀,就是他幫這些不識字的人讀了那些東西。”


    “你讀的?”王恒抖了一下衣袖,手指露出朝被綁的中年男子伸去,抓住了他的下頦,讓他麵向自己,“危害端王殿下的事情你都敢做,是覺得命太長了嗎?”


    “小的隻是為了糊口,迫不得已做的。”捉刀抖著聲音說,“那人是故意抹黑端王殿下的,小的想,即使不是小的,他也會找別人的。所以就......”


    “還請大人饒恕小的,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王恒清雋的臉兒上沒有一絲的動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捉刀被他陰測測的眼睛盯得心頭發虛,不停的吞咽口水,一會兒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還請大人饒命,請大人饒命。”


    “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王恒鬆開他的下頜,手負在身後,走了兩步,“你若是能將雇主畫下來,我就饒了你,不計較你對端王殿下做的這件事兒了。”


    “可是,你若是畫不出來,別怪我心狠,將你送入大牢。你可知道,抹黑王爺,可是要坐牢的!”


    “坐牢?”捉刀一聽坐牢,腿更軟了,“小的不能坐牢,小的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孫子,小的要是坐牢,這一家老小非得餓死不可。還請大人寬恕,請大人給一條生路。”


    “生路我給你了呀!”王恒回眸看他,“我剛剛不是和你說了嘛,你要是能將雇傭你的人畫出來,我憑你的畫找到人,就放了你,還給你一錠銀子。”


    “啊......”捉刀呆愣愣地仰視著他。


    “去準備文房四寶。”王恒眼睛掃了一眼候在門口的小廝,小廝立刻就下去準備,一會兒將文房四寶放在了一側的位置上。


    “請吧!”王恒往位置上點了下。


    捉刀被放開,雙手不停地揉搓著,“小的不擅長作畫,所以,畫不太好。”


    “能讓我找到人就行,不一定畫成畫師的水準。”既然是捉刀,必然對這些筆墨紙硯擅長,所以,王恒才會讓他去畫,而不是問他那人什麽特征雲雲的話,他心裏一點都不擔心他不會畫。


    捉刀看著他確定的眼神兒,隻好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拾起筆,沉思著,一會兒動了手。


    他果然沒看錯。


    王恒心裏終於輕鬆了一些,轉頭坐回位置上,端起茶水潤了一下幹涸的嘴唇。


    也就不到兩盞茶的功夫,捉刀就將畫畫了出來,中年男人,微胖,身高比尋常人要高大很多,很是突出,五官呢倒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他這個身量的,肥頭大耳的,大多數都長那樣。


    王恒打量著畫上的男子,目光落在他腰上的玉佩上,眼睛眯了眯,“這個男人穿著如何?”


    “華麗,尋常人家的老爺都沒有他富貴,看麵目就知道是養尊處優的。”捉刀說。


    “是哪戶王孫貴族家的管家。”王恒最終得出結論。


    尋常人家和他們無冤無仇,不會浪費精力和財力去抹黑像他們主子這樣的人,一是沒原因,二是因為惹不起也不敢惹。隻有朝堂上的那些人,他們主子得罪過,自認為做的幹淨,才敢這麽在背後作踐人。而雇傭他們的人身著華麗,也正證實這一點,沒有主子會自己出來做事的,隻有得主子信任的管家才會替主子這麽做。


    京都的王孫貴族不少,要是一個個去找這管家,回頭主子名聲都臭了。


    他應該想想自己主子得罪了誰,誰又對冀州府的事情這麽了解,拿這件事情來抹黑自家主子呢。


    “張全,將捉刀先帶下去。”王恒手指輕扣著實木的桌麵,沉思著。


    “大人,您說您會放了小的的,小的一家人還等小的回去伺候,您別關小的......”捉刀一聽自己要被關押,都要嚇死了。


    張全揪著他的衣領將他拽了起來,“你放心,你想留我們端王府吃白飯,我們還不收呢。”


    “......”捉刀睜大眼睛看著他,最後被他帶了下去。


    “李靖。”留在廳裏的男人聽到王恒的召喚,連忙應聲,“是,屬下在。”


    “你帶人去賢親王府,宏親王府,宣平侯府,戶部尚書郎新平家裏,孫妃娘娘的娘家孫府,先認一認,看他們家的管家有沒有這個人。”王恒說,“其他的,我再想想。”


    李靖點頭,“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王恒點頭的功夫,他已經拿了畫像疾步走了。王恒揉著腦門,使勁地想著,最後腦袋中又浮現了那枚玉佩。


    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家裏服侍的人分成三六九等,人人根據身份會掛一枚玉佩,中間大都是府裏的標準,而後依據身份,身份越高四周的花紋越複雜。就像他腰間的這枚,是依據王爺的身份,雕刻的是四爪蟒。


    剛剛那捉刀畫的......


    王恒凝眉細想著畫中人身上掛的玉佩,忽然,電閃雷鳴,他想到了那是什麽,是馬。


    京都裏,以馬作為家族象征的,隻有官居太仆寺卿,掌握天下馬匹的孫家。


    孫妃......


    “是孫妃!”王恒將唇角抿緊,沉思片刻,起身,闊步往外走去。


    不一會兒,他就將李靖給攔了下來,去了麗春院,那是京都最大的ji院。


    **


    王爺從宮裏分出府來,住進端王府開始,就下令調查京都裏的王孫貴族,實時掌握他們的秘辛,以備不時之需。


    今日孫府給他家王爺下了這個絆子,就別怪他們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了。


    王恒帶著李靖和另一個侍衛白羽到麗春院,三人還沒走到門口,五六個著紅穿綠的姑娘就將他們包圍住,扯著他們進門,“三位公子裏麵請,好酒好菜我們都備好了,一定伺候的您舒舒服服的。”


    王恒看都不看身邊的兩個女人一眼,甩了甩衣袖,從袖口掏出一錠銀子,對其中一人說,“我們不需要你們伺候,你隻要在三樓給我們準備一個包廂,備上好酒好菜,文房四寶,這錠銀子就是你的。”


    他話剛落,身邊的一個女人就快速將他手裏的銀子搶走了,“好的爺,您和幾位爺去芙蓉軒稍等一下,奴家一會兒就把您要的東西送過去。”


    王恒略點頭,帶著李靖和白羽進了裏麵,上了樓。


    奔上三樓後,王恒朝白羽使了個眼色,白羽腳步慢了下來,四周看了看,快速地往一個邊角跑去。王恒掃了一眼他,和李靖進了芙蓉軒的包房。


    接待他們的那個女人腳步不慢,很快就帶了人把他們要的東西送了過來,婢女退下後,那女人又湊到了王恒麵前,拿起酒壺給他倒酒,“爺,奴家給您斟酒。”


    王恒冷眼掃過去,緊盯著麵前濃妝豔抹的女人,冷漠說,“我的話,你是聽不懂嗎?”


    這女人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尷尬地看著他。


    李靖說,“我們要是有需要會叫你的,你先出去吧!”


    那女人環視著他們,見他們臉色十分不善,識時務地起身,“那兩位爺,有需要招呼奴家。”


    說完,她頗為流連地多看了王恒幾眼,慢慢地挪出了芙蓉軒的門。


    “真是麻煩!”王恒吐槽了一句,端起手邊的酒杯遞到唇邊,飲進了杯中的酒水。


    李靖低低地笑了笑,“恒哥相貌俊秀,氣質溫潤,哪個女人能抵得住恒哥的魅力,不想親近呢!”


    王恒拿了酒壺給他倒了酒,“你休要打趣我。”


    “來啊,我們先喝兩杯。”李靖端起了酒杯,和他碰杯喝上了酒。


    一會兒白羽回來,帶來了消息,“恒哥,孫光勇在鳳仙居,還和那個頭牌廝混在一起,飲酒作樂呢!”


    “該你們行動了。”王恒又飲了一杯後,拾起了桌子上的筷子,“我們別讓孫大人等急了。”


    白羽和李靖點點頭,出了芙蓉軒。


    倆人身形敏捷地進了鳳仙居,在裏麵二人沒有反應過來時,一人一把匕首架在了他們脖子上,兩人順勢跪在了地上。


    “你們是......”衣衫不整的男子是太仆寺卿孫紹傑的小兒子,孫妃的弟弟孫光勇,此時被人用刀抵在脖子上,嚇得三魂六魄都散了,半天後,才磕磕巴巴地問了這麽一句。


    白羽沉聲說,“我們想讓孫公子幫個小忙。”


    “幫忙?”孫光勇微楞後,笑的比哭都難看,“好說好說,我們都好說。”


    “既然是好說,那我們就換個地方。”李靖拽著他的衣領將他拽了起來,匕首抵在了他的腰間,“出去了別喊,否則,我手裏的匕首可沒有長眼,會要了你命的。”


    “我不喊,絕對不喊。”孫光勇點頭如搗蒜。


    李靖朝白羽看了一眼,白羽手刀起手刀落,麵前的女人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我的鳳仙兒......”孫光勇痛心疾首,瞬間眼淚都飆了出來,一副情深的模樣。


    “沒想到孫公子還是一個癡情人。”白羽唇邊有譏笑,“放心吧,她沒死,隻是暈過去了而已。等孫公子替我們辦完事,還能和你的鳳仙兒溫存。”


    孫光勇停止了哭,含著眼淚望著白羽和李靖,“沒死啊......”


    李靖橫了他眼淚鼻涕一把的臉一眼,拉著他的褲腰帶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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