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詣抱著秦慕瑾出了牢房,並沒有急著走,而是讓人搬了兩把椅子,將秦慕瑾往椅子裏一放,和她一起坐在了京兆尹牢房的大門口。


    對於褚詣此番的用意,秦慕瑾沒問,卻也不難猜出這男人的意思。頓時,一股難以言說的情愫從心中深處升起,往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秦慕瑾不禁側眸望向身邊的男人,男人閑適地靠在椅背上,修長幹淨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扶手上輕敲著,黑炯的雙眸直視著前方無窮的黑暗,眼神兒是堅定的,睿智的,也是讓人深陷的,不禁沉淪的。


    褚詣不經意回眸,正對上身邊小姑娘落在自己身上還未來的及收回的眼睛。當下,他的腦海中生出一個念頭,就是,她在偷看自己,這個念頭一起,愉悅了褚詣的心情,當下,他緊抿的薄唇不自覺變彎出了弧度。


    被他這個正主當眾抓包偷看他,秦慕瑾難堪到想遁地,她別扭的移開眼睛,緊緊地咬住唇瓣。


    就在她雙手糾纏折磨著自己的手指時,一雙微涼的手掌突然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秦慕瑾下意識地收手,想躲開那大手的鉗製,但它的主人卻固執地握緊,沒讓她移動分毫。


    雖然他們早就有比這握手更親密的行為了,但,冀州府不比京都,這可是他們倆生活的地方,到處都是認識的人,在冀州府的那些越距的行為,在這裏可是不能做的,否則一個不慎,毀掉的不隻是他們兩個人的名聲,還有他們家族的聲譽。


    “殿下?”秦慕瑾皺皺眉頭,手中用力,依舊努力地往外抽著自己的手,可是,那雙大手好像是和她作對一般,她越想掙脫,他卻越握越緊。


    沒掙脫開他的手,秦慕瑾急的額頭都冒汗了,用眼睛不斷地對他使眼色,示意他放開。


    褚詣勾唇一笑,邪魅的笑容中透著一股子惡作劇的意味兒,他大手一拉,原本還在她腹部交握的雙手立刻轉移到了他的大腿上,被他緊緊地扣在了他的身上。


    “......”秦慕瑾這下就更淩亂了,一雙眼睛在他身上亂顫,“殿下,這樣成何體統?”


    “你怕了?”褚詣緊盯著她盈盈的瞳孔。


    “怕!怎麽能不怕。”秦慕瑾這次對他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殿下才貌出眾,身份尊貴,您身上的光環,注定讓大家對您充滿了興趣與好奇。今兒您握著臣女的手,明日外麵就敢傳我們的流言蜚語。”


    “臣女容貌被毀,與您的婚事也作廢了,我秦家如今又被封府,最近臣女身上發生的事兒實在是太多了,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吧!過於高調,總是被大眾仇視的,到時候還不知道弄出什麽亂子!”


    她說的沒錯,他褚詣身上是自帶光環的,身上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會被大家捕風捉影,從前他深知,所以對事不關己的事兒總是高高掛起,處處低調做人。


    可是現在不同,身邊多了一個他想保護的人,比起私下暗中保護自己的女人,因為一些不明原由的人還可能給自己女人帶來一些委屈或傷害,他更喜歡讓她就處於他的保護傘下,如此許多人忌諱他,自然不敢輕易去找麻煩,也避免她在這其中會受到很多傷害,這樣才是更事半功倍!


    褚詣如實說,“從今晚本王踏進這京兆尹牢房起,注定,你是低調不了了!現在就是本王鬆開你的手,你秦慕瑾也別想片葉不沾身。既然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就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示人,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本王看重的女人。他們顧忌本王,以後自然不會輕視你。這樣的結果,豈不是更好?”


    是很好,可是,他不覺得在自己身上花費的心思太多了嗎!


    秦慕瑾低頭,眼睛落在緊握著自己手的那隻幹淨修長的手指上,過了半晌,開口,“殿下真是錯愛了。我們兩個人,注定再也沒有可能。”


    以前她配他是高攀,現如今她秦家被皇上懷疑,封了府,家裏的頂梁柱也入了獄,就算將來洗脫了聲譽,和以前也是今非昔比,再配他,更是高攀,還是那種攀也攀不上的,皇家根本不可能要一個從前被皇室懷疑的人嫁給他的子孫,更可況還是他褚詣。


    最終,秦慕瑾歎了一聲。


    褚詣將她的手握的更緊,道,“本王不是一個認命的人,什麽注不注定的根本不信!本王隻信事在人為,謀事在人!”


    他們的姻緣,天注不注定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秦慕瑾是他看重的姑娘,不能因為一句不是天注定就放棄了!他褚詣什麽都可以相信,就是不能相信這點,什麽都不做,就坐等老天爺所謂的安排。


    “......”她說的注定不是他說的注定,是把所有因素都考慮到裏麵的。就比如她已經被毀掉的容貌,她想若是他看到過她的臉兒,估計就不再會喜歡她了,甚至不用很久,可能轉頭就把她拋之腦後了。再有她的性格,端親王側妃這樣的身份也許對別人來說是趨之若鶩的,但是,她秦慕瑾還是那句話,絕不做人家的妾室,還有,她心中雖然接受為未來夫君納妾,可是,也不是說像皇室中的那樣多,她是一個女人,自己夫君若是左擁右抱的太多,她會受不了的。


    所以,綜合以上種種,他們之間,有著很遠的距離,除非一個人為一個人妥協下自己的原則,否則,不可能走在一起。


    秦慕瑾抿緊唇角,不打算在這種無謂的事情上和他掙個高低,也沒有任何意義,遂後,她放棄了反抗,“您想攥著就攥著吧!”


    反正她名聲已經這麽差了,多幾件事兒也無礙。他褚詣都不怕,她秦慕瑾怕什麽。


    褚詣黑眸將她臉上一打量,將她眼眸深處的落寞收在自己眼睛裏。其實,說這些的時候,他知道有件事兒是一定要說開的。


    比如說,另一個側妃孫晴雪,他應該告訴她,自己是不可能娶她的,他故意在自己母妃麵前那樣說了孫晴雪,她母親對她姐姐孫妃很排斥,不可能讓她妹妹嫁給自己的,到時候他娶的就隻是她秦慕瑾。至於身份,雖然被冊封的時候是側妃的身份,但是,他是有功績在身的,以這個為邀賞,父皇不會不給他麵子,一定會冊封她為正妃。


    但是,這個地方不是說這些的地兒,所以,褚詣硬生生地忍住了,打算找個好機會再好好地和她解釋解釋。


    秦慕瑾不知道他在這一時轉了這麽多的腦子,也點到了她在意的點兒上。


    她現在滿心滿肺的在對自己進行自我催眠,希望自己對他這些可以做到免疫,別太放鬆自己的心。


    就在這時,被派出去請京兆尹供職官員的衙差們陸續的回來了。


    京兆尹常同權坐騎剛到京兆尹牢房門口,還沒挺穩呢,他從馬背上就跳了下來,直朝坐在牌匾下的褚詣飛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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