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秦慕瑾的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心虛,“......殿下,慕瑾名聲不好,如今我秦家又被疑心涉險貪汙......言而總之,慕瑾配不上殿下......”


    他既然敢這麽問她,自然是有應對在裏麵的,到現在,她還說這些話......


    就是一句話,還是不想嫁給自己唄。


    他就不明白了,他褚詣好歹也是一個親王,長得也相貌堂堂,身軀凜凜,哪裏也不算差吧,為什麽他一而再的求娶她,她就不想嫁給自己呢,而她也是說喜歡自己的,不那麽討厭自己,這到底為什麽呢,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褚詣又一次皺起眉頭,不得已說著違心的話,“本王向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也不愛管閑事,和本王不相關的人,本王根本不會費心思,之所以一再的在你身上放低底線,完全是因為想娶你。把你,把你秦家當作本王自己的人來看的,本王自然不會讓自己的人受委屈。”


    他這意思,是在明確的告訴她,若是她不嫁給他,他便不會再管了!


    褚詣繼續說,“可是你呢,顯然並沒有那麽想,本王也不問你究竟什麽意思了。”


    “你就說吧,你嫁不嫁吧!本王也不能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了,我們都痛快一點,就現在決定,誰也不吊著誰了。“


    “你不差一個婆家,依本王的條件,本王也不差一個媳婦兒。隻要你說你不想嫁給本王,本王便不再強求了,我們各自婚嫁,再也互不強求,互不幹涉。”


    他這麽說,縱然會讓她暫時和自己離心,會埋怨上自己,可是都到如今這個地步了,你若是不狠狠地逼她一把,她隻存著想利用自己的心,即使是聖旨他拿出來了,最後再因為她一時想不開,再想什麽招給退了,那他們之間,就再也不可能了。自己的婚事,在一個人身上,可以再一再二,卻不會出現再三再四的。


    他真的真的,賭不起。


    褚詣這一番話說得輕鬆,一張俊臉也落的一個平靜,看似什麽結果都接受的樣子。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是有多緊張的。尤其看她一雙眼睛在那裏隱隱的微動,他就怕她是又看穿自己隻不過是邪乎她,並不會真會對她見死不救,再和自己死杠,那他可就真沒招了。


    但願她被自己這樣一嚇就怕了,別再折騰了。


    他忐忑,秦慕瑾更忐忑。


    她的心裏深知,他褚詣是她的救命稻草,是秦家唯一的希望。他出手管她家的事兒,像他之前說的,不過三五天就辦妥了。可若是他撒手不管她的事兒,她秦家一家洗脫罪名,有的是時間等,或是外麵的人察覺到了他的心意,故意在上麵使絆子,她秦家洗清罪名更是遙遙無期。到時候就算是洗清了,幾個月下來,經過這一事,秦家的官運也算是到頭了。


    比起自己親人的安危,她秦家滿門榮辱,自己的那點委屈又算的了什麽呢。別說是嫁給他做側妃,就是直接抬進去做一個沒有名分的侍妾,隻要是他要,那她就應該燒高香的。


    權衡良久,秦慕瑾終究再他麵前妥協地低下了頭,“我嫁。”


    “隻要王爺有辦法再娶我,我就嫁!這一次,絕對不會再出什麽幺蛾子!”


    她嫁了,她答應說嫁給他了。


    褚詣環顧她的容顏,雖然她的臉不美觀,長著許多的紅疹子,看上去還有點瘮人,可是在他看來,真是該死的好看,就怎麽也看不夠,激的他的心波瀾迭起的。


    “本王可以信任你嗎?”他還記得在她從冀州府回來的路上,她明明也是接受自己的,後來不就反口了!這一次呢,不會又反口吧!他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恩,可以信任。”秦慕瑾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男人一眼,說道。


    “你在本王這裏信任度不高。”褚詣直勾勾地一直盯著她的臉色,“你起個誓,本王才信。”


    起誓?


    這種幼稚的東西,他褚詣也信?要是誓言有用的話,有很多的人,早就被劈的外焦裏嫩了。


    秦慕瑾心裏很嫌棄,不過,不敢和他杠,還是依他的話抬起了手,隻要他開心就好,她起誓說,,“我秦慕瑾在此起誓,若是今日的話有半分虛假,天打雷劈,不得......”


    她話還沒說完,一雙大手就堵在了她的嘴巴上。


    隻見男人的臉皮都黑了,“不許你拿自己的性命起誓!”


    秦慕瑾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他,心裏那叫一個無語。


    是他要讓自己起誓的,若是她不拿自己性命起誓,那拿什麽才讓他放心,覺得自己誠心?


    這個男人,她怎麽覺得他的心那麽矛盾呢!!


    秦慕瑾心裏悱惻後,抬手推開他的手,扯了一下唇角,“那您想怎麽樣嗎?您說讓我拿什麽起誓,那我便拿什麽起誓好嗎?”


    唉!好難呀!


    “算了,不起誓了!”褚詣將手放在她的細腰上,眸色深深地看著她,“你要是再反口,到時候本王就將你就地正法,得了你的人,讓你替本王生育孩兒。你要是願意讓別人戳你爹你兄長的脊梁骨,讓你秦家所有子孫因為你蒙羞,你就試著再騙本王。”


    “......”秦慕瑾長著紅疹子的一張小臉兒頓時變得精彩紛呈,最後紅成了晚間的落霞。


    “流氓,不正經!”虧她以前覺得他清風霽月,是這個世間最正經,最不可褻瀆的完美男人,現在越接觸,她就越覺得他無賴,還有一些的流氓......


    總之,顛覆三觀......


    褚詣笑,漆黑的眼仁都亮了,非但沒生氣,反而更開心,“流氓和不正經這樣的詞匯,是帶有迤邐色彩的,本王確定以及肯定,長了這二十四年,唯獨對你用過。”


    這樣的詞匯,同時對於一個女子來說,也是不常用的,不是說一個好好的姑娘對任何一個異性都會說的。瓷器渣裏找糖吃,她在自己麵前這麽形容自己,是對自己親近的,嬌嗔的意味在裏麵。


    他這突然的這麽說,怪讓人難為情的。


    秦慕瑾臉頰上更熱了,“我說不過您。”


    說完,她掙紮,“您要放開了,我要去看看喜兒。”


    說到那個丫頭,褚詣提高了一點的聲音,“王恒,別打了。”


    “沒打呢,剛想去準備長凳。現在主子不需要了,那屬下就不去準備了。”王恒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你聽到了吧,你那丫頭,還沒挨上板子呢!”褚詣微微揚唇說。


    “......”秦慕瑾總覺得哪裏不對。


    褚詣不想讓她深想,遂即換了話題,“之前本王答應你,讓你去牢裏見你父親兄長,此事已經安排上了,為避免麻煩,我們子時去,越少人知道越好,對你秦家會很好,免得別人亂說什麽。”


    秦慕瑾心裏驀的一喜,遂即重重的點了點頭,“都聽王爺的。”


    “恩。王爺!果然,你這張小嘴裏,經常的出爾反爾。”褚詣抬手揉了一下她十分嬌豔的紅唇。


    秦慕瑾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麽,無非就是之前說的叫他字的事兒,被他又拆穿,她的小臉兒倒是有了一些的不好意思。


    “現在嘛,我們也沒成婚,也沒幹啥的,就這樣親密的這麽稱呼,有一些不好意思。”


    “以後我會履行自己說過的話的。”


    “應該白紙黑字的讓你寫下來,簽字按上手印,好讓你抵賴不得。”褚詣看著她略微嬌羞的小模樣,低笑。


    “......”呃......她信用有那麽低嘛?


    秦慕瑾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嗬嗬!自然開玩笑的。他可不敢逼的她太緊。


    褚詣目光將她身上一掃,勾起了唇線,“晚上用飯了沒有,本王還沒吃,你陪本王用一些?”


    秦慕瑾微抬眸和他深邃卻帶笑的眼睛微對視,錯開後,還是點了點頭,“恩。”


    褚詣將放在她腰上的手移開,深邃的眼暗了又暗,停留在了她的臀部位置,“你......你可以起來了......”


    他有些後悔,應該晚一點再提用膳的事兒的,這樣能多抱她一會兒。唉,失算了,失算了。


    “......”秦慕瑾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下一秒,人從他腿上跳了下去,站在離他好幾步遠的位置上。


    她一雙眼睛撲扇撲扇地望著他,沉默片刻,連忙移開眼睛錯開,同時紅著臉兒低下了頭。


    “是您將我拽在您腿上的。是您流氓!”


    “是本王,是本王。”褚詣痛痛快快承認了,小姑娘麵兒薄,他總的照顧著她的自尊和臉麵。


    秦慕瑾眼睛彎了起來,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心滿意足地低下了頭。


    看著她溫柔婉約的麵兒,褚詣的心裏充滿了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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