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追尋褚詣,一門心思的要嫁他,可是到頭來不僅不被他喜歡,連周圍的人也都不幫襯她,就好像隻是她的一廂情願,對此,任妍心中是極其委屈的。


    原本她隻是哭著賴皮以博得人關注,可哭著哭著反而哭進了心裏,越想自己的處境越覺得委屈,最後像個吃不到糖的小孩子似的在地上蹬著腿嚎啕大哭,就差躺地上打滾了。


    任妍雖然一向無狀,闖這宮門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各宮門侍衛對她刁磨賴皮的行為也都見怪不怪,但是像今天這樣當眾坐地上哭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得不說真令人歎為觀止啊!還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貴女!著實讓人大開眼界!


    “也不知道淮南王府知道這件事兒後,心情如何啊!”侍衛甲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兒。


    一些侍衛聽後,眼裏也多了幾分的玩味。


    “要不要上前將她扶起來,她這樣子也忒難看啊?而且,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這些大男人怎麽欺負她一個姑娘家呢。”侍衛乙多了幾分擔憂,“別到時候去他父親淮南王那裏告狀,說我們一群大男人欺負她,那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這倒是。”有侍衛附和了他的說法。


    侍衛丙聽後,否定道,“可不敢扶啊,誰要去扶她一準兒黏上誰,她就是想我們看不過去放她進宮。”


    “其實,也不用擔心人說我們欺負她,這京都,誰人不知她長樂郡主任妍啊,最是胡攪蠻纏。就這樣的,別人隻會同情我們!”


    “說的也對。”更多人同意了這個說法。


    “這大中午的,日頭又毒,曬得地上賊拉的燙,她一個千金之軀怎忍受的了這種酷暑,我敢打賭,她最多堅持一炷香。”


    ......


    侍衛長卻沒有這些人的閑情逸致,眼下這個時候也快到了宮內一些衙門放衙的時辰,任妍這樣在宮門口哭鬧,讓那些最重視禮教禮儀的老臣瞧見,還不得氣歪了鼻子,最後免不了一封折子遞到皇上麵前,搞不好連他也要問責。


    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


    “周誌國怎麽還沒回來?讓他去淮南王府請個人,居然用了這麽久!”侍衛長盯著耍鬧的任妍,麵罩寒霜,“趕緊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是,大人。”一侍衛應下,急忙去找了。


    “你們幾個跟我來。”侍衛長點了幾個人,領著他們往任妍的方向去,“我們不能任由她在宮門口這麽胡鬧,眼看著要放衙了,若是給人撞見回頭在禦前參上我們一本,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一侍衛說,“長樂郡主油鹽不進,若是不讓她進宮,她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能怎麽辦啊?”


    “和她說也說不通,再多話也隻是浪費口舌,所以,不用和她廢話,我們直接將人架走!”侍衛長當機立斷道。


    “架走?”幾人驚訝地看向自己老大,一人道,“大人,男女授受不親,我們就這樣碰郡主,是不是更不好?要是淮南王府追究起來,怕是沒有那麽容易善了!”


    “是呢老大!這性質到時候就變了,原本我們是占理的,可若是碰了郡主,就站不住理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還能怎麽辦!”侍衛長感覺自己快瘋了,抓狂道,“難不成真如她所願,放她進宮?”


    “......”幾人禁了聲。


    侍衛長深瞪他們幾個一眼,一邊歎著氣,一邊走向還坐地上哭的任妍的身邊。


    頭上籠了一片陰影,刺眼的陽光也被麵前人給遮住了,任妍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更扯著嗓子賣力地嚎了起來,“嗚嗚嗚,我好委屈.....”


    我才最委屈!


    侍衛長在心底腹誹了一句,彎下腰準備再耐心地哄騙一下任妍,“郡主,地上是很髒的,這門口每天來來往往這麽多人,還有很多馬,馬車,有痰,也有馬屎馬尿,不弄髒了您身上這麽漂亮的衣裳了嘛?”


    我坐都坐了,你再說這些也改變不了我衣服已經粘上那些髒玩意的事實,反正回家也是要丟掉的,再多一會兒也無妨。


    “阿......”任妍哭的更大聲了,雙腳還在地上蹉了兩下。


    這都不行!


    侍衛長抓急的撓撓臉,平複下心情後,深吸口氣,“郡主到底想怎樣?除了放您進宮!”


    “......”任妍哭聲頓了一瞬,隨後繼續大哭,“啊......”


    天哪,上輩子到底是遭了什麽孽,這輩子要和她打交道。


    侍衛長臉都綠了。


    軟的不行,他決定來硬的,隨後語氣一變,冷聲道,“郡主要再不走,屬下就不客氣了,隻能派人請您移駕大牢!”


    大牢?


    她不想去。


    “嗚嗚嗚......”任妍抬頭,眨巴著飽含淚水的眼睛盯著他,“我又不是沒再大牢住過!你就是把我關進大牢,我也不走!”


    “......”侍衛長看著她那張花貓兒一樣的臉都氣笑了。


    ......


    因著端王被賜婚,朝庭內外共享喜氣,所以衙門放衙的時間要比平常早上一些。


    侍衛這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任妍身上,也沒瞧見一群朝臣和褚詣從內走出。


    “大白天的,怎麽關著宮門?”圍繞在褚詣身邊的一個大臣看著緊合的宮門,連忙吩咐守門侍衛去開,“去開門。”


    他朝褚詣笑笑,“這些人越來越散漫了,回頭老夫和連將軍說,好好地管教管教他們。”


    褚詣麵如冷玉,和往常無樣,老臣說話,他便禮貌性地看他說完,隨後就收回了目光。


    “端王殿下留步!”大門打開,一行人準備出去的時候,身後有人叫住了他們。


    褚詣回頭,就見朱明新帶著幾個內侍從遠處匆匆追來,“殿下.......”


    褚詣已經暗暗將他幾人從頭到尾掃視了一圈,心裏也有了些數。


    果然,微微平複情緒後的朱明新將來意說明,和他猜的八九不離十,“殿下......皇上聽說您要在福人居宴請眾位大臣,特讓奴才送來幾壇白玉腴給幾位助興。”


    “奴才讓人先送去福人居?”


    此時皇上的做法,完全就像一個普通的父親,在得知兒子要宴請賓客時,特意送來幾壇好酒招待賓客。這如果放在尋常人家,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可是換成這皇家,卻處處往外散發著一個訊息,那就是端王褚詣,他深的帝心。


    眾位大臣看在眼裏,熱在心裏,甚至忍不住當眾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褚詣對此卻反應淡淡,情緒自始至終沒有多少起伏,依舊老神定定,“替本王向父皇道聲謝。”


    朱明新恭敬地應聲,“奴才一定將話帶到。”


    他將周圍的雜聲聽在耳裏,很是滿意,繼而笑的越發的與有榮焉,“皇上還有話帶給殿下。”


    聞言,褚詣再次覷了朱明新一眼,“公公請說。”


    朱明新避開他的眼神兒,沒和他對視,隻暗暗瞥了一眼褚詣的神色,隨後將話帶到,“皇上說,恭喜殿下有了著落,他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他想起皇上當時說這話的神情,忍不住捂嘴低笑了幾聲,見人都豎著耳朵聽他這裏,連忙將話解釋清楚。“殿下的婚事一直是皇上的心病,眼下您終於定下要娶正妃了,終於沒有人再一次次地拿這事向皇上進諫,皇上說他終於能過清靜的日子了。”


    不等褚詣有說法,周圍先爆出一片笑聲。


    “老臣也是三朝元老了,上了幾十年的朝,真是頭一次見大臣拿了家裏女眷畫像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呈給聖上的,每天都有幾道讓給您定下婚事。”


    “是啊是啊,殿下一日不成婚,就隻有更多雙眼睛盯著,皇上那裏壓力始終就在,所以您的婚事現在定下,最高興的莫過於皇上,誠如皇上所說,終於能鬆口氣了,哈哈。”


    “殿下是太搶手了。”


    ……


    周圍的打趣聲還在,褚詣聽著唇角微微彎了彎,隨後對朱明新說,“再幫本王向父皇帶一句,說辛苦了。”


    這話,也就他端王敢說。


    和大臣一樣心思的朱明新隨後應道,“是,奴才一定將話帶到。”


    “嗯。”褚詣略點頭,讓了幾個資曆深的老臣,隨後繼續往宮外而去。


    人後,秦慕詢收回注視朱明新的目光,繼續將視線落在人前那個長身玉立的背影上,也可能是早就看過聖旨的緣故,他心內空空,沒有任何感想和念頭。


    就這樣腦袋飄飄的隨大部隊出了宮門,還沒來得及仔細辨別什麽,就聽見了一聲歡樂的像剛出穀的小鳥似的女聲,“九哥哥……”


    秦慕詢隻覺得這聲音耳熟,待循聲望去,正好看到從地上爬起的任妍時,終於隻能為什麽他覺得聲音耳熟了,心想原來是她。


    隻是,他很好奇,為什麽她會從地上爬起來。


    不過很快他的疑問得到了解釋,任妍朝褚詣飛奔了過來,侍衛長也隨後一並到來,並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解釋了一下。


    他不知道作為當事人的端王怎麽想,他隻知道他聽後心裏氣的不輕。


    “二公子不必擔憂……”一旁同仁見他麵色難看,以為他是因為別的女人糾纏自己妹妹未婚夫,他作為娘家舅哥為自己妹妹生氣,不免的在一旁為端王說好話,“咱這京都誰不知道長樂郡主喜歡端王殿下啊,但端王殿下從來不鳥她,她就是一廂情願,你無須擔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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