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她嫁給水秀才,鐵家嫂子到她家幹活,那娘們兒竟敢不要,活膩歪了。”


    聽陌生人這麽說文羨魚,水澈心裏忍不住壓了一股火。


    可天色已晚,水澤還在等他們回家,他不想額外生事端。


    “幾個閑人喝酒談笑,你今年放在心上嗎?”文羨魚順手點了幾個菜,把菜單遞給水澈。


    水澈心裏鬆口氣,麵上卻笑道:“娘子誤會了,事關乎你,為夫怎能坐視不理呢?”


    “由他們說去,嘴長在別人身上,咱也不能縫起來。”文羨魚倒了杯茶,自顧自喝著。


    “娘子豁達如此,為夫佩服。”水澈笑了笑,將自己手中的杯子遞過來。


    文羨魚給他倒了一杯,正要遞過去,聽得對方突然道:“這個娘們兒好玩得很,還要打聽嫂子夫家哪裏,這不是欺負人嗎?”


    有人咳嗽一聲,勸道:“你們都少說兩句。”


    “哎不是,鐵兄,”這人有些不依不饒,“哥幾個替你抱不平,你怎麽還打起退堂鼓了?”


    那人話語間有些失意:“少說兩句話吧,陪哥哥喝酒。”


    文羨魚聽著倒是有些耳熟。


    她一時間想不起是誰,皺眉道:“等小二上了菜,我們早些帶回去,這黑燈瞎火的,要是遇上幾個醉漢可不好。”


    水澈敵人認出喝酒的人都是自己的熟人:“娘子說得在理。”


    夫妻兩個靜下來,隻等著小二上菜,對麵桌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鐵兄,嫂子才給你生了個大胖小子,有什麽不高興的?”


    “呸,老子已經把她給休了,”那人本就醉醺醺的了,這時候又灌下一大口酒,“這娘們兒平常不給我碰,倒是生出個小子來,嘖,想也知道這小子打哪兒來的了。”


    和他喝酒的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有些急了。


    “不是,我說兄弟,你自個兒媳婦生個孩子,你咋能賴到別人身上去呢?”


    “就是。男子漢大丈夫,苦著自己也不能苦著老婆孩子,鐵兄這麽大塊頭,也該稱得上頂天立地的漢子,怎麽能幹出婆娘生出孩子,不要婆娘的事兒。”


    “就是就是。”


    那人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他猛站起來,一不小心踢翻了桌子:“你們懂些什麽,這事兒沒到你們身上,瞎起個什麽哄!”


    伴隨著碗碟的碎裂聲,那人的吼叫回蕩在在場人的耳邊。


    水澈一把拉起文羨魚,讓她站到自己身後,他自己也向後退了兩步。


    幾個縮在火爐旁烤火的小二操起手邊的棍子,齊步走來:“我說幾位客人,咱有話好說,有飯好吃,怎麽鬧起事兒來了?”


    鬧事的人他們見多了,尤其是撒酒瘋的,哪個不是被他們一棍子撂倒完事。


    “鐵兄,您看這飯也吃不成了,不如您給個錢,咱哥幾個再換個地兒好好吃一頓?”


    “吃屁!我指望著你們兩個,敢作敢當,哪知道你們,一個個都是慫包!那娘們兒已經被我休棄,那孩子是誰的,就誰負責!”


    那人黑著一張臉,店小二們沒他高,沒他壯,哪裏敢攔他?他一走,立刻有人對著留下的兩個男人指指點點,他們也隻好丟下銀子,灰溜溜的走了。


    文羨魚看著這一幕鬧劇,心裏想笑。


    原本以為自己是他們的談資,哪知道還有這麽一個大反轉?


    文羨魚有些好奇起來:“相公,這幾位都是誰呀?”


    “鐵匠和他兩個鄰居,這三個常一起走動的。”


    文羨魚點頭,恰巧小二這時提著一個食盒過來,問道:“客官,這些飯菜要派人送到府上嗎?”


    水澈點頭:“你們隨我一同去便可。”


    水澈旋即拿出錢袋:“多少銀子?”


    “一共三兩四錢。”小二看見銀子,笑眯眯的接下,拿去稱了。


    “早知吃這頓飯這麽貴,我絕不許你進來。”文羨魚聽到這菜價,隻覺得肉疼。


    水澈瞧著文羨魚皺眉皺臉的小模樣,心裏一軟:“那你要如何是好?”


    “自然是自己做菜自己吃。”


    文羨魚心想,自己給那些孩子們做了十幾年的菜,手藝雖比不上大廚,但做出來的菜也像模像樣,總不會餓死他們兄弟倆。


    “好,都聽娘子的。”水澈心裏思量,兩輩子加起來,做了快幾十年的菜,自己做的菜,該合她胃口才是。


    夫妻二人攜手出門,坐上馬車,都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今天沒下雪,可上一場雪太厚,路麵完全沒有化掉。


    是以車夫趕車時小心翼翼,即便是如此,走到半道上,還是差點翻車。


    “籲——”伴隨著一聲馬鳴,車夫死死地勒住韁繩,車廂裏,文羨魚已經滾到水澈懷裏。


    她的腳就斜著打在馬車壁上,咚的一聲。


    疼得文羨魚直歪嘴。


    水澈有些焦急,聲音就比平常大了些:“怎麽了?”


    車夫一聽立刻解釋:“客人,不關我的事,是有一個人他突然躥出來,倒在路中央了。”


    “我們都下去看看。”


    “嘶……”文羨魚皺著眉頭抱怨,“這裏有人碰瓷嗎?”


    “什麽?”水澈生怕她被撞壞了,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卻聽來一句自己不懂的話。


    “沒什麽,這冰天雪地的,那人要是沒人管,早晚得凍死。”


    文羨魚被水澈扶下來,立刻就有人把燈遞給她,以至於她一眼就看到一個帶著鬥篷的人伏在雪地上,一動不動。


    “這?”文羨魚嚴肅了神色,“這人怎麽回事?車夫你撞到他了?”


    車夫頓時就委屈了:“夫人啊,這人剛衝出來,小人可就勒馬了,哪裏能真撞上他呢?”


    車夫手裏提著盞燈,燈伴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文羨魚想了想,說道:“那你去瞧瞧這人是怎麽了。”


    雪地裏的人一瞧就是個男人,要是自己動手,還不得把身旁男人給氣死?


    車夫一聽,想要說些什麽,水澈立刻補充道:“夫人讓你去你就去。”


    “哎,”車夫走到人跟前,用手推了推他,“喂,你怎麽樣?”


    那人一動不動,車夫幹脆把燈放在地上,一推之下,那人整個翻了過來。


    文羨魚有些好奇,正要伸長脖子看,就聽得車夫一聲慘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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