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鬥羅萬萬沒有想到,他又被揍了一個半死。


    不過這一次好一些,他沒有暈過去,現在還有意識。


    隻是躺在擔架上被抬回教皇比比東麵前的時候,總是覺著羞愧難當,尤其是看到教皇忍不住卻不得不忍著不笑的模樣,心中更是無奈。


    若是對玉虛鬥羅有多大的怨念,菊鬥羅倒也生不起什麽怨氣來,對方的境界已經遠遠不是自己能夠匹敵,高山仰止之下,更多確實敬佩。


    菊鬥羅緊握自己的儲物魂器,悶聲道:“陛下想笑就笑吧。”


    嗬嗬嗬...哈哈哈!


    連帶著比比東一向陰鬱的心情都被衝淡了幾分。


    多少年了,教皇笑起來還是原來那般模樣,菊鬥羅覺著這一頓打也算是值得。


    比比東短暫的宣泄之後,又恢複了原本嚴肅的表情,對著菊鬥羅問道:“怎麽搞成了這副模樣?”


    “去的巧了。”菊鬥羅似乎並不願意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但教皇既然如此詢問了,他也隻好如實相告:“玉虛鬥羅指點唐昊、獨孤博以及孟蜀三個人修煉,正巧屬下了去了...他想要見識一下兩極靜止領域。”


    教皇的眉頭稍稍凝結。


    兩極靜止領域,就算是她應對起來也十分的棘手,但看菊鬥羅眼下這副模樣,便知道菊鬥羅與鬼鬥羅的殺手鐧,似乎並沒有給對方造成什麽麻煩。


    “隻用了一拳。”菊鬥羅長歎一聲道。


    比比東又是一驚:“一拳?”


    “是。”菊鬥羅點點頭,道:“雖然兩極靜止領域將玉虛鬥羅短暫的困住了一瞬,但...也不知為什麽,他忽然整個人都不對了,紅著眼一拳就把領域擊破...或者說,他一拳就把屬下打成了重傷,所以領域自然也不能繼續維持下去。”


    “嗯,先擊破一人,這本就對付武魂融合技最簡單的辦法。”比比東深以為然。


    “也是最難的辦法。”菊鬥羅無可奈何,玉虛鬥羅破解他們的武魂融合技,就好似自己破解魂帝魂聖施展的武魂融合技一樣便捷,但...自己跟老鬼可都是超級鬥羅啊,換算下來,對方的實力簡直無法想象,九十九級的極限鬥羅他們又不是沒有見過,但玉虛鬥羅確實要更加厲害。


    當一個人比自己強一點兒的時候,自己可能會不服氣,強十點的時候,心中或許會仇視對方...但強到自己萬不能及的地步,那就隻能跪下叫爸爸。


    “為什麽是你?”比比東好奇的問了一句,但看到菊鬥羅似乎沒有反應過來,比比東又重複了一下,道:“兩個人,為什麽受傷的是你?”


    比比東不提還好,提起來菊鬥羅連連訴苦,一肚子的苦水都倒騰了出來,但千言萬語也就是一個意思:“他說老鬼要留著看門房,所以就隻能委屈屬下了,您聽聽,這是人話麽?”


    “老鬼...鬼鬥羅怎麽說?”


    菊鬥羅黑著臉,學著老鬼往日陰沉的強調道:“節哀順變。”


    比比東嘴角稍稍咧了咧,但還是忍住:“我就說你別去,為了那些個花搞成這般模樣,實在是沒有必要,甚至算是自作自受。”


    “陛下有所不知,屬下這趟並非全無收獲。”菊鬥羅張開自己的右手,從自己的儲物魂器中摸出了一粒種子,展現在了比比東的眼前。


    種子泛著金黃色的光澤,並且一道道異香撲鼻,絕非是凡品。


    “這是何物?”比比東對於花草可就沒有那麽精通了,單看一粒種子她也猜不出什麽名堂來。


    “奇茸通天菊。”大約是激動的緣故,菊鬥羅的聲音稍稍有些顫抖。


    好大的機緣。


    ......


    一些事情知道的人自然就知道了,不知道的便也沒有什麽知道的機會。


    就好比寧風致的九寶琉璃塔,菊鬥羅得到了奇茸通天菊的種子,唐昊不聲不響的已經成為了九十九級的絕世鬥羅,並且不聲不響的得到了修羅神的傳承。


    當申道長知道這一點的時候,也頗為意外,隻能說老子搶了兒子的機緣。


    不過這或許修羅神的神位天生就跟唐家的人有關,畢竟修羅神第一個看上的是唐晨,若非羅刹神從中作梗,唐晨或許已經修成了修羅神的神位。


    現在看上了天賦比老子還要出眾的兒子唐昊自然也是應有之意。


    神位的傳承沒有那麽容易,而且唐昊現在對於成神也並迫切,除非他成神之後能夠讓阿銀徹底複活過來,但修羅神顯然沒有這個功效。


    成了候補神之後唐昊自然實力大增,尤其是他的幾個低階魂環全都進化成為黑色的萬年魂環之後,更是彰顯著一股摧山趕嶽的霸氣。


    不過再被申道長揍了一頓之後,便也知道自己還差得遠,同時也更加好奇這位玉虛鬥羅的身份,尤其是那九道紅色的魂環分外紮眼


    其實唐昊每年都要回玉虛學院就是想要看看這裏的小家夥們都是怎樣一個境界,然後對比著自己在玉小剛麾下修行的兒子,大約算著唐三的修為並沒有拉下這些小家夥多少,心中也稍稍有些得意。


    但也難免有些後悔,畢竟在玉小剛門下唐三的修行進度都不下於這些小怪物,若是唐三也在這裏修行的話如今會是怎樣的情形?


    但唐昊總是沒有辦讓自己的兒子也成為玉虛宗的成員,雖然自己離開了昊天宗,但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有認祖歸宗的一天。


    鬥羅大陸愈發的歸於平靜。


    但局部地區也並非看上去那麽平靜,武魂殿之中菊鬥羅與鬼鬥羅兩位長老不知究竟有了怎樣的奇遇,短短幾年的時間竟然雙雙如破九十八級,這讓教皇殿一下子在武魂殿中掌握了極大的話語權。


    而且在教皇的主導下,武魂殿開始了極其嚴厲的反貪反腐行動,許多外放的大主教紛紛下馬。


    據說大供奉千道流為此跟教皇大戰了一場,雖然並沒有公布這場比鬥的輸贏,但千道流後來一些列放權行動顯然已經說明了問題。


    天鬥帝國雪星親王也終於發難,暗中調查多年,終於讓他發現了“雪清河”的“真正”麵目,準備在大朝會上一舉發難,“雪清河”似乎提前接到了消息,第一時間道之夭夭,天鬥帝國發出追殺令。


    並且在天鬥帝國與武魂殿勢力範圍的交界處擊殺“雪清河”。


    申道長看到這消息的時候並不以為然,死的這個“雪清河”必然不是千仞雪,至於究竟是誰,申道長也並不在意,這是武魂殿的事情。


    申道長頗為在意的是,讓千仞雪撤離天鬥皇室這件事,究竟是誰的手筆。


    而此刻千仞雪就站在比比東以及千道流麵前,麵色並不好看,鬱結著濃濃的自責之意:“我的任務失敗了。”


    “你的人太不謹慎了。”比比東裝成是幸災樂禍的模樣,現在她在千道流的麵前並不用再像往常一樣假裝,兩人幾乎已經圖窮現匕,現在隻不過維持著表麵的和平而已。


    但凡有一方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就決然不會心軟。


    其實走到今天這一步,千道流已經完全喪失了主動權,畢竟前二十年占據了絕對上風的一直都是千道流,但今日卻讓比比東猥瑣發育了起來,甚至已經能夠明目張膽的跟他放對。


    而偏偏造成眼下這般苦果的正是他自己,所以咬著牙也要吃下去。


    千道流也裝作不知道千仞雪的身份信心是比比東一步步爆料給雪星親王的,笑容非常和善:“全靠你及時示警雪兒才能安然無恙回來,真要謝謝你呢。”


    比比東笑著回應:“她畢竟是我的女兒,如何能不上心。”


    千仞雪憑借兩句話,大約猜出了很多東西,也知道這二人徹底勢成水火,眼下這二人看似一團和氣,實則是笑裏藏刀。


    (笑笑刀笑笑)


    “三年前我就告訴過你,你已經暴露了。”比比東冷笑道:“你這次叛逃的時候,可看到了雪星親王手下追殺你時的力量?”


    “一位魂鬥羅,三位魂聖,五位魂帝。”千仞雪神情有些失落:“若非陛下的撤離計劃,以及替死的替身,想必這一次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天鵝武魂的替死鬼可不好找。”千道流看著比比東,道:“心甘情願替死更少。”


    “自古皇家多風流。”比比東笑道:“我手裏麵除了天鵝武魂、白虎武魂也有幾個。”


    比比東發現在是越來越愛笑了,上位者不光是需要板著一張臉,偶爾忽然笑一笑,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其實她心裏麵知道,是她自己愈發的自由了,千道流對於自己的限製越來越弱,直到有一天自己會徹底反噬,才是真正的大自在。


    武魂殿的權利轉移在輕而易舉之間完成,而比比東似乎還存著一些挑釁玉虛鬥羅的惡趣味,在這個節骨眼上把千仞雪找回來...也隻是為了讓千仞雪成為武魂殿的領軍人物,或許能夠給玉虛七俠造成一些小麻煩。


    要說玉虛七俠的名頭,在天鬥帝國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塊兒招牌,雖然別的玉虛隊伍偶爾也有亮眼的表現,但七俠確實也掩蓋住了別家的風頭。


    別的不說,單說一年前橫掃天鬥城內所有的鬥魂場未嚐一敗,便以此引起了軒然大波。


    其實玉虛學院的各個隊伍,也隻是在內鬥的時候互有勝負,外戰的時候還沒有輸過。


    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各大學院招生的時候。


    所以玉虛學院自然就成為眾多學子心儀學府,可惜...玉虛學院並沒有公開招生,而且有人打聽了一圈,才知道這玉虛學院叫做異獸學院,自從改名為玉虛學院之後,便再也沒有公開招生,所有的學生都是他們親自上門招攬的。


    而且玉虛學院的招生準則有很意思,一般是以天賦為準,這個跟各大學院雷同,隻是還要更加嚴格一些;其二便是武魂,武魂越是奇怪便越有可能進入玉虛學院,基於第二準則,學生的天賦與年齡反而不是太重要了。


    就好比玉虛七怪中,扁擔與大杆秤。


    還有玉虛八音中的八音,更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樂器,據說玉虛鬥羅獨愛其中之二,便是二胡與嗩呐。


    玉虛學院不公開招收弟子的消息既然已經傳了出去,自然也就沒有什麽自以為是的人來試試運氣。


    玉虛學院的名頭這般大,自然並不是每個學院都願意看到的,尤其是玉虛學院表明了不公開弟子之後別的學員才接觸到生源之後,更是有一種收別人不要的破爛的感覺。


    索托城外的史萊克學院,今日倒也聚集了不少“英才”。


    但坐在門口的兩個人顯然並不是太高興,因為這些“英才”口中依舊是談論著玉虛學院風光。


    唐三與小舞稍稍的來晚一些,他們是大師介紹過來的,對於沒有接到玉虛學院的招攬,小舞顯然頗有些不高興。


    “本姑娘天縱奇才,憑什麽都沒資格進入玉虛學院?”小舞雖然話是這樣說的,但心裏卻是暗暗放鬆,玉虛學院的院長是個封號鬥羅,自己若是去了魂獸化形身份肯定是保不住的,還是在這裏安全一些:“什麽玉虛七俠,怕是浪得虛名吧。”


    兩世為人的唐三就要謹慎許多,因為玉虛這兩個字確實勾引其了他不小的回憶,前世他雖然是唐門的成員,但不代表他不知道玉虛兩個字的含義。


    這些日子裏也聽了不少關於玉虛七俠的傳說,但他也不得不佩服玉虛學院臥虎藏龍,據說年紀最小的雪崩皇子,都已經突破了魂尊境界,在鬥魂場記載是三十四級,年齡十三歲。


    唐三在大師的指導下按部就班的修煉,眼下也不過是二十九級大魂師,距離突破三十級魂尊尚有一步之遙,雖然自己比雪崩皇子小一歲,但這並不是可以驕傲的地方,因為唐三知道自己是開掛的。


    而且唐三也不敢說自己開了掛就怎麽怎麽樣,還有一個沒有開掛的小舞修為也絲毫不比自己差。


    有什麽可驕傲的?


    唐三姿態放的很低。


    “也不知道大師口中的史萊克學院究竟怎麽樣。”小舞看著前方的小村子,總覺著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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