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馬爾福夫婦身影離開,學校的管理員費爾奇拎著燈在拐角。


    隨著最後的燈光隱沒,埃迪心中送了口氣。


    一隻手突然攀到埃迪的肩膀,這隻手很蒼老,埃迪抬頭看去。


    鄧布利多對埃迪笑了笑,“埃迪,介意和我這個老頭子一起走走,散散心嗎?”


    埃迪看著鄧布利多,口中說道。


    “我很介意。”


    埃迪:“……”


    鄧布利多:“……”


    麥格教授:“……”


    埃迪有些尷尬,怎麽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我的意思是說,當然可以!”埃迪連忙圓了一下,“抱歉,我剛才沒聽清。”


    與此同時,埃迪開始在大腦播送鬼畜視頻。


    不過這次鄧布利多卻沒有在查看埃迪的大腦,通常情況下鄧布利多是不會隨意看別人的大腦的。


    之前也隻是為了更深入了解這件事情的始末,埃迪的這番努力注定是白費了。


    “那孩子,我們出去走走。”


    埃迪點了點,鄧布利多轉頭對麥格教授說道:“米勒娃,我和埃迪出去走一走,您沒意見吧?”


    麥格教授微微揚了揚頭,時間已經有些晚了,但校長發話。


    “您開心就好。”


    聽到麥格教授的話,鄧布利多顯得很高興。他拉著埃迪的手,埃迪想抽開。


    鄧布利多攥的很緊。


    埃迪始終沒有忘記,鄧布利多出櫃這個事實。


    很快,一老一少走出了城堡,行走在城堡外的鵝卵石小徑上,看著沒有月亮的夜晚,黑湖一片黑暗,如同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洞讓人從心底升起不安。


    另一個方位,隱約可以看到一些微光。


    埃迪不確定那是不是費爾奇在送馬爾福夫婦,拎著的油燈發出的光亮。


    “埃迪,在霍格沃茲的感覺如何?”


    鄧布利多突然開口,他的語氣很輕柔,竟意外帶著讓人無法理解的惆悵。埃迪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理解正確,他擁有一顆成年人的靈魂,對情感的敏感比很多人更要靈聰一些。


    埃迪困惑不解,但這並不影響埃迪的回答。


    “進霍格沃茲感覺像回家一樣,在霍格沃茲裏的感覺比在家好多了!學校裏麵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學校的!”


    “……”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下。


    這孩子,腦子裏麵到底裝的都是些什麽。


    鄧布利多斟酌了一下接下來要說的話,他不確定自己以往的教學理念是不是適合埃迪。


    “埃迪,我知道你在廚房做的事情,魔力的增長是平緩的,隨著年齡會自己增加。”


    “你可能——初入魔法世界感到很茫然,相信我,那隻是暫時的。霍格沃茲是一個大家庭,這裏的人說話又好聽——”鄧布利多停頓了一下,反思了一下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麽。


    “總之,對力量的過於追求會讓人迷失。我見過很多天賦出眾的小巫師,但對力量的渴望扭曲了他們中的大部分。”


    埃迪心中一驚,隨後放鬆了下來。


    鄧布利多是霍格沃茲的校長,原著裏麵並沒有標明校長在學校的能力。可能學校裏麵布置了某種類似於活點地圖的魔法,讓校長可以縱覽整個學校。


    也可能是家養小精靈向鄧布利多報告了他的行蹤,一個學生拿著價值昂貴的各種魔藥材料,然後熬成一鍋增長魔力的食物。


    無論鄧布利多從哪個渠道得到這個信息,埃迪都不奇怪。


    更何況,鄧布利多說的很對。


    “鄧布利多教授,我明白您說的意思。”埃迪停頓了一下,“您有沒有渴望過力量?”


    正如這次的事情,以後他還會在做增長魔力的食物。鄧布利多既然知道了,必然會關注他的後續。與其藏著掖著,倒不如直接了當的說出來。


    鄧布利多看著埃迪的眼睛,一老一少就這麽平靜的對視,鄧布利多緩緩吐出兩個字。“有過。”


    “正因為有過,所以我才更明白力量對一個心智尚不成熟的巫師意味著什麽。孩子,這是一條滿是歧路的道路,一個不注意就會走入歧途。”


    “當魚從水中爬上陸地,它還是魚嗎?”


    一個老人,一個孩子,在黑湖的柳岸,在明滅不定的燈光下相互坦然對視。


    這一刻,鄧布利多驚覺埃迪的成熟遠超他所見過的,這個年齡所應有的成熟。


    鄧布利多想起此前麥格教授對他說的,埃迪曾出現過默默然現象。或許在那個時候,鄧布利多就記住了埃迪斯科特這個名字。


    鄧布利多卻明白,埃迪的意思是在說。當一個人渴望力量之後,這個人還會甘心平凡嗎?


    這是一個無法解釋的問題,即便是他,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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