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以淩雲子和林月陽這樣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認識這兩位和星月老祖同時代的大能強者,倒是出手捉拿林月陽的火戈見二人出現後,麵色突變,立馬收手。


    “不知兩位可是玄月和星海前輩?”雖然都是元嬰期,修為上與對方隻是差了一個小境界,但火戈也不敢以同輩自稱,恭敬的詢問道。


    當初玄月老人和星海老人隻是在星塔第八層現身,進入第八層的除了三大妖君和星海城三大太上長老外,隻有司馬超和穆星石,火無形並沒有進去,故而不識得兩位老人。


    此時感受到兩人帶來的強大壓力,又見自家太上老祖如此恭敬,還提到了玄月和星海,火無形對這兩個名字也有耳聞,不敢有所怠慢,隨之拱手彎腰,保持恭敬。


    隨著黑色爪影被玄月老人一指戳散,淩雲子和林月陽頓時感覺到身體一鬆,又重新恢複了自由。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齊聲對兩位老人感謝道:“多謝前輩相救,晚輩感激不盡。”


    沒有理會火戈與火無形,目光在淩雲子身上略作停留後,最終落到了林月陽的身上。玄月老人麵帶微笑,稱讚道:“好小子,老夫認得你,星海城你可是大漲了我人類修士的氣勢。”


    林月陽表情錯愕,他並不識得此人,而聽此人之言,星海城防禦戰之時,他似乎也在城中,還對當時的局勢十分了解。目光不自覺的看向淩雲子,也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疑。


    “多謝前輩稱讚,晚輩受之不起。星海城遭遇妖獸進犯,身為我人類修士,晚輩當時想的隻有拚命守住防線,用盡一切辦法,將那些該死的妖獸阻擋在城外。


    身後就是我人類修士的美好家園,一旦星海中那些妖獸惡魔從我的防線突破,我將是整個人類的罪人,晚輩可是承擔不起這個罪責,隻能拚死一戰。”接著,林月陽表示道。


    星海老人目光斜視了一眼林月陽,並未多言。玄月老人則笑意連連,他也明白林月陽話外之意,隨後對火戈吩咐道:“此人我保下了,從此以後,你們烈火宗休要再找他麻煩。”


    淩雲子和林月陽暗鬆一口氣,雖不知玄月老人為何要保下他們,僅憑林月陽在星海城的表現,也不值得對方如此大方的出麵,但至少他們現在能活著,已經算是不錯了。


    “這?兩位前輩,林月陽趁我們宗門主力不在宗門,偷襲我烈火宗宗門,滅我宗門留守之人,劫掠了我宗門所有的資源,最後還一把火將我烈火宗燒的精光。


    他還設計殺害我烈火宗幾十位結丹期強者,以及上百位築基期弟子,幾乎滅了我宗門三分之二的頂尖力量。我們烈火宗與此子有深仇大恨,不能不報。”火戈鼓起勇氣說道。


    “哦?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本領,真是令我大感意外。能從你一個晚輩身上看到如此強大的力量,我深感欣慰,仿佛看到了我玄月島的未來。”玄月老人聽完後,對林月陽讚揚道。


    就連他身邊自始至終一言未發的星海老人,此時麵色也微微有些動容,目光不自然的就瞥向了林月陽,暗暗對他點了點頭。


    不等眾人說話,玄月老人接著又質問火戈道:“我且問你,你烈火宗覆滅之時,你烈火宗那些結丹期和築基期弟子被滅殺之時,你在什麽地方?又在做什麽?”


    “回前輩,當時我正在星月宗外的盟軍大營,因為攻擊星月宗護宗大陣,被他們算計,受了點輕傷,正在自己的營帳裏養傷。”話音剛落下,火戈暗感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


    “如此說來,你,還有你的烈火宗,當時是覆滅星月宗了?”果然,星月老人又問道。


    “是,不過,”火戈暗自悔恨,卻也不敢隱瞞,也沒必要進行隱瞞。


    “那你還有什麽好說的?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白修煉了這五六百年,修為都修煉到狗身上去了。隻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且不說你們烈火宗是不是林月陽覆滅的,他有沒有那個能力,也別管你烈火宗的那些人是不是他殺的,就算是他殺的,又當如何?”


    “林月陽是誰?星月宗的弟子,你要覆滅他的宗門,他就不能覆滅你的宗門嗎?你要殺他的同門師兄弟,他就不能殺你烈火宗人了?


    若想用這個理由從老夫身邊帶走林月陽,別怪老夫不給你們烈火宗麵子。老夫今日把話撂到這裏,你敢動他一個手指頭試試看。”說著,玄月的語氣都發生了變化,已經有些惱怒。


    林月陽被玄月老人庇護,玄月老人身邊還站著一個與玄月老人同樣強大,雖一言未發,暗中卻對林月陽無比看好的星海老人,就算給火戈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此時對林月陽出手。


    眼見自己一方無論是在行事理由,還是在實力方麵一直處於下風,火無形情急之下說道:“林月陽不隻與我烈火宗有滅門之仇,還是上宗要的人,前輩阻攔,就不怕得罪上宗嗎?”


    “混賬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還不快退下?”本以為搬出上宗之人,玄月會有所收斂,沒想到玄月還沒有發話,火無形卻迎來了自家太上長老的一頓猛批。


    “上宗?我說你們哪來的這麽大膽子?原來是有人在背後給你們撐腰啊!你這小子,是不是覺得我玄月島隻是人家碗裏的一塊肥肉,可以不把老夫放在眼裏了?”玄月警告道。


    “小輩不懂事,說錯了話,還請前輩原諒。”似乎擔心徹底觸怒玄月,火戈連賠不是道。


    “黃口小兒,口無遮攔,老夫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滾!”說完,玄月揮一揮衣袖,火無形頓時出現在了數裏之外,不是他飛過去的,而是被玄月扇過去的。


    “此事就這麽定了,林月陽我玄月保定了,如果他們不服,盡管讓他們來找老夫便是。還有,你們烈火宗最好給老夫放老實點,在這玄月島上,還沒有人敢如此跟老夫說話。


    今日之過老夫暫且幾下,日後若敢再放肆,老夫也不介意讓你們烈火宗徹底幹淨的從玄月島消失,聽明白了嗎?”接著,玄月老人又說道。


    “是是是,老朽記住了。”攝於玄月老人強大的實力壓迫下,火戈被迫同意了他的要求。


    隨後,玄月老人直接卷起淩雲子和林月陽二人,從火戈的視線中消失不見。星海老人走過了,送給火戈一個警告的眼神,什麽也沒說,隨即也消失了。


    許久,火無形才試探性的飛了過來,問火戈道:“太上長老,為什麽我一提到上宗來人,他們就那麽生氣?難道那個家夥跟上宗有仇?”


    “你最好給老夫放老實一點,說話不要那麽衝,尤其是對這樣的前輩,更要懂得放下麵子,莫以為背靠上宗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這個世界有許多事情,永遠是你我無法理解的。老夫隻告訴你一件事,玄月島今天之所以還能表麵上與上宗之間和平共處,都是因為他們二人的功勞。”說完,火戈也離開了。


    “這兩個家夥的來頭竟然這麽大,我身為三大宗門之一的烈火宗宗主,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玄月島,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火戈離開後,火無形又自問道。


    一個時辰後,飛過數千裏,林月陽被玄月帶到一座海外孤島,在一座普通的院落裏,和淩雲子一道,被玄月老人視為上賓,客氣的款待。


    “兩位請坐,這裏是老夫和星海老頭在海外的一處暫居之地,條件有些簡陋,還請兩位不要嫌棄,將就一下。”隨手奉上幾道美味、一壺佳釀,玄月老人客氣道。


    星海老人如同一個陪行人員一般,一路上都是閉口不言。此時的他已經坐了下來,手拎一隻酒壺,隻顧自的喝起美酒,沒有插嘴他們之間的交流。


    “前輩客氣了,我們師徒二人承蒙前輩救命之恩,還沒有來得及感謝,又被前輩用如此豐盛的美味佳釀熱情款待,歡喜還來不及呢!怎會嫌棄?”淩雲子連忙客氣道。


    “淩丹師果然師出高人,說話就是不一樣,中聽。敢問淩丹師,不知貴師進來可好?在哪裏尋找機緣啊?”讚賞過後,星月老人又問道。


    “家師本非星月宗人,曾有言在先,不幹預玄月島之事。此次宗門遭受巨變,家師已經離開星月宗,就連我也不知道師尊他老人家到哪裏去了。”淩雲子回道。


    “你的師祖不簡單,你的師尊繼承了他的衣缽,如今成為王丹師,也算成就不凡。你身為淩雲子的弟子,以後要大力發揚你們這一門的傳承,早日成為一名合格的王丹師。”


    麵帶一絲遺憾,玄月老人轉而又對林月陽說道,似乎對他十分看重,這讓林月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力,他對對方口中所說的那位神秘師祖,更加好奇了。


    “晚輩不敢保證未來在煉丹一道上可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晚輩向師尊和前輩保證,日後一定不會給師尊丟臉。”麵對玄月老人的厚望,林月陽不敢托大,謙虛道。


    玄月老人又對林月陽讚賞了幾句,幾人便開始品嚐美味,喜飲佳釀。看似歡快的表象之下,四人各懷心思,卻又沒有人率先打破這個局麵。


    “前輩,晚輩隻是一名普通的修士,與前輩之間幾乎沒有半點瓜葛和聯係,前輩為何要冒著得罪上宗的風險,還要救下我們師徒二人?”酒喝一半,林月陽終於忍不住問道。


    玄月老人抓在手中的酒杯微微一滯,目光與同樣停下飲酒的星海老人對視,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抹喜色。接著,玄月老人一口飲盡杯中酒,對林月陽說道:


    “實不相瞞,我們救下你確實是有私心,但我們對你並沒有絲毫的不利,我們隻是想請你在必要的時候幫我們一個忙,不知林小友是否可以答應我們的這個請求?”


    說完,場麵瞬間陷入了寂靜之中,林月陽甚至都能聽到兩位元嬰期強者的心跳聲,似乎有些激動和期盼。他不明白二人所求之事,但他心裏也清楚,元嬰期所求之事定不會簡單。


    於是,林月陽將頭轉向了淩雲子,對他發出了詢問的眼神,淩雲子暗暗點點頭,表示支持他的意見,卻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指點和提醒。


    林月陽假裝思索了片刻,然後說道:“前輩是不是太高看我了,讓前輩都感到為難的事情,晚輩才隻有築基中期的修為,又怎能應付過來呢?”


    “林小友莫要謙虛,我們所說的事情跟修為高低並沒有任何聯係,你且先聽我細細道來。”並沒有因為林月陽無形中的拒絕而生氣,玄月老人笑道。


    接著,玄月老人詳細的對林月陽講述了自己所求之事。星海老人也放緩了自己喝酒的速度,一隻耳朵認真聽著玄月老人所說,生怕他錯過什麽。


    原來,他們二人所求林月陽之事,也不敢保證林月陽一定能夠做到,皆因林月陽救了星月宗宗主穆星石,而星月老祖來自千島海,穆星石是其真正的傳人。


    玄月島與島外修仙界幾乎沒有任何聯係渠道,唯一的一條,還被掌控在龍興商行手中。每一次龍興商行的千島海之行,都有一位超強者坐鎮,想要搭乘便車,還得看人家的臉色。


    龍興商行將這裏視為自己的後花園,這裏的一草一木,任何修士,都被他們視為自己的私有財產,這裏的修士想要離開,確實十分的艱難。


    千百年來,玄月島無數的前輩先賢都在探索離開這裏的渠道,結果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夠找到第二條出路。甚至連萬年前唯一一位修煉至靈動期的星海妖莽,也含恨而終。


    “玄月島外圍的萬裏罡風區,以及罡風下方的無邊黑水,都是製約我們玄月島修士與外界溝通的重要因素。我們嚐試尋找罡風和黑水薄弱區域,數百年來,卻一無所獲。


    我們玄月島修煉條件有限,一般人想要結嬰,在早些年還有可能,如今這個世道,結丹大圓滿已經到了極限。就算是萬年前,也隻有黑莽一族的強者突破元嬰,成為唯一的靈動。


    然而,就算是靈動期,也不敢在那無邊黑水和萬裏罡風中常待。那無邊黑水和萬裏罡風就如同牢籠一般,將玄月島和星海牢牢關閉,使我們不得離開,自由接觸外麵的世界。”


    “這些年,我和星海老頭也在探索出路,然而深入罡風或者黑水千裏,我們便不得不退出來,再往裏去,無法承受不說,也沒有機會活著出來。


    我們兩個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探索,還是沒能找到新的出路,被困在這個囚籠裏,修為無法得到絲毫進展,隻能在這裏等死。”說到這裏,星海老人麵露惆悵之色,充滿了無奈。


    接著,他話鋒一轉,又道:“好在星月前輩來自千島海,如果能夠得知他當年所走的那條通道,我們也就不用在這裏等死,離開玄月島,便指日可待。”


    “可是,老祖他已經死了幾百年,我怎麽可能知道老祖以前走過的那條通道?”雖然玄月老人的理解有誤,以為星月穿越萬裏罡風而來,林月陽也不敢指明,而是反問道。


    “我不相信星月前輩沒有把這通道保留下來,你們的宗主穆星石應該知道,你救了他,我想他應該會對你交代一些什麽,其中說不定就有可以離開玄月島的這條通道。


    我們兩個沒有什麽惡意,也沒有什麽其他的目的和要求,我們隻求小友如果能離開玄月島,一定要帶上我們。為此,我們二人願意陪在小友身邊,守護你百年。”玄月繼續道。


    玄月老人如此客氣的態度,身為元嬰期大能,在一個築基期小輩麵前,他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給足了林月陽的麵子,但林月陽也並非常人,明白自己該怎麽去解釋。


    “前輩,你們救過晚輩和師尊的性命,此恩大於一切,不用對晚輩許下如此重利。不管於情於理,晚輩若真的知道了這條通道,有機會離開玄月島,就一定不會忘記你們二位。


    隻是晚輩也是頭一次聽說這件事,原來並不清楚有這麽一條通道,還請前輩能夠理解。”雖然已經知道星月前來玄月島通過的是遠距離傳送陣,林月陽也不敢告知他們二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星雨仙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子·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子·羽並收藏星雨仙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