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周一早上的小會議室。


    束合的項目一部預約了十點的使用時間。當她走進房間卻看見roger的二部已經占了地方。


    付可岐直接衝了進去就是一通理論,“roger,我們一部已經申請了周一十點,你們二部是看不懂鍾還是看不來日曆?”


    roger倚靠在椅背,沒有半點想要起身的樣子,陰陽怪氣地說道,“飛天的案子,我們在做後續計劃,你們一部最近也沒生意,就別浪費公司資源跟我們搶會議室了吧。”


    束合回頭小聲地問陳菲琳,“還有別的會議室能用嗎?”


    “三部四部今天都在做月度總結,沒有會議室了。”陳菲琳輕聲說道。


    roger看束合今天沒有直接跟他爭辯,便愈發得寸進尺,加之這次王錦淵委派重任給他,他更是拿了雞毛當令箭。“小束啊,凡事都有個輕重緩急。飛天這個大客戶的案子,怎麽也得算是近期我們ge的頭等大事吧。”


    束合轉頭看了眼他們二部的幻燈,roger瞬間緊張了起來,立馬把ppt關了,臉上似乎有些難堪。她冷笑了一聲,一言不發地退出了會議室。對著付可岐和陳菲琳說,“去我辦公室開會。”


    付可岐板著臉凶狠地看了一眼roger,而陳菲琳則在一旁一個勁地安慰,“可岐哥,你也別生氣了。他們可能隻是沒跟行政那裏確認好。”


    “陳菲琳,你是一部的人,別胳膊肘往外拐!”付可岐對這女孩無話可說。


    回到辦公室。


    “好啦,你倆別說了。雷易明的事今天要解決一下。”說罷,束合拿出平板給付可岐和陳菲琳。“pkgame的店內實拍照片,你們看看有什麽問題?”


    他倆麵麵相覷,不知究竟是出了什麽問題。


    束合看他們沒反應,直接說了。“他們抄雷易明設計的那個係列,隻放在了展示區域,我去打聽了一下,他們根本沒有實貨庫存可以賣給大眾。”


    “最根本的設計都抄了,搶先發布產品,現在不是該趁熱打鐵進行銷售了嗎?”付可岐疑惑。


    “我翻了翻雷易明當時給我們的新產品設計策劃案,發現了最大的問題,他們所有新係列的布品原材料都要用到國外的舊時軍用布料,這是最關鍵的一個賣點。其中一個包款甚至要用到三到五種不同的軍用布料,除了布的材質本身是否適合搭配重組,另外色調的契合性也是相當重要。”


    “pkgame找不到布料?”付可岐仿佛突然通透了。


    “沒錯。距離二次大戰結束至今已經超過70年了,所以那些軍用布料其實早已分散至美國全國各地。雷易明早先派買手團隊在國外搜羅了一批,在沒被抄襲的情況下,他也沒辦法大批量生產。現在市麵上的資源少之又少。而我們ge,有辦法可以幫他們牽線搭橋去拍賣會,展示會或者二手集市繼續搜羅原材料。”


    “我這裏之前已經搜集了一些數據,可以讓雷易明去打抄襲官司,況且我們ge有最好的商業案件律師合作,我想雷易明那邊可能會有轉機。”付可岐把自己的資料遞給束合。


    束合點了點頭,“嗯,同步進行吧。先想辦法讓pkgame的展品撤了,你們後續跟上。雷易明有庫存的優勢,到時候新品重新上線,問題不大。”


    陳菲琳坐在一邊似懂非懂,束合特意問了一句,“菲琳,你ok嗎?”


    “嗯嗯,我會跟進的。”陳菲琳點頭如搗蒜,不知道她是真的明白了還是根本沒有。


    等到陳菲琳離開了辦公室,付可岐把房間裏的百葉簾放了下來,反複確認房門鎖上了,外人無法進入。抱著自己的電腦神神秘秘地走近束合,對她說,“我黑進了那家醫院的病患登錄係統,查到了beyang的記錄,時間跟你給我看到的新聞時間一致,但是想再深入看到具體的病情信息,你還得給我一段時間。”


    束合看著電腦屏幕發著呆,不確定自己這樣深挖王錦淵的過去是否是對的選擇。


    “你還記得報道提到過的車禍另一名車主嗎?”


    束合點了點頭。


    “我也查到了當年他的記錄,因為當時現場沒有找到能夠證明他身份的東西,醫院找到了他的手機,打給了他當時最近通話記錄的那個電話號碼。”付可岐把那個電話號碼寫在了紙上,放在了束合麵前。


    那是王錦淵的私人美國電話。這串數字束合再清楚不過了。


    “等我想再繼續跟著這條線查下去之後,我確認了這個人是當地很著名的一名私人偵探。”


    束合需要消化這些信息,喉嚨有些發緊,頭開始漲疼,她皺著眉想了許久,自言自語地說道,“車禍真的不是偶然的。”


    付可岐坐回束合辦公桌對麵的凳子,不自覺地又點起了一根煙,束合沒有像平時一樣阻止他,他吐了一口煙,“還要查下去嗎?”


    束合的眼睛有些酸疼,她從桌下的抽屜裏拿出一小瓶眼藥水,滴在眼裏。瞬間刺痛的感覺讓她更加閉緊了眼睛,她扶著頭。等到痛感消散,她才慢慢睜開,眼角是眼藥水留下的水滴。其實也許這其中混雜了一些她的眼淚,可是誰又知道呢。“ineedananswer.”


    束合不知道她心裏猜測的真相會演變成什麽樣子,但是和王錦淵有關的私人偵探撞了be的車,她確認這肯定不是偶然事件。


    越是想要探究,束合將陷得越深,她還不知道一個帶著巨大的秘密的黑洞正在無聲地接近並吞噬著她。


    雷易明那裏算是解決地差不多了,束合抽身出來開始準備路洋公司的事。自從上次從美國回來,王錦淵已經快一個多月沒再露麵了。束合想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何時回來,但每到臨了,又都放棄了這個念頭。


    她似乎是有些傲嬌的,心裏想著你不來聯係我,為何我要去聯係你。這麽些年,也就在每次賭氣,和解,和解,賭氣的無線循環中耗費了自己的年華。王錦淵好像是無所謂的,他從不發脾氣,就這麽淡淡的。見了麵又無限溫柔,讓束合忘了他不在身邊的那些冷漠。但凡王錦淵有一絲不耐煩或是脾氣壞,也許束合都沒辦法能撐那麽久。可惡的就是,他永遠都不會這樣,連大聲對束合說話都沒有。


    溫水煮青蛙,軟刀子殺人。任何束合的無理取鬧,似乎都像是打在了王錦淵這一團棉花上。漸漸地,束合不再鬧他,學會拉開距離,至少,給了自己一個緩衝的地帶。


    人們都說,女人還能跟你作,就代表著她還是愛你的。一旦她習慣了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不再粘著你,也許這感情,已經淡了。


    王錦淵是個謎,從不讓束合走近真實的他,他的想法,他的喜怒哀樂。除了四年前的那些個夜晚,束合沒有再見過失態的王錦淵,他是這麽的完美,完美到像是假的。束合感覺不到他的溫度,他的起伏,仿佛永遠把她關在了他的心門之外。


    fiona發出通知,這周末開始是ge的年度慈善晚宴和季度會議,所有ge員工必須出席,各個vip和潛在客戶都會被邀請在列。晚宴在川草的隔壁城市舉辦,ge訂了當地一家超六星級酒店,除去晚宴,還會有舞會,各種活動,所有賓客會在酒店休息五晚。


    普通員工安排兩人一間,束合已經是高級管理層級別,公司把她安排在了高級行政套房。


    歡迎慈善晚宴前一天,束合在家收到一個包裹,是一條這季最新款的zuhairmurad人魚色仙女裙,不用想,一定是王錦淵送來的。束合試穿了這條裙子,尺寸完美貼合,果然王錦淵最了解她的身材尺寸,從不會給她買錯衣服或是鞋子,而他的品味,也絕不會出錯。


    她找出自己的renecaovi彩鑽纏繞細跟涼鞋一並換上,站在鏡子前仔細端詳著自己,甩了下裙擺,欣賞著這條灑著珠光的裙子,藍色漸變到紫色再到粉色,人一走動,這飄逸的裙尾,仿佛襯著她像極了加勒比海盜裏迷人性感的美人魚。


    晚宴當天下午,付可岐早早地就來了束合房間,難得換掉了平時沉悶無趣的黑衣服和運動鞋,付可岐打扮地倒是煥然一新。


    西裝筆挺,居然,還帶了一副金絲邊眼睛。


    束合早早地換好了禮服,對著鏡子開始化妝,透過化妝鏡她瞟了付可岐一眼,”斯文敗類的打扮。”


    付可岐沒表情地走過來,”別人身攻擊。”


    “我真不明白,我跟hr給你申請的年薪不低,平時這錢你都花到哪去了?天天黑衣服加球鞋,再加上你那張黑臉,我真是難得能看到你打扮得那麽清爽。”……“你這錢都存著取老婆用嗎?”束合又補了一句。


    “你先管好你自己化妝吧!”付可岐找了沙發一角坐下,繼續說道,“我看到roger今天的打扮了,騷氣。他穿了一身棗紅色帶亮光的西裝,油頭粉麵的,西裝褲緊得包著屁-股,我覺得他一坐下會崩開。”


    一般人能想象一個一本正經麵色嚴肅的人說著這麽八卦的事情嗎?反正束合不能……反差感太大了。


    束合打了電話叫了roomservice,讓送些吃的進房間,“晚上事情多,喝酒都來不及,你先吃點墊墊肚子。對了,陳菲琳呢?讓她也來我房間吧。”


    付可岐抄起一大卷意麵塞進嘴裏,“我給她發消息,她也沒回。她跟fiona一間房,我問fiona,她說今天就看見陳菲琳把行李放好,之後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幹嘛。”


    束合繼續化妝,整理著自己的頭發。這些年在ge,付可岐一步一步幫著束合達到她現在的地位,像朋友甚至像是家人。束合曾經想升付可岐為juniorprojectmanager,讓他自己帶人接項目,可是付可岐拒絕了,說是自己性格古怪,帶不了下屬。既然自己待遇已經不錯,上頭又有束合頂著上級壓力,自己在下麵做事反而輕鬆,樂得自在。


    “對了,王錦淵最近找過你沒?”付可岐又在她麵前提起了王錦淵。


    “沒啊,你上次不是問過了嘛。嘖,你最近怎麽老是要戳我痛處?”束合約微有些不悅,但她又馬上轉身麵對付可岐,擺弄著她的裙擺,“不過他給我送了這條裙子來,怎麽樣,夠不夠鶴立雞群?”


    付可岐敷衍地點頭,“夠,就我們公司那些小雞崽子女人們,怎麽能比得上你這大長腿丹頂鶴。”


    雖說聽聽好像在誇人,但是束合聽著聽著總又覺得付可岐在變著相地罵她。“你是想說我算個鳥嗎?你這嘴怎麽那麽毒?”


    付可岐拿起身後的抱枕作勢擋在自己麵前,怕束合打他,“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


    宴會的大廳富麗堂皇,水晶燈折射著五彩繽紛的光澤,絢麗又奪目。簽到台烏央央地圍了一群人,束合沒興趣擠進去,她覺得都是形式主義毫無意義。


    今天的晚宴是buffet,台上請了管弦樂隊在演奏著,賓客們穿梭其中忙著社交。


    束合從門口的迎賓小姐那拿了一杯香檳在手上,踩著高跟邁著霸氣的步子走進會場,美豔動人,瞬間吸引了眾多賓客的目光。


    不時遇上一些之前合作的客戶,束合與他們的交談著,如魚得水。


    直到在人群中,束合突然看見了王錦淵的身影,他和masonyang站在一起,身邊還有一位裝扮十分典雅高貴的女子。他們三人熱絡地聊著,女子時而被逗笑,手不自覺地搭在王錦淵的手臂上。王錦淵沒有甩開,仍舊身形筆直地站在一邊。看不出情緒,沒有什麽表情。


    為什麽王錦淵回來不聯係她?那女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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