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張家那樣的泥潭,父子間都是相互算計的,何況是相互爭奪家產的兄弟。我這樣貪生怕死的一個人,從小到大就沒幹成過一件事,與其指望他無視危險前來救我這個廢物,還不如盼著他將仇人的家眷一一殺了來祭奠我呢。”


    張保來回看了看兩人,繼續說道:“畢竟這樣的行事,才是最為符合我那位同胞兄長一貫的作風的。兩位這般了解張倧,想來應該是知道我所說到底是真是的,還是假的。”


    重情重義好啊!


    隻要這兩人看重情誼,葛大的兩個兒子,總能派上用場。


    就算他死了,有他們在意的後代陪葬,那也不錯。


    葛二勾唇,問他道:“你倒是告訴我,是真的或者是假的,又能如何?”


    一旁聽著的路瑤皺了皺眉,動手掐訣。


    青銅棺槨之上同樣存在禁製,她能看出葛家兄弟意在勾動張保的情緒以達成某種目的。但這兩人磨蹭得很,她已經沒耐心聽下去了。


    調動人情緒的法術,她也是頗有研究的。


    主墓室東西擺放簡單,一目了然,除卻青銅棺槨緊密嚴實看不出什麽虛實之外,其他的地方均是沒有小蛟龍停留的痕跡。


    所以路瑤猜測小蛟龍大概率是進了青銅棺槨之中,方才失去了音訊。


    不過小蛟龍雖然同她失去了聯係,但它若是真的出什麽事,她作為創造它的主人,必定會有感應。沒有感應,那便說明還是好好的,她這會倒並不是很著急找它。


    這三人之中,葛大性情頗為沉穩,心智也是不俗。張家三少爺則是性子比較苟,情緒相較常人來說就更為冷靜些,情緒波動輕易不會過大。


    所以路瑤術法的目標,主要以葛二為主。


    葛二進了這墓穴之後,被她打廢了的右手恢複如常。取而代之的,是極其嚴重的氣血虧空。


    修煉之道萬千,但修者之間的比拚,拚的就是根基。吞食剝奪之道終是邪道,功法再好,進益再快,負麵作用對修煉者自身的影響亦是極其之大。


    自從葛大進來之後,葛二便沒停過喝人血之事,整個人氣息跌宕不定,正是好控製的時候。


    最為主要的,作為小腿之下盡是白骨還疼痛難忍的傷患,路瑤對葛二所習的功法有很大的興趣,這也是她親自跑這一趟的主要原因之一。


    法訣完成,路瑤手指輕挑,將術法靈光悄無聲息的打入葛二後腦勺。


    本來還想多說些廢話消遣消遣的葛二隨著那點靈光入體,心中戾氣因為回想起張保隱帶威脅的話而越聚越多。


    然後在張保開口準備回答他剛才逗人玩的那個問題之時,伸手一拽一推,跪在地上的張保便被他弄得橫躺在了棺蓋末端之處。


    “還想用那兩個小東西威脅我們,你想得倒是挺美!”


    張保猛然眨眼,看著上方的石頂,心中極為不安。本以為拿捏到了人家的命脈,如今看來,似乎是她想得太過簡單了?


    葛二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兩人對自己的親兒子、親侄兒都不放在心上,可以任由他們去死?


    “你們既然能為葛三報仇而算計至此,難道就一點也不在意那兩個孩子?!”


    “隻要我們活著,何愁沒有後代,你愁我們還不如愁你自己呢。至於我們,不止會兒孫滿堂,還可得享長生,手握重權!”


    “我呸!”


    葛二微微垂眼,將臉上的唾沫抹去,邊笑邊施力:“你若是不信,我將你的魂魄拘了,好好看著如何?”


    “唔!”張保蒼白的臉霎時湧上一團潮紅,覺得自己胸口肋骨好像都被葛二給壓塌了。


    還沒來得及想出對策呢,葛二陰厲一笑,一手握成爪,猛然插進張保心口,隨後從他的心口之中吸取出大量的血液,一手引出,將之按著棺蓋上的紋路塗抹在棺蓋之上。


    “啊,葛保山,有本事你就把我殺了!”


    心口劇痛襲來,張保看著自己心口上方的血球,本就無力的身體越發虛弱,眼前一陣陣的發黑,眩暈難忍。


    “保山你!”因為張保的話而出了會神的葛大被張保的慘叫聲驚醒,看清情況之後,狠狠地瞪了葛二一眼。


    葛二隻當自己沒看見自家兄長貌似要吃了他的眼神,一邊繼續手中的事,一邊不以為意地道:“這小子妄圖威脅我們,實在是欠教訓。”


    “你的教訓就是這個?”葛大指了指一塗抹上去就沒了一點血液痕跡的棺蓋,冷哼道:“你這樣,如何能夠打得開棺蓋?”


    “磨磨唧唧的事,我沒耐心做。用血喂飽先祖,待他出來之後,我們再引張倧過來就是。”


    葛大嗤笑,“你說得真是輕鬆,進來這裏的人都被你吸幹了血,這個還沒達到上佳就開始啟棺,先祖如何能夠吃飽。”


    “吃不飽就等等唄,張家可能不會在意一個庶子的死,但看在張倧的麵子以及張家的臉麵,他們總會派人來的。那些人,不就是現成而且還非常新鮮的血食了。”


    葛二掃了一眼棺槨,對著他哥挑挑眉,“到時候,還不用咱們兩動手呢。”


    想得還真是美!


    還真當這死了百餘年的老家夥會按著你的想法做事呢。同脈血緣在這會對他的意義,簡直比百個血食還要吸引他,怕不是會第一時間就會被裏麵的東西給掐脖子吸幹血沒命了。


    葛大看看一臉自得的葛二,又看了看已經隱隱有些抖動的青銅棺,沒有把話說出來,反是默默往後退了幾步,靜靜看著葛二動作。


    張保已經由一開始的叫囂變成了氣若遊絲,連大喘氣都難以做到。整個人如同風幹的鹹魚一般,閉著眼被葛二掀落在地上。


    就在他再難凝出一滴鮮血,葛二給他備的生血丹也吃完之時,青銅棺蓋終於被他的血液將將覆滿。


    “噠”地一聲,如同鎖匙開啟,之前抖動得再厲害都總是差一點的棺蓋瞬間被一股異力掀飛,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一道赤光從中飆射而出,感應到路瑤的氣息,一邊往她這裏衝,一邊嗷嗷叫。


    ------題外話------


    旗子倒了,看明天能不能扶。(國慶假期結婚的人超多,吃宴席去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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