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讓趙江河捱過了那兩個小時,晚課結束,每個和尚都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妙一也回到自己的房間,趙江河一直偷偷的跟著身後。


    妙一住的禪房是單獨一間,雖然是單獨一間,但地理位置有些偏僻,這裏少有人來。


    妙一回到自己的房間,直接熄燈,可他並沒有睡,而是換了另外一套衣服。妙一換成一套深色衣服,他坐在床頭,在等所有人睡著。


    趙江河見妙一房裏的燈熄了,他並不認為妙一是準備睡覺。


    他悄悄的靠近窗戶,在手指頭上粘了一點口水,輕輕的將窗戶紙搓了一個洞。借助微弱的光,隻見妙一端坐在床頭。


    “我就知道你沒有睡。”


    那有一回來就立馬熄燈睡覺的,難道不用洗簌嗎?越是這樣就越是可疑。


    妙一一回來就裝作睡覺,卻實際上在等其他人睡覺,他定是有所行動。趙江河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就知道我最聰明!”


    趙江河悄悄的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既可以躲避,又可以看到妙一禪房的門。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其它禪房的燈都已經熄滅,整個青山寺唯有大殿之中還有燈火。


    又過了半個小時,妙一的房裏傳來聲響。隻見妙一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還左右環顧了一番。他看到沒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趙江河一直悄悄的跟著妙一,一路穿過偏殿,來到後山。


    這後山一片荒蕪。既沒有參天古樹,也沒有奇花異草,唯有的就是一片幹枯雜草。一眼望去,毫無生機,隻有無盡枯之意境。


    沒有了遮掩物,趙江河不敢跟得太近,怕被妙一發現。


    突然,轉眼之間就沒有了妙一的身影。


    “靠,竟然跟丟了。”趙江河即刻跑到妙一消失的地方。


    趙江河四處環視,卻沒有看到妙一的身影:“到哪裏去了?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這麽消失了吧。”


    這後山地勢平坦,又無低窪之處,人能躲到哪裏去。


    “定有機關或陣法!”


    趙江河在附近搜尋,看是否有自己沒有發現的異處。


    妙一和尚此時身處一奇異空間,這個空間很是狹小,但裏麵異光四射。在正中間有一個石台,石台上端坐著一老和尚。


    老和尚身穿五寶袈裟,皮膚枯黃,雙目渾濁無聲,在他的身上感覺不到半點生機。如果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定會以為這位老和尚已經死了。


    妙一雙目之中藏著淚光:“師傅,你多久能夠醒來。現在青山寺被海明師叔把持,已經變得汙濁不堪。”


    坐在石台之上的老者正是妙一的師傅海禪大師。


    此時的海禪大師全身如古木一般,他雖然聽得到妙一所說的話,但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在妙一述說寺廟中發生的一些不好的事情之時,趙江河他正在外麵搜尋線索。


    “誒,這裏怎麽沒有風?”趙江河好像發現了一點異樣,他立馬退了一步,他又感知到了風。


    趙江河反複試探,他發現前進一步就無風,後退一步就有風。


    就好像在無形之中有一層薄薄的隔膜一般,趙江河控製空氣中的水氣,細細感知。他“看”到了,“看”到了那層隔膜。那隔膜寬而長,如一條小銀河一般,格擋在趙江河的麵前。


    “肯定是進到這隔膜中了。”趙江河拿出法劍,持劍一揮。一道劍光閃現,輕輕的碰在那隔膜之上。那隔膜上瞬間出現了一道裂口,隨之那裂口越來越大。


    妙一感到背後一陣清風拂來,這空間裏麵怎麽會有風,他即刻回頭看去。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裂縫,風正是從那裂縫外湧進來的。


    妙一一臉驚恐,因為他看到了趙江河。


    趙江河手持法劍,麵帶笑容,從那外麵走進來。趙江河心想:我都露出如此陽光的笑容了,定不會嚇到他。


    可以前麵沒有鏡子,不然他會發現自己的樣子其實滲得慌。


    趙江河走進隔膜裏之後,那道裂縫又慢慢的恢複了原樣。


    趙江河一步一步的靠近,嚇得妙一直往後退,倉惶之下摔倒在地:“你,你,趙施主,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出現在這裏,你很驚訝嗎?”趙江河見妙一那驚恐倉皇的樣子,像極了一位小受,趙江河忍不住想逗逗他。


    妙一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將海禪大師護在身後:“想害我師傅,除非從我的身體上跨過去。”


    “這位恐怕就是海禪大師吧!我為什麽要害他?”趙江河好奇的看著海禪大師,海禪大師全身如木頭一般,就像一座雕像。


    妙一指著趙江河說到:“你不是海明師叔的人嗎?”


    “海明和尚?他有那個資格嗎?”趙江河吭哧一笑,然後又接著說到:“海禪大師全身木質化,恐怕是練功走火入魔了吧。”


    妙一一聽趙江河並不是海明和尚的徒弟,又看出海禪大師是因為走火入魔才這樣的。再聯想到趙江河能夠找到這裏,眼前之人肯定不是普通人,於是妙一立馬懇請到:“趙施主,你能不能救一救我師傅?”


    “我為什麽要救他?”趙江河反問到。


    妙一一臉失落,心想:我與趙施主毫無情誼,他怎麽可能出手救師傅。想著想著,妙一眼淚落下,自言自語說到:“我本是一孤兒,要是沒有師傅,我恐怕早就死了。都怪我,要是我能夠領悟佛法,練出神通,師傅也不會受此磨難。”


    趙江河也是一孤兒,有些感同身受,於是他對著海禪大師說到:“大師,我知道你能夠聽到我說的話。妙一小和尚是一個單純善良之人,我相信大師你也不是一個壞人。我救了你之後,希望大師你能為我解答幾個問題。”


    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有什麽樣的父母就會有什麽樣的子女。


    海禪大師雖然不是妙一小和尚的父親,但是是妙一小和尚的師傅,從小將其帶到大。妙一小和尚是一個心思單純善良之人,對海禪大師有敬愛萬分,那海禪大師也定不是一個壞人。


    海禪大師的品格定不會差到哪裏去,但趙江河要查之事牽連到青山寺的百年清譽。趙江河也拿不準海禪大師會不會為自己解答,所以他才會特意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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