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花老板的那樣子,也不像是會發脾氣的樣子,應該是花老板被小姐訓了。都哭成那樣了。


    顏涼眯著眼睛冷冷的看了一眼小莉,小莉看到顏涼的眼神,才把自己的眼神收回去,把地上的碎片打掃了。


    又趕快出去了。


    顏涼看著花明雨哭的梨花帶雨的,決定還是一下子都告訴她比較好,“明雨,我答應過你的,陳叔說,找到當年的那個官兵了,關起來了,你想什麽時候去都可以,想怎麽處置都是你的事,他們是你的了。”


    花明雨聽到這個消息先是渾身一僵,然後是慢慢抬起頭,用哭的紅彤彤的眼睛看著顏涼,砰地一聲跪倒,聲音顫抖的說:“謝謝主人…”


    “你又跪,這還沒幹呢,快起來。”顏涼把花明雨從地上拽起來。


    果然花明雨紅色的衣服上,膝蓋那裏陰了一塊。


    花明雨哭的鼻子都紅了,一張已經不算年輕的臉龐更顯滄桑,看著顏涼,眼睛裏都帶著血絲。


    道:“主人,我恨不得馬上就殺了他們!”


    顏涼應該是這金陵最能體會她心情的人了,明白她此刻肯定熱血沸騰,氣血難平,“你去吧,去找陳叔,他會給你場地,你想怎麽對他們,那就是你的事了。”


    自己也算是全了對她的承諾。


    “謝主人。”


    說完花明雨就頭也不回的推開了顏涼的房門。


    小莉看著花明雨走著走著,突然崴了一下腳,忙就要上去攙扶著,“哎,花老板你小心點。”


    花明雨馬上穩住自己,“沒事,沒事。我可以。”也是告訴自己,不能慌,馬上就可以為母親報仇了。


    不能著急…自己這麽久了,就在等這一刻。


    花明雨邊走嘴裏邊念叨著:“我可以,我可以。”


    小莉一臉好奇的跟著花明雨,直到把她送出顏府,生怕她突然又出什麽事。如果她出事,小姐肯定要怪自己的。


    看到她上了馬車,小莉才回來。


    剛想問顏涼,花明雨怎麽了,眼睛一瞟就看到顏涼在畫一幅畫。


    小莉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畫吸引過去了,這畫怎麽通篇都是黑色的,非常得抑鬱,就是讓人看了非常的不舒服。


    小莉看顏涼畫的認真,就沒敢打擾,去了廚房給顏涼接著做小點去了。


    到了晚上,不斷有樓外樓的人出入顏府。


    最後一張紙出現,打碎了整個出雲軒的寧靜。


    是陳叔給的,紙上寫著,沈木棉和女子至樓外樓。


    “砰”


    這已經是一天裏打碎的第二個東西了,小莉好奇今天怎麽好打碎東西。


    小莉輕輕推開房門,剛邁進來一隻腳,“砰”一個花瓶就四分五裂碎在小莉麵前。


    顏涼的手上都被花瓶劃傷了手,不斷的在滴血。


    “啊,小姐你受傷了。”小莉趕忙衝上去,拿出帕子給顏涼止血。


    顏涼抿著嘴,站著一動不動。


    小莉給顏涼包好手。看顏涼時,隻看顏涼渾身上下都冒著冷氣。


    顏涼輕聲說道:“走,去樓外樓!”


    小莉看了看天兒,天上星星已經出來了,“現在嗎?小姐,天都黑了。”


    顏涼冷冷瞟了一眼小莉,“我說去樓外樓。”


    “是。”小莉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盛怒的顏涼。


    真的半分不敢耽誤,趕緊跑出去讓人去叫唐成弋。


    然後小莉也不敢回去了,她害怕現在的顏涼,冷的好像不是小姐了。


    錦瑟更是早早的躲了起來,影都不見了。


    唐成弋離得不遠,過了一會,就到了,本職工作做的還是不錯的。


    小莉隻敢在門口露出一個頭,“小姐,唐成弋來了。”


    “走。”


    出了門,上了馬車,小莉都沒敢坐在裏麵,而是和唐成弋坐在了一塊。


    她可不敢進去,裏麵就像冰窖一樣,冷的浸骨寒。


    馬車直接到了樓外樓,陳叔就等在門口。


    陳叔笑嗬嗬的打圓場,“小姐。你來了。”


    “帶我去。”


    陳叔看過這麽多這種例子,沒想到顏涼會親自來,而且怒氣衝衝的,“小姐,你確定嗎…”


    顏涼強壓著,冷冷說道:“帶路。”


    陳叔無奈隻能指了一邊,“小姐,從這邊走。”這個點樓外樓還有不少的人在吃飯。


    那邊人少,直接就去了包廂。


    顏涼上了樓,陳叔指了一個包廂,道:“小姐,就是這個。”


    顏涼抬頭看了一下這個包廂的名字,“名字真好,幽遠深簡。”


    裏麵也不時傳來推杯換盞的敬酒聲和女子嬌媚的勸酒聲。


    本來在出雲軒聽到是特別氣憤的,可是到了這卻莫名的不敢進去了。


    顏涼在包廂外身體站的崩直,卻連敲門的勇氣都沒有。


    陳清焰看出來顏涼又不敢直接推門進去了,說道:“小姐,要不然,先去旁邊待會,這兩個包廂隔的不遠,能聽到。”


    顏涼低下聲音,道:“好。”


    果然天下沒有不偷腥的貓兒嗎?


    陳清焰和顏涼到了旁邊,果然那邊熱鬧的很,這裏都能聽到。


    陳清焰猶豫著,看小姐是真生氣了,也不敢不說實話啊,“小姐,其實是沈公子和另外兩個好友先來的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叫的,又來了兩個姑娘…看起來不太正經的樣子。”


    陳清焰一副不敢說話的樣子,“我這…”


    顏涼緊緊握著就在手邊的茶杯,雖然在外人眼裏她現在情緒很穩定,但是在小莉眼裏她已經在要炸的前兆了。


    顏涼就在沈木棉包廂旁邊聽了半個時辰,其實也聽不太清楚,隻有女子偶爾綿軟撒嬌的聲音透過牆壁滲透過來。


    顏涼一直很沉靜,沉靜的仿佛不像個捉奸的當家夫人。


    在陳清焰看來,更像是來看熱鬧的。


    可隻有小莉和顏涼自己知道,她很生氣,氣的五雷轟頂。


    顏涼輕聲道:“謝謝陳叔,以後他的事,我不想再聽到了。”


    然後顏涼像是通透了一樣,雖然手心已經微微握出了汗。


    剛才就在他們門口,卻不敢踹開門進去看看,也是因為她的教養不允許她這樣做,前世她是正經嫡出白商陸,今生也是不容侮辱的顏涼。


    顏涼站起身,帶些平時的笑容,一副就是來看一看自己的產業一樣的平靜,“陳叔,送我出去吧。”


    陳叔忙站起身,“哎,小姐,你沒事吧?”


    顏涼道:“我沒事,我能有什麽事?”


    幽遠深簡裏麵


    沈木棉看著張世騫和李魚眠喝的東倒西歪的,真是恨不得馬上扔下這兩個二貨回去。


    可扔下李魚眠就算了,張世騫可是從小好到大的兄弟。


    “嗯?”沈木棉霍的一下子站起來。


    張世騫摟著一個姑娘,早已經喝的迷迷糊糊,看著沈木棉突然站起身也愣了一下,“嗯…怎麽了?木棉。”


    沈木棉道:“我好像聽到了我夫人的聲音。”


    李魚眠笑的手機的酒杯都倒了,酒水濺了旁邊彈琴的姑娘一身,“你夫人?你做夢呢吧!你哪有什麽夫人?”


    彈琴的本就是張世騫從花樓請來的姑娘,事先瞞著沈木棉的。本名不知道了,藝名花燭。


    花燭本來就是那種煙塵地方出來的,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妖媚,眨著一雙大眼睛就輕輕錘了一下李魚眠,道:“哎呀,李公子,你可得賠我一身衣服!”


    李魚眠好色的看著花燭的圓潤,色眯眯的說:“哈哈,別說一身衣服了,爺高興了,十身衣服都給你買。”


    花燭自然是嬌媚的一笑,“爺!你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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