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班是一點隱私都沒有了,上課下課都來檢查。”


    “還不是因為。”


    隻管自己看書也沒辦法躲到哪裏去,好在自己不是在意別人想法的人,他聽不進。


    “陳風!”


    耳朵裏鑽來的聲音嚇的他抖掉了筆,故意這麽大聲,她和小聲私語販話的人不一樣。


    陳風眼神瞥到周琦,她隔了左斜的一排位置和他招手,過於興奮的誇張。


    “這邊!陳風,你會不會這個題?”


    自從高一半年後的春天開始,他就時常被她回頭一直盯著,陳風還以為總是高出她的分數引出了嫉恨,這一看看了兩季的時間,要比老師的注視還要緊張。難以說出她是很奇怪的人,憑她的成績,陳風不能說她的腦筋不好。


    眼神飄忽了一會,他起身走過去垂下頭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不該有的視線。桌子矮,他需要彎下腰去找她的所指的題目。


    “這題你應該是會做的。”


    雖然心裏有疑問,但還是拿筆給她寫了答案。


    “謝謝。”


    返回座位之前他扔下這句話:“其實你不用幫我。”


    周琦躺在臂彎裏傻愣笑的小聲說:“陳風,你居然什麽都猜的到。”


    女生最難忍受自己和她人做比較,何況那是和他有關的人。高嘉在他麵前聽他說更早中學之前的一個人,沒聊上幾句話,她就成心表現出自己的一麵妒火,蘇蔚天是想激發她的醋意,但這強烈的反應過於他不能經受,拽也拽不回的人在前麵不再轉身看他,有時候毛病都是自己攬的,要不是用力過猛哪會有現在的局麵,蘇蔚天陷入了沉思,自我矛盾在一場突變的天氣來的同時給過他機會。


    積漸的雨輕快的下,說大不小,被黑夜包圍的雨像是墨水分流遍地,就連行走的人都是帶上深色的背影。


    離下課不到十分鍾,最後的一點時間老師不再講課,往上一坐,巡視下麵的所有人。


    望見聲音,高嘉隻是回身喊她:“沈珂心你帶傘沒有?”


    “沒有,怎麽辦?”


    蘇蔚天到下課才明白她在等雨停,教室的人都走空,他在猶豫要不要上前去講話,已經哄了一天的時間她都沒理他,不管怎麽樣不能讓她淋雨回家,現在他隻好去買一把傘給她。小賣部連上教學樓最頭上,避開雨穿過一條小道,這裏排隊的人還很多,他拿上東西等不及和前麵的人說:“同學,能不能讓我先結賬,我急著送傘給我女朋友。”


    這一句話給他順利的越過十幾個人省了時間,匆忙趕回教室看門上了鎖,他使勁的抓弄頭發,沉下氣來,蘇蔚天打電話給她,那邊的人沒說話,等著他開口。


    “你回家了嗎?”


    高嘉已經不是冷漠的語氣,反倒關心的問他:“回來了,你是不是淋雨回宿舍了?”


    “我有傘,沒淋雨。”


    “你不是把傘給我了嗎?你還有傘?”


    聽到這話,蘇蔚天想到難怪沒看見彭寺盛,這傘不是他給的還能有誰,他頓時心裏不是滋味。


    很久沒有聲音,她再說話:“喂?”


    “我又找別人借的一把傘,所以我還有傘。”


    “我就知道,剛才我和沈珂心去了一趟廁所回來發現桌上有傘,她說肯定是你不好意思找我和好,就把傘給我,現在看你又主動打電話過來,那我就原諒你吧。”


    “高嘉?”


    “嗯?”


    聽她聲音是甜糯的,蘇蔚天不想捅開這誤會,但他也不會再給彭寺盛機會。


    “沒什麽,我以後肯定不亂說話了,我隻有你。”


    他一直以來都沒有傘,反正一個人隨便過。今天這把傘想必沒送出去是為了以後可以共用為她撐傘,他把理由都想的如此清楚。


    高嘉趁他沒在的時候去找他,然後盤旋周邊的一切,這有點像女性在戀愛中時發散母性一樣去掛念在身邊的所有,她是看到了胡亂塞進去的傘來想幫他收拾,沒想到在孟子義所說的話裏得知了事實。


    “你們男生從來不帶傘,那下雨了怎麽辦?”


    “要麽等雨停要麽就直接淋,昨天的一場雨讓他終於買了一把傘,說是怕你以後沒帶。”


    可高嘉拿到的是一把舊傘,他買的現在就在她手上,想來想去她也有了答案,就在蘇蔚天回來的時候,她臉上收起了笑容並錯開了他,蘇蔚天生起了疑惑問:“你跟她講話了?沒瞎講什麽吧。”


    “沒有啊,我哪敢。”


    明明就告訴過他,他還總是幫她,高嘉對這個人既為難又愧疚,再讓他不對就是她的過錯。


    “彭寺盛。”


    剛好是宋林的課。他聽到她叫他的時候,不想讓宋林誤會又想讓宋林叱喝他們讓大家誤會,彭寺盛完全不知道她要和他講什麽,輕聲答應了一聲,她就開始了。


    “謝謝昨天你的傘,我已經放回去了。”


    足以禮貌的一句話能夠紮到他,傘被卷的完整,躺好在歸去的地方。她為什麽非要講出來,以往的話她都是寫紙條,是非要讓他聽的一清二楚才行,還是她懶得寫。


    “你以後別再這樣了,你這樣”,屏住呼吸,高嘉不知道算不算傷人的話,但她不講也不對,所以她還是說出口:“會讓我覺得很困擾。”


    偷偷的幫喜歡的人也是一種過錯,果然彭寺盛在這一堆事裏學會了大氣。


    “好。”


    沈珂心和胡霖還沒想明白,到底為何他們倆能鬧僵成現在。彭寺盛沒變,隻不過對她的喜歡不再聲張了。


    這些時候,彭寺盛將瑣碎的話都折合到他的心事裏,她又不跟他講話,不記住,想她該拿什麽安撫自己。


    高嘉問話的時候凝視他的眼睛,因為想要聽到他嘴裏的坦白,蘇蔚天乖巧的回以眼光,她歎氣不是別的,是放棄了。


    “我們以後還是別吵架了。”


    伸長她的眼眸,高嘉溫柔的說:“你以後有什麽事一定要主動和我說,不要瞞著我。”


    “肯定不會。”


    無所謂他說了什麽,其實她隻要他答應就行,把信任交給他本來就是長跑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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