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號人在一起,就是因為犯錯了沒人敢落單。再往回走,一股外人看著氣派的隊伍是回去受罰的,他們回去趕在了下課時間。在一處直角彎這裏,廖思宇撞上了一個男生,連他揣在懷裏的東西砸下去,打上死結的黑色塑料袋迅速被他撿起來,她還來得及說上一句話,他就跑了。


    回去的時候,班上一切平靜,就像他們外出回家一樣,什麽都沒發生,劉光也沒有及時的找過來,課還是照常的上,沒有一個班主任在教室等他們,再見到新班主任的時候,他也當沒事人一樣,不過他倒是說了一句:“感謝你們以前的老師吧。把感恩當做一輩子都要學的東西來學。”


    一切該有的責任都歸一個人身上。劉光沒有閑工夫訓一個班上的學生,如果要訓會耗費他大量的時間,並且時間對於他來說可要貴的多。隻不過學校沒有一刻是能安寧不鬧事的,他把學生永遠熱血沸騰的一股勁早已抹殺,他隻知道現在他是學生的天敵,人人都怕他凶悍的一麵。


    彭寺盛發現這老師總喜歡在教室落下東西,他準備要去辦公室一趟,順便交作業,每一次都是這麽的湊巧,都趕在了一起。


    他看了一眼門把上的掛鉤,但手裏沒空,於是在前門口處說:“胡霖,記得鎖門。”


    “好,你快走。”


    早就知道他們倆在外麵親親我我,彭寺盛不去後麵,隻能在這安靜的時候和他講上一句話。他們換了一個晚上約會的地方,也就是自己教室外的小角落,這裏聽了太多的秘密,知道了太多的事情,並且這裏保險在危險,白天他們去暗處,夜裏他們在明處。


    胡霖聽完廖思宇說完今天的事情緩緩的說著:“你們班鬧成這樣,劉光都沒出麵說你們,我琢磨著你們之前的班主任應該被罵慘了。”


    廖思宇故意說了反話:“你怎麽這麽聰明。”


    “你們老師替你們承受了40個人的錯誤,最後還沒換來你們的一句謝謝。”


    低下頭來,廖思宇靠到他肩頭上微微的說:“我說謝謝了”


    “什麽時候。”


    話已至此,站在左邊的她還摟上了胡霖,閉上眼享受現在的一刻她說:“就在剛剛。”


    壓下頭的胡霖看著她說:“你會不會覺得我話太多啊。”


    “不會啊,可能以後你的話會更多我要從現在就習慣。”


    廖思宇就一直靠著,也沒抬頭,胡霖看不到她的臉,隻能盯著一個腦袋,他突然說起話來變的憂傷:“要是以後你嫌棄我了怎麽辦?”


    有時候她覺得胡霖是個孩子,配上一套表情來哀求,她瞧上這個人看她的眼神,更為苦笑的回複:“你怎麽這麽快就想到以後了。”


    “除了過去,我都想過。”


    “你該是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們一定會有以後的,想也不用想。”


    從現在到以後幸運的話,他們將會在喜歡變為愛的過程上來逐漸的相似,並且愛的本質是嘮叨惹人煩,喜歡才是巴結討人喜。


    最之前,她都沒有逾越什麽,過了表白之後她非要破開兩人尷尬的局麵。雖然現在兩人不在一個班上,但周琦就好像跟定他了一樣,她已經能估算出他下教學樓的時間,她就在樓梯口等著他,等他一走出來就跟著,不管她理不理她,她都要跟著,不過跟著到學校外幾百米長的路口,她就不跟了。那時候她要坐車,他不坐車。


    “陳風,你到底答應我沒有?”


    並沒有多的表現,也不會刻意走的很快,照常自己的步子走,他回答著周琦說:“沒有。”


    她隻好轉向另一個話題來說:“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去我家的男同學。”


    “我們現在不是同學了。”


    “那我不說男同學,那我說男朋友?”


    陳風根本不討厭她,他是在考驗她的耐心或者是在等自己看清自己都不清楚,因為現在的他沒有到喜歡她的程度。


    “知道了,男同學。”


    “男朋友順耳,還是男朋友吧。”


    她一來一個想法,陳風想要反駁還是心想算了,這不過是個形式上的叫法,不是真的。


    平常辦公室的門是敞開的,一般他都會打聲報告才進去,但今天他不自覺的推開半掩的門忘了說那兩個字,彭寺盛進去看見兩個人後,咳嗽了一聲,雖然人已經走進來又喊出報告。放在桌上抓緊的手立馬抽出來,這一個是季老師一個是剛來的新任主任,彭寺盛沒想到會被自己看見,他還走過去把作業連及他的東西一並給了他。


    不想被認為是來專門交作業的,他還扯上了一句:“老師,您的備課書又忘了。”


    他用偷窺的眼神打量了彭寺盛,僵硬的說:“放著吧。”


    出門之前他連心跳都不敢放開,到出來之後大喘氣的他放開了沉重感。還沒要走的他被季老師喊住,他們在這廊間上說秘密給風聽。


    其實當時彭寺盛沒理解他說的意思,他為什麽會說:“剛才的事情,你別傳出去了。”


    “我不說,老師。”


    “你真的不說吧。”


    季老師和宋林的相同之處是兩人同時都是三十歲,但相差的時代感各有不同。正是他的過於穩重讓彭寺盛覺著他活在自我世界裏保守自己。這樣的人堅持著自己一味的原則,是一種反態痼疾,時好時壞。尤其是他的大男子主義,也是當代很多人身上的通病。


    “老師是怕我們傳出什麽話來?”


    “我相信我和你說過之後,你不會說出去,就像你和你同桌一樣。”


    彭寺盛麵色上感到很為難,他說的含糊:“那個,不是。”


    “你有你想藏的吧,我也是。”


    老師們又不受學校的監禁,要說藏著,他的確是沒能明白。


    “其實,我和高嘉沒有老師看的那種。”


    “我都看出來了,你還要和我解釋,就算是你單戀別人,不算是談戀愛。”


    他現在說這話裏好像是脅迫彭寺盛不說出他的秘密,又好像是和他在交談,但他說的露骨,和宋林完全不同,暴露之下,彭寺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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