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彭寺盛說的頭頭是道的一個方法,老板一麵正經:“可以是可以,但是從明天開始實施,如果到第三天沒效果,我還是得讓你們走。”


    所有的身後都是一個好時機,勇氣在這裏作別破繭。


    滌蕩起伏言喻著重頭再來的羈絆,終究要離場,例外是時間長短的開場。


    沈珂心抓捏高嘉的頸穴,在九點後的末班車這裏,人照舊多,糜夜城裏,廉價的公交是他們的歸宿。


    “累吧,這才第一天”,沈珂心按著按著就倚在她的肩上。


    “少一天就是一天,開始倒計時還剩59天。”


    “高嘉,別人都是從前麵數,就你是倒著數。”


    “這就是我的特別。”


    彷徨長尾箱的四個輪子,停擺不在群流頭上,紅色的尾燈打了一束光,暖色的車內點起燈,車裏的人會審查上車的人,摩肩接踵的人貼著赤裸的汗垢皮膚後,在貨箱裏說著厭煩的夏天,冷氣慢慢平定下他們的浮躁,奔向自動門關閉的兩個男生擠上來,同一個車上,有絕對來的相遇。


    胡霖不能動彈,卡著聲音和彭寺盛說:“你看,高嘉和沈珂心在後麵。”


    他順著後麵找,兩個女生在密擠的過道邊坐的安穩,靠著彼此睡著了,車裏晃的前後推倒,隔著側肩,彭寺盛招呼了一聲往那邊穿行。


    高嘉給了沈珂心肩膀,自己栽頭上下的遊走在睡意之中,後排座的左邊第一位有彭寺盛站到了高嘉的旁邊,他生怕一個急刹車能讓她撞到扶手的鐵管子上。


    就算是擠上了一車的人,拉上了一路的人,他站在她一邊也隻能看見這一個人。站的麵向窗外,他裝作不經意的看她,彭寺盛溢的嘴角發笑,想好的事情馬上就來。


    一個翹的陡坡讓車顛的左傾,高嘉歪了靠前蹌,彭寺盛彎曲的手接到脊骨的鼻根、絨毛的眉梢和發燙帶有夏天的前額,揣在掌心緩緩有蘇醒的睫毛在上下撓,不急不慢,赫如煙苗。


    “彭寺盛?你怎麽在這裏?”感到了一絲的異樣,高嘉恍的驚醒過來,往後抽出頭,再是說出一句倉促的話。


    收回了手,他遲疑了再回答:“我一直在車上,回家啊。”


    “好吧,你,你也坐這倆車?”剛才栽到他手心,高嘉的耳尖燃了熱。


    “其實,我。”


    “嗯?彭寺盛?”沈珂心迷蒙的眼定到他身上。


    打破了氣氛,他指著窗外說:“你們是不是快到了。”


    看車外熟悉的場景,她喊旁邊的人:“快到了,沈珂心起來。”


    到站的聲音在車裏複述機器人的自說自話,背後有人推,她們倆匆忙的下了車,這一站,走了一個人,就空了。


    “哎,你和高嘉說上話了?”胡霖來到他身旁,現在倒是自由的可以在車裏穿梭。


    “還沒怎麽說話,已經下車了。”


    “你就滿足吧,我還想和廖思宇說話呢,打電話都沒人接。”


    “你怎麽辦?我馬上就下車了。”


    “我能怎麽辦,到家了下車啊,你以後,要是追上了高嘉可得請我吃大餐。”


    彭寺盛點點頭,正經說道:“這都不是問題,我一定會記住你的,患難之情,必定回報。”


    一下車,沈珂心就覺得他們倆已經入了魔似的,走哪就跟著哪,這樣和高嘉說,她的反應就是沒什麽反應,她覺得彭寺盛已經這樣已經習慣了。她要對這種習以為常的行為感到平淡才好,不做這樣突然來的任何事有什麽驚喜。那天高嘉實在是累了,沒講幾句,她們就回家早點歇著了,也沒再聊那個非要出現的人,說與不說和出不出現她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可是巧合來的剛剛好,搭上懶散的太陽隙間,九點的空蕩公交上,又看到了昨天的人。


    胡霖早早的在車上,看到她們倆就舉起了手:“早啊”


    沈珂心不忍要說上一句:“你們倆怎麽?”


    像在教室一樣,他們小吵起來:“我們可沒有跟蹤你們,那麽多車,我們怎麽知道你們要上哪一輛。”


    “那你們倆去幹嘛?”


    “不是和你說了嗎?兼職。”


    “就在我們那裏?”


    胡霖回答的理所當然:“是啊。”


    前麵和後麵,彭寺盛和高嘉就看著他們倆這樣說。高嘉看他也像是看熟了一樣,沒有什麽要躲的,大大方方的看,讓他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了。


    胡霖悄悄在彭寺盛耳邊說:“你說對了,所有的偶遇都在告訴你,這就是一個好時機。”


    “你說我要不要去問她一起吃早飯?”


    “我覺得不好,現在關係還沒到那一步。”


    “看來以後要經常見麵了”,沈珂心目視前方兩個人,喃喃的說,後麵沒人聲音又不大,可以直接和高嘉這樣交談。


    “我都拒絕了彭寺盛兩次了,你知道嗎?”


    “你可以再拒絕他一次。”


    “他會說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關你的事。”


    “那的確是他自己的事情,就是每天貼著你,在你身邊打轉。”


    “算了,不管了,反正就早上晚上會見麵而已。”


    “我就不信,彭寺盛要一直追著你。”


    “要是他能一直呢?”


    “或許你可以考慮考慮。”


    “我才不要因為感動而來的愛情。”


    “彭寺盛他也沒對你做過那種特別轟動的事情。”


    “還沒有?那次體育課,全班的人都看我,替我們跑步的那一次,他說話聲音那麽大。”


    “既然這樣,就表示大家都知道他喜歡你,反正你自己不是也知道嗎?”


    “你以為我就不尷尬嗎?”


    “他哪裏你不喜歡?”


    “沒有感覺,像白開水,沒有波瀾。”


    “話別說那麽早,你可能是沒碰上合適的機會,沒有絕對的肯定就是否定。”


    停平的公交,四個人分了兩批各走各的,不在一起走了岔口。她們倆買了早餐,一邊走著一邊吃,沈珂心被突然來的嗆到憋著一陣難受,高嘉幫她拍了後背,哽咽過後,她還是有一種惡心感在喉管處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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