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


    已經被天鷹教教眾帶到總壇‘養傷’的殷十三,看著一天天從外麵傳來的消息。果不其然,因李天垣身死觸怒了殷天正,使得天鷹教幾乎出動了所有精銳,如同上次殷素素失蹤王盤山一樣,將整個江南地帶弄得腥風血雨,使得江南武林人士怨聲載道,幾乎又要聯名攻打天鷹教。


    然,過了數個月,殷天正也是毛都沒查出。


    殷十三當時用鷹爪擒拿手對付李天垣之時,也並未傷到對方,在對方死亡的一擊也是殷十三使用圓月上自己領悟的掌法,擊碎對方心髒。


    時間一久,蒼老頹廢的殷天正也作罷了。


    而殷十三受到殷天正詢查問訪過不少次,當然都是有關於李天垣是何人所殺的問題。不過殷十三也是隻說了當時自己應該知道的情況。


    而李天垣一死,天市堂堂主爭奪又是一場龍爭虎鬥,三大壇主朱雀、玄武、神蛇、白虎的壇主明爭暗鬥,皆是為了那天市堂堂主之位。


    日月交替,兩年後。


    殷十三沒了李天垣阻攔,在一年前得到了殷天正的信任,順理成章的坐上青龍壇壇主之位,鎮守江南之地的西北一帶。青龍壇因為是重要的主戰壇,手下的弟子極多,從總舵分下來的銀兩也是巨額。


    而胡以兒與邱開被殷十三也紛紛從江湖中,以著江湖好手之名調在自己身邊。殷十三就任青龍壇壇主之後,便四處暗中打聽殷七與那老和尚的下落,結果是石沉大海毫無半點有用訊息。


    ……


    ……


    一艘大船行駛在東海之上,數聲的鷹啼,已經說明了此船是天鷹教所屬。殷十三站在自己房間內,透過船艙看到海麵上此起彼伏的浪濤,心中不由地想著:如果是劇情的時間,今年便是殷素素與張翠山回來中原的一年,就是不知道是何時。


    哐當一聲。


    “十三,在想什麽呢?”殷十三回頭便看到一位麵容姣好的女子站在門前,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女子二十來歲麵色帶著俏皮的神色。


    “原來是嫋兒姐啊,我以為是哪個不開眼的家夥,敢不敲門就進呢!”殷十三笑著說。


    “竟然說我不開眼?!”嫋兒故作生氣說。


    “沒那意思”殷十三說道。


    “唉,沒意思。”嫋兒無趣說道:“陳堂主喊你這個壇主大人!”嫋兒白了殷十三一眼。


    “哦?有何事情?”


    “對麵有艘海沙幫的船,居然見到我們天鷹教竟然不退卻!你說奇不奇怪?”殷嫋兒麵色奇怪的說。


    “倒是有些,海沙幫不是已經被我殺的龜縮在舟山那邊不敢進江南了嗎?!”殷十三對於這種其實絲毫不放於心,帶著一臉笑意問道。


    “是啊,所以堂主請你去看看,畢竟你是壇主中的老大,也得聽聽你的看法!”嫋兒又繼續說著,不過語言有些調侃。


    “我是青龍壇壇主,哪裏有著五壇老大之說。”殷十三正色說道。


    “唉,算了,走吧走吧!”嫋兒直接走到殷十三身後推著殷十三走出了船艙,半晌功夫來到了船板上。


    近乎十年之前,殷十三與殷七還有嫋兒被李天垣抽離紫薇堂後,都是幹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嫋兒加入了主戰的白虎壇之後,因為是女子之身,體質柔弱,便調回了天市堂做事情。


    殷十三見到一個背負雙手的男子,站在船頭之處頭也不回,殷十三看向不遠處,果然是海沙幫的海船。


    “來了啊,殷壇主!?”那男子微轉,目光稍微斜斜的看著殷十三說道。


    此人便是現任的天市堂堂主,自從白龜壽在王盤山一戰後失蹤,白虎壇壇主空缺的數年時間,然後一位陳歲遠的江湖人頂替了白虎壇壇主之位,隨後又在李天垣死後便是力壓朱雀玄武神蛇三位壇主成為了天市堂堂主。


    “嗯,來了!”殷十三也絲毫不客氣,隻是點頭輕輕回答一聲。


    “聽說,數年前海沙幫已經被殷壇主打的龜縮在舟山不敢出來,而現在這海沙幫居然掛著旗號出現在我天鷹教的眼裏?!著實是稀罕啊!”陳歲遠笑了笑說著。


    “哦?那陳堂主有什麽見解不成?”殷十三說道。


    “一直聽聞,殷壇主是我教天賦極高之輩,以不過二十之齡便擔任壇主之位……”陳歲遠長歎一口氣,悠悠地說著。


    “原來是堂主大人,想要考驗十三武學底子啊!”殷十三笑著。


    “那倒不是,殷壇主有擔任壇主之能必定有壇主之能不是嗎?!”陳歲遠反問。


    “既然陳堂主這麽想見到?!那也未必不可!”殷十三笑著說著,隨即一個轉身,便跳出大船,丹田內內力上下翻滾提氣,踩在江麵之上,連續踏數下,又騰空而起。


    “好輕功!”陳歲遠看著已經飛向前方的殷十三,讚歎。


    二十丈左右的距離,殷十三便上了那艘仿佛是無人的海沙幫的海船。站在甲板之上,殷十三眼神掃視地麵,倒是沒發現什麽,但忽然鼻子聞到一種怪異的味道,殷十三仔細聞了聞,辨別了一會,察覺到這是一股血腥味。氣味很淡,似乎血源應該在船甲下方,若非他五感敏銳,換了陳歲遠前來估計還聞不到。殷十三雙瞳一凝,走到一處推開船艙門便下去,來至船底部的大船倉庫上方。


    “說!你們知道些什麽?王盤山之後,謝遜那狗賊還有張翠山那家夥去哪了?”殷十三站在船倉庫上,聽到其中的問話。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求你們殺…我吧!”聲音極其的虛弱,出聲之人應該是奄奄一息。


    站在倉庫上方的殷十三輕聲一笑。


    這一笑。


    裏麵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什麽人?”


    “是誰?”


    從海船倉庫內傳出一男一女嗬斥聲。


    殷十三微微退後幾步,不過數息功夫,那扇通向底部倉庫木板轟然炸開,隻見是一男一女飛騰而出。


    男的矮矮胖胖,而女沒特色普普通通。


    女子時一臉殺意看著殷十三。


    “小子你是何人?為何在這邪派船上?”女子嗬斥。


    “在下是天鷹教青龍壇壇主,不知道二位如何稱呼?”殷十三微笑問道。


    “額,你是青龍壇的壇主?”男女二人相互瞧了一眼,滿臉不置信。


    “有何證據?”女子又是一聲嗬斥。


    “證據嗎?大船算嗎?”殷十三笑著指了指窗外緩緩靠近的天鷹教大船,問道。


    “你先出去!”女子拿著劍刃指著殷十三額頭嗬斥著。殷十三站在原地掃視一眼閃著燭火的倉庫內。


    對著二人嗬嗬一笑說著:“好,二位跟上。”


    謝遜手中的屠龍寶刀對於整個武林幾乎九成以上的人對具有難以抵抗的誘惑,凡是與謝遜或者屠龍刀沾邊的勢力或者人,幾乎都被這些武林人士親切的問候過。


    不管是正道也好,邪道也罷。


    畢竟寶刀屠龍,武林至尊。當然有一些人以為拿著寶刀便能號令群雄,這種人顯然可以分到白癡行列。然而很多人都能聯想到屠龍刀內定然藏有秘密,若解開秘密,極有可能得到高深的內功心法,或者強悍的武學套路。


    殷十三雖不知二人是來自何種勢力,但也猜得出二人也是尋屠龍寶刀為目的的,而且下方倉庫估計是一些海沙幫的成員被嚴刑拷打逼問。


    ……


    看到那艘刻下天鷹二字船帆的大船,男女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眼中帶著凝重。又見男女二人也掏出腰中寶劍,防衛著眼前陳歲遠與身後的殷十三。


    “你們是何人?海沙幫的?”陳歲遠沉聲問道。


    在殷十三上船之後,陳歲遠等人也將大船靠近過來。


    “你們管我們是誰?難道這東海是你們天鷹教的嗎!?”女子顯然是脾氣暴躁之輩,見到陳歲遠直接怒喝道。而女子身旁的男子一聽連忙拉住對方,打著眼色,一臉和氣的說著:“我們其實就是來海上撿寶貝的!”


    而那女子似乎想到什麽,眼內閃爍,也不再多言。


    “撿寶貝?”嫋兒看著前方的殷十三一臉疑惑,似乎是問殷十三知道什麽嗎?


    “是啊,撿寶貝!我們看到這艘是無人船便上來了!”男子急忙繼續說。


    “那就滾吧,這艘船是我們的了!”陳歲遠懶得問,也並不在乎二人是何身份,擺了擺手。


    “多謝多謝!”男子連忙拉著女子,跳下一艘小船急忙劃著離開,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上。


    ……


    天鷹教弟子四散開來,相繼進入大船內搜尋。


    倉庫內。


    “嘶!”幾位天鷹教弟子們倒吸口涼氣。


    “這這……是人幹的事情嗎?”一個弟子看著身旁已經麵色驚懼的弟子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人幹的反正不是我們幹的!”


    ……


    殷十三與陳歲遠在弟子的通報後,來到倉庫之時,看到景象陳歲遠這種老江湖都不由得有些想嘔吐,這裏麵簡直是地獄,全是人類血淋淋的骨架,那些肉塊堆積在一起發出惡臭,而在那一旁還有一具隻剩半具身子的骨架,上半身雖然在顯然已經死了。


    “扔下去吧!”陳歲遠閉目,吩咐手下說道。


    “是那兩個人嗎?”嫋兒一臉的蒼白,一直按在自己的嘴口,幹嘔了數次,發現已經將自己的胃中食物吐光了。


    “應該吧!”殷十三目光平靜地說著。


    “那兩人簡直是喪心病狂!”嫋兒罵道“早知道就不放過他們二人!”


    ……


    過了數個時辰,兩艘大船用著鐵索緊鎖在一起,但是絕大部分天鷹教弟子完成對海沙幫的船清掃任務後,便急忙趕回了天鷹教的大船,誰也不想待在那艘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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