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歐,下午。


    因為聶情突然發生意外,接下來的事就由聶臻接手。


    他離開醫院就直接去了公司,一開會就是好幾小時,午飯時間都錯過了。


    下午兩點。


    宋翊看著手機上的消息,遲疑片刻還是上前道,“三爺,羽少發了個微博,今天是她生日。”


    羽少的生日,還挺稀奇的。


    喬羽來到聶宅六年,從未沒過生日。


    聽三爺說,喬羽並不知道自己的生日,這會怎麽突然過起生日?


    但不管怎樣,以三爺那份心,該匯報的還是得匯報。


    生日?


    聶臻抬眸,臉上沒什麽表情,接過手機看了一眼。


    圖很簡單,話也很簡單,聶臻卻注意到旁邊那張卡片上的字。


    眸色深諳,略微思忖片刻,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


    *


    喬羽慢騰騰的吃了一小半蛋糕,差不多的時候也把該回的消息回完了。


    想了想,喬羽翻出楚一航的號碼,打了過去。


    過了好一會那邊才接通,而且電話一接通,聽見的不是人說話,卻是呼嘯的風聲。


    特響,仿佛站在風口上似的。


    “喂,喬羽。”楚一航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聽的出來信號不太好。


    “你在哪?”喬羽挺好奇,這人大晚上在哪,還這麽大風?


    “你、說、什、麽?”楚一航說完,過了兩秒才回答,“我啊,我在西北呢。”


    西北……


    這人還真是跑的夠遠。


    天南海北的。


    又過了兩秒,不等她開口,楚一航又開口,“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麽特殊的事發生?”


    一開口就直切要害。


    “嗯。”喬羽想了想,“前兩天我這樓層停電,剛開始我以為是酒店停電,後來才發現隻有我這一層,挺奇怪的。


    還有,我在劇組見到一個女人,她身上被黑霧包裹,看著很不舒服。”


    楚一航隔了幾秒鍾才說話,驚訝的重點卻是,“你能看到她身上有一層黑霧?”


    這口吻。


    喬羽挑眉,對她的話倒是沒反應,反到驚訝她能看見,那是否可以說楚一航也能看見?


    想到他先前古古怪怪的行為,喬羽忽然有了猜測,“你是不是能聽懂帝九說話?”


    “你也能?!”


    得!就衝這驚訝的口吻,喬羽的猜測就得到了證實。


    那頭的楚一航內心震驚無比,半晌又試探著開口,“帝九她什麽都告訴你了?”


    喬羽懶懶的往後一靠,慢條斯理的說道,“它說它是九命貓。”


    沒回答楚一航的話,但這一句卻好似在說:我什麽都知道。


    聞言楚一航嘴角抽了抽,心知那條貓妖什麽都說了,倒也不必遮遮掩掩。


    “它應該跟你說過妖族的事吧,它們並不為常人所知道,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地方,但隨著時過境遷,總有一些小妖想到人類的地盤上來。


    我們常林楚家就是負責監督它們,它們可以在這裏生活,但前提是不作奸犯科,不準為非作歹,輕則被驅逐永遠不準踏足人類地盤,重則當場斬殺。”


    這話楚一航說的挺嚴肅的,隔著手機屏幕都能想象到他一臉正氣的模樣。


    喬羽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麵,很是淡定的應了一聲,“嗯,我知道。”


    楚一航:“……”


    瑪德,那隻小貓妖連這個都說?!


    說好的難纏,拒人於千裏之外呢!


    區別對待也不是這樣的啊!


    殊不知,表麵鎮定的喬羽實則內心非常震驚。


    本是要說程雪妮的問題,哪想到居然會從他嘴裏套出這麽勁爆的消息。


    妖族啊!


    喬羽不由想到自身的變化,莫非她也是個妖?


    雖然帝九那家夥說不太確定,但她那模樣怎麽也不像個正常人就是。


    她又問,“所以你之前是威脅帝九?”


    “咳咳。”楚一航咳嗽一聲,一本正經的開口,“我那是勸它不要以身試法。”


    即便是生活在這裏的小妖,那也是有規矩的,帝九那事算不上什麽,但被楚一航撞見就得好好引導,才不至於釀成大禍。


    “對了!你剛剛說那個身上有黑氣的人。”楚一航這才注意到偏題了,連忙把話題扯了回來,“你說的情況應該是被妖靈附體。”


    “妖靈附體?那是什麽?”


    “哎。”楚一航重重歎了口氣,“最近這幾年出現一個組織,專門獵殺妖族,有很多小妖都遭了殃。


    妖跟我們人不一樣,它們死後還有妖靈的存在,那群人的手段非常殘忍,使得妖靈淪為邪物,為非作歹。”


    “你說獵妖師?”


    ?!


    楚一航,“那小貓連這個都告訴你?”


    他簡直驚的下巴都要掉了,不是說一般妖都很高傲,不會與人交好的麽,這怎麽什麽都往外說?


    “那倒不是。”喬羽眯著眸子,“我在金陵城遇到他們了,一條小黑蛇告訴我的。”


    楚一航:“……”


    這個喬羽果然不簡單!他憋不住問了一句,“你到底是什麽人?”


    “不知道。”


    這個回答,楚一航深吸一口氣,“總之妖靈很可怕,因為生前遭受過折磨,基本沒有理智可言,你小心點。”


    “對了,我給你的那幾張符紙記得隨身攜帶,總有靈驗的一張嘛!”楚一航的聲音有點心虛。


    “……”


    喬羽扶額,很是敷衍的應答,“我會的。”


    “你先別招惹那隻妖靈,我過兩天就回常林,到時候聯係你。”


    楚一航又交代了她兩句,然後才掛斷電話。


    掛了電話,喬羽仰頭看著天花板,還在消化從楚一航那裏得到的消息。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了,她這才收回視線,順手理了理衣服去開門。


    當然為了避免李薇的事情再次發生,她先透過貓眼看了眼門外。


    是妖雙雙的助理抱著帝九,估計是來還貓的。


    果不其然。


    門一打開,都不等喬羽說話,帝九直接就朝她撲過來。


    “喵!”


    姚雙雙的小助理臉上帶笑,“雙雙姐說九九想你了,我就帶它過來,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喬羽說了聲謝謝就關了門。


    帝九小貓趴在她肩膀上,尾巴一甩一甩的賊愜意,“聽說你今天過生日?”


    碧藍色的貓眼看到桌上的蛋糕,瞬間亮了一下,然後就跳到桌上。


    “吃吧。”喬羽坐到床上,看它很沒形象的撲到蛋糕上,弄的貓臉全是奶油,髒兮兮的。


    然而卻一臉滿足。


    吃了兩口,帝九小貓鄭重道,“我沒什麽禮物給你,允許你問我一些問題,當做你的生日禮物了。”


    喬羽挑眉,是看到她微博才回來的?


    嘖,還挺有良心。


    她想了想,“你說我有沒有可能是什麽妖跟人生的孩子?”


    帝九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麽問,想也不想道,“沒可能。”


    這麽肯定?


    “你不了解妖族的事兒,又或者電視劇看多了,其實這種可能性幾近於無。


    首先,妖族壓根沒電視劇裏演的那麽厲害,這些年靈氣越來越稀薄,不僅妖的能力弱化很多,連化形都非常困難。


    像那種能化形的妖屈指可數,它們更不可能跟人類在一起,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帝九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因為生下來的孩子不一定能活,連妖的能力也不會有。


    那種能夠化形的妖大多傲氣,本就是鳳毛麟角的存在,能力非比尋常,怎麽可能會要那樣一個後代?


    當然也並不是絕對的事兒,倒是有那種傳聞來著,但基本生下的孩子都沒活。”


    這就是人跟妖結合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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