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吃早餐時,喬羽見到了一大家子的老老少少,昨晚見到的聶振海,聶家順,聶君瑤一家四口,聶家銳等,全都坐在一張長方形的餐桌上。


    最起碼也得有二十來口人,這還沒算那些旁支的。


    聶臻坐在主位,喬羽就坐在他右手邊,一出現就引起不少探究的目光。


    這其中最為矚目的就是聶家銳那帶著幾分陰鶩,仿佛要在她身上戳出幾個窟窿來的眼神。


    喬羽倒是麵不改色,泰然自若,慢條斯理的吃著飯,然後一邊聽兩個老頭時不時的鬥兩句嘴。


    聶家沒有飯桌上不能說話的規矩,隻是其餘人也不敢開口,隻安靜的吃著。


    聶君瑤歪著頭問了一句,“爺爺,姑姑還沒回來嗎?”


    聶情這一趟去國外好幾個月,馬上都快到除夕了,卻還沒看到她的人影。


    聶家有個規矩。


    除夕夜,隻要是聶家人都要到老宅吃團圓飯,這是以前就有的規矩。


    哪怕是羅嬋這種被逐出聶家的,也會在除夕夜回來。


    聶情不到場,說不過去。


    聶家順瞥了眼孫女,“你姑姑說除夕晚上回來,趕得上團圓飯。”


    “哦。”聶君瑤扒了口飯,問,“姑姑這次怎麽去這麽久?她去哪個國家?”


    ……


    喬羽碗裏忽然多了些菜,抬眸就看到那淡然自若收回筷子的聶臻。


    一霎那。


    飯桌上所有的人都看著兩人。


    尤其是聶家順和聶振海,看喬羽的眼神有點古怪,她最開始還以為是錯覺。


    挑著眉,衝聶臻投去疑惑的眼神:怎麽回事?


    聶臻依舊是那張高冷帝王臉,麵上沒什麽情緒,遞過來的眼神卻特別無辜。


    喬羽:“……”


    她肯定,昨天自己離開之後,聶臻跟這兩老頭說了什麽,並且極有可能跟自己有關。


    隻是打死她都想不到,聶臻會那般直白的宣告,畢竟在外界她到底是‘男的’,沒多少人接受。


    尤其是兩個老者。


    聶臻應該不會幹出這種嚇人的事。


    殊不知。


    聶振海倒是笑眯眯的,可聶家順看著兩人明目張膽的眉目傳情,那眼神還是挺一言難盡的。


    畢竟知道是一回事,可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這頓飯都吃的沒滋沒味的。


    接下來幾天,喬羽白天都很少看到聶臻的身影,似乎很忙。


    她陪著聶君瑤和聶君元玩,看著老宅的傭人忙前忙後,張燈結彩貼春聯,還挺有年味的。


    很快就到了除夕夜這天。


    這天喬羽起的有點晚,昨天跟齊寶衫等人玩的太晚,睜開眼的時候都九點多快十點了。


    她閉著眼,懶洋洋的翻了個身,約莫過了幾分鍾才緩緩睜開雙眸。


    一睜眼,就跟那不知何時坐在床邊的聶臻對視。


    她一怔,剛睡醒嗓音帶著點啞,“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睡醒的她睡眼惺忪的,那張臉白的晃眼,一頭紅棕色長發隨意披散著,血紅色的眼眸,暗紅的紋路爬滿半張臉。


    以及——


    那毛茸茸,尖尖的狐狸耳,整個就一萌物,萌而不自知。


    聶臻喉嚨上下滾動著,被那雙瀲灩的桃花目盯著,心尖忽然顫了一下,唇緊緊的抿著,忽然伸手捏了捏。


    “唔~”喬羽呆呆的應了一聲,那尖尖的狐狸耳猛然跳了兩下。


    毛茸茸的,手感特別好。


    聶臻沒忍住,托住她的後腦勺,將人摁在懷裏,同時指尖又輕輕捏了兩下。


    “啪!”反應過來的喬羽,抬手將某人的爪子拍開。


    也是這會才注意到此時的樣子,下一秒就蛻成原本的模樣。


    黑眸黑發,現實版的大變活人。


    “喬喬。”聶臻揉著她的頭發,“今天不要亂跑亂走,乖乖待在房間,可好?”


    “不好。”喬羽想也不想拒絕,眯著桃花目問,“今天有什麽事情發生?”


    從回來老宅的那一天,喬羽就察覺到他情緒不太對,當時也沒想太多。


    可此時聽見他這番話就篤定,今天怕是得發生點什麽事。


    聶臻蹙著眉,眸底暗藏擔憂,手不自覺的收緊,“喬喬。”


    “噓!你別說讓我來猜。”喬羽伸手捂住他的嘴,“我猜很多人看你不順眼,也看我很不順眼。


    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但肯定是要搞事情,而聶三爺以前霸道恣意,現在卻有我這個軟肋,正好用來威脅你!


    三哥,我猜的對不對?”


    她太聰明,不過三兩句就猜到他擔憂的情況。


    喬羽將手改為搭在他肩上,痞痞的勾起他的下顎,“我要是躲在房間,那不就打草驚蛇,讓他們繼續當縮頭烏龜了?”


    兩人的這個距離,喬羽說話吐露的氣息都撒在聶臻的臉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感覺空氣中有些甜膩的味道。


    眸帶笑意,唇角輕輕勾著,如同個女土匪般調/戲良家婦男。


    那唇,近在咫尺。


    那畫麵,莫名的就有種臉紅心跳,口幹舌燥的感覺。


    聶臻沒什麽表情的看著她,隻是喉結很不明顯的動了兩下。


    旋即,他微微偏了偏頭,“喬喬,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會處理好的。”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不想帶喬羽回到老宅,因為心懷鬼胎者無數,這裏就是個吃人的地方。


    可他卻又必須走這一趟,為喬羽日後鋪路。


    但這些他並不想拿來讓她煩心,他的喬喬隻要開心快樂就夠了,其他的不需要操心。


    雖然他並未說的很明白,可喬羽卻還是看懂了。


    輕扯唇角,眸底閃過一抹自信,“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有暗月在,他會保護好我的,何況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


    這話是反話,她這長相確實挺好欺負的,可若真的這麽以為的話,那就絕對會讓人大吃一驚。


    見他冷著臉仍舊不說話,喬羽主動抱住他的脖頸,“我保證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吧,好嗎雲深哥哥?”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聶臻清楚即便他不答應,喬羽也不會安分守己的待在房間。


    略一沉吟,淡淡應聲,“好,記憶你說的話。”


    “當然~”喬羽笑眯眯的,兩人就此達成協議。


    她又在被窩賴了一會,同聶臻聊了兩句將他送走,這才慢悠悠的爬起來洗漱。


    而與此同時,聶洵那邊有了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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