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袁野本欲去找盧綰,讓他帶自己去拜瘋魔劍為師,可自己還是對羊奶浴和仙女心心念念,於是又去了無影劍的小院。


    袁野來到破院,手裏提著兩隻燒雞和一壇酒。剛進院門就聽見屋內有人在吟詩:


    “仙女夢舞仙女劍,


    白蝶柔雲飄飄起。


    雲海山中幽留戀,


    夢醒隻恨是凡間。”


    袁野一怔,“這不是我昨天夢見的內容嗎?難道他也和我夢見了相同的東西?我夢見仙女,還真是和逍遙散有關呀。這玩意兒可真是好東西呀,不知道會不會讓人上癮?”


    “好詩,好詩呀!聽的我骨頭都酥了。”袁野假意奉承道,“師兄,我來了。”


    青年還是在泡羊奶浴。


    “師兄,你天天都泡奶嗎?”


    “怎麽了?”


    “很少見一大早就泡澡的。還有啊,你說你飯都吃不上了,哪來的錢買奶呀?”袁野問。


    “嗬嗬,其實這不是奶,是泡的草藥呀。”青年舒服地說道,“泡了這藥湯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師父在時,天天泡,他不在的時候,我就偷著享受一下嘍。再就是早晨最利於吸收。”


    “師兄,你也夢見仙女了嗎?”袁野問。


    “對呀!”


    “你夢見了幾個?”袁野邊說話邊脫衣服。


    “你脫衣服幹嘛?”青年反感道,並急忙從水池裏跳了出來。


    青年剛出來,袁野就跳了進去。


    “師兄,你怕什麽呀,我又沒傳染病!並且對男人也沒興趣。”


    “和男人一起洗澡感覺怪怪的。”青年哆嗦了一下。


    “奧啊……”袁野入水後舒服的叫了一聲。


    “唉?師兄,你叫什麽名字呀?”


    “我……我叫無知。”


    “無知?哈哈,你這名字怪哈!”


    “師父老對我說:'你呀,無知啊,無知……'慢慢的,無知就成我名字了。”


    “哈哈……”袁野又問:“呃……無知師兄,你是不是沒放逍遙散呀,感覺不對呢?”


    “不能再給你用了,師父回來發現少了,會罰我的。”無知已穿好了衣服。


    “師兄,昨天仙女練的那套劍法我還沒看完全呢,這樣我會渾身不自在。”袁野道,“你看見燒雞和酒了吧,那是昨天那兩滴逍遙散換的。求求你,再給我兩滴,我不會白用的。”


    無知看看燒雞,咽咽口水,道:“你是痛快了,師父罰我時沒人替我難受呀?”


    “你可以把責任推我身上呀!”袁野靈機一動,道:“有了,在師父回來之前,咱把瓶子裏給它兌點水,不就看不出來了嘛!”


    “嘿!這主意好!”無知一拍手。


    無知往水池裏滴了兩滴逍遙散,隨後抱著燒雞和酒出去了。


    昨天白天,袁野已在池裏睡了一天;晚上在揮金閣喝兩杯,借著迷糊勁,又睡了一夜,按理說,今天精神已經夠好了,但在滴了逍遙散後,他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七仙女又出現在了夢裏。仙女明明很性感,袁野卻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隻有摩拜之心。


    仙女隻是不停的練劍。場地不斷變換著,桃林、竹林、草地、冰天雪地、驚濤駭浪之上……


    後來,仙女飛走了,袁野又看到了星空,看到了日月星辰,看到了星體之間有規則的運動,看到了虛無與無限。


    時間飛快流逝著。


    袁野隻覺自己仿佛掉進了冰窟窿,涼徹心扉。他被凍醒了,是因為水池裏的水已經涼透了。


    屋裏是漆黑的,他又喊來了無知。


    無知拿著油燈走進屋裏。袁野隻覺得自己的胃已經餓扁了,向無知要吃的。


    “哪有吃的?”無知道,“我沒隔夜之糧的,你是知道的。”


    “那兩隻燒雞呢?”袁野問:“你全吃掉了?”


    無知吧唧吧唧嘴,道:“已經過了兩頓飯的時間了,吃兩隻雞很多嗎?”


    袁野隨即與無知告辭,他實在餓的受不了了。


    袁野沒去揮金閣。揮金閣不愧有'揮金'二字,昨晚一頓飯就花去了袁野半袋金子。他們帶來的銀子都在樂百合那個財迷那兒,所以,還是省點花為好。


    袁野去吃了兩碗混沌,又吃兩張餅。


    “我之前一天不吃飯的時候也常有,沒這麽餓呀?況且,我早晨吃的很飽呀?”袁野納悶


    ……


    之後一個月的時間裏,袁野天天去無知那裏泡逍遙湯。他每次泡完,都告誡自己:“明天不來了呀,這玩意兒會上癮的,我明天還是去跟瘋魔劍學劍吧。”


    可第二天一起床,他又跑無知那去了。他每次都會給無知買吃的,為的是討好無知。


    戰姬的傷已無大礙,袁野沒有把自己泡逍遙湯的事告訴她,他怕她阻止自己。


    夢境裏的仙女總也看不夠,每次醒來都意猶未盡。


    袁野也不是全無收獲,他感覺自己的力氣明顯大了,而且一天比一天大。


    今晚,袁野又從夢中醒來。他沒有叫無知,而是自己摸黑出了屋,他對這裏已經太熟了。


    袁野一邊比劃著在夢裏看到的劍招,一邊出了屋門。


    無知正在院裏看月亮。


    袁野突然想起了一首唐詩,李白的《靜夜思》,不由得吟誦了起來。


    “床前明月光……”


    無知崇拜的看著袁野,“這才是好詩呀!”


    袁野心想:“反正這是一千年以後的人作的,他也沒處考證,何不顯擺顯擺。”


    “還有更好的呢,每首詩裏都讓它有月字。”


    “快快吟來!”無知急道。


    袁野隨口吟誦道:“鬆風吹解帶,山月照彈琴……”


    “妙啊!”


    “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


    “峨眉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


    袁野看著無知陶醉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


    ……


    “你不是現在的人,你或許來自未來。”無知說道。


    “嗯?”袁野問:“何以見得?”


    “你睡著後淨說些奇怪的夢話,直到聽你吟誦了這些詩,我就敢肯定了。”無知說道:“別看我詩作的很爛,但是我懂詩。詩歌的發展,是一代代人的智力堆積起來的。你剛才吟誦的詩,最起碼也要五六百年以後的水平才能作的出來。”


    “呃……”袁野低頭道:“你說對了,師兄,我是來自未來。你想知道什麽,我可以知無不答。”


    “我什麽也不想問。”無知道:“你明天就不要來了。”


    “師兄,你別生氣。”袁野忙道:“我是怕,跟你說實話吧,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我怕麻煩……”


    “我沒生氣呀!因為你明天就要去做大事了,你來不了了。”無知笑道。


    “你怎麽知道?”袁野問。


    無知抬頭看看天上的星星,“哞!”


    “你會看星象?”


    無知點點頭,“明晚在洛陽東北方會有一場大戰。能在這兒發動這場戰爭的,也就劉邦和項羽了。你是劉邦的人,肯定會有你的份兒。”


    “師兄,你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袁野看著無知道。


    “嗬……”無知不答。


    袁野道:“其實你一直在暗暗的幫我。首先是這逍遙湯,它能使人的力量大增;再就是我夢見的七仙女,分明是在教我武功。”


    “嗬嗬,那你有了多大的進步呢?”無知指了指院中的一個碾盤,道:“你去把它舉起來。”


    那碾盤少說也有五六百斤,袁野雖覺的自己力量大了,但也沒大到那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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