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在鸞鳳身上找到了解開海王筋的粉粒,放出寅四。


    因懼怕美人魚大王,所以不敢放她。海王筋在陽光的照射下越來越緊,美人魚大王嬌啼不止。


    “你小聲點,”袁野道:“大家都煩著呢,你再嚷嚷,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


    “說,說的輕巧,我現在所受的痛苦,還不如讓那個賤女人踢我兩腳舒服呢。”美人魚大王慘兮兮的說道:“你也在海王筋裏待過,是什麽滋味,不用我給你描述吧?”


    “我知道不好受。”袁野為難道,“可是,你這麽厲害,我若把你放了,這是拿全船人的性命在賭啊。”


    “你是錦瑟的徒弟,我是他的師妹,也算是你的師姑,你應該尊敬師長對嗎?”


    “不對,剛剛你還要先殺我而後快呢。”


    “這……”美人魚大王語塞了。


    “你和我師父到底有什麽仇恨?”袁野問。


    “先別說這個了,我快要死了!”


    袁野看到海王筋已深深的嵌入美人魚大王的嫩肉裏。


    “你若不放我,那趕緊去打一桶水來給我澆上,那樣,海王筋也會鬆軟一點。”


    袁野照做,海王筋遇水後,果然膨脹許多。


    袁野又把美人魚大王拖到陰涼處,並每隔一段時間給她澆一次水。


    海盜船在日落時分換好了帆。其實沒有帆,船也是隨著海流移動的,隻不過有了帆,速度會更快。


    半夜,袁野沒睡。他每隔兩個小時就去給美人魚大王澆一次水,美人魚大王囑咐他:“希望你好事做到底,千萬別睡死了,每隔一會兒就來給我澆一次,海王筋在海風的吹拂下,會萎縮的很快,如果你忘了,明天就能給我收屍了,那我就算是死在你手裏的。我死了,變作厲鬼也不放……”


    “停!”袁野阻止道:“大黑夜的,別說鬼行嗎?我記著就是了。”


    袁野沒敢睡,因為古代沒鬧鍾,白天已經夠累了,估計閉眼就會睡過頭。躺了一會兒,袁野眼皮越來沉,他怕自己睡著,於是出了船艙。甲板上空無一人,隻聽見控製室裏姚翁和老熊不知因為什麽事,正在爭論。


    “這麽快就想我了?”嬌滴滴的聲音。


    袁野不知不覺走到了美人魚身邊。


    “對呀,可惜你隻喜歡女人。”袁野打趣道。


    “你雖然滑頭,但心腸很好,錦瑟選你這個徒弟沒錯。”


    “不是我師父選的我,是我硬賴上的師父。”


    “不會,以錦瑟的脾氣,他不喜歡的人,你死給他看,他都不會收的。他相中的東西,也會屈尊俯就對方。他能收你,說明你身上有他看重的東西。”


    “說說你和我師父的事情吧?”


    “有點緊了,你先……”


    袁野急忙為她澆水,海水本就涼,再吹上涼風,肯定不好受。她身上的薄紗形同虛設。


    “你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你隻需記得對師姑好就行了。”


    “那我還得拜你一拜嘍。”


    “那倒不必。”


    “那你們有什麽恩怨?”袁野問道。


    “一言難盡,我……”刮來一陣大風,美人魚大王不禁打了個寒顫。被風一吹,海王筋又收縮了。


    袁野又準備澆水,看到美人魚大王在瑟瑟發抖,同情心驟起。


    袁野掏出小瓷瓶,將粉粒撒在海王筋上,美人魚大王自由了。


    袁野隻覺眼前一晃,美人魚大王已經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袁野的腸子都悔青了。


    “你是怎麽想的?”美人魚大王道:“你萬不該放我。”


    “你,你……”袁野快要窒息,“我師父如此有修養的人,他的師妹肯定差不了的。”


    美人魚大王鬆開了袁野,“這馬屁可拍得不對,你師父的修養可決定不了我。我呀,還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嚇唬嚇唬你罷了。”


    “真嚇到我了!”袁野揉著脖子說道。


    “你放了師姑,師姑要獎勵你一下。”


    袁野聽到獎勵,想起美人魚大王對老熊的獎勵,期待道:“什麽獎勵?”


    “你過來!”


    袁野靠近美人魚大王,她將雙手食指按在袁野的太陽穴上。


    袁野本欲反抗,好奇心作祟,也就順受了。


    袁野一陣迷糊,清醒時看到眼前一座二層小樓。


    二樓上有三個窗子,每個窗子裏都有一個女人。


    “這三個女人你可以隨便選一個。”美人魚大王的聲音響起,“想做什麽都行。隻能選一個。”


    袁野心中一樂,這獎勵太好了。


    他看看三個女人。


    第一個窗子裏的女人,清新脫俗,宛如仙子,讓人不感褻瀆。


    第二個窗子裏是美人魚大王,這個天生“男人克星”,她在對袁野搔首弄姿,並對他勾勾手指,拋個飛吻,讓他過去。


    袁野心想,反正是幻覺,先享用一番再說。


    袁野剛欲邁步,瞥見了第三個窗子裏的女人。這第三個女人被前兩個對比的黯然失色,但袁野的心卻砰砰跳了起來。


    這個女子之所以會黯然,不是因為她不美,而是因為她屋裏的燈太暗了,這可能是美人魚大王有意為之。


    “雅嫻!”袁野喊道。


    這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妻子。


    之前,雅嫻也被巫陽幻化出來過,可是穿著打扮都太暴露、妖豔,一看就感覺不真實。真正的雅嫻是很端莊,並且低調的。


    現在的雅嫻才是真的,低調卻不俗氣,當你揭走那一張黯淡的棉紗後,才能欣賞到她的美。


    雅嫻看到了袁野,驚喜的跳了起來,奔下樓來,兩人緊緊的摟在一起。


    “你怎麽在這?你好嗎?我們的孩子出生了嗎?男孩、女孩?”袁野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嗬嗬……”雅嫻開口笑了,竟然發出的是美人魚大王的聲音。


    “你!”袁野詫異道。


    隨即眼前一亮,袁野回到現實。


    美人魚大王將按在太陽穴上的手收了回來。


    “你還是個很專一的人呢!”


    “雅嫻是真的嗎?”袁野問。


    “是你自己想出來的。”美人魚大王道:“我獎勵過很多男人,還沒有一個會選擇自己妻子的。”


    “為什麽?”


    “男人大都有三妻四妾,並且天天見,哪還會有新鮮感,有美色當前,誰會選自己的妻子?”


    袁野心中暗自慶幸,要不是瞥見雅嫻,自己也選了美人魚大王。


    “男人選擇了你,會幹什麽呢?”


    “嗬嗬,你,你是在故意挑逗師姑吧,我可對你沒興趣。在那種情境下,你覺得會幹什麽?當然是雲雨一番了。”


    這就可以解釋昨天在船艙裏,美人魚大王獎勵完老熊,他那一副猥瑣的樣子。


    “你不是討厭男人嗎?”袁野問。


    “都是幻想罷了,和我沒一點關係,我幹嘛要在乎。”


    袁野又問:“第一個窗子裏的女人,選擇她的人也不少吧?”


    “肯定比我少,做這種事情,當然我是首選嘍。”美人魚大王難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隻要選她的人,我會立馬弄死他。”


    袁野驚訝道:“為什麽?”


    “因為她是我的女人,我要殺光所有對她有意思的人,包括你的師父,錦瑟。”


    “啊?那個女人在現實中有原形呀!我還以為是你憑空想象出來的呢。她也是同性,奧不,她愛你嗎?”


    美人魚大王臉現失落之色,袁野看出,那個女人可能對美人魚大王沒興趣。


    “呃……”袁野道:“她也是你的同門吧?”


    “對呀,”美人魚大王癡癡地說道,“她是我們的師姐,她在我們三人中資質最好,武功最高,她叫碧城。”


    “碧城,錦瑟,都是很雅致的名字,你叫什麽?”


    “我叫紫鳳,是不是很土?”美人魚大王做個搞怪的表情。


    “嗬嗬……”


    “我們是'女床山'玉曦祖師的弟子,是他僅有的三個弟子。碧城年齡最長,我最小……”


    明月當空,萬物隱遁,蒼穹之間唯有海上的這一葉扁舟能與明月為伴。如此的空曠,難免讓人生出孤獨之感,若有一人相伴,肯定要與他徹夜長談。


    紫鳳確定袁野是個心腸不壞的人,可以向他傾吐心聲——那個壓藏已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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