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對建立一個全新的國家有比較大的信心,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如果有三位家族的支持,我們會在破舊的速度上加快不少,但是我更在意的是建新速度。


    建立新的政體,新的律法,新的官僚體係,新的階層劃分,甚至新的價值觀等。


    這方麵其實你們也沒辦法承諾什麽,甚至到時候你們可能就是最大的阻力。所以當阻力出現時,你們需要站在正確的位置。”


    三人眼中略有迷茫,有些話他們甚至都不太明白什麽意思,但是可以肯定這個馬克所謀甚大。


    “現在,我希望三位能拿出家族最大的資源來支持我們的事業,不止是財力,還有需要讓現有商業網點兼備情報收集和傳遞功能,以及提供一切為戰爭服務的運力、人力、和影響力!”


    周家人有些吃驚,“這樣一來,我們就沒有任何後退的空間了,一旦失敗,我們不止拿不到未來的預期,連現有的都會失去。馬城主能理解我們的擔憂吧?”


    馬克往後靠了靠,“理解,所以這幾天讓大家等一下,就是等新的消息傳來,好在大家沒有白等。我們已經成功拿下盛安城,靖邊城。”


    馬克語氣平靜,但是三個人如聞驚雷,驚詫到嘴巴裏能塞得下雞蛋。畢呈等幾個列席會議的,看到三人的表情,心裏爽翻天。


    馬克繼續說:“我們現在控製了趙國五分之一的城,四分之一的地盤。


    完成這兩個城的占領,我們隻用了十天!隻損失了不足一千人!


    我們現在有人口百萬,有精兵五萬,不知這夠不夠讓你們放心一點?”


    ……


    這種談判其實就是賭博,三大家族固然是眼光好、敢賭,馬克也是夠大膽、敢說。


    三家這麽釜底抽薪一樣支持馬克真的就沒有後路了?不是,晉國、代國和衛國仍然有三大家族在延續!


    完成談判之後北平城陷入非常誇張的忙亂狀態。


    攻城以前是蓄勢而沉靜的,攻下城之後才是沸騰而忙亂的。消息如水入沸油,以爆炸的姿態迅速擴散到整個趙國,然後是其他幾個國家!


    兩個城的整套管理班子大部分構成必須由畢呈這邊提供。


    城內外的軍事部署則由白雲龍來完成。馬烈還不具備這個能力。


    領土的擴張帶來的大量問題不像初建北平那樣簡單,沒辦法在一張白紙上隨便寫畫,馬克再次陷入紛繁複雜的大量工作中。


    畢呈、夏啟源、賀舉升都忙到連軸轉,人才的捉襟見肘越發明顯,實在是馬克要求太高,希望通過這兩個城做試點,建立一套相對完整的打天下與治天下的過渡模式。


    於是每日爭論吵鬧,大會小會,抓耳撓腮的,焦頭爛額的,北平如同一大鍋沸騰的粥。


    不過在這忙亂之下,很多東西也慢慢理出了頭緒,哪怕是不完善的,甚至是漏洞百出的,至少大概完成了從方向到方法到規則的過程。


    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是論功行賞。無論賞罰,一定要及時,因為後麵很長一段時間,打仗會是主旋律,軍功的核實與發賞會直接影響到後麵的士氣。


    根據割下的耳朵數量和登上城頭的時機來界定個人戰功。根據總體俘虜敵軍數量、完成作戰目標來界定團體戰功。再根據職位加權分配戰功獎賞,這個事情對當兵的來說是最興奮的。


    白花花的銀幣!黃澄澄的金幣!


    其他沒有出征的人看到別人金的銀的拿一堆獎賞回來,眼珠子都紅了,恨不能現在就去再拿一座城下來。


    當然,有犧牲者的家屬雖然領到了更加厚重的補償,仍然控製不住悲傷的情緒,讓一味衝動的人略微平靜。


    然後是授爵位。


    有關爵位,這個世界之前是沒有的,馬克一方麵在打破原有階層,另一方麵又在試圖組建新的階層,爵位體係就是他的構想。


    他不想當運動員,想當裁判,不止是規則裁決,還有規則製定!


    哪怕他處處偏向賤民階層,也從沒想過搞什麽人人平等,合理的階級構成對於現在的社會形態是必須的。


    爵位的名稱最終還是決定抄襲公侯伯子男的老一套,隻是又瞎搞一樣把每一級再分成三級,總共十五級爵位。


    最低三級男爵,根據軍功和貢獻可往上升到二級男爵,然後一路上去。


    與爵位對應的是各種特權。這種特權的授予,這個階層的產生,會讓所有人為之眼紅、為之瘋狂。而這一切掌握在馬克手裏。


    再接著是一係列軍事任命:白雲龍被任命為第一軍軍長,第一軍又叫百勝軍,這名字是白雲龍強烈要求的。


    馬烈為第二軍軍長,第二軍叫常勝軍。


    俘獲的兩城敵軍以及先前收編的其它部分,加上新征入伍的一萬多人,分配到兩軍內,使每一軍的人數勉強達到了三萬人。


    ……


    站到更高的角度看,這一場戰爭其實是馬克與宗朝南之間的對弈。


    宗朝南落一子,設局坑了一把馬克,沒能弄死他;馬克回頭還了一子,拿下他兩個城;現在該皇帝下子了,出招吧。


    皇帝按慣例第一件事是摔杯子,畢竟他杯子多。第二件事是砍人,砍不了馬克,就找個太監砍。


    他還想砍李岩,最後被勸住,理性戰勝了情緒。


    李岩揣摩人心確實有點本事,當初收下那十萬金幣的時候,送錢的人就說了,十萬金幣拿五萬出來給常保,剩下五萬用於補償皇帝震怒後的處罰,一分不賠,可能還有的賺,事實果然如此。


    對馬克來說,這買賣做的合適,十萬金幣買下一座城劃算得很,雖然也是經曆了戰鬥,也造成了傷亡,但終究是可以接受的結果。


    等待皇帝落子的時間裏,馬克找到了蘇步行。


    蘇步行跟家人被解押到北平之後隻是限製了活動範圍,在忐忑中等待了兩日,也曾鼓起勇氣怒問守衛要怎麽處置自己,今天終於等到了與馬克的見麵。


    馬克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說道:“咱們是頭一回見麵,最近忙得很,有所怠慢。走,帶你去見兩個人,順便談談接下來對你的安排。”


    看著麵前高大帥氣又年輕的馬克,蘇步行心裏五味雜陳。


    恨?有一些吧;


    怒?但凡有點骨氣總要怒一點吧;


    悲?自然是有一些的;


    喜?也算有點,畢竟沒有把自己關牢裏,還好吃好喝伺候著,家人也都沒有受委屈,看著似乎要招攬自己?


    蘇步行沒得選擇,跟著馬克往另一片區域走。然後就看到另外一個神情狀態與自己有些相仿的人。


    “我介紹一下,這是雲堯先生,原靖邊城城主。”馬克對蘇步行指了指雲堯,在對方震驚的神色中又換位介紹,“雲先生,這是蘇步行先生,原盛安城城主。咱們再去認識另外一個人。”


    馬克領了兩人來到基層官吏培訓會場,進去之後,在課堂上講課的是布。


    布沒有中斷講課,看了三人一眼繼續講,蘇步行以為要認識的是正講課的人,仔細端詳,沒看出來什麽特別,但是聽了一會倒是對講的內容挺好奇。


    雲堯也是同樣的反應。兩人雖然都做城主多年,雲堯是世襲,接觸不到如此基層的內容,蘇步行則是沒見過如此嚴謹細致的事務處理方式。


    三人坐在後排等,布宣布中間休息的時候,馬克對前排的一個人招了招手,“韓先生,出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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