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吃黃丹鶴這一套,甚至大部分其實都對這種遊說嗤之以鼻,他們認為,耍耍嘴皮子就決定了一個城的走向,這也太輕巧吧。


    北安城主葉先開就嚴詞拒絕了黃丹鶴。


    他有拒絕的理由。北安在整個趙國最西北角,距離京都最遠,西麵背麵都是人跡罕至的莽莽深山,東麵與北平還隔著寧遠、靖邊。


    這裏向來是被稱作鳥不拉屎的地方,窮山惡水,每次戰亂這邊基本都牽扯不到,這麽急著站隊做什麽?再說了沒有實實在在好處的事情,偏偏說得天花亂墜,不靠譜!


    黃丹鶴被拒絕走的時候還是客客氣氣的,葉先開也沒有放在心上,他甚至連擴軍備戰的想法都沒有。


    不過好像確實有些事情在發生。


    平日裏,進出城門的人數一天也就幾百人,這幾天好像多了一些,每天進得多,出得少。


    城裏也有一些事情發生。


    一座荒廢了好幾年的大宅院被周家的一名管事買了下來。


    這座宅子若是放在京都少了兩千金幣就別想了,即便是盛安城、昌盛城等地方,也得五百金幣吧,這裏隻需要一百金幣。


    買宅子的管事大喜過望,賣宅子的也喜出望外。


    然後其他幾家也聞聲趕來,夏家、周家,都紛紛在城裏買宅院,買商鋪,雖然都是比較偏僻的位置,但是便宜啊,一時間金幣如流水一般流入北安城。


    然後其中很大一部分以稅收的形式出現在葉先開那裏。


    葉先開很奇怪,派人詢問了這幾家購買商鋪的負責人,得到的答案是:四處戰亂,北安這邊相對穩定,可做避難之所。


    這是好事啊。


    短短十幾天時間,城內所有閑置的宅院和商鋪全都一掃而空!這三家也確實好像是在這裏長久安居一樣,帶來了大量的人手,鋪麵裝修工人,夥計,掌櫃的,看家護院的,灑掃收拾的。


    原本不是很熱鬧的北安城一下子車水馬龍,湧進來的人和新開的商鋪貢獻了大量的買賣熱情。北安城繁榮起來!


    葉先開喜形於色,沒想到啊,自家會因為戰亂而繁榮。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口才是繁榮的根本!


    所以對於每天進城得多出城得少,越發高興,恨不得再多一些人進來。他腦子裏也在強行捋順一些邏輯:三大家族購置這麽多產業,肯定不希望因為陷入戰火而受損,這對北安城也是一種保護!


    城門守衛並沒有因此放鬆檢查,確保每一個進城的人都有合理合法的身份,都有正當的職業,葉先開看到檢查結果後也是放下心來。


    城內的繁榮還不算,商隊的往來也頻繁起來,本來一天難得一個商隊進城,現在每天都有多個商隊進出,城裏的客棧每日都爆滿,有些戶人家為了掙錢把自家院子都租出去,舉家搬到外麵鎮子上。


    三大家族的人也向城主建議要多招募些士兵,以加強城中防守。


    葉先開欣然答應,但注意力還是集中在每天都誇張上漲的收入上。


    這一場戰爭或許能讓北安城改頭換麵吧,有了錢,以後要把這裏建設成北方第一雄城!北安城將在我葉先開手裏實現輝煌!


    夢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葉先開的美夢持續了不到一個月,突生劇變!


    深夜,葉先開被喧囂聲吵醒,外麵廝殺聲絞碎了黑夜,絞碎了美夢,絞碎了北安城的祥和繁榮。


    客棧裏、宅院裏、商鋪裏,到處都是手持兵器的人,他們湧向城門,砍翻守衛,然後打開城門!


    又是一天破城!


    葉先開一家老小被請到北平去打麻將,人數湊齊四個了。


    馬克點亮新的稱號:城主收集者。


    黃丹鶴特意跑來再次會麵葉先開,話語中自然少不了諷刺挖苦:“葉城主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要殺要刮請隨意,別在這裏惡心人。”


    “你看看你,以後大家就一起共事了,何必逞強。你練死都不怕,害怕惡心啊。你不怕死,你一家妻兒老小可都指望你呢。”


    “你想怎樣?”


    “讓雲先生給你講講規矩,你考慮一下,覺得可以接受呢,寫個申請提交上來,不能接受呢,也有選擇,有選擇怎麽死法的權利。”


    馬克把他們帶壞了,一個個都學會裝逼了。


    蘇步行最是灑脫,“來來來,葉先生,咱先打麻將。還是麻將好玩,鬥地主我老是輸。一會兒一邊玩一邊跟你講。


    說起來我是去過北安城的,那時候奉了皇上的命令,當時還是宗晉中做皇帝的時候,過去看看您那邊的情況,不過未曾見麵,現在在這裏見到了,緣分。


    馬先生呢,說話氣人的很,不過人不壞。


    對了,有空去我那鎮子上玩,我請客。前幾日總算考過了,現在做個一鎮之長。本以為會很忙的,結果沒啥事,下麵這些人做事倒真勤快,又有規矩有章程,舒服得很。”


    雲堯是認識葉先開的,他們之間說起來還有點親戚關係,“葉先生,既然來了,先穩住,慢慢了解情況再說。這個叫白板,這是三萬,胡牌的規矩是這樣的……”


    在黃丹鶴繼續推進他的計劃時,遠在平河的地方也出現了大新聞。


    平河北臨昌盛,南接臨河。


    有一條河,叫肅通河,發源於北安北邊的山間,流經北安、永安、穿過平河與臨河之間,經大新、中州,再過楊林、同和、白江,從代國的海陽入海。


    說這條河養活了半個趙國並不為過。


    平河與臨河的名字都源自於肅通河。


    沿著河岸平坦地帶有一條官道,貫穿數個城。這一日,一大隊人馬從永安出發,前往中州,運送了數百輛車的糧食以及其他物資行進在官道上,物資是為打仗準備的。


    除了一千名民夫之外,還有兩百名護衛一起。


    時值夏季,天氣炎熱,隊伍行進到河邊時,一眾民夫吵吵嚷嚷著要去河邊洗把臉涼快涼快。


    守衛也是熱得不行,於是大部隊停了下來,決定休息一番吃過中飯再趕路。


    河水很清,甚至可見河中魚兒嬉戲。


    一路上啃幹糧的眾人眼饞得很,有人稟報了押送軍官,自稱一直在河邊生活,擅長打魚,說可以去打幾條魚給長官打打牙祭,自然是獲準。


    為防止他是找借口逃跑,有幾名護送官兵一起去了河邊。


    不一會兒就傳來驚呼聲,然後就見幾個人抬著一條大魚回來,足有二三十斤重的大青魚。


    然後殺魚準備烤著吃,這時候出了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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