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山耀一行人夠寒酸的，除了他再沒有什麽上的了台麵的官員，都怕死，就十來個護衛跟著，一路擔驚受怕。
談事的時候護衛不允許進廳，考山耀一個人進去，氣勢上先敗了。
談判嘛，當然是相對而坐，馬克這邊烏壓壓坐了十幾號人，元老們都在，一人捧一杯茶，跟看戲的一樣，麻將組的人和郭建魯也照例被邀請在列；考山耀孤零零坐在對麵，跟受審一樣。
考山耀認識這幾人，臉上略有點尷尬。
“……皇上聖旨，馬克平定北方有功，封為平北王，統管北方九城……”
考山耀第一句話就驚呆了眾人。
“打住，你是來談判還是來宣聖旨？我不歸他管了，懂不懂？直接說宗朝南的條件，準備怎麽談，別弄些虛頭巴腦的！”
“……是這樣，皇上的意思，將朝北公主賜婚給馬城主……”
“等會兒，什麽意思？皇帝知道了？”
“？？？”
“哦，不對，住西苑的是朝西？為什麽不是朝西公主？”
商行舟一口茶噴黃丹鶴身上去了，要不要臉？
“這……皇上說了，看馬先生的意思，長公主……也行。”
咳咳咳……
“那就兩個人都送過來吧。”
噗！黃丹鶴把茶噴了郭建魯一頭。真不要臉！
“這個……於禮……不合。”考山耀漲紅著臉擠出一句話。
“你是來談禮還是來談和？我這裏光棍兒男人多的是，宗家公主不夠用，有倆就先送過來倆。你要是作不了主回去問你們家皇帝，先談別的。”馬克霸氣側漏。
“……北平這邊不能建國，必須是屬於趙國的領土，雙方停戰。”
馬克扭頭問畢呈：“咱們新趙的一係列東西都做出來了吧？”
“做出來了。”
“好的。你繼續說。”馬克看向考山耀。
“有關歲幣的金額……”
馬克再次打斷，“歲幣無所謂，你們看著給就行，我不差你們那點錢。”
“不是，是北平要給……”
“停！這方麵你若敢跟我開口，現在就拖你出去砍了！”
考山耀一臉悲憤，這太沒麵子了，太沒尊嚴了，這叫什麽談判，“馬先生，請你尊重我！我代表的是趙國，你屢次三番羞辱我，有本事你就砍了我！”老考越說越激動。
“好啊，成全你，來人把他拖出去砍了。”馬克語氣輕鬆。
真有人進來拖著考山耀就往外走。
“等一下！有關歲幣的事情，可以商量！”考山耀急了，這怎麽還來真的，不是不斬來使麽？
“回來，這就對了嘛。談判就要有談判的樣子，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不像話。”
考山耀無力吐槽，誰尋死覓活啦，是誰動不動就特麽要砍人啦，還要不要臉了。
其他人真就成了吃瓜群眾，喝著茶看熱鬧，談判過程成了馬克的相聲表演，考山耀就是個捧哏的。
“山藥，你繼續說。”
神特麽山藥！
考山耀被打斷了思路，捋了好一會，才道：“歲幣就算了。”其實歲幣一項本就是他自作主張加上去的，要是能要點錢回去，不就賺了嘛，不就立功了嘛。
“好了，我總結一下。皇帝說把兩個公主送給我，這九個城歸我，以此為條件請求我停戰，是不是這個意思？”
“……”山藥實在無力反駁。
“既然這樣，那什麽封王啊之類的就免了，換成別的吧。我說說我的要求，同意了呢，就停戰。
之前抓的虎頭幫的人，全都釋放，皇帝若是不放心，可送他們到這邊來。
南北保持通商往來。
李岩上次敗仗後買通常保之事，皇上不得追究。
不得傷害薛家一人。”
考山耀愣了，這信息量太大了。
白雲龍直翻白眼，真是賤啊真是賤！
黃丹鶴暗地裏伸大拇指，明目張膽挑撥離間，信不信由你。
很低端的離間計，問題在於，宗朝南是個生性多疑的人，而且這裏麵有真有假，這就有意思了。
考山耀琢磨了一會兒，回答道：“虎頭幫的人，抓了之後大部分充軍了，恐怕沒辦法釋放，仍關在監牢中的那部分，我回去會稟報皇上。
通商之事我也隻能往上報，看皇上的決定。至於第三第四，我也會如實上報。”
“不錯，這才像話。我就喜歡聽話的人。你要記得，所謂吃軟不吃硬，那是要有實力才行。你這麽配合，我也不讓你為難。
我呢，喜歡交朋友，看你也是個人才，冒著危險跑過來，還能據理力爭。要不幹脆投到我這邊來得了，跟著宗朝南混沒前途。
別急著拒絕，不是讓你現在就留下。這裏有一些金鈔，價值三萬金幣。與其給皇帝，不如給朋友，你說呢？拿去跟你的護衛們分了。回去之後啊，像你說的，如實稟報。
我可以配合你，暫時不打出新的國號，也可以假裝接受皇帝的封賞；甚至歲幣一事，隻要通商繼續，我一年拿個十萬二十萬的出去也不是事兒。
但是兩個公主可一定要及時送過來，還有虎頭幫的人一定要盡快釋放，一個月之內吧，不然就開戰。”
考山耀望著堆在麵前的一堆金鈔，心跳比平時快了三倍，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四國通用的金鈔。
“你們考家原先也是大家族，怎麽沒落到這地步了，再這麽下去也太丟人了，你想不想光宗耀祖？想不想出人頭地？聽我的，我這邊正值用人之際，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
郭建魯低著頭心中歎氣，又一個被忽悠迷糊了。
金錢開道真的是無往而不利啊，不背叛不過是籌碼不夠而已。
“大家還有什麽要囑咐考先生的，都提一提。”
在場的人哄堂大笑，實在憋不住了。
等送走了考山耀一行人，黃丹鶴才問馬克道：“三萬金幣給這種人，劃得來不？”
“我花錢不是真的為收買他，或者說收買他過來隻是附帶的，重點是要讓他努力爭取通商這一條件達成，他想立功，這是他的弱點。對南邊那些家夥來說，通商似乎並無害處，還能收一筆歲幣。
隻要考山耀回去稟報的時候稍微加工一下說辭，通商就能達成，這樣一看，考山耀就算立功了。這三萬金幣就值得了。
至於送公主和放人，誰知道有沒有希望。”
“咱們真的停戰不打了？”
“暫時先不打，我們還要發展民生呢，本來還擔心他來搗亂，這下好了。南方的情報大家也都知道了，宗朝南自顧不暇。他要大力擴軍做最後掙紮，我們正好趁機穩定下來。
這個時間估計也就是半年多吧，明年開春，如果一切就緒，我們揮師南下。如果宗朝南與三國僵持住了，我們不妨再給他們一點時間耗一耗。
大家還有什麽問題？”
畢呈一邊打趣：“你把公主放前麵來講，把虎頭幫放後麵說，典型的重色輕友。還有，要是人家真送來倆公主，你打算全收了？你讓美葉她們怎麽辦？”
“對！我家無雪難道還不夠好，你非得嚐嚐皇宮裏的？”夏啟源也在一邊湊熱鬧。
其他人看話題有點歪，都呼啦啦走掉，隻剩兩個老丈人刁難女婿。
“您二老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那種見色起心的人麽？”
“是。”兩人異口同聲，然後又一同哈哈大笑。
“無論是馬烈，還是牧，還是張，都是跟了我這麽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到現在還未婚娶，娶個公主不會虧待他們。可惜才兩個公主，您二老也多物色一下，有合適的姑娘，給他們說合說合。”
“嗯，這是個正事兒。可惜我家幾個女兒都嫁出去了，不過別支裏還是有未嫁的，要是他們看得上眼，這倒是好事。”
那當然是好事，跟馬克一路走來的這幾人，以後的地位身份還能低了？
“可憐我這糟老頭孤零零一人沒依靠。”畢呈在一邊羨慕夏啟源。
“你認了美葉做女兒，還不夠你美的？難道你還想重發第二春？再找個婆娘？”這下輪到馬克和夏啟源哈哈大笑。
“算我沒說，越扯越遠。”
談事的時候護衛不允許進廳，考山耀一個人進去，氣勢上先敗了。
談判嘛，當然是相對而坐，馬克這邊烏壓壓坐了十幾號人，元老們都在，一人捧一杯茶，跟看戲的一樣，麻將組的人和郭建魯也照例被邀請在列；考山耀孤零零坐在對麵，跟受審一樣。
考山耀認識這幾人，臉上略有點尷尬。
“……皇上聖旨，馬克平定北方有功，封為平北王，統管北方九城……”
考山耀第一句話就驚呆了眾人。
“打住，你是來談判還是來宣聖旨？我不歸他管了，懂不懂？直接說宗朝南的條件，準備怎麽談，別弄些虛頭巴腦的！”
“……是這樣，皇上的意思，將朝北公主賜婚給馬城主……”
“等會兒，什麽意思？皇帝知道了？”
“？？？”
“哦，不對，住西苑的是朝西？為什麽不是朝西公主？”
商行舟一口茶噴黃丹鶴身上去了，要不要臉？
“這……皇上說了，看馬先生的意思，長公主……也行。”
咳咳咳……
“那就兩個人都送過來吧。”
噗！黃丹鶴把茶噴了郭建魯一頭。真不要臉！
“這個……於禮……不合。”考山耀漲紅著臉擠出一句話。
“你是來談禮還是來談和？我這裏光棍兒男人多的是，宗家公主不夠用，有倆就先送過來倆。你要是作不了主回去問你們家皇帝，先談別的。”馬克霸氣側漏。
“……北平這邊不能建國，必須是屬於趙國的領土，雙方停戰。”
馬克扭頭問畢呈：“咱們新趙的一係列東西都做出來了吧？”
“做出來了。”
“好的。你繼續說。”馬克看向考山耀。
“有關歲幣的金額……”
馬克再次打斷，“歲幣無所謂，你們看著給就行，我不差你們那點錢。”
“不是，是北平要給……”
“停！這方麵你若敢跟我開口，現在就拖你出去砍了！”
考山耀一臉悲憤，這太沒麵子了，太沒尊嚴了，這叫什麽談判，“馬先生，請你尊重我！我代表的是趙國，你屢次三番羞辱我，有本事你就砍了我！”老考越說越激動。
“好啊，成全你，來人把他拖出去砍了。”馬克語氣輕鬆。
真有人進來拖著考山耀就往外走。
“等一下！有關歲幣的事情，可以商量！”考山耀急了，這怎麽還來真的，不是不斬來使麽？
“回來，這就對了嘛。談判就要有談判的樣子，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不像話。”
考山耀無力吐槽，誰尋死覓活啦，是誰動不動就特麽要砍人啦，還要不要臉了。
其他人真就成了吃瓜群眾，喝著茶看熱鬧，談判過程成了馬克的相聲表演，考山耀就是個捧哏的。
“山藥，你繼續說。”
神特麽山藥！
考山耀被打斷了思路，捋了好一會，才道：“歲幣就算了。”其實歲幣一項本就是他自作主張加上去的，要是能要點錢回去，不就賺了嘛，不就立功了嘛。
“好了，我總結一下。皇帝說把兩個公主送給我，這九個城歸我，以此為條件請求我停戰，是不是這個意思？”
“……”山藥實在無力反駁。
“既然這樣，那什麽封王啊之類的就免了，換成別的吧。我說說我的要求，同意了呢，就停戰。
之前抓的虎頭幫的人，全都釋放，皇帝若是不放心，可送他們到這邊來。
南北保持通商往來。
李岩上次敗仗後買通常保之事，皇上不得追究。
不得傷害薛家一人。”
考山耀愣了，這信息量太大了。
白雲龍直翻白眼，真是賤啊真是賤！
黃丹鶴暗地裏伸大拇指，明目張膽挑撥離間，信不信由你。
很低端的離間計，問題在於，宗朝南是個生性多疑的人，而且這裏麵有真有假，這就有意思了。
考山耀琢磨了一會兒，回答道：“虎頭幫的人，抓了之後大部分充軍了，恐怕沒辦法釋放，仍關在監牢中的那部分，我回去會稟報皇上。
通商之事我也隻能往上報，看皇上的決定。至於第三第四，我也會如實上報。”
“不錯，這才像話。我就喜歡聽話的人。你要記得，所謂吃軟不吃硬，那是要有實力才行。你這麽配合，我也不讓你為難。
我呢，喜歡交朋友，看你也是個人才，冒著危險跑過來，還能據理力爭。要不幹脆投到我這邊來得了，跟著宗朝南混沒前途。
別急著拒絕，不是讓你現在就留下。這裏有一些金鈔，價值三萬金幣。與其給皇帝，不如給朋友，你說呢？拿去跟你的護衛們分了。回去之後啊，像你說的，如實稟報。
我可以配合你，暫時不打出新的國號，也可以假裝接受皇帝的封賞；甚至歲幣一事，隻要通商繼續，我一年拿個十萬二十萬的出去也不是事兒。
但是兩個公主可一定要及時送過來，還有虎頭幫的人一定要盡快釋放，一個月之內吧，不然就開戰。”
考山耀望著堆在麵前的一堆金鈔，心跳比平時快了三倍，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四國通用的金鈔。
“你們考家原先也是大家族，怎麽沒落到這地步了，再這麽下去也太丟人了，你想不想光宗耀祖？想不想出人頭地？聽我的，我這邊正值用人之際，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
郭建魯低著頭心中歎氣，又一個被忽悠迷糊了。
金錢開道真的是無往而不利啊，不背叛不過是籌碼不夠而已。
“大家還有什麽要囑咐考先生的，都提一提。”
在場的人哄堂大笑，實在憋不住了。
等送走了考山耀一行人，黃丹鶴才問馬克道：“三萬金幣給這種人，劃得來不？”
“我花錢不是真的為收買他，或者說收買他過來隻是附帶的，重點是要讓他努力爭取通商這一條件達成，他想立功，這是他的弱點。對南邊那些家夥來說，通商似乎並無害處，還能收一筆歲幣。
隻要考山耀回去稟報的時候稍微加工一下說辭，通商就能達成，這樣一看，考山耀就算立功了。這三萬金幣就值得了。
至於送公主和放人，誰知道有沒有希望。”
“咱們真的停戰不打了？”
“暫時先不打，我們還要發展民生呢，本來還擔心他來搗亂，這下好了。南方的情報大家也都知道了，宗朝南自顧不暇。他要大力擴軍做最後掙紮，我們正好趁機穩定下來。
這個時間估計也就是半年多吧，明年開春，如果一切就緒，我們揮師南下。如果宗朝南與三國僵持住了，我們不妨再給他們一點時間耗一耗。
大家還有什麽問題？”
畢呈一邊打趣：“你把公主放前麵來講，把虎頭幫放後麵說，典型的重色輕友。還有，要是人家真送來倆公主，你打算全收了？你讓美葉她們怎麽辦？”
“對！我家無雪難道還不夠好，你非得嚐嚐皇宮裏的？”夏啟源也在一邊湊熱鬧。
其他人看話題有點歪，都呼啦啦走掉，隻剩兩個老丈人刁難女婿。
“您二老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那種見色起心的人麽？”
“是。”兩人異口同聲，然後又一同哈哈大笑。
“無論是馬烈，還是牧，還是張，都是跟了我這麽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到現在還未婚娶，娶個公主不會虧待他們。可惜才兩個公主，您二老也多物色一下，有合適的姑娘，給他們說合說合。”
“嗯，這是個正事兒。可惜我家幾個女兒都嫁出去了，不過別支裏還是有未嫁的，要是他們看得上眼，這倒是好事。”
那當然是好事，跟馬克一路走來的這幾人，以後的地位身份還能低了？
“可憐我這糟老頭孤零零一人沒依靠。”畢呈在一邊羨慕夏啟源。
“你認了美葉做女兒，還不夠你美的？難道你還想重發第二春？再找個婆娘？”這下輪到馬克和夏啟源哈哈大笑。
“算我沒說，越扯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