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可尋到人了?”


    這邊,趙月曦已是將門打開,看到陳子平著急問道,等看到後麵的人才安了心,連忙讓開路。


    因為是背對著光,陳子平也沒看到趙月曦臉上紅腫的巴掌印,側身跨了進來,給後麵幾人讓了路。


    劉子苓懷裏抱著一人,正是不見的玉姐兒。


    劉大跟在其後,大步跨了進來。


    在看到院子裏焦仲卿長身而立的焦仲卿時,微微一愣。


    劉子苓因為抱著玉姐兒騰不開手,點頭示意一下就抱著人走進屋子。


    陳子平同劉大迎上前去,臉上是遮不住的疲憊。


    “焦兄,太守那邊…可還不願鬆口?”


    陳子平嗓子有些幹啞,難受的清了清嗓子。


    趙月曦立馬遞給一杯溫茶,給在廳中坐下的幾人換了茶水。


    陳子平接過就要勸她快些去歇息,抬頭時掃到她臉上的紅印子,立馬緊張起來。


    “夫人的臉…這是…怎麽了?”


    很明顯的巴掌印,讓人不注意都難。


    可恨的是,進門到現在自己才發現。


    趙月曦正猶豫著如何開口呢,就聽得外麵也是一陣驚呼聲。


    “阿芝!你這臉和脖子是怎麽了?還有…這手怎包…誰打你了!”


    兩人就在廳外,說的話都被聽的一清二楚。


    本就疑惑的劉大似是想到了什麽,悶聲起身大步走了出來。


    一個箭步走到劉蘭芝的麵前,看到她上了膏藥卻難掩的紅腫和脖子處的傷痕,以及包紮起來的手腕。


    隻覺得胸口都快要炸了般,堵的難受。


    他又望了一眼門外,直接走了過去。


    仔細瞧著地上,這才發現那陳家門口處一片狼藉,明顯有些搏鬥的痕跡,而那門,上麵還沾的血跡。


    立馬就認定定是柳家的人又來鬧,卻是碰見了焦公子,才讓阿芝和趙月曦得救。


    這下,看向焦仲卿的眼裏盡是感激。


    “阿芝,是不是柳家的人?”


    “阿爹…你放心,隻不過一些皮肉傷,那些人想搶東西,幸好鄰居們聽到聲音趕來,倒是沒多大損失。”


    劉蘭芝努力鎮定下來,心平氣和的將事說了出來。


    好似根本都不在意,可隻有她們剛剛經曆的二人才知,有多恐懼。


    “實在是膽大妄為!竟敢趁著我們不在私闖民宅,還打手打了人!明日我便要去衙門備案!讓他們好好查查此事!”


    陳子平衣袖一揮,沒曾想在廬江城裏,竟還有人如此囂張。


    這柳家的人,真當他們手無寸鐵嗎!


    趙月曦張口就要說幾人已被焦仲卿製服,可又想到阿芝說的那些話,轉而轉變了說法。


    “夫君莫氣,那幾人未必是柳家派來的人,沒逃多遠就被鄰居們綁了回來,焦公子已經讓人押著他們去了官府了。”


    趙月曦一說,其他人眼神便跟著都移向了焦仲卿。


    劉大劉子苓幾人自然想自己教訓幾人,隻要再多看一眼她身上的傷,便就有幾分想讓那幾人也受如此的疼。


    若是讓他知曉了幾人做下的事,怕是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這人我留著要用,怕是不能給劉叔父幾人處理了。”焦仲卿微垂眼眸,順著劉蘭芝的意去說。


    若是將人交給了他們處理,不過就是教訓一番交給官府。


    況且這幾人,他是真的有用處。


    焦仲卿一開口,其他幾人自然不多懷疑。


    有了他作證,沒人懷疑劉蘭芝和趙月曦說的話有沒有假。


    三個大男人自責的要死,紛紛後悔沒留下個人。


    趙月曦聽著幾人的話,同劉蘭芝無奈的相視一眼,倒是有些理解她的做法了。


    幾人簡單說了如何尋到玉姐兒的人,原來是他們一直忽略了一個地方。


    隻想著去柳家和衙門太守府去尋人,卻沒想過回家的路上。


    玉姐兒似是想回家,可體力不濟,又加上不熟悉這路。


    兜兜轉轉到處問路,才尋到城門出。


    可大半夜的,她還未帶照身帖,那守門的官兵自然不肯打開城門,免得出了什麽事。


    也許是累了,玉姐兒也沒了力氣走路。


    更是記不清去陳家的路,直接坐在城門不遠處,一坐坐到了他們尋到人的時候。


    本來他們也沒想到這處,偏偏那麽巧,那守門的護衛換崗,路上閑聊起一女子瘋瘋癲癲的要出城門,卻是連照身帖都不拿。


    這讓劉子苓一下就想到了玉姐兒,幾人連忙趕到那處去,看到了已是抱著身子坐在那睡著的玉姐兒。


    人一尋到,他們就立馬趕了回來。


    卻不曾想,家裏發生了這樣的事。


    天都已是微亮。


    累了一夜的幾人,卻是沒一點睡意。


    幾人坐在廳中,靜靜的等著天亮。


    焦仲卿看了一眼外麵天色,起身站了起來。


    眼神在廳裏掃了一遍,正對上劉蘭芝探尋的目光。


    眼中有期盼,有緊張,更多的是苦澀。


    焦仲卿此行消失多日,去尋的法子,劉蘭芝似是已想到了一點。


    卻是不敢去問,怕自己願望落空。


    今日便是玉華幾人問斬的日子了…


    瞧見他站起來,陳子平也起了身,歎口氣說道:“我去衙門再探探吧…”


    坐在廳外的劉子苓麵如死灰,手扣著自己的衣袖,悶著頭一聲不吭。


    天亮了,他卻是絲毫不敢去屋裏看玉姐兒一眼。


    可卻是擔心她再亂跑,便獨自坐在了廳外,也便守著她。


    他害怕看到玉姐兒眼中的悲傷,也害怕麵對自己對此事的無力。


    作為一個男人,他連著家人都護不住,再失敗不過。


    天徹底亮了,連著太陽都已出來,陽光打在身上驅散一些夜裏的寒氣。


    趙月曦拿來些早點,卻是沒一人動。


    她歎息一聲,又全部收了回去。


    陳子平同焦仲卿離開,兩人一同去了衙門。


    她和劉蘭芝兩人去了玉姐兒的屋裏,瞧見玉姐兒已經醒了。


    呆呆的坐在床上,抱住自己的膝蓋縮成一團,目光呆滯。


    她們不知說些什麽好,隻能坐著陪著她。


    看外麵陽光慢慢的增加,打進屋裏。


    眼看就到了問斬的時候,卻是還沒好消息傳來…


    玉姐兒閉了閉眼,眼淚順著臉頰留下。


    她突然起身,匆匆忙忙的就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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