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青鼻子裏嗤笑了一聲,嗔怪的說道:“芸兒,你呀整天裏就喜歡做這樣的美夢,依我看倒是不如踏踏實實的尋個老實可靠的男子過一輩子。”


    “才不呢?”於芸絲毫聽不進去這些言語,她狐疑的打量了一下施小青,“咦,小青,你年紀輕輕的怎麽說話這麽老成,難不成是受過什麽情傷,不如講給我聽聽啊,讓我好好的安慰安慰你!”


    施小青輕聲笑著推了她一把,“那有那麽多的情傷啊,你這個人也太八卦了。我這不過是心裏所想,所以拿來勸誡你罷了。”


    於芸笑嘻嘻的說道:“俗話說男人靠得住,豬也會上樹。你隻在心裏想一想就好了,可千萬不能把所有的感情都拴在某個男人身上,省的到時候被他拿捏得無路可走,慘兮兮的多可憐!”


    兩個女孩還想再說些什麽,已經有客人上門來登記要房了,於是她們開始了一整天的緊張忙碌工作。


    沈莫幾人緊趕慢趕,總算是沒有耽誤上課的時間。她和羅莎莎兩個人坐在寬闊的階梯教室裏,看著烏壓壓的同學們,心裏升起一股踏實的感覺!


    教授仍然在台上口若懸河的傳道授業解惑,沈莫和羅莎莎一邊聽課一邊記筆記,可是終究還是有些走神兒。


    沈莫前兩日通宵苦讀初七的那份醫案,內容仍然會時不時的從腦海中閃現出來,這讓她總有種恍惚的錯覺,猶如置身在三針堂那煙霧繚繞的煎藥房內。


    她略微思索了片刻,掏出手機給別墅裏的陶姐發了個信息,點了幾道菜預備著晚上拿去送人,所以得另外的燉煮出來。陶姐很快就回了信息表示沒問題,等做好之後放進食盒,到時候直接過來取就是了!


    沈莫看了看短信,嘴角露出一個弧度,她又湊近了羅莎莎的耳邊輕聲說道:“莎莎,晚上你陪我去見一個人,順便幫我把把風!”


    羅莎莎立馬點頭答應了下來,絲毫沒有問起沈莫晚上要去哪裏,去見誰?這份兒信任和豁達頓時讓人很是感動。


    簡單重複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傍晚時分沈莫和羅莎莎急匆匆的回到別墅裏吃晚飯。悶葫蘆和鬼三鬼四也不知道忙什麽去了,一整天都沒有見到人影,沈莫也懶怠的詢問,他們不在才更方便去辦自己的事情。


    陶姐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精心做了幾道菜肴,精細程度讓沈莫頓時覺得很不好意思,“陶姐,其實不用這麽麻煩的,簡單的做一做就行了。這樣精致的飯菜都快比得上禦膳了,我那位朋友其實並不善於品嚐味道,隻怕如牛飲水一般,倒是浪費了你的這份心意!”


    豈料陶姐隻是抿嘴一笑,“阿莫小姐言重了,做菜是我的本職工作更是我的愛好,若是做的不好拿出來,那才是糟蹋了心意呢!”


    羅莎莎接過來沉甸甸的食盒,低頭嗅了嗅,“真香啊,若不是我實在是吃飽了,恐怕還得把這些都掃蕩幹淨了。”一句話說的沈莫和陶姐都笑了起來。


    沈莫和羅莎莎跟陶姐打了招呼後便離開了別墅,再度去了南成大學校園裏。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她們環顧著四周,悄悄的從小道兒穿了過去。


    不多時,兩個人已經來到了學校的鍋爐房。看著這油膩麻花的門簾,上麵還沾染了不少的煤黑,大概是很久都沒有人清洗過了。


    沈莫停下腳步四周張望了一下,接過來羅莎莎手裏的食盒,“莎莎,我進去一趟,你在外麵尋個地方躲藏起來,如果有人過來就大聲喊我!”


    羅莎莎鄭重的點點頭,擔憂的看了一眼沈莫,“阿莫,你自己進去能行嗎,千萬要小心些。”


    沈莫寬慰的拍拍她的肩膀,“沒事,我一會功夫就出來了。”說完她拎著食盒走進了鍋爐房。


    剛一進去,沈莫就感覺到了一股滾滾的熱浪撲麵而來,縱然外邊的天氣已經十分涼爽,可是這老式鍋爐房內的溫度仍然居高不下。管道林立,橫在這並不算寬鬆的空間內,更加顯得讓人難以穿行。


    “請問,有沒有人啊?”沈莫大聲喊了幾句,她相信一定有人能夠聽見她的聲音。果然,一個神色慌張的男子走了過來,他滿臉疑惑的問道:“小姑娘,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快些出去吧,這裏麵可不是你們這些學生能夠進來的!”


    沈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瞄見他的胸牌上寫著司爐工,她笑嘻嘻的說道:“師傅,我有點事情借用一下你這裏,很快就好啊!”說完她從挎包裏唰的抽出一疊紅豔豔的鈔票,朝著司爐工晃了晃。


    司爐工看見錢,馬上喜笑顏開起來,他伸手接過來鈔票摩挲著,“既然如此,那你就隨便看吧,隨便看不用客氣!”他的目光從那些管道處掠過去之後,便腳步匆匆的離開了鍋爐房。


    沈莫撿了塊地方坐下,不緊不慢的打開食盒,將裏麵那些噴香的飯菜都端了出來。她嘖嘖稱奇的大聲念道:“哇,好好吃的筍幹燉豬手啊,看看這顏色,聞聞這味道,可真是誘人啊!”


    一道黑影不知道從哪裏閃現出來,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沈莫的身邊,他幽幽的說道:“幾天不見,還是這樣的油嘴滑舌!”


    沈莫笑嘻嘻的看著黑影,難掩激動的心情,她拿起小壇酒斟了滿滿的一杯,“初七哥哥快來吃飯,這些飯菜可是禦廚後人的手藝,味道真是沒的說!”


    那個黑影人果然是初七,這些天來他一直都躲在鍋爐房內,本來以為沒有人知曉的,卻還是被沈莫從醫案中發現了端倪然後尋了過來。


    初七坐下之後毫不客氣的抓起豬手大啃特啃了起來,待到吃了兩口之後才發現這滋味果然不同一般,他滿意的嗯嗯了兩聲,“好吃,真好吃!”


    沈莫把斟滿的酒杯送到了他的唇邊,“初七哥哥,再嚐嚐這些新釀的桂花酒,清香甘冽的很是不錯。”


    初七又飲幹了一盅酒,此刻的酒香菜美再加上融洽的親情,這些日子以來的孤獨和落寞總算是得到了些許慰藉。


    看著狼吞虎咽的初七,沈莫的眼眶有了些濕潤,想必初七哥哥這幾個月來風餐露宿的日子一定苦極了。自己當初雖然也過了這麽一段日子,可是好歹有悶葫蘆在身邊陪著,還不至於太落魄。


    生活上的苦可以克服,可是精神上的苦楚卻難以消解!


    不多時,初七已經將食盒裏的飯菜一掃而光,當真是酒足飯飽愜意的很,還不自覺的打了個飽嗝。兄妹兩人忽視了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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