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到了校外的別墅群之後,沈莫千叮嚀萬囑咐,讓夢蝶夢雪姐妹倆一定要照顧好花子容,她暫時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處理。


    夢雪笑眯眯的牽著花子容的手滿口答應了下來,不過花子容總覺得夢雪的笑容看起來似乎不懷好意,他有點隱隱約約的擔心。


    “走吧,花花!”夢雪幾乎是從牙齒裏麵迸出了幾個字,她大力扯著花子容往二樓的客房走去。


    花子容驚慌失措的被夢雪扯著上了二樓,他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像是受驚的小鹿,既懵懂又害怕。待到進了客房之後,夢雪默默的將所有門窗都關好,一臉壞笑的朝著花子容步步靠近。


    “你,你想幹什麽?”花子容不由得裹緊自己身上的大衣,那上麵還沾染著悶葫蘆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這給了他幾分膽量。


    夢雪衝著花子容挑了挑細長的眉梢,她戲謔的說了句,“漫漫長夜難以入眠,不如咱們來玩個遊戲如何,也好打發打發時間。”


    花子容壯起膽子說道:“你可是答應過阿莫會好好照顧我,你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英雄,可不能欺負我。”


    夢雪故作驚詫的捂著嘴巴,“我沒有欺負你啊,我說了跟你玩遊戲,這就是在陪你照顧你啊,我答應阿莫的事情並沒有食言!”


    花子容左看右看仍然覺得夢雪不像是好心好意,他結結巴巴的問了句,“你,你到底想怎麽樣嘛?”


    夢雪神秘一笑,“我都說了玩遊戲,這個遊戲很簡單,就是做個選擇題,你想做男人還是想做女人?”


    花子容眼睛轉了好幾圈,似乎在努力思考問題,“選擇做男人會怎樣,做女人又會怎樣?”


    夢雪轉身從工具箱裏摸出一把亮閃閃的剪刀,哢嚓哢嚓剪了幾下空氣,她湊近花子容那張絕美的容顏嘻嘻一笑,“做男人嘛,那就剪上麵的頭發!”


    花子容摸著留了十幾年的心愛長發,滿頭青絲都是他的驕傲,他可舍不得剪掉。於是他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如果選擇做女人呢?”


    “哈哈……”夢雪仰頭大笑了幾聲,戲謔的說道:“做女人就更簡單了,把下麵那沒用的東西剪掉!”


    花子容唰的一下夾緊雙腿,頓時覺得有股隱隱的疼痛感傳來。他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雙眼也流露出幾絲絕望,“夢雪姐姐,咱們能不能選別的?”


    “不行!”夢雪斷然拒絕了花子容的這個請求,她又哢嚓哢嚓揮舞著手裏那鋥亮的剪刀,“快點選,不然的話,我就把你上麵下麵通通都剪掉!”


    花子容跌跌撞撞的撲向大門口,他一邊用力拍著房門一邊扯著嗓子大聲喊了起來,“夢蝶,救命啊,快來救救我呀!”


    夢雪從背後一把揪住花子容那長長的頭發,哈哈大笑起來,“喊吧喊吧,這裏可是我家,就算是你喊破喉嚨都沒有用,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砰的一聲,客房的門被打開了,夢蝶滿臉嚴肅的闖了進來。花子容仿佛看見了救星那般趕緊躲在夢蝶的身後,害怕的肩膀抖動個不停。


    “夢雪,你太調皮了,為什麽嚇唬花子容?”夢蝶看著手裏拿著剪刀,得意洋洋的妹妹夢雪,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


    夢雪滿不在乎的說了句,“逗他玩玩而已,這麽大火氣做什麽?”


    花子容委屈的說了句,“夢蝶姐姐,夢雪剛才說要把我上麵下麵都剪掉。”


    夢蝶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看著楚楚可憐的花子容,此刻她也有點犯躊躇,該拿這個人怎麽辦呢?


    作為當仁不讓的姐姐,夢蝶自然有她的氣度和容量,她豪爽的拍拍花子容的肩膀,“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讓夢雪這個調皮鬼捉弄你,你先在這裏好好住下,明天我們再跟阿莫商量一下如何安排你。”


    夢蝶帶著夢雪走出了客房,花子容飛速把門關上並且從裏麵鎖住。夢雪氣不過的又踢了幾下門,頓時把裏麵的花子容嚇得夠嗆。


    “好啦好啦,”夢蝶大力拽著妹妹夢雪下樓去了大廳,她隨即吩咐夏姨給花子容下一碗熱湯麵,折騰了許久他大概是餓壞了。


    不多時,一碗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湯麵已經做好了,雪白的麵條上鋪著翠綠的蔬菜配上醬紅色的牛肉還有黃燦燦的煎蛋,看起來著實讓人很有胃口。


    夢蝶端著托盤去了二樓客房,咚咚咚的敲了幾下門,裏麵的花子容驚慌失措的問了句,“是誰?我已經睡下了,明天再見吧。”


    夢蝶又好氣又好笑的回道:“我是夢蝶,來給你送點吃的,放心好了,夢雪她不在,沒人會欺負你!”


    花子容小心翼翼的打開一條門縫,露出一隻眼睛瞧了瞧,站在自己房門前的果然隻有端著托盤的夢蝶一人,那碗香噴噴的麵聞起來讓人流口水。他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打開房門請夢蝶進來了。


    夢蝶將手裏的托盤放在小小的圓桌上,她笑吟吟的看著花子容,溫柔的問道:“餓壞了吧,這是專門給你做的,快吃了它。”


    花子容把房門從裏麵鎖好,這才放心的坐下來端起大碗,他呼嚕呼嚕風卷殘雲一般將整整一大碗湯麵一掃而光。


    夢蝶悄然坐在花子容旁邊,看著這副景象不由得有些心酸,她安慰般的說道:“慢些吃,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我還帶了些水果和零食給你。”


    花子容吃飽了之後滿意的揉了揉肚子,他衝著夢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才吃飯的樣子太狼狽,讓你見笑了。”


    “哪裏的話,”夢蝶淡淡的說了句,她對花子容身份的轉變很是好奇,“說實話,你突然變成男人我還真是有點接受不了,能講講你的故事嗎?”


    花子容苦笑了一下,“也並不是什麽大秘密,你想聽我告訴你就是了。”


    花子容的阿爸叫做田忠,他所在的田家世代都是苗寨九黎宮的護衛,所有田家的男子自幼就要進行艱苦訓練以便做個合格的護衛。


    這份工作雖然收入不錯,但是風險很高,所以花子容的阿媽很不讚同讓自己的兒子去受這份苦。她從小就給花子容穿女裝扮成女孩兒,還對外宣稱自家生的是個女兒,這樣果然避開了花子容的護衛生涯。


    幾個月前,一向忙碌很少回家的阿爸突然回到了花家村,他臉色看起來很差,一回來就讓花子容趕緊收拾東西離開老家。


    花子容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很聽阿爸的話,胡亂收拾了些東西便離開了生活近二十年的花家村。


    阿爸說讓他去尋找一個人,一個渾身長滿了黑色鬼紋的女人,找到這個女人後就想辦法留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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