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任武道盟主的文蔚平遵舊曆擺了三日的酒席。


    “嵩月,你能不能幫我把葉圖叫回來?”


    文蔚平見嵩月沒有跟著葉圖和雲修離開,簡直是大喜過望。


    嵩月沒有回答他,反而問了他一個問題:“聽說,你有一位表舅,可否引薦一下?”


    文蔚平聽見是問孟凡之,納悶這樣的事情他是如何知道的?


    “這次的武道大會表舅沒有來。”他看向走過來的明芙嫣道,“這位表舅是芙嫣母親的表弟。讓她來給你介紹吧。”


    明芙嫣臉色現在依然難看得很,她拉著一張臉,帶著怒氣走過來。


    嵩月都能感覺到她因為憤怒而急喘的粗氣,這讓她看上去像是馬上就要炸了。


    “老爺,您和嵩月大師在聊什麽呢?”明芙嫣咬著後槽牙,眯著眼睛瞪文蔚平。


    “那邊有一桌同道請你過去一同飲酒呢。”


    文蔚平板起臉道:“我自然會過去的。”


    “嵩月想認識認識你的表舅,這邊大會已經結束了,你帶著兩位去家裏看看,他是否在家。”


    明芙嫣勉強堆出一個笑容道:“嵩月大師來得不巧,表舅也沒有在家中。”


    文蔚平擰眉問:“你又沒有回去家中,怎麽知道他不在?”


    他言語中的不信任再一次給了明芙嫣一記重擊:“這麽一件事情,你懷疑我撒謊?”


    文蔚平倒是簡單直接:“我沒有懷疑你撒謊。”


    “隻是覺得你在敷衍我。”


    明芙嫣好懸一口氣沒上來噎死當場。


    “文蔚平,你以為我是你嗎?”她眼中隱隱閃動著淚光,“這次大會我明府也有人來,這是我早就知道的。”


    文蔚平仰頭望天:“我不想和你在這爭論這些,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回去了。”


    “不想爭論?”明芙嫣指著眼前的擂台道,“你這是給我擺架子呢?”


    “跟葉圖打輸了,你就到我這裏來找麵子?”


    “明芙嫣,你有完沒完?”文蔚平煩躁地甩了下袖子,“怎麽讓你辦件事情這麽費勁?”


    “你嫁進來的時候沒人教你遵夫守禮嗎!”


    明芙嫣被堵得啞口無言,她看看文蔚平,再看看嵩月,眼淚不爭氣地從白皙的臉頰上滑落。


    要不是因為從綺萱和陌思的口中得知了明芙嫣的所作所為,嵩月一定會站在明芙嫣這邊。


    但是現在他隻是抱著兩條胳膊靜靜地等著他們商量出一個結果來。


    “行了,這麽多人看著。拿出你正室夫人的氣度和賢惠來,趕緊把嵩月這事辦了。”


    文蔚平不耐道:“你要實在是不想幹,我就讓茵兒拿著我的手令去,一樣能辦。”


    明芙嫣聽了他這話,終於不再爭論了。


    “嵩月大師,跟我來吧。”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地從文蔚府出來,穿過楓樹林直奔明府。


    明府的大門依舊是那樣古樸,門外的大街上依舊是人來人往。


    和她出嫁前並無差別,甚至許多年來也沒什麽變化。


    “爹,娘,這是我家老爺的好友,嵩月大師。”明芙嫣剛剛經曆了這些事情,現在回了明府竟然表現得及其平靜。


    臉上甚至還掛著笑容:“武道大會已經結束了,這盟主令還是在咱們文蔚府。”


    白芷妍和明廣言聽了很是歡喜,一點兒也沒看出明芙嫣的委屈。


    “既然是愛婿的朋友,那就是自己人。”


    明廣言自然笑臉相迎:“有什麽能夠幫忙的我們一定盡力。”


    嵩月道:“多謝掌門和夫人。”


    “我此來是想認識一下夫人的表弟。”


    明廣言聽了很是驚奇:“你想認識凡之?”


    白芷妍也好奇地問:“你為什麽想要認識他?”


    嵩月笑道:“說來慚愧,我還不知道夫人的這位表弟怎麽稱呼。”


    白芷妍道:“他叫做孟凡之。是我母親的內侄。”


    嵩月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道:“原來是孟府的公子啊。”


    “隻是孟府在這武道上已經很隱世多年,想要見他們一麵還著實不易啊。”


    他故意將孟府的人丁稀少解釋為隱世,也算是給了白芷妍一個臉麵。


    白芷妍自然是承他的情,說話也就親切了幾分:“你找他是有什麽事嗎?”


    嵩月道:“哦,隻是我的一位朋友被孟凡之相救,隻是當時匆忙,隻知道是盟主的表舅。”


    “他還特意叮囑我以後要是有機會一定讓我也要來與孟凡之結識。”


    白芷妍聽了,惋惜道:“可惜凡之他出門去了還沒回來,不如你現在我家住下。”


    嵩月問:“夫人可知道他去了哪裏?”


    白芷妍看了看明廣言,兩人都搖頭道:“這他倒是沒有說過。”


    “那麽掌門和夫人是否知道他常去哪裏?”


    白芷妍道:“他平日裏也就是到平兒那裏,或者可能是回白府去看母親了。”


    嵩月於是道:“既然如此,那麽也不便叨擾。我這就去白府拜訪。”


    明廣言見他如此著急,心裏也有了些疑惑:“嵩月大師,你到底是找凡之有什麽事情?為何如此匆忙?”


    嵩月笑道:“我這個人是個急性子,若是心裏有點事情就要急著辦完。不然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明廣言聽他如此說,便挽留道:“用完晚飯,明日一早再走吧。”


    嵩月看看外麵的天色,果然已經快到天黑了。


    於是便道:“也好,那就打擾了。”


    夜半時分,他將自己的屋中的蠟燭吹滅,念了個隱身的咒語隱去身形,向著明廣言、白芷妍兩人的住處走來。


    屋內燭火搖曳,明廣言和白芷妍兩人正說著話。


    隻聽明廣言道:“我看今天來的這個嵩月八成是來上門討債的。”


    白芷妍急道:“凡之他欠了債?”


    明廣言哼了一聲道:“你看他平日裏那個樣子,也該猜到個兩三分。”


    白芷妍明顯就不高興了:“凡之他自幼隨著母親流浪江湖,自然性子就灑脫些。”


    明廣言將鞋子脫下,坐在床上道:“灑脫?我看就是疏於管教。”


    白芷妍啪地一聲將梳子拍在妝台上:“他母親帶著他一路漂泊,多麽辛苦。”


    “你想她一個女人,原來在武功山的時候也是被捧在手心裏的,哪裏受過這樣的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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