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審判者……”


    一道微弱的聲音傳到蘇凝耳中,委屈又渴求。蘇凝昏迷中,感受到有人在喊著什麽,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救救我……救救我……”


    也許是看蘇凝沒醒過來,那人又加大了點音量。


    “晤……”感覺到有點吵吵的,蘇凝終於醒了過來,就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白茫茫一片的地方。


    天地間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周身隻有蘇凝一個人。


    眨了眨眼,蘇凝莫名想起了自己的虛無空間。


    自己這是,回到虛無空間了?任務完成了?


    對了,白米呢?


    蘇凝在意識中呼喚白米,卻沒有應答,這下蘇凝有點急了,


    “白米?你在哪呢?白米?”


    蘇凝在這方空間裏跑來跑去,左看右看,就是沒看到白米。


    “……”也許是看蘇凝對其呼喚毫無反應,那道聲音咳了咳顯示了一下存在感,“咳嗯,救救我……審判者……”


    蘇凝這才注意到聲音,不由得疑惑地問,“你在跟誰說話?”


    轉頭看了看四周,又望了望自己,確定了這方天地隻有自己一個人。


    審判者?誰?


    “我在跟你說話呀……你不是審判者嗎?”


    聲音也透露出疑惑,“是的呀,你的靈魂裏有審判者的威嚴和光芒啊……難道我找錯了?不會呀,我不會看錯的。”


    蘇凝感覺到有什麽繞著自己左轉轉、右轉轉,然後在她麵前停了下來,“原來還未開蒙,這樣也好,更有人情味,要是碰到成熟的審判者,才更難辦呢……”


    蘇凝:……


    這人吧啦吧啦說什麽呢?


    “你是誰?這裏是哪裏?你說的那個審判者,是什麽意思??”


    感覺到這人嘀嘀咕咕了半天,一點都不像之前虛弱無力的樣子,蘇凝不由得有些黑線,出聲詢問了起來。


    然後蘇凝眼前就出現了一個金光色的光球,光球繞著蘇凝轉呀轉,在蘇凝眼前停了下來,咻的一下,就變成了一個胖嘟嘟的女娃娃。


    女娃娃朝著蘇凝笑,大白牙潔白發亮,別提多可愛了……


    停,打住,蘇凝抽了抽嘴角,因為她看到眼前的娃娃......


    嗯,


    眼睛化著煙熏妝,頭上頂著七彩的頭發,身上穿著奇形怪狀的拉風披肩,褲子是破洞緊身褲,腳上是近乎芭蕾舞鞋的七彩高跟鞋。


    呃,娃娃?嗬嗬,這位大姐,你誰?


    蘇凝隻略略瞧了一眼,就覺得,


    啊,眼睛好痛!


    “快,快變回去!”蘇凝捂住眼睛大叫道。


    現在她真的能體會那句話:ohmyeyes!


    “……”女娃娃看著蘇凝的反應,一口口水差點噎住,默默變回光球的模樣。


    蘇凝這才覺得眼睛好了很多,也有力氣說話了:“你是誰?怎麽……”長成那個樣子?


    煙熏妝、七彩發色,是不是還得高興就是晴天、傷心就是雨天、眼淚是珍珠做的?


    光球慢悠悠飛到蘇凝跟前,


    “我是這個世界的意識,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天道吖。嘿嘿嘿,你現在不知道我沒關係,等以後你就知道了哦!我可是很厲害的哦!非常厲害哦!超級厲害的哦!”


    光球的聲音越來越嘚瑟,連整個球體都悠悠忽忽的飛來飛去,一副“這個世界我最大”的樣子。


    蘇凝被眼前轉來轉去的光球繞的頭都暈了,“哦?是嗎?照你所說,你超級厲害,那你找我過來幹嘛?”


    嘚嘚瑟瑟的光球突然僵住,


    “咳咳,內什麽,再厲害的人也需要的幫手啥的?快別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幫我想想辦法。”


    蘇凝看光球突然正經了起來,不由得也端正了態度,她記得白米曾經提過現在她的身份貌似是沒有資格見到世界意識的,怎麽眼前的世界意識反而主動找她了呢?


    於是蘇凝開口:“你說,我該怎麽幫你?”


    光球悠悠飄下來,化成女娃娃模樣盤腿坐在地上,手托著下巴,小小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你是我的子民呼喚來的,你到這個世界這麽久,關於那些穿著黑衣服頂著黑頭發,也就是你形容的‘西裝瘋子’,該查的東西也都查的差不多了。


    他們原本都是我的子民,可是被那些透明蟲汙染了之後,就失去了意識,淪為了它的奴隸,破壞我辛苦建立的世界、殘殺我的其他子民。


    我盡了很大的努力,想要把那個透明蟲趕走,但是它們不僅不懼怕我的天道之力,還細小透明、繁殖迅速,把我的世界都破壞的淩亂不堪。


    為了拯救我的世界,我透支了混沌之力,讓存在於世界上最後的81個子民全部重生到汙染開始之前,沒想到還是沒能阻止透明蟲的蔓延。


    雖然這次我的子民建立了基地,但透明蟲也打入在其中,全麵的汙染是早晚的事。我請求你,審判者,幫我把那些惡心的透明蟲趕出我的世界,不然任由它們這樣肆虐,我的世界遲早會徹底崩潰,甚至連我自己,都會消散。”


    女娃娃一下子說了很多話,也許是能量耗費太多,身形都無法維持了,化作光球停在地上,整個球體都黯淡了很多。


    蘇凝突然接收到這麽多信息,這些信息白米一個也沒告訴她,看來還真的是打算讓她自己去處理:


    “你先打住,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一,你說我是你的子民呼喚來的,她你說的是那個小陪嗎?我是怎樣被她呼喚過來的?


    二,你說那些西裝瘋子原本都是你的子民,隻是被透明蟲汙染了失去了意識,那麽如果把透明蟲趕走,那些被汙染的人還能恢複原狀嗎?


    三,如果你真的是這個世界的天道,那麽你應該對這個世界有絕對的掌控,為什麽你還是無法殺掉那些透明蟲,反而要來找我幫忙?你怎麽能確定,我就能幫助你?


    四,關於你所說的,你透支了混沌之力才讓世界上最後81個人重生,我想問,


    既然你透支了已經混沌之力挽回局麵,為什麽不能把力量集中在一個人或者幾個人身上拯救世界、為什麽要把那81個人全部重生?這不就分散了力量了麽?


    五,我意識中的夥伴怎麽了?我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但是卻無法聯係上它,你做了什麽?”


    光球滾了幾滾,滾到蘇凝懷裏:


    “我先回答你最關心的問題吧,你意識中的夥伴沒事,它還在你的意識中,審判者和審判者的係統是永遠不會分開的,這點你放心。


    我隻是覺得我們目前的談話最好還是不要讓它知道,就你所表露出來的,你還不知道什麽是審判者吧?你的係統既然不讓你了解關於審判者的事,就一定有它的用意,別是不好幹預的。


    但是我現在這個情況,自身難保,迫切需要你的幫助。我擔心我尋求你幫助,你的係統卻不答應,所以就把你帶到我的意識中,暫時隔絕了你和它的聯係。”


    光球說完,在蘇凝懷裏蹭了蹭,似乎是撒嬌,又似乎是給蘇凝處理信息的時間。


    蘇凝果然震驚到了:“所以說,這個地方,”蘇凝起身抱著光球在這方空間來回看了半天,又把光球舉起來麵對著自己,感覺很神奇,


    “這個地方存在於你的意識中?可是你的身體是怎麽回事?剛剛的女娃娃,還有現在的光球,不都是你嗎?你是如何把自己放在自己的意識中,還能帶人進來的?”


    如果意識中能開辟出空間,能把人帶進來,那是不是也能放入各種其他的東西,比如說牛羊啦,食物啦,各種道具啦……那以後做任務不就更方便了?


    這才是蘇凝真正想問的,但是不能操之過急,得慢慢來。


    “……這就是其他問題了,我先把你之前提出來的問題回答完。”光球微微顫了顫,在蘇凝的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角度躺著,


    “第一點,你被我的子民小陪呼喚而來,事實上她是怎麽呼喚到你的,我也不清楚。審判者成長到一定地步,可以接收到我們世界意識的呼喚,但在那之前,審判者有相當長的成長過程。


    在成長階段,審判者是無法接收到世界意識的呼喚的,隻能收到世界中生物的呼喚來滿足其願望。而到底接收哪個人的呼喚,目前還沒有任何的規律,這點我不清楚。


    以上就是我關於你第一個問題所知的所有內容了。”


    “第二點,我也不清楚把透明蟲趕走,那些被汙染的子民能不能恢複意識。我沒有做到過,所以真的不清楚。但我能感覺到他們的靈魂還在身體裏,隻是被壓製了而已。”


    “第三點,我雖然是這個世界的天道,但世界的演化發展自有規律,我不能插手。更何況那透明細線都是外部來到我的世界的,不在我的權利範圍之內。


    第四點,使那81個子民全部重生的。把所有力量集中到一個或者幾個人身上,再使其重生,雖說可能會有更好的成功率,但是會加快世界的破壞。”


    “每個人的氣運、力量,都是在一個合理的範圍之內的,超出這個範圍,人的肉體和靈魂就無法承受。而且,把所有力量集中到幾個人身上,雖說成功地概率大一些,但是重生了以後呢?


    如果不能好好處理這股力量,那麽重生者就會對周圍的人產生危害,反而無法達成最初的意圖。”


    “那你又怎麽知道我可以幫助你的呢?即使我是你所說的審判者,但是我現在什麽都不知道,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知,我不覺得我有能力可以幫助你。”


    聽光球吧啦吧啦那麽多,蘇凝實在忍不住把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


    說的好聽一點,叫做任務,但其實蘇凝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懂,完成的那幾個任務全都是劃水的,就連白米都發現了這個問題,嚴厲地批評過自己。


    突然眼一睜,發現自己在白茫茫的空間裏,突然就開始做任務,突然又被人稱作審判者,


    其實蘇凝一直都是不明白的,不明白為什麽是自己,不明白為什麽要做任務,不明白那些積分到底是從哪來的,不明白白米的存在是怎麽界定的……


    不明白的事情有那麽多,隻是自己一直拒絕去弄明白,糊糊塗塗得過且過罷了。


    要弄那麽清楚幹嘛呢?人活著,不都是糊裏糊塗的嗎?有時候把所有事情都弄清楚,反而會接受不了吧。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蘇凝雖然沒有以前的記憶,但能感覺出自己不是一個什麽都想弄清楚的人。


    就像上一個世界的秦百川,蘇凝在她的身體裏,所以也能讀林千仞的心,是能夠真真切切的知道林千仞的所有想法。


    林千仞以為秦百川是女主時,出去對權利的渴望而對秦百川的諸多照顧、愛憐;在看到梁叔妹,意識到秦百川不是女主後對她的冷落,對自己找錯女主的後悔,以及想要和百川離婚,貶低秦百川以討好梁叔妹。


    這些蘇凝其實都能讀出來,而蘇凝也知道,原主一定也能讀出來。


    可是為什麽,原主最後還是選擇和林千仞在一起呢?去往所有他們曾經去過的地方,拍下照片,搜集他們曾經寫過的文字,全國直播向林千仞求婚……


    為什麽?值得嗎?


    蘇凝一直想問秦百川,但從來沒開口問過。


    有些問題是不能詢問的,詢問了也沒有答案的,即使有答案,也是不能告訴別人的。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足為外人道也。


    “因為你是審判者,”晃神間,蘇凝聽到光球說。


    “審判者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哪怕是未開蒙的審判者,都有無窮的力量,我相信你。”


    “我的世界就交給你了,請你拯救我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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