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還好嗎?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蘇凝一覺就睡到晚上,醒來就聽到一個男人坐在床頭,輕聲對她說道。


    男人的聲音很是溫柔,聽著很讓人安心。


    刁江峰看著自己的妻子,心裏滿是柔情。


    今天,他們的孩子就滿一個月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真不敢相信,他就這樣有了孩子,還這麽可愛,


    他就像腳踩在雲端一樣,整個人暈乎乎的充滿了幸福感。


    這一切都要感謝自己的妻子。


    想到這裏,刁江峰忍不住輕吻了自己老婆的額頭。


    “還行,孩子呢?滿月飯辦的怎麽樣?”


    蘇凝眼睛還未睜開,身體本能的問孩子在哪,然後整個人才悠悠轉醒,


    問起滿月飯的事。


    “在你旁邊呢,”刁江峰將裹在毯子裏的孩子抱給蘇凝,


    “外麵太吵,我怕嚇著孩子,抱出去給他們看了一會就抱進來了。”


    蘇凝接過孩子,刁江峰繼續道,


    “滿月飯辦的還行,挺熱鬧的,就是沒什麽葷菜之類的,反正挺豐富,說得過去。”


    蘇凝觀察刁江峰的臉色,他的神色如常,沒什麽不高興的樣子。


    看來有沒有雞湯做大菜,其實也沒什麽影響。


    蘇凝放下心來,低頭看著懷裏的小寶寶,


    小孩子睡的正熟,還在無意識的吧唧小嘴。


    一股莫名的混雜著自豪、感動、憐愛、心疼、喜愛的複雜情緒,瞬間湧上了蘇凝心頭。


    這是原主的情緒。是一位母親對自己孩子的天然之愛。


    蘇凝愣了愣,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撫了撫寶寶微張的手掌,


    下一秒,小寶寶卻忽然將蘇凝的手指頭緊緊握住。


    蘇凝:!


    哇,也太萌了吧!


    看著自己老婆和孩子的互動,漫天的溫柔再一次席卷了刁江峰的雙眼。


    其實今天滿月飯,有點沒辦好。


    家裏窮,沒什麽葷菜大菜壓桌子,到底沒那麽有麵子。


    但是看著眼前的老婆、孩子、熱炕頭,這溫馨的氛圍。


    刁江峰不願拿外頭不好的事破壞這美好的氣氛。


    五年後。


    蘇凝看著扶著牆吐得昏天黑地的男人,心中泛起深深的無奈。


    五年的時間,足夠讓蘇凝深刻意識到刁江峰是什麽樣的人。


    如委托者所感,刁江峰一輩子,可以說是一個好爸爸,但不能算是個好丈夫。


    五年的時間,蘇凝看著他從最開始寸步不離守著老婆孩子,


    到動不動和狐朋狗友出去喝酒,再回家吐的昏天黑地,


    再到和外麵的一些女人言語曖昧不清,


    再到認為自己不會和他離婚,開始暴露所有秉性,對自己大吼小叫。


    蘇凝已經分不清這些到底是一樣一樣來的,還是潛移默化的同時開始的。


    刁江峰吐完,就一身酒氣的晃回房間躺床上睡著了。


    隻留下一地的嘔吐物,等著蘇凝處理。


    蘇凝回頭,看到了一雙天真的大眼睛。


    刁文琴看著自己爸爸在牆邊發出驚天動地的嘔吐聲,再一身臭氣的回房間,


    中途連看自己一眼都沒有,不由得覺得很委屈。


    等爸爸回房間後,她才敢偷偷問自己媽媽:


    “媽媽,爸爸為什麽不陪琴琴玩?”


    摸了摸刁文琴的頭,蘇凝擠出笑容:“怎麽會呢?爸爸怎麽會不想和我們最乖最可愛的琴琴玩呢?


    爸爸隻是身體不舒服,身上還臭臭的,怕臭到我們的琴琴,所以不敢過來。”


    “真的嗎?”刁文琴眨巴眨巴大眼睛,有點不相信,隨後又很擔心,


    “爸爸經常不舒服怎麽辦?要吃藥藥嗎?”


    聽著刁文琴的童言稚語,蘇凝在心中歎了口氣,


    小孩子總是心思最敏感的,誰對她好,誰對她沒那麽好,小孩子總是第一時間察覺到。


    刁江峰整天出去和狐朋狗友喝酒,回來就酩酊大醉的吐個昏天黑地,吐完就睡倒在床上,


    忽略了自己女兒,不知道對小孩子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陪伴。


    刁文琴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麽敏感,可以說都是刁江峰造成的。


    因為蘇凝知道,刁文琴嘴上問的是刁江峰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吃藥藥,


    她心裏真正想問的,其實是:


    爸爸為什麽每天都不陪我?他是不是不喜歡我?


    也許是占用著委托者的身體,血濃於水,蘇凝一下子就看穿了刁文琴沒說出口的擔心。


    她蹲下身,摟著刁文琴的肩膀,想說些什麽安慰的話,又一時找不到說辭。


    最後隻能捏了捏刁文琴的小臉蛋:“爸爸不舒服是因為喝酒啦,所以媽媽交給咱們琴琴一個任務好不好?


    琴琴幫媽媽勸勸爸爸,讓他少喝點酒,多回家陪陪我們琴琴。


    這個任務琴琴能做到嗎?”


    刁文琴聽著媽媽這麽說,胸仿佛被賦予了什麽極重要的使命,


    小身板頓時一挺,還來了個稍息立正:“琴琴能做到!”


    說完,就歡快的跑進房間,找刁江峰去了。


    看著刁文琴立馬就放下了委屈的心思,重新變得沒心沒肺的,蘇凝緩了一口氣。


    這五年的時間,她看著刁文琴從一個繈褓中的小娃娃,逐漸長成一個五歲的小孩子。


    雖然有身體的本能再幫助她養育小孩,但是對刁文琴的教育上,蘇凝總是感覺很吃力。


    吃的飽,和教育的好,是兩碼事。蘇凝在教育小孩上從來沒有過經驗。


    隻能靠著自己去摸索。


    房間裏傳來刁江峰喝醉酒哼哼唧唧的胡話,蘇凝歎了口氣,走進房門。


    刁文琴正一臉不知所措的站在床邊,她不懂為什麽自己的爸爸不聽自己說話,反而滿嘴念叨什麽東西。


    蘇凝也不好跟她解釋什麽叫喝醉酒,而且蘇凝不想給刁文琴從小留下[她爸爸整天喝酒不管她]的印象。


    揉了揉眉心,蘇凝過去抱住刁文琴,“琴琴,隔壁的小花不是說要找你玩?


    快去吧,晚上早點回來吃晚飯啊。”


    玩耍當前,刁文琴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高高興興的跑了出去。


    女兒出門了,家裏隻剩刁江峰和蘇凝。


    嘔吐物一地都是,刁江峰的身上也臭不可聞。


    雖然蘇凝早就以要照顧孩子為由,自己帶著刁文琴睡在另一個房間,


    但每次不管刁江峰回來,不管多晚,哪怕是淩晨才到家,


    蘇凝也都會過去幫他洗漱清潔,讓他睡的安穩。


    這麽做不為別的,隻是想讓刁文琴感受到家人之間的互愛互助。


    而且時間一長,仿佛也就成了習慣,習慣幫酩酊大醉的刁江峰安排好洗漱之類的事。


    但是這一次,蘇凝是無論如何也不想繼續慣著他了。


    因此早上一醒,她就收到了刁江峰的質問。


    “慶娟!昨晚你怎麽沒幫我洗漱?!”


    刁江峰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早上迷迷糊糊的被凍醒,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連床被子都沒蓋,


    不僅如此,嘴裏還臭烘烘的,一張嘴那味道就讓他反胃。


    這也就算了,關鍵是頭還特別疼,一看就知道昨晚沒給他解酒!


    頭疼嘴臭加上被凍醒,這感覺可不美妙,因此刁江峰的語氣也就說不上多好了。


    如果是委托者聽到這樣的質問,心裏肯定會委屈極了:


    怎麽,五年來每次你喝醉,不管多晚回來我都會辛辛苦苦等你給你解酒清洗,


    有的時候還得把醉的不省人事的一百多斤的你費力拖上床;


    怎麽,就一次沒照顧你,你就跟我這麽大脾氣了?


    但是蘇凝不是委托者,蘇凝無所謂。


    生氣是因為心中總有怨氣,心中有怨氣是因為所付出的與所期望的不符,而人有所期望就是有所愛。


    蘇凝沒有所愛,所以她對刁江峰的質問沒有任何感覺。


    “昨晚孩子有點不舒服,一直睡不好鬧騰,我忙著看孩子,沒功夫伺候你。”


    蘇凝睜著大眼睛,無辜的看著刁江峰道。


    不得不說委托者雖然後來蹉跎一生,麵龐飽經風霜、皺紋頻出,


    但是她其實是美的:大眼睛、光滑白皙的肌膚,以及雖不高挺但很嬌俏的鼻子,


    無一不顯示出年輕俏麗。


    雖然因為有了孩子,還需要照顧整天遊蕩不顧家務的老公,但是畢竟年輕啊,顏值此時無比的在線。


    自從有了孩子以來,刁江峰就再也沒見過自己妻子如此小女人的樣子,一時竟看呆了,忘記自己原本是來質問她的。


    等到想起來時,心頭的火氣早起消差不多了,再加上蘇凝說的是“照顧孩子”所以沒伺候他的,


    因此刁江峰嘴張了張,到底有些呐呐,沒再說些什麽。


    這事,也就這麽過去了。


    蘇凝後來還是老樣子,甚至對刁江峰照顧的更好了。


    因為她突然想起來,在委托者的記憶裏,她的女兒刁文琴,一直被父母沒有感情的婚姻所影響、所綁架。


    蘇凝知道,一個人的童年對他的成長是無比重要的,甚至對人的整個一生起著奠基作用。


    有些人,一輩子都在彌補自己的童年。


    蘇凝不願刁文琴以後會長成委托者記憶裏,那個對自己不讓母親離婚無比悔恨的、懦弱缺愛的人,


    所以,她開始對刁江峰更好了,從衣食住行,都花了很大功夫研究。


    她心中有一個決定,關於某件事的某個決定。


    這個決定,將關乎未來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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