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魏老將白淺沫叫到一旁。


    “白小姐,其實今天請你到家中做客,一來是感激你救了小言,二來,則是我家老母親想見一見你。”


    白淺沫神情微頓,心裏很意外。


    她提前了解了魏家的一些情況,魏老的母親尚在,已經近百歲的高齡了,據說是上一任錦伶堂的堂主,為人精明幹練,雷厲風行,在商場上的手段絲毫不輸男人。


    自從魏老接手錦伶堂和旗下生意後,老太太就隱居幕後,鮮少在人前露臉了,怎麽突然要見她呢?


    若說和小言有關,似乎也太牽強了。


    揣著疑惑,白淺沫跟著魏老來到了後院。


    “媽,我把白小姐請來了。”


    魏老一進門便率先開了口。


    白淺沫跟在魏老身後進門,目光朝屋內的老人看去。


    老太太坐在輪椅上,頭發花白,麵色紅潤,雖然歲月沉積了不少的痕跡,卻依舊難掩老太太周身散發出的高貴氣質。


    她以為的百歲老人應該是佝僂著身子,拄著拐杖、老態橫生的模樣,可眼前的老太太,雖然滿頭雪發,臉上的肌膚狀態卻不像是將近百歲老人常見的幹癟,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她的年紀,她會以為眼前的老人最多八十出頭的模樣。


    在白淺沫快速打量魏老太太時,老太太也正在打量她。


    看到白淺沫那一刻,老太太那雙棕褐色深陷的眼窩裏閃過一抹震驚,放在輪椅扶手上的雙手下意識的握緊。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像的人。


    明明穿著打扮絲毫不同,可那眉眼神態卻完全像是同一個人。


    “老夫人。”白淺沫走上前來。


    “你……你叫白淺沫?”


    白淺沫有些疑惑的看向老太太,總覺得老太太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是的。”


    “怎麽會……怎麽會有長的這麽想象的人呢?”


    聽到魏老太太這句話,白淺沫眸底閃過一道銳光。


    “老夫人難道見過和我長的很像的人嗎?”


    魏老夫人陷入自己的回憶了,好半晌才收回思緒,渾濁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白淺沫的臉。


    “先坐下吧。”


    白淺沫和魏老走到一旁坐下。


    魏老夫人的目光始終盯著白淺沫這張臉。


    “像,實在是像,如果不是白小姐還這麽年輕,我都以為自己此刻身在夢境裏。”


    白淺沫聽到這裏,基本已經肯定老太太所說的是誰了。


    “是許錦恩?”


    魏老太太神情一震,愕然的盯著白淺沫:“你知道她?”


    “曾聽另外一個人說,我長得和許錦恩很像。”


    魏老夫人沉默了一陣兒,緩緩道:“難得還有人記得她,我很小的時候她就去世了,如今已經過去了九十年,曾經認識她的人都不在了,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是誰。”


    白淺沫想到了許昌崇,如果魏老夫人認識許錦恩的話,她應該也認識許昌崇吧?


    自己若說出是許昌崇告訴她的,會不會把老太太嚇到?


    沉思片刻,白淺沫決定隱瞞許昌崇還尚在人世這件事,在普通人眼裏,活了上百歲,還保持著年輕人的狀態,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是一位不認識的老人說的。”


    老太太聽後略有失望:“我還想著會不會是自己認識的人,人活到了我這個歲數,已經沒有什麽奢求和念想,每天看著日出日落,目睹著白晝交替,數著日子,揣著回憶,那些和我結伴而行的親人、朋友都不在人世了,眼下我還真希望能遇到一個活著的老友,還能和他們聊一聊過去的事情,難了,都不在了。”


    魏老勸慰道:“媽,您別總想這麽多,您身邊還有我們,活著的人還是要繼續往前看的。”


    老太太笑了笑:“人越老越容易感慨,不說這些了。”


    白淺沫問:“老夫人,您和許錦恩是怎麽認識的啊?按照年紀來推算的話,她比您大了將近二十歲吧?”


    魏老在一旁解釋:“許錦恩和我祖母是很要好的朋友,錦伶堂就是她們二人一起創辦的,許錦恩也是錦伶堂的第一任堂主。”


    這個消息還著實讓白淺沫吃了一驚,不過仔細一想,許錦恩、孔伶兒,原來錦伶堂這個名字的由來是兩個人名字的組合。


    沒想到影響了帝都文化圈上百年的錦伶堂竟然是許錦恩創建的,這麽說來,她應該是一位很有經商頭腦的女人。


    想到自己那場奇怪的夢境,夢裏的許錦恩好像需要靠喝人血來維持生命,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白淺沫感覺到自己似乎對許錦恩產生了越來越濃厚的興趣。


    “老夫人,許錦恩是個什麽樣的人?”


    許錦恩的身份是她一直想要弄清楚的,許昌崇隻給她看過照片,至於許錦恩的身份卻沒有透露半分,而她動用了a局和g團的人,竟然至今還是查詢不到關於許錦恩的任何消息。


    這讓她隱隱感覺到很不尋常。


    無論是a局還是g團,都有頂級的情報網,隻要想調查一個人,總會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來,可至今,許錦恩的身份卻還是謎一樣的存在。


    老太太輕輕歎息一聲:“她是個與眾不同的人,在那個時代,她的思想和作為都是非常前衛和大膽的,聽我婆婆說,許錦恩從小被送去國外,她精通多國語言,是個非常聰明又特立獨行的女孩。”


    “她的家人現在還在嗎?”


    提起許錦恩的家人,老太太有些不想過多談論。


    “白小姐對許錦恩似乎很感興趣?”


    白淺沫很從容的笑了笑:“泯泯眾生裏,能擁有相似的一張臉是一種極其奇妙的緣分,讓我產生了對她的身世和經曆的好奇。”


    老太太盯著白淺沫沉靜淡然的目光,沉默了許久後,淡淡一笑:“你和她終究是不同的,你的眉眼之間帶著一股堅定的信念,而我見到的許錦恩,她的眼底更多的是一種波瀾不驚的平靜。小丫頭,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好。”


    老太太這席話的意思透著警醒,暗示她不要過多把心思放在已經過世的人身上。


    果然是百歲的老人精,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


    從老太太這裏最終也沒有打探出許錦恩的身世,不過值得高興的是,魏老沒有什麽防備心,把錦伶堂的由來無意間透露了出來。


    隻要從錦伶堂著手調查,相信很快就能查到許錦恩的身世。


    *


    白淺沫隨後和魏老太太聊了些家常,多半都是老太太詢問,她則乖巧的回答。


    閑聊了一會兒,老太太看著有些困乏了。


    白淺沫主動提出告辭,老太太沒有多做挽留。


    隻是滿臉慈愛的說了句歡迎她下次再來的客氣話。


    離開老太太的宅院,白淺沫和魏老並肩走著。


    “魏老,其實今天我主動給您打電話,是有一件事情想請您幫忙。”白淺沫說出自己的來意。


    魏老到是一點都不意外。


    “到我書房談吧。”


    兩個人來到書房,白淺沫將自己的情況說了出來。


    魏老聽到後,沉默了許久。


    “你說半山的《七宗罪》是你寫的?淺沫,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半山和徐子騫一位是著名小說家,一位是知名大導演,如果沒有十足的證據,這件事情鬧大了對你們公司沒有任何好處。”


    “而且,就算劇本真的是你寫的,他們想要顛倒黑白,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件事要從長計議,切莫魯莽行事。”


    白淺沫點了點頭:“所以思來想去,我才想到請您老幫忙。”


    魏老端起身前的茶杯,緩緩呷了一口茶水。


    “說來聽聽。”


    “據說徐子騫是錦伶堂的人?”


    “不錯,他已經是老會員了。”


    “我想通過錦伶堂公開和半山進行一場對決。”


    “對決?”魏老看向眼前的小姑娘,有些不置可否的笑了。


    “您老似乎並不相信《七宗罪》是我寫的。”白淺沫一眼便看出魏老的心思。


    不過可以理解,因為她的年紀很難讓人相信。


    “淺沫,我可以通過錦伶堂來插手這件事情,可你想過後果嗎?如果你輸了,從此以後,娛樂圈裏再難有你的一席之地。況且,半山是知名作家,他有多部知名作品,實在沒必要去剽竊別人的東西,不說我信不信,你說的這番話恐怕所有人聽了都不會相信的。”


    白淺沫輕曬一聲:“所以才要公開公正的來一場對決,而錦伶堂是最有權威性的組織。”


    “你真的想好了?”


    白淺沫態度很堅決的點了點頭。


    魏老沉思了一會兒:“那好,我盡快和徐子騫、半山見一麵,把情況詳細的說明一下,不過,如果半山真的是剽竊了你的作品,我覺得他十有八九會拒絕。”


    白淺沫眸底閃過一抹算計:“他必須答應。”


    ------題外話------


    淩晨後還有一更。


    ┭┮﹏┭┮,晚飯嘴饞喝了一罐啤酒,現在暈乎乎的,我的酒量是真差啊,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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