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逸堂見到九叔所謂的密室時,險些嚇的魂飛魄散。


    一閃電動的鐵門緩緩打開,入眼一片漆黑。


    往下看去,感覺深不見底。


    上方一個電梯大小的鐵籠緩緩下降,當到達和門齊平時,為首的那個帶頭大哥打開鐵籠,高個男粗魯的一腳將白逸堂踹入鐵籠裏。


    感覺到一絲不妙,白逸堂轉身想逃跑。


    鐵籠“砰”的一聲關閉、落鎖,一氣嗬成。


    猥瑣男一臉心疼的搖了搖頭:“嘖嘖,這麽鮮嫩的小可愛,進了這裏可真就慘了。”


    高個男冷笑:“細皮嫩肉的,裏麵的東西最喜歡了。”


    白逸堂眼底閃過慌亂。


    聽高個男的意思,這密室下麵有東西?


    他慌忙拍打著鐵籠:“你們不能把我關在這裏,你們的主人費盡心機抓我過來,一定有他的目的,如果我死了,對他沒什麽好處。”


    “喂,把你們的主人叫過來,我要親自和他談!”


    “別白費力氣了,你不過就是釣魚的魚餌。”高個男冷冷一笑。


    為首的大哥補充一句:“如果一個小時之內,白淺沫沒有趕過來的話,你的小命就徹底丟在這裏了,這裏麵的東西最喜歡的就是人肉。”


    話落,為首大哥陰森森的衝著白逸堂微笑,同時按動了開關。


    密室的鐵門緩緩合上,鐵籠也緊跟著開始下降。


    白逸堂覺得一陣深深的絕望。


    難道他真的要死在這裏?


    一個小時,白淺沫,你可一定要趕過來啊。


    鐵籠緩慢的往下降落,密室鐵門關閉之後,這裏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越往下走,四周越發陰暗潮濕,他甚至能感覺到從下方一陣陣往上冒著寒氣。


    白逸堂卷縮在鐵籠裏,用雙臂緊緊的抱著自己取暖。


    他緊閉雙眼,一直在心裏安慰自己不要害怕,可漸漸的,他隱約聽到,鐵籠下麵傳出一陣滋滋的聲音。


    以及,什麽東西在爬來爬去的摩擦聲。


    聽到這裏,白逸堂感覺自己的精神徹底崩潰了。


    “白淺沫,你可一定要及時趕過來啊,大不了從今往後我喊你大姐就是了,嗚嗚嗚……”


    ……


    方術看向白淺沫:“我陪你一起去。”


    白淺沫搖了搖頭:“這裏需要人留下來處理,這幾個暈倒的家夥讓江小魚送回基地,她很快就過來。”


    “你自己過去太危險了。”方術不讚同。


    五爺多次交代,絕對不能讓淺沫單獨行動。


    這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二人的對話。


    白淺沫朝門口走去,透過房門上的貓眼朝外張望一眼。


    看到來人,她稍顯意外,隨即立刻打開房門。


    “白小姐,您沒事兒吧?”來人是絨易、古晉和顧家人。


    “我沒事,你們怎麽來了?”


    絨易:“七爺讓我們來這裏暗中保護您的,剛剛看您被那幾個人綁來這裏,遲遲沒見您下來,所以擔心您出事就上來看看。”


    “我沒事,你們來的正好,這裏剛好需要人留下清理現場。”


    絨易點了點頭,目光朝綁架白淺沫的那一幫人看去。


    對方一直卷縮在牆角,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些人怎麽處理?”


    白淺沫沉默片刻:“給齊隊長打電話,這些人肯定還做過其它犯法的勾當。”


    “好的,我這就給齊隊長打電話。”


    白淺沫著急去救白逸堂,趁著屋內的人忙碌時,她拉上被捆綁住手腕的梅離開這棟小區。


    梅冷笑:“白淺沫,我家主人給了你一個小時時間,但從這裏距離主人給你的地址車程就需要四十多分鍾,下車後還要再走一個多小時的山路,所以,你根本趕不過去,白逸堂那小子這次可就死定了。”


    梅滿臉嘲諷的盯著白淺沫,白逸堂如果死了,白淺沫一定會內疚一輩子。


    她最喜歡看到的,就是白淺沫痛不欲生的樣子。


    白淺沫淡淡瞥了梅一眼:“我知道你心裏特別想看到我絕望的樣子,不過,要讓你失望了。”


    四下望了一眼,這棟小區幾乎沒什麽人居住,四周非常空曠。


    白淺沫微微合上眼簾,也不必隱藏什麽。


    一隻手抓住了梅的手臂,手指收緊。


    梅還沒明白白淺沫的用意,下一秒,她感覺到一股未知的神秘力量猛地拉動她的手臂,隨即,她的眼神閃過一道白光。


    因為速度太快,閃到了眼睛,梅隻能被迫閉上雙眼。


    但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再以光的速度移動著。


    約莫幾秒鍾時間,她的身體突然停了下來。


    好奇的緩緩睜開眼睛,梅徹底被眼前的場景震懾住了。


    她竟然來到了主人的基地,僅僅隻是一瞬間的功夫而已。


    白淺沫……她是怎麽做到的?


    梅一臉疑惑的盯著白淺沫,沉默了半晌才開口。


    “你到底是誰?或者我應該問,你是人嗎?”


    雖然主人也非常厲害,但她並沒有親眼見到過主人憑空消失的本事。


    所以,這是她第一次親身體驗了光的速度。


    白淺沫冷聲道:“和你的主人比起來,我絕對是貨真價實的人類。”


    雖然還沒有徹底摸清楚這個酆先生的來頭,但她總覺得,這家夥絕對不是普通的人類。


    至於他的目的應該就像梅親口所說的那樣,找尋齊王鼎的下落。


    白淺沫拉著被束縛的梅走向基地,門口值守的人看到走來的兩個女孩兒。


    其中一人立刻從腰間取出對講機,和基地內的人進行了通話。


    隨後,白淺沫帶著梅暢通無阻的走入這棟破舊的宅子裏。


    進門,白淺沫一眼就注意到站在門口的瘦弱身影。


    九叔佝僂著身子站在門口中央,布滿皺褶的眼睛深沉的盯著白淺沫瞧了一陣兒。


    “白小姐,你真是令人驚喜。”


    主人設定了一個小時時間,沒想到白淺沫隻用了幾分鍾就感到了。


    看來,老板所說是真,白淺沫並非普通人,而是能量非常強大的異能人。


    白淺沫聽懂了九叔這番莫名其妙的話。


    故意限定給她一個小時,而小區距離這邊的車程加爬山就要耗費將近兩個小時。


    阻止增加了一倍的時間,正常人就算開著世界頂級超跑,也不可能在一個小時之內到達。


    酆先生明顯就是想試探她的底細。


    但那種情況,為了救白逸堂,她已經不能再隱藏下去了。


    “人我給他帶來了,讓我見你家主人。”


    “我家主人已經等候多時,白小姐請吧。”


    九叔側開身體讓路,恭恭敬敬擺出一個“請”的姿勢。


    白淺沫拉著梅往裏麵走,梅借機朝九叔看了一眼。


    九叔臉上掛著淡淡笑意,眼底卻是一片死寂。


    梅心裏一陣揪心,緊張的低垂下頭去。


    白淺沫跟隨九叔上了二樓。


    來到一間紅木門的房間外麵,九叔輕輕叩了三聲門。


    因為門板是虛掩著的,九叔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主人,白小姐來了!”


    明明是白天,屋子裏卻漆黑的沒有一絲光線,遮陽窗簾將本就不算大的門窗遮蓋的嚴嚴實實。


    適應了黑暗後,白淺沫開始尋找屋內的身影。


    突然,一陣咳嗽聲傳來,白淺沫尋聲看去。


    在黑暗之下,一個男人正站在酒櫃前麵,似乎在擺弄著什麽。


    房間裏正在播放著輕緩悠揚的小提琴曲,男人好看的一雙手在吧台上輕輕擺弄了一會兒。


    白淺沫聞到陣陣酒香朝自己撲鼻而來。


    她尋著那抹身影看去,男人正朝自己走來。


    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麵容,但從挺拔的身姿和走路的頻率來看,對方是個年輕人。


    男人手裏端著一杯酒,輕輕搖晃著酒杯,隱約看到酒杯內射出一道藍光。


    “嚐一杯嗎?”


    男人將一杯酒遞到白淺沫的麵前,聲音和善低沉。


    “我不會喝酒,人我給你送過來了,我弟弟在哪裏?”


    男人一陣低笑後,抿了一口酒。


    “你並非不會喝酒,而是對大部分的酒類過敏,我調製的這杯叫迷戀,是用桃花作為主要的釀酒材料,再加入一些其它成分的配方,這救的酒香很濃,卻失去了烈性,女孩子喝的話正合適。”


    白淺沫眉頭微蹙。


    她是來救人的,不是來喝酒的。


    可這個男人卻丫頭沒有提出自己的要求,偏偏高談闊論起酒來了。


    “我沒興趣喝酒,我弟弟到底人在哪裏?”


    眼見白淺沫對自己辛苦釀製的果酒嗤之以鼻,男人平靜的眼眸微微產生一絲細微的變化。


    “白小姐,我喜歡以酒會友,別人若不喝了我釀製的這杯酒,我可是不開心的。如果我不開心,你的弟弟能不能安穩的活過一個小時,我就很難保證了。”


    男人說話的時候在笑,威脅的意味十足。


    白淺沫心知這個酆先生不好對付,而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在剩下的半個小時內,她必須把白逸堂救出來。


    似乎心知白淺沫的擔憂,男人道“你放心,我怕保證你不會暈酒。”


    白淺沫似下了決定,昂頭一口將酒杯裏的半杯酒喝下。


    一股甘甜沿著喉嚨緩緩往下流淌,似乎真沒有感覺到普通酒類的烈性!


    “怎麽樣?”男人期待的詢問。


    白淺沫麵無表情的盯著不到一米距離的男人。


    “酆先生,酒我喝了,我也把你的手下帶來了,我堂弟是不是該放人了?”


    “嗬嗬,白小姐,你和從前真是沒什麽區別呢。”


    從前?


    白淺沫腦海中閃過一個疑惑的念頭,她見過這位酆先生嗎?


    “我們見過嗎?你到底是誰?”


    “嗬嗬,我們何止見過?”男人輕笑一聲,目光柔和了幾分。


    朝九叔擺了擺手,九叔心領神會的走出房內。


    男人走到酒櫃前,重新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喝了幾口,他才又有道:“你把我們的記憶都忘記了,不過忘記也好,就當過去的我們都已經死了,現在我們重新認識。”


    白淺沫心裏腹誹。


    她可不想和這種神鬼莫測的家夥親密接觸,就算想要認識他,也是想調查有關於他的身份。


    嗬!


    酆先生笑了笑,目光朝牆壁上的掛鍾看去。


    “白小姐,你還有二十分鍾。”


    “你就是想要那塊白色玉佩,我給你就是了,立刻把白逸堂放出來。”


    “先別著急啊,我來讓你看一看此刻你的堂弟在做什麽。


    男人不知按了什麽,牆壁上出現了一個畫麵。


    白逸堂被人一腳踹入了鐵籠子裏。


    隨即鐵籠開始緩緩的往下降,她看到了白逸堂惶恐絕望的眼神。


    “說吧,怎麽才肯把白逸堂放了?”


    男人低聲輕笑。


    “放他可以,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麽。”


    白淺沫毫不猶豫將掛在脖子上的白色玉佩摘下來遞給酆先生。


    “這是你讓白新柔潛伏白家的目的,給你。”


    男人伸手準備去接那塊玉佩。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一陣煩躁的爭吵聲音響起。


    還沒等屋內的人反應過來,房門外有人凱蘇闖了進來。


    “主人,有人偷偷潛入這裏了。”


    男人看了白淺沫一眼。


    “好一場聲東擊西的戲碼。”


    白淺沫沒有否認。


    她心知這個男人詭計多端,就算把梅交出去,他也不會輕易放了白逸堂。


    他的目的是那塊陰陽玉。


    然而,這塊玉佩是霍家祖先流傳至今,又和傳聞中的齊王鼎有關。


    所以,她是絕對不會輕易把玉佩交出去。


    所以,來之前她已經和江小魚商量過。


    她先過來迷惑這些人的關注焦點,江小魚則隨後帶人潛伏在附近。


    真的找到白逸堂被關押的密室,這場鬧劇可能才會收場。


    “我的人已經將這裏團團包圍了,酆先生,如果你想公平交易,我還是很樂見其成的,隻要你放了白逸堂,你的手下也會毫發無損的還給你。”


    酆先生輕嗬一聲。


    “對於一個叛徒,她的死活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梅的神色大變:“主人,我沒有背叛您,是白淺沫蠱惑我的。”


    酆先生輕哼一聲:“梅,你太讓我失望了,我說過,別想試圖欺騙我,因為我對你的行蹤了如指掌。”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踹門聲。


    白淺沫、酆先生和梅都朝門口看去。


    門被踹開,江小魚闖了進來。


    “夜哥,你家老弟找到了。不過他……暈過去了!”


    白淺沫的嘴角緩緩上揚。


    “酆先生,我剛剛可是給過你機會的,是你沒有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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