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啊嗚!......”一陣騾子激昂的叫聲打斷了馮老四的沉思。


    他驚喜的看向一旁已然睜開眼睛的騾子,激動地說道:“老夥計,你也沒死!”


    騾子像是能聽懂他說的話一般,又是一陣啊嗚叫,顯然這騾子恢複的要比馮老四快,也不過幾息之間,騾子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它踢了幾下自己的後蹄子,然後獻媚一般的向站在一旁未開口說話的蘇慷晉走去。


    它低垂著頭,往蘇慷晉身上蹭了蹭,見麵前這人並不理睬它,騾子又是朝著蘇慷晉低低叫了兩聲,隨後就把腦袋伸到了蘇慷晉的麵前。


    這......


    蘇慷晉臉上維持著鎮定,心裏卻是不知所措,然道這頭看上去特別蠢的騾子知道是他救了它?而且,這隻騾子把頭伸到它手邊是幹嘛,這是要讓他摸一下它的騾子頭嗎?


    他抬手,輕輕在騾子的頭上來回撫摸了兩下。可是騾子依舊是把頭低著,沒有抬起來的打算,而且蘇慷晉感覺,剛才摸了幾下騾子頭後,這騾子好像又往前進了一步,離他更近了。


    蘇慷晉不明所以的朝著這騾子的主人看去。


    馮老四在一旁看著也是納悶的緊,感覺到救命恩人投過來的目光,想站起身把騾子趕到他這邊來,免得嚇到了救命恩人。可惜他現在依舊渾身沒力氣,一時半夥也站不起來,隻能連忙對著騾子喊道:“老夥計,快過來。”


    騾子突然聽見主人的聲音,兩隻尖尖的騾子耳朵動了動。


    馮老四又接著喊了騾子幾聲老夥計,才把這頭騾子喊了過來。


    他拍著騾子頭,神情之中帶著幾許納悶的說道:“恩公莫在意,怕是這騾子知道是恩公救了它才會對恩公您如此親昵的。這要是往日,除了在下,任何一個男子都進不了它身旁的。”


    “哦?看來這騾子也帶著幾分靈性,到是個隻認主的。”蘇慷晉以為是這騾子認主,也沒多想。至於這人口中一口一個恩公的叫,蘇慷晉也不準備出口阻止,反正也就這一麵之緣了,往日也不會再見,而她也確實是救了這人,這恩公兩字還是擔待的起的。


    “不不,恩公會錯意了,這頭騾子哪能跟那有靈性的畜生相比。”馮老四說這話時,正巧餘光瞥到了他身旁的騾子,此刻它正低頭從鼻孔裏一個勁噴氣,像是在反對他剛才說的話一般,倒讓馮老四神態之間有一絲難為情。


    他低著頭,蘇慷晉見他沒繼續說,問到:“那是為什麽?”


    馮老四坐在地上難以啟齒的咳嗽了聲,才小聲開口說道:“若是它見到一婦人,便會討好的讓那婦人撫摸它的腦袋。”


    馮老四這話說的很是委婉,蘇慷晉愣了一下才是聽明白了,看來這畜生倒真比他們這些人來的有靈性的多,孰公孰母看一下就知道了。


    “哈哈,我看這騾子倒比人來的有意思。”蘇慷晉大笑出聲,他改變了容貌後,整張臉本就英氣十足,此時更顯出了幾分豪爽來。


    “啊嗚......啊嗚。”騾子揚起腦袋,朝著蘇慷家這邊叫喚了兩聲。馮老四趕緊不輕不重的敲了它腦袋一下,說道:“你別把這恩公給嚇著了。”


    他說完,又朝著蘇慷晉憨厚的笑了笑,“恩公莫見怪,這騾子比不上馬的聰明勁,它就跟驢一樣的蠢。”說完,馮老四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腦袋,“恩公這是要去央洲城?”


    蘇慷晉點點頭說道,“不知這裏離央洲城還需要多少時辰才能到?”


    “快了,隻不過,近兩年來,央洲城每日卯時前就關了城門,不讓進城,這會再走,怕也是趕不到了。我家就住在央洲城外的馮家村裏,離央洲城也就半個時辰的路,恩公若是不嫌棄,不如就去我家歇上一晚,我也能好好感謝恩公一番。”


    蘇慷晉抬頭看了下天色,今日被這事情耽誤了時辰,也確實晚了。若是執意要去央洲城,怕也是進不了城了。


    “那就打擾了。”


    “不敢,恩公救了我,本就應該要答謝恩公,隻是我家中簡陋,恩公莫要嫌棄。”


    馮老四說完剛才的話,下意識就想起來給恩公領路,沒想到他腿一彎,腳一使勁,還真的就有力氣站起來了。


    “誒,我可以站起來了。”


    “看來體內祜樹花的餘毒也已經散幹淨了。”


    馮老四高興的一巴掌拍在了騾子的屁股上,“老夥計,看來咋倆真是命大。”說完,他又對著救命恩人說道:“那恩公,我們這就走吧。”


    “嗯!”蘇慷晉點點頭,跟著馮老四往上坡的方向走去。


    沒過多久,兩人已經回到了山坡上的空地上。


    蘇慷晉站在一邊往官道的方向看了看,而馮老四正在搗鼓著板車,他把板車上的韁繩套在騾子身上,再逐一收緊臂力,使勁拉拉拉繩子,感覺不會脫繩後,這才朝官道邊上的救命恩人喊道:“恩公,好了。”


    蘇慷晉點點頭,正要轉身向騾車走去時,他看見遠處正有一行人打馬從央洲城的方向騎了過來。


    “駕,駕。”五個穿著尋常衣服的男子騎著馬護著中間的一輛馬車從蘇慷晉的眼前飛馳而過。


    而在經過蘇慷晉身旁時,為首的一人側著腦袋朝著蘇慷晉這邊看來,正巧與蘇慷晉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兩人四目相對,那人目光陰冷的朝蘇慷晉看了一眼,之後便移了開目光看著前方。


    馬蹄聲碎響,呼嘯而過帶起的風聲直撲蘇慷晉麵前。一陣淡淡的血腥味油然而來,隨著馬蹄聲的遠處而又逐漸消散。


    那群人騎的很快,就連中間的馬車也是飛快的奔跑著。就在即將離開蘇慷晉視線時,馬車後麵的窗簾子突然被一隻帶著翡翠手鐲的素手從裏麵挑了起來,露出了一張女子模糊的臉龐。因為離的太遠,蘇慷晉倒是看不清女子容貌,隻是女子左手上那隻翠的滴水的翡翠手鐲倒是奪人眼球的緊。


    “恩公,在看什麽?”


    馮老四見救命恩人一直站在官道上看著剛才打馬過去的那一群人,有些奇怪的過來問到。


    “沒看什麽,我們走吧。”蘇慷晉收回目光,向著騾車的方向走去。


    “這裸車上我墊了幹草,恩公就先委屈一下。”馮老四見蘇慷晉站在騾車前,摸了一把車裏的幹草,以為是嫌棄騾車的簡陋。


    “無事,走吧。”蘇慷晉撩起衣擺,踩著車轅就上了騾車。車上,他也沒坐著,直接就躺在了幹草上,開始假寐了起來。


    “我先睡會,到了再叫我。”


    “好,好的。”馮老四見這救命恩人一上騾車就直接直挺挺的躺了下去,不見絲毫嫌棄的眼神,這才放心下來。他上了騾車,坐在車轅上,心情好的摸了一下衣服內的二十兩銀子,想著馬上就能到家了,嘴角歡喜的夠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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