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慷晉沿著擺放胭脂的台麵走了一遍,雖然卻是是有喜歡的,但她還是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麽身份,所以並沒有做出要要付銀子買胭脂的舉動。


    反而,她瞥見剛才對她有些誤會的小姑娘正在興致勃勃的一個台麵一個台麵的挑選胭脂,從表情上來看,挑的還挺歡快的,隻是沒看見同她一起進來的仙樂姑娘。


    真是奇怪,剛才還在的,怎麽突然人就不見了。蘇慷晉的目光在四周掃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仙樂的身影,就在她準備要離開屋內時,突然瞥見一個身穿粉色衣裙的絕美女子從二樓的樓梯走了下來。


    “迎環,胭脂挑好了嗎?”


    被叫迎環的丫鬟見有人在叫她,連忙說道:“挑好了。姑娘可買到心儀的首飾了嗎?”


    迎環一見到仙樂就揚起手上拿著的兩盒胭脂給她看。見仙樂手上道是空空的,好奇的問道:“姑娘沒挑到心儀的首飾?”


    仙樂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店老板說過幾天會有從波斯來的新樣式,過幾日我們再來看看吧,你先去把這胭脂的銀子付了。”


    “好的,姑娘!”迎環聽完仙樂的話後,歡快的付銀子去了,她心裏很激動,活了十三年,第一次有了一盒屬於自己的胭脂,兩條腿往櫃台走的飛快。


    蘇慷晉站的位置離迎環和仙樂並不遠,自然是聽見了這對主仆剛才說的話。


    這家胭脂店還賣首飾?她記得金銀珠寶這類首飾店在前世都是擁有皇家商號標誌的金店才有資格售賣,什麽時候這一個小小的胭脂鋪老板也能賣首飾了。


    蘇慷晉直覺剛才仙樂說的話有問題,想到這家胭脂鋪雍容華貴的氣派,然道這胭脂鋪的老板真的不是一般人?


    她微微仰頭朝樓上看去,見一年輕男子正站在二樓的走廊裏往下看,兩人目光四目相對,蘇慷晉心中猛然一驚,廣平王容煜怎麽會在這裏,隨即心中那層迷霧漸漸散去,然道這家胭脂鋪的老板就是廣平王?


    容煜站在樓上,一張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在樓上看了蘇慷晉很久,直到與蘇慷晉四目相對時,容煜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驚訝然後又變成了了然。


    他在驚訝什麽,整個央洲城的人都知道這家店是他容煜開的,而店鋪名字中的白姓來自他老廣平王的王妃白氏,也就是他母妃的姓氏。而這家店他已經開了三年了,可是從蘇慷晉剛才驚訝的眼神中,像是不知道這家店就是他的一樣。


    容煜記得,白氏胭脂鋪開張時,蘇慷晉可還在央洲城裏擔任六品的禮部儀製清吏司,所以他不可能會忘記這家店是他容煜的。況且,三年前他將計就計,讓容錦城收了他手裏的實權,讓他掌管皇家商號多年,這事滿朝文武皆知,而他不可不知道。


    容煜麵無表情的看了眼在樓下朝他行禮的蘇慷晉一眼,總覺得此人身上迷霧重重。


    他雙手放在走廊上的紅棕色雕花木欄杆上,對著站在下麵的蘇慷晉揚聲說道:“蘇大人真是妙人,剛回到央洲城就來逛胭脂鋪,既然今日又見到蘇大人,也是有緣,可否賞臉與本王一同吃茶。”


    容煜這話時,臉上依舊是冷冰冰。蘇慷晉顯然也是沒想到廣平王會邀請自己上樓吃茶,一時倒不知改如何拒絕。


    正在她猶豫該想什麽理由拒絕時,又從樓上傳來了廣平王的聲音。


    “蘇大人若是不願,本王也不會強人多難。”


    你說這話不就是在強人所難嗎?蘇慷晉內心在流淚,但臉上卻是不露半點兒痕跡。


    “下官之榮幸,隻怕掃了王爺的雅興。”蘇慷晉朝著樓上的廣平王又是一禮,之後就往一樓的樓梯口走去。


    鬼麵剛才一直站在暖閣門口,並沒有被蘇慷晉看見。


    此時,他走到容煜身邊,小聲問道:“主子是想先禮後兵?”


    容煜看了鬼麵一眼,眼神之中露出了幾分讚賞。隨後又說道:“你先不要露麵,暗中待命。”


    “是,屬下明白。”鬼麵說完,便直接進了暖閣,他輕點腳尖,飛到暖閣上麵的房梁之上隱匿了起來。


    此時,蘇慷晉已經上了二樓。她見廣平王一直站在屋外等著他,並沒有先行進屋,背上上瞬間沁出了少許薄汗。


    她一個區區六品都察院經曆司,哪經得起堂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廣平王在屋外等著她。


    蘇慷晉有那麽一瞬間覺得,這廣平王已經看出了真相,已經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蘇慷晉。


    她的腳一步步像廣平王走去,緊握的雙手早已沁出了汗水。


    “蘇大人,為何本王覺得你有些緊張?”容煜眼神之中突然多了一絲戲謔的笑,“你在害怕本王。”


    容煜這話不是在問蘇慷晉,而是肯定的說道。


    “王爺說笑了,下官一直都是敬仰王爺的。”


    “哦?那就最好不過了。”


    容煜說話這句話,率先進了暖閣之中。


    這屋子雖然是暖閣,但此時正直四月,已然春暖花開,暖閣內自然沒有生火爐子取暖。


    蘇慷晉隨廣平王進了屋內,瞬間被牆上的一副畫作吸引了目光。


    畫中是一名正在舞劍的女子,女子一身白衣,黑發用一根簡單的發呆半束了起來,五官精致,可以看出女子大約雙十年話。然而這些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這話中的女子,蘇慷晉前世在師父吳道子的書房裏也見過。不過,不實在舞劍,而是在吹笛子。


    容煜見蘇慷晉進來後就帶愣的站在原地去,目不轉睛的盯著牆上那幅女子舞劍圖看了起來。


    “蘇大人可是認得此畫中的女子?”


    蘇慷晉正在想著這女子是誰,突然聽見廣平王問她,蘇慷晉連忙說道:“不認識,隻是見畫中女子漂亮,才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她這話一說,廣平王看她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無比,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她這是說錯話了,然道這畫中女子是廣平王心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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