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誠布公之後的阿爾薩斯和科爾森達成了最初的信任,帶著一股交心的語氣,科爾森也坐在了床邊,和阿爾薩斯小聲交流著此次任務的具體內容。


    吱呀!


    房屋的內門被一把推開,臉上帶著怒氣的老婦人瞪視著坐在床邊尷尬回頭的科爾森,手指著他那光亮的大額頭,破口罵道:


    “嘿,禿子,你什麽時候進去的,為什麽要打擾我的孫子的好事。”


    在瑪德琳夫人的眼中,在闖入他孫子房間的一刻起,之前那個禿頭的和善形象瞬間土崩瓦解,反而被釘上了一個居心不良的標牌,看他還沒有起身挪窩的想法,氣極反笑的走了過來,準備擼袖子親自動手了。


    眼疾手快的阿爾薩斯趕緊趁勢改口,阻止住了老婦人的驅趕行動,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


    “奶奶,這邊我來好嗎,他是我的在工作上的朋友,他馬上就走了。”


    “工作上的朋友?我怎麽沒見過,我下次一定要問一問皮特,免得你小子又來騙我。”


    半推半就的瑪德琳夫人有些不甘願的被她心目中的“孫子”請出了房間,背靠內門的阿爾薩斯給了科爾森一個抱歉的笑容。


    “哈,阿爾薩斯,你終於改口叫奶奶啦!”


    躺在床上玩手機的多琳咧開嘴,露出那光潔鋥亮的小門牙,抓緊機會調侃著那位麵皮有些薄的大哥。而一旁人情世故十分老練的科爾森則用欣賞的語氣說道:


    “沒想到,你還有如此善解人意的一麵。”


    “偶爾,偶爾。”


    科爾森從床上站起,和王子再次握了握手,友善的眼神環顧著兩位新認識的朋友,開口道:


    “那好吧,和你們相談很愉快,明天10點,就會有車在樓下接你們。”


    聽到明天阿爾薩斯就要和這個禿頭去旅遊,多琳不再假裝玩手機,從床上一下立了起來,用非常迅速地語氣表露著內心的渴求:


    “阿爾薩斯,紐約耶!我可以去嗎?我叔叔他們出差還沒回來。”


    “你?假期作業放棄啦?”


    “哎呀呀,作業嘛,去學校一下就搞定啦,我們要放到一月下旬呢,還有十多天呢!可以嗎?加一個人,應該沒關係吧,公務員先生。”


    豁達的鬆鼠妹從來沒有把作業放在心上,在她的詞典上,如果作業不是拿來抄,那將毫無意義……


    因為讓她做,她也做不來,隻是純粹的浪費時間和破壞心情。


    “當然可以,我們的飛機很寬敞。”


    得到允許的多琳非常高興地和阿爾薩斯一起將科爾森送到了樓下,特工先生在上車前對著瑪德琳夫人的陽台禮貌的鞠了一躬,帶著一種誠摯的口吻,看著王子說道:


    “那就不多做打擾了,國家不會忘記那些曾經做過貢獻的人,我保證洛杉磯市政廳會專門為帕克追授英雄主義獎章和紫心勳章,而且讓一切健康的瑪德琳夫人親自授勳,回見。”


    “嗯,回見”


    驅動的汽車很快的離開了這片區域。直到次日,才又開到了樓下,而此時的阿爾薩斯已經陪著瑪德琳夫人和背著旅行包、還拉著大箱包、帶著寵物的多琳在門口等著了。


    坐在副駕駛的科爾森開門下車,本來打算幫那“準備充分”的小姑娘放一下行李,卻沒想到單手提起行李箱的多琳很輕鬆的就把它們一手一個按進了後備箱,那隨手的動作和碩大的箱體讓科爾森忍不住挑了挑眉,隻好順手為扶著老婦人上車的阿爾薩斯關上了車門。


    係上安全帶的科爾森從座椅上側過頭,向身後的三位“客人”介紹著接下來的行程:


    “那麽,歡迎踏上紐約度假之旅,我們轉乘飛機後大概,嗯,不到一小時我們就可以看到自由女神的微笑了。”


    “哇,這麽快的嘛?我還專門帶了一副牌呢,看來打不了幾把了。”


    一臉興奮神色的多琳從隨身小包裏摸出一副時下流行的遊戲牌,她為這次長途旅行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新奇、期待的目光掃視著一路上見到的各種東西,哪怕是來到了神盾局在洛杉磯的秘密基地,她都幾次忍不住摸出相機,如果不是科爾森眼疾手快的多次製止,恐怕神盾局的基地內部風景就要被掛在鬆鼠妹的facebook環遊記上了。


    直到渦輪引擎的發動,大型運輸飛機擺脫了地麵,在窗邊拍照的鬆鼠妹眼中的喜悅逐漸消失,麵色變得凝重起來……


    ……


    嘔……嘔……


    煞白的臉色,在輕微搖晃的飛機上,多琳完全沒有了先前那副活力勁,什麽照相、什麽遊記都被拋在了腦後,整個人就像是一隻脫水了的鹹魚,正掛在洗手間外的水池邊垂死掙紮。


    多琳的小夥伴蒂蒂豆正站在水池邊上,伸出毛茸茸的小手時不時幫她擰開龍頭衝洗汙濁的池麵和嘴角的汙漬。慢慢地,鬆鼠妹逐漸恢複了一些,剛抬起頭,一卷毛巾遞到了她的眼前。


    “謝謝……”


    多琳接過阿爾薩斯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王子緊接著又端過來一杯水和藥片放在了她的旁邊,安慰說道:


    “吃點這個吧,科爾森剛才拿過來的,說適合暈機的人,應該會讓你好過一些。”


    “唔,咕嘟嘟……哈,我還說他們的午餐挺好吃的,這下倒是都還給他們了。”


    鬆鼠妹一口飲下了藥片,長出了一口氣,現在飛機已經相對平穩,而她胃裏也是空空如也了。


    “不用擔心,多琳小姐,你一會舒服一點之後,可以擬出來一個你愛吃的清單,別的不敢說,我們的廚師水平還是很過硬的。”


    從艙門進來的科爾森帶著微笑,繼續補充道:


    “而且,我們也即將到達目的地了,相信我,那裏的輕鬆氛圍和腳踏實地的感覺會讓你重新煥發活力的。”


    ……


    嗡!……轟隆!


    “哇,這裏就是紐約嗎?”


    吃了藥後重新煥發活力的多琳急不可耐的率先從打開的艙門衝了出來,就像是逃出牢籠的小鳥,從樓梯的頂端直接蹦到了地麵的草坪,毛絨的蒂蒂豆跟著跳在了她的背上,看著多琳擺出了一副親吻大地的二貨形象,殊不知此時的多琳正在嚴肅的告誡自己:


    以後千萬不要吃飽了去坐飛機……


    不像多琳那樣急不可耐,隨後的科爾森從機艙平穩走出,就像一位資深的導遊,探著手在阿爾薩斯和瑪德琳太太前麵指引著道路,嘴裏介紹著此刻的地點:


    “這裏是紐約一所很有名也很特別的學校,在這裏有一位讓人尊敬的大師,他對人類某些方麵的醫學很有研究,可以說,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專家了。”


    他們的飛機停在了一片碧綠色的草坪,蜿蜒的河流仿佛瑰麗的束帶纏繞在正中間那一片仿佛歐洲古堡似的建築,剪裁整齊的灌木在道路的兩旁夾道歡迎,嬉笑的孩子們在草坪上踢球玩鬧,從5、6歲到十七八歲能看到各個年齡段的身影,似乎是一個全年齡段的特殊學校。


    “阿爾薩斯,你不是說帶我來紐約玩,順便檢查一下身體麽,怎麽跑到一個學校來了?”


    “額,就像剛才科爾森說的,這個學校的教授也是一個知名的醫療專家,而且這裏小孩很多,風景也不錯,很適合您的療養,畢竟我的能力隻能治愈傷口,怕給您留下一些隱疾。”


    阿爾薩斯陪在瑪德琳夫人的身邊,麵對突然而來的問題,隻好倉促的解釋著,他並不想讓老婦人知道自己患有精神上的某些疾病,隻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盡量讓她能在這裏安心的接受治療。


    “好吧,我也知道是你們這些孩子的好意,不過這裏的環境確實不錯,我挺喜歡的。”


    一行人邊說邊聊踏進了學校的大門,一個頭戴別致黑色墨鏡的男子正穿著一身皮衣皮褲站在校門的一側,看到了走在最前麵的科爾森,緩步迎了上來:


    “嗨,科爾森,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斯科特,我的朋友,這次我還是要來打擾一下教授,不知道?”


    “嗯,教授他早已在會客室等你們了,請跟我來。”


    簡短的交流過後,皮衣男轉身帶路,恢複過來的多琳帶著蒂蒂豆和沿途的孩子們打著招呼,熟稔的樣子仿佛她本人就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一樣,科爾森陪著阿爾薩斯和瑪德琳夫人講解著這個學校的有趣故事,很快他們就走到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木門前,斯科特輕輕叩了叩門扉後,推開了它。屋內,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正拿著一本書,深邃的眼眸注視著幾人,洞察一切的眼神就像知曉世間的萬物。


    博學而內斂的老人,這是阿爾薩斯見到教授的第一印象,那種氣質就像當年他故鄉艾澤拉斯的安東尼達斯大法師,達拉然肯瑞托六人議會的議長,一位博學睿智的強者,可惜最終還是死在了霜之哀傷的劍下。


    不提眾人看到教授的第一反應,坐在輪椅上的教授在稍微的觀察後,露出一副慈祥和善的表情,將書本放在一側的茶幾上,伸出右手讓站在門口的幾人進來坐下,給出了一個溫和的聲音:


    “歡迎你們,來到澤維爾天賦少年學校,我是查爾斯·弗朗西斯·澤維爾,你們可以叫我查爾斯,也可以像孩子們一樣叫我x教授。對了,斯科特,你去忙吧,這裏我來就好。”


    皮衣男斯科特踟躕了一下,才向教授點了點頭,最終扣上了門轉身離開,教授的命令,就是他會嚴格執行的聖旨,雖然他還是很擔心這些陌生人會對教授有不利的可能,雖然是科爾森介紹過來的,但是謹慎的性格還是讓他去找到了另外一位女教師……


    等到房門關上,看著對麵坐著的四人一鼠,查爾斯教授熟練地推動著輪椅,那顆睿智的光頭下深邃立體的五官帶著一副和善的麵容,些許的皺紋點綴著歲月的滄桑。


    “你們別介意,斯科特他比較嚴肅,其實內心裏也是一個好孩子,需要喝點什麽?坐吧,讓我們……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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