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青雉聽見他這樣問的時候不由得留心聽著玉玄寒的回答,隻見玉玄寒俊目一眯,說:“本王早在第一眼看到她時就喜歡她,隻是……”他兀自苦澀地低笑一聲仰頭把杯中烈酒一飲而盡。


    林洋十分驚訝,沒想到玉玄寒已經喜歡沈安然那麽久了。倪青雉聞言心內一冷,動作忽然亂了,腳下踩了裙邊身子往旁邊摔去,她迅速調整姿勢讓自己摔向玉玄寒。她如願跌進玉玄寒懷裏,順勢勾住了他的脖子,露出驚慌的神情。玉玄寒眉頭一皺,林洋不自在地看一眼倪青雉見她不悅地看著他便起身退了出去。


    “殿下,妾身腳酸了。”她嬌聲抱怨道。


    玉玄寒陰沉著臉望著她,同樣是女人為何另一個就不能像這一個那樣極盡嬌媚呢?哪怕是裝出來的也好啊!也許她不是不嬌媚,而是不會對他如此罷了!想到此處,內心的惱怒令他的臉色更難看了。倪青雉見此有點害怕,但她仍然裝作什麽都沒看見一樣撒嬌。


    也不知烈酒上頭還是太久沒有碰女人,麵對倪青雉的媚惑他不似平日那般能夠波瀾不興。充滿了誘惑的香氣竄進鼻息之間使得他人血沸騰,隨之而來的紅唇酥胸更是勾出了潛藏的欲念,他眯著眼看到倪青雉的麵孔一點點的化為沈安然的,這讓他更難以自持了!


    倪青雉笑了。哦,男人就是男人,終究還是躲不過美色的誘惑,就算是再冷的冰山也會有衝動的時候。隻要她能牢牢地把握這一點就可以無往而不利,榮華富貴權力高位都可以唾手可得。攀著玉玄寒寬厚的背她的指甲在上麵劃出一道道痕跡,刻意的嬌吟催化了春夜的激情!


    激蕩的波瀾總有平複之時,當激情過去後玉玄寒瞬間恢複了冰冷。他撿起衣衫迅速穿戴整齊,看也不看倪青雉一眼便闊步走了出去。倪青雉莫名其妙的感到悲涼,但她很快就驕傲地告訴自己這都是些無用的情緒,她才不需要男人的繾綣呢!他們都隻是她取得榮華富貴的墊腳石而已!


    走在夜色之中玉玄寒一點都感覺不到魚水過後的愉悅,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矛盾的惱怒。腹中的烈酒早就化作了汗水蒸發掉了,腦袋越是清晰的時候越難以忘掉今日白天所看到的情景。有什麽比那花海中的纏綿一吻更能說明一切?他的皇兄果然如其他人所說的那樣戀著沈安然,而沈安然的心也是向著他的吧?這是多麽難以接受的事實?不,趁著還在萌芽的時候他必須把這個苗頭給掐死,雖然這樣做很不仁義,但他不能放棄沈安然!


    身隨意動他的腳步轉向了重華殿,沒想到走到重華殿外的時候卻看見莊紫英走了出來。莊紫英看到玉玄寒眉宇間的糾結不由得也糾結起眉頭,他走到玉玄寒麵前盯著他看了很久一句話也不說。玉玄寒不喜歡莊紫英這樣放肆地看著他,臉上一寒便要繞開他進入重華殿。可是,莊紫英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他停下了腳步。


    “求而不得的心情很難受吧!”


    “你說什麽?”玉玄寒猛地轉過身來盯著他,“求而不得?”


    莊紫英抬頭看著夜空狀似思考,神秘地一笑,原本有些混沌的眼眸精光乍現,說:“南越王那麽聰明還需要我這個算卦的說明嗎?”


    “少在本王麵前裝神弄鬼!你若有真本事就不會窩在清河府當一名祭司!”


    “天機不可泄露!”莊紫英仍舊神秘兮兮的,眼內精光一斂一臉的認真說道:“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一味強求隻會帶來極大的痛苦,我勸南越王不要太執著了。”


    “什麽東西不是本王的?”


    “天機不可泄露!”


    莊紫英含糊不清的話語使得玉玄寒心裏一團糟,就算不相信他所說的話但仍舊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就好像他所想要的都不會得到一樣。求而不得,這是多麽折磨人的痛苦啊!十多年來他就是被這痛苦折磨著長大的,恨不能一下子把所有的一切都收入囊中,那些本該是他的東西!皇位也罷,美人也罷,沒有他求而不得的!


    “隻要本王想要,就沒有得不到的!莊祭司好好保重自己,睜大眼睛看看是你的算卦準還是本王的能力強一些!”


    莊紫英接觸到玉玄寒眼中所外露的強大欲求不由得一愣,他想要得到的欲望太強烈,強烈得連他這個站在一邊的外人都能打心眼裏感到不可思議。他不禁後退一步,這麽強烈的欲求會帶來多大的毀滅?夜觀星象明明不會有錯,為何此刻他卻感到搖擺?不,神算子不會出錯,大秦江山風雨飄搖之際會出現雙龍奪珠也不會有錯,結局未定,一切尚在變化中!可是,他今晚所排的卦象又是怎麽回事?


    這時,君然和沈安然從殿內走了出來,莊紫英一下子露出了笑臉迎了上去,道:“神仙妹妹,你看,我在等你呢!”


    沈安然一抿嘴,笑道:“我看莊祭司是忘記了怎麽回去通天閣吧!”


    “哪裏?是真的在等你。”莊紫英就是不肯承認自己容易迷路的特質。


    沈安然本想揶揄幾句但見玉玄寒在便恭敬地行禮。玉玄寒注視著她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她從重華殿出來就表示她今天一直都和玉輕寒在一起,期間發生過什麽隻有他們清楚,他不由得攥起拳頭。這裏的清河府,麵前是他喜歡的女子,裏麵是他尊敬的兄長,有些話他已經藏在心底太久,可就是說不出口,他多麽的討厭這樣的自己啊!


    “殿下這麽晚過來有要事見國主?”君然問道。


    玉玄寒略一愣神點點頭。


    “國主剛剛歇下,隻怕不好打擾。”


    “剛歇下?”


    “國主服下藥便歇下了。”


    “那就明日再說吧!”玉玄寒轉念一想便不打算立刻就要見玉輕寒了。


    莊紫英的目光在他們三人的臉上溜了一圈,忽然拉上沈安然便走,一邊走一邊說:“神仙妹妹,我們去通天閣吧!今晚的星星可好看了,我教你觀星。”


    沈安然回頭看一眼玉玄寒便跟著莊紫英離開了。君然舉步要走,玉玄寒叫住了他,看著他良久才說道:“你是安然的兄長,長兄如父,不知你對安然的未來有何想法?”


    君然沒料到玉玄寒會問這樣的問題,他探究地看著他心裏早就有了想法,說:“安然的未來由她自己決定,但我希望妹妹她一輩子平安快樂。”


    “安然的終身大事你是否考慮過?”


    君然沉默一陣,說:“南越王此話怎解?”


    “你是希望有一個人陪伴她一輩子還是隻是數年甚至更短的時光?”


    “當然是一輩子!”君然毫不猶豫地說。作為兄長,他希望有一個人陪著沈安然一輩子,一輩子愛護她,讓她一輩子都生活在幸福之中。一個男人若隻能陪伴在她身邊短短數年是不足以成為她的丈夫的,這會讓她下半輩子都活在痛苦的思念之中。


    玉玄寒聞言笑了起來,他還有可以獲勝的機會呢!


    “阿寧!”玉翼寒從睡夢中紮醒,額上一頭的冷汗。他抓緊被子難以抑製心頭撕裂的痛楚,寧皇後的音容笑貌更加清晰地刻在心頭,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是誰害得她一屍兩命!


    一邊守著的瑜皇後昔日的瑜妃因他的一聲叫喊也從睡夢中醒來,她揉著朦鬆的睡眼看見玉翼寒一副痛苦的樣子甚是不解,說道:“陛下,你做噩夢了嗎?”


    “是,惡夢!”玉翼寒轉臉看著冷冷地瑜皇後,她的樣子與寧皇後頗為相似,但正是她的介入使得寧皇後早早撒手人寰,他十分厭惡這個女人!他忽然伸手掐住瑜皇後的脖子,狠狠地掐住,把心中的恨意都灌注在雙手上。他一邊掐一邊狂笑,癲狂的樣子十分猙獰。


    瑜皇後沒想到病中的玉翼寒會有這一著,她拚命想拉開他的手,用力掙紮著想要呼救,可是玉翼寒的力氣實在太大令她無法反抗。踢蹬的手腳把一邊的物件踢倒在地發出響亮的聲音,外麵的人聽見後立刻走進去,看見玉翼寒死命地掐著瑜皇後的脖子時都大吃一驚,連忙奔過去將瑜皇後從玉翼寒手中救下。幸虧玉翼寒在病中精力不足,否則瑜皇後早就被掐死了。


    “陛下精神異常,趕緊稟告太後!”瑜皇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說。


    玉翼寒聞言冷笑連連,好一個精神異常啊!他真恨不得自己是真的瘋了,這樣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將這些人一個個地掐死,好讓他們可惡的嘴臉永遠消失在眼前。可是,他是那麽的軟弱無能,十幾年來被太後折斷了翅膀想飛也飛不了。


    “陛下,請服藥!”內侍端來了一碗湯藥。


    玉翼寒一手將盛有湯藥的碗揮在地上,怒吼道:“服藥,服藥!藥裏麵是不是有毒?太後是不是想毒死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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