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天庭天河馬場某處。


    新任禦馬監喂馬工瘦猴,啪得一拍大腿,長歎一聲這神仙當得好沒滋味,日子也好難熬……


    才熬了大半日,


    就感覺快熬不下去了。


    話說瘦猴被擄去天庭之後,有關部門特事特辦,很快就成了天河馬場一名光榮的喂馬工。


    然而天庭的官職,那可都是有定製的,即便是一個小小的雜工,也沒有多餘的空餘可以安置。


    最後經馬場掌印親自拍板,把這有些來頭的喂馬工,給派去了天河馬場邊上某處的一個小草場中,負責照看幾匹用來觀賞的天馬。


    瘦猴心大膽壯,倒也不怎麽擔心自己目前的處境,想著反正許哥會想辦法把他弄回去的。


    咱就不操這個心了。


    既來之則浪之。


    順便結交幾個純友誼關係的神仙姐姐,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哪知道這天庭給自己安排的這份工作,清閑倒是挺清閑的。


    隻是這太清閑了些!


    管著一片巴掌大的草地,草地上兩匹白馬悠閑地吃著草,壓根就沒他瘦猴什麽事,別說什麽神仙姐姐了,就連個說話的人也都沒有。


    而且這狗日的天庭,


    行事的做派與許哥有些類似,隻管安排差事,到最後都沒提一嘴工錢的事,看來又是白打工了!


    想自己終究是命中無財運啊,跟了幾任老板,都是**緊得連跟針都插不進去的主。


    唉……


    如此上任半日以來。


    他就隻是蹲在草場邊上的一株大柳樹上,哼了半天小調,看了半天馬兒吃草,感覺無趣的緊。


    這人一無聊起來,就會想些更無聊的事情,尤其是瘦猴這種天生就會來事的棍狀自走生物。


    於是看了半日天馬之後。


    他就想到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你說這兩馬兒一刻不停的吃草,這都吃了老半天了,可為何始終都不見這倆牲口拉粑粑呢?


    莫非這天馬天生不拉?


    “嘶……那這天庭的神仙姐姐們呢?莫非也是隻吃不拉?”


    這個問題非常嚴肅!


    為了預防失眠,本著許哥曾說過的那什麽?大膽假設,大膽求證的態度,瘦猴決定好好花些心思,先去把這件事情給搞搞清楚。


    這樣等以後回到凡間。


    就又是一手獨家的八卦呀!


    ……


    “姐姐!快來看這天馬,生得好生威武雄壯。”


    瘦猴兄弟的桃花運向來旺盛,剛想到仙子姐姐,那仙子姐姐就自動送上門來了,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仙女兒的說話聲。


    這如仙樂一般的嫋嫋餘音,直聽得人骨頭都要酥掉了,心說這犄角旮旯也有這種福利的嗎?


    竟然會有仙子姐姐,過來這邊遊園賞馬?這機會要不把握住。


    那就是禽獸不如啊!


    蹦得一下從地上彈起,三兩步就來到了那兩匹白馬旁,當即就“啪”得一下拍在了馬屁股上。


    “這馬沒被騸過,雄倒真雄,要說威武,那就未必了。”


    馬與人不同,人一旦騸了,那就成陰陽怪氣的太監了,但是可馬兒不一樣,隻有去勢之後的馬兒。


    才會長得矯健勇壯……


    “姐姐?這小園中何時來了一個如此邋遢的小馬童?”


    見草地上突然跳出來一個發髻散亂,身著灰色布衣的邋遢小馬童,而且還說著些奇奇怪怪的話。


    神仙妹妹不由得心生厭惡。


    “妹妹稍安,這人瘋言瘋語,我們不要理他,去那邊看看。”


    一旁的神仙姐姐,顯然也對這邋遢小馬童無有一絲好感,隻嫌棄的瞅了一眼,便再也不想多看,當即便拉起妹妹的手準備逃走。


    不過神仙妹妹似乎還有些不服氣,臨走了又忍不住回過頭來,語氣不善地動問了一句。


    “哼,那你倒是說說,怎樣的馬才能配得上威武雄壯?”


    “荒城古道,一騎西來踏碎大漠黃沙,天邊是如血的殘陽,匣中是王師凱旋的捷報,那樣的駿馬,方才配得上威武雄壯啊……”


    “有病吧你。”


    神仙妹妹聽得雲裏霧裏,當即就給出了一個很不友好的評價,挽起姐姐的手臂轉身就走。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眼見仙子姐姐要逃走,


    瘦猴又心生一計,當即便很機智地高歌了起來,這是許哥曾經哼過的調調,聽著有點像是詩詞,隻是這詩詞是真的記不住。


    唱著唱著很快就卡殼了。


    “這曲子……”


    不過雖隻起了個頭,卻也似乎出效果了?隻見走在前麵的神仙姐姐喃喃一語,當時就停下了腳步。


    兩人都是嫦娥宮的嫦娥。


    所謂嫦娥宮,便是專門訓練能歌善舞的嫦娥仙子,然後供天庭的大佬們娛樂助興的一處仙宮。


    因而嫦娥宮的仙子姐姐們,也都是精通音律的大家。


    此時當那位仙子姐姐聽到這略顯怪異的曲調,當即就被吸引住了,於是又轉回身來盈盈一禮道。


    “敢問這位仙君……?”


    “哦,失禮失禮。”


    棍猴心中頓時一樂,


    當即拱起雙手隨意地行了個失身禮,隻是本猴這一失禮,這位仙子姐姐怕是要失身啊。


    “小生俗家姓名周安,


    正是這小園的管事,兩位姐姐若是想了解更多關於小園的景致,小生可為兩位姐姐引路。”


    “那倒不必,隻是不知周仙君方才吟唱的這首小令,是出自哪位名家的筆下?”


    不怕兩位笑話。


    這什麽鳥令,本猴壓根就沒記全,上回聽許哥哼哼的時候,本猴剛好在回味杏兒的櫻桃小嘴……


    “這個……不怕兩位笑話,小生上天之前,曾在相爺府當過幾年小書童,這小令實乃小生偶手所得,並非出自名家筆下……”


    許哥說了,他寫的詩詞可以隨便署名,想署什麽名就署什麽名,是不需要有任何壓力的,所以這曲子嘛,自然也在其列了。


    因而此時吹起來。


    也是得心應手毫無壓力啊。


    “哦?是嗎?想不到周仙君竟有如此大才,失敬了……”


    那位仙子姐姐聽得一愣。


    心道這位周仙君不僅胸有大才,而且還是一個灑脫的男人,就連入相府任書童的往事,此時道來,卻也不見有絲毫避諱做作。


    “哪裏哪裏,這位姐姐抬舉小生了,小小書童的遊戲之作,怎當得起姐姐的如此高讚,唉……”


    一通牛皮吹完,


    瘦猴兄便突然把深深的憂鬱塗在了臉上,隨即又是一聲能令人生出無限遐想的黯然一歎。


    “周仙君可有什麽心事嗎?”


    果不其然,單純的仙子姐姐很果斷的就上了套……


    “隻是這小令另我想起了曾經相爺府時的傷心往事啊。”


    “怎麽……?”


    對對對,就是這樣。


    隻要你敢問,


    本猴就敢編,於是接下來,一段情節跌宕起伏的小小書童三戲秋香的故事,就被搬了出來。


    隻是這人形自走棍不學好。


    如那許大閻羅一般。


    總喜歡在故事講到最關鍵的時候段章,轉而畫風一轉,換上一副更加憂鬱的語氣黯然道。


    “唉……不過這些都是我編的,小弟我不叫周生,


    也沒在相爺府當過書童,小弟我隻有一個很隨便的名字,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放牛娃,


    家境貧寒,自幼父母雙亡。


    靠著一張厚臉皮隨隨便便地活著,東蹭一口飯西蹭半碗粥,才勉勉強強長出了一點人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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