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語鏗鏘落地,江盛和驚得圓睜雙眸,眼神閃過慌張神色,腦海裏快速盤算應對說辭。


    夏如畫又道:“本來良家婦女的清譽最為要緊,所以在府衙時我從未提起,可如今在聖上麵前,相信死者亦想沉冤得雪。”


    “那個女人是撞牆而死的。”江盛和急得脫口而出,


    “尚書倒是清楚啊,言下你兒子江黎強占死者是屬實了!”夏如畫咄咄逼人,絲毫不讓他有心思盤算其他詭計。


    “不,我沒這麽說,我的意思是她,她見到自己的丈夫被打,所以……所以才撞牆而死。”江盛和病急亂投醫的亂說一通。


    見他慌張至此,夏如畫嘴角抽了抽,冷哼說道:“見到自己的丈夫被打傷,不是第一時間去製止,而選擇撞牆?為何?莫非那麵牆就在你兒子身旁,她是想把牆撞倒,好將你兒子壓死嗎?尚書,你的聰明看來隻在紙墨之上,果真是虛有其表。”


    側殿眾人一陣忍俊不禁,就連高高在上的當朝至尊亦不例外。


    “據我所知,李氏死狀淒慘,身上更是有許多被強製的束縛傷痕,若尚書還有駁詞,我還願意多做幾個試驗,那就是時書照之妻身上的傷痕一一做對比,不妨告訴你,每一個痕跡,都指向你的寶貝兒子,屆時,你們江家,百年來積累的聲望,將比茅廁還要臭!”


    尚書驚恐的跪地,本來失手打死人,最壞的結果不過最多判刑,可若是強占良家婦女,那,那他們江家是再也沒有臉麵在京都甚至整個南充朝待下去了,屆時人人唾罵,猶如過街老鼠。


    無須再多話語,這場對弈勝負早已分出,高高在上的至尊亦帶著欣賞的目光注視著她的出色表現,盡管今日江盛和賭輸了,可他身後的勢力斷不會就此罷休,或許是一探眼前這個奇女子所犧牲的無關緊要的人物罷。


    回程時,馬車裏趙謹言難得的掛著笑意,臉上的驕傲讓人看不明白。


    “原來你早有想法。”


    “我早就說過了,貢院仕子案件實在是沒有任何挑戰,我之所以遲遲不行動,無疑是在給時無端找退路,非得把江盛和的仇怨轉移到我身上才能免他重大的罪責,不過倒是沒想到蓮荷會挺身而出,自認是時無端的未婚妻,光是太後的遠房侄女之一個頭銜,就是時無端真把江黎給殺了,或許都能免去一死,若非蓮荷這一鬧騰,估計光憑尚書對我的不滿,也許不會有這個勇氣告到聖上麵前,橫豎他兒子平安無事呢,隻是他心高氣傲,又怎會讓王府一個平民義女和一個領頭婢女給壓他一頭。”夏如畫自以為料事如神,自滿的昂首說著。


    趙謹言亦不滅她的威風,“如今你倒是清楚權貴心思。”


    “嘿嘿,別這樣,你的功勞亦不小,他好麵子,非得逼狠了才會豁出去,隻有把事捅大了,才能徹底的將一位位高權重的大臣抹殺掉。”她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


    趙謹言任由她驕傲,反正她有驕傲的本錢,笑意驀然僵住,問:“時無端你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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