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謹言無奈,拉下她的小手在唇上親了親,才說:“還未。”


    她趴在他身上,從他懷中抬頭問:“我有一事不明,若從前便有無須證據能定人罪名的先例,凶手不可能多此一舉,盜走證物房的證物?”


    趙謹言輕輕摩挲她如柳枝般的小蠻腰,問:“你怎麽看?”


    “大人,我覺得此事有蹊蹺。”


    他寵溺的扯了扯嘴角,“古靈精怪的,好好說話。”


    “廖師傅是絕對清白的,有銀有過無數機會可以擾亂,可是種種跡象都表明,衙門裏一定有奸細。”夏如畫說,


    “你的理據是什麽?”


    “你試想,大白天的,穿個黑衣在府衙裏大搖大擺的將證物盜走,還能躲過影衛的監視,你覺得這合理?唯有奸細,他的日常存在很明顯,因此才不被影衛注意,甚至連進出證物房這樣的行為都十分合理。”她繼續分析。


    “你說的有道理。”聽說受命監視廖清風和證物房的影衛還自覺的領了罪罰,他也沒阻止,如今看來是他作為主子的太無情了。


    “如此倒像是那個奸細故意讓死士轉移視線之舉。”


    “你有何想法?”


    夏如畫遲疑一會才說:“有是有,不過需要有人配合,很大一群人的配合。”


    狐疑的看著懷裏的嬌妻,這女人莫不是又要整出什麽幺蛾子,不過,隻要她不親身去冒險,別的他倒是不在意了。


    翌日,夏如畫早早的來到府衙,在府衙住宿的杜明耀聞訊立即趕過來,請示:“稟大人,我等日夜檢查,並沒有發現更進一步的線索。”


    “哦,你也去休息下吧,昨夜捉到的犯人倒是說了一些,目前你們的王爺正在全力派人追查,我就過來坐坐,如今我也是被限製活動,隻能王府和衙門兩線跑,別的地方危險,你們的王爺疼我,讓我不許亂跑。”夏如畫平淡的說。


    “哦,王爺和大人您鶼鰈情深,屬下實在羨慕,不知王爺是得到什麽信息了?”杜明耀一副君子模樣。


    “據說那食人族是來自樓蘭國,你可有聽說過?”


    “屬下和師傅深居蕪疆城多年,對樓蘭那種小國並未關注。”


    “如此你回去睡大覺吧,我一時也沒想法,轉換個地方找些靈感,你不必在意我。”


    “屬下這就——”


    影衛突然匆忙來稟:“王妃,名單上的定遠將軍家裏有情況。”


    “什麽?凶手這麽快又害人了?這才剛一天呢。”夏如畫驚呼。


    “不是,而是定遠將軍並沒有失嬰。”影衛可急可淡,可驚可正色的表演讓人信服。


    “啊?莫非定遠將軍家裏窮得厲害,也想以失嬰一事來訛咱衙門?不對!他怕是想要訛咱瑞王府,大膽!來人,將他押上來。”


    夏如畫擠眉弄眼的,被選上的影衛也是有過演戲的經曆,倒比她表現得從容。


    影衛陪同定遠將軍一起過來,期間小聲叮囑,有模有樣的:“大,大人,微臣並非想要訛瑞王府,實在是……實在是不敢聲張。”


    “我不叫大大人,我叫夏大人,怎麽說話都不利索了?”夏如畫下意識的說,自當調節氣氛。


    定遠將軍一怔,有些愕然的垂下頭,心道:幸好王爺提早吩咐,不知該如何應付的時候,隻管沉默低頭即可。


    “你說說,何事不敢聲張?”夏如畫正色的問。


    “小女沒有被歹徒盜走。”


    他的話一出,立即讓夏如畫驚呼:“竟有此事?你快快如實道來,否則,哼哼!別怪我稟明聖上將你治罪。”


    “事情是這樣的,我妻子身體嬌弱,成親數十年仍無所出,妻妹為全了妻子的願望,下嫁於我當妾室,小女是妻妹所生,乳娘本是我妻子的隨嫁丫鬟,正好和乳娘的女兒同一日出生——”


    “你家真複雜,別說那些沒用的,直接說關鍵。”誰寫的劇本,這說多錯多,是想讓奸細找出破綻嗎?


    定遠將軍應聲繼續說:“那夜乳娘帶著兩個女嬰睡下,瑞王府的煙花美景把小女吵醒,我夫人擔心孩子,便將孩子抱去,許是夜色昏暗,夫人把乳娘的女嬰抱錯,後來子夜,夫人發現女嬰被盜,乳娘也是有眼力見,隻是偷偷和夫人說出實情,沒有對外聲張,我也是這兩日見夫人神色有異才發現。”


    “你們又是如何確定被盜的是乳娘的孩子?”夏如畫問。


    “小女出生時,腳板底下有一顆痣。”


    “難道歹徒就不知道這點?”


    “肯定不知,風水術士說,天生腳踏一星者,將來必定是人中龍鳳,常言嬰孩過慧易夭,這些秘事微臣可不敢輕易對外宣揚。”


    “哦,那還真是你祖上保佑了,不過依我看,你還是將孩子帶來衙門吧,免得悲劇再發生,不然去瑞王府恭親王府也是可以的,畢竟你府上已經被盜過一次。”


    “大人……言之有理,微臣希望大人能好生保護我小女的安全。”


    “放心,我幫你帶孩子,就當是提前預習了,這你能放心了吧?”


    “可大人您不會武功。”


    “哪那麽多廢話,我身邊高手如雲,我需要會武功嗎?影衛。”夏如畫瞪了瞪眼,一聲令下,影衛從四麵八方竄出來。


    “屬下在!”響亮的異口同聲,六人齊刷刷的動作把定遠將軍都嚇了一跳,隻是……這麽嚴密的保護,歹徒敢動手嗎?


    夏如畫抱著繈褓的嬰兒,隻見懷中的嬰孩圓滾滾的眼睛直盯著她看,一邊憨笑的將小手放進嘴裏。


    “喲,小寶寶太傻了,你手上有多少細菌可知道?”


    女嬰吐著口水泡,樣子呆憨得可愛,手腳高興的晃了晃,夏如畫不為所動,女嬰怕是亦覺沒有趣味,捉起腳丫便放進嘴巴裏。


    “呀!這女兒蠢得不行,還吃腳丫,你傻不傻。”夏如畫有模有樣的抱著,隻是不時幾句驚天地的話語讓一旁的夏有銀忍不住翻白眼。


    “主子,那是別人家的孩子,你莫要這麽失禮。”


    “你看見沒有,這是腳踏一星統領萬兵,不可多得的天命人才,他日她知道自己小時候吃自己的腳丫,那真是羞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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