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著?莫非此行是有去無回?夏有銀驚恐的瞪圓雙眸。


    “怎麽?不是說不怕死?”對他心底的想法了如指掌,趙謹言依然是冷著態度,在旁人眼裏是不近人情的冷酷。


    又被他說中了,自己的一個細微動作都別想逃得過他的銳目,夏有銀一怔,一枚閃著金光的牌子拋過來,他順手一接,定睛一看,上麵篆刻著透著威嚴的趙字,這個可是太子令牌,就算是指揮兵馬大元帥都可以了。


    “有了這個牌子,你還怕你心中的恐懼嗎?盡管去複仇吧。”趙謹言說。


    “我,我已經看開了,我不想要報仇。”就算要報仇,這些年過去,搞不好那些人都已經死了。


    “既然看開了,你還慌什麽,今日起你便是太子少保了,京都府衙知事一職你不用管了。”趙謹言不再理會他,低下頭翻閱宗卷。


    太子少保?那可是二品大員,他何德何能?就是府衙知事他都險些擔不起了。


    見他沉默,趙謹言又抬眸,語氣比先前緩和了一些,說:“有銀,你也要學會擔起責任,府衙知事一職你已經贏得了自己應有的尊嚴,這太子少保,不過就是一個頭銜罷,實際上也沒多大實權,你此番出使古羌國,隻有一個目的,不能漏掉半分蛛絲馬跡,務必要帶回來好消息。”


    他這是對他認可了嗎?他一直盡忠職守,終於贏得他的認可了?夏有銀淚眼婆娑,激動的說著:“我一定不會辜負您和主子的期望的。”


    他太激動的表現感染了趙謹言,移開了目光,想了想又說:“你別辜負竹葉的期望才是,你們也不小了,從古羌國回來便張羅成親的事宜吧。”


    “謝謝你,謹言哥,不對!多謝太子殿下的提拔。”夏有銀說著。


    回到瑞王府,夏有銀仍有些不真實的感覺,門口,竹葉正拎著燈籠守著,看到她一臉擔憂,夏有銀再也忍耐不住內心的激動,衝上前頭,緊緊的擁抱著她。


    “你作甚,快放手,會讓人笑話的。”竹葉紅了臉一臉羞窘。


    “我不怕別人笑話,就怕你不樂意而已。”夏有銀以往的卑微在此刻已經不見了,他是個可以擁有妻子的人,而懷裏的女子就是他的最愛。


    “我,我怎會不樂意。”隻是這還在門口呢,他也不會等回去再親近,竹葉在心底羞恥。


    “竹葉,太子已經答應我,等我從古羌國回來,我們就成親。”夏有銀激動的說著。


    一聽,竹葉臉上的紅雲更盛,幸好現在是大晚上的,否則讓人看到她此時的模樣,怕是要丟人了!


    她推開他,矜持的背過身去,“此番你是有要緊事的,可別隨便打馬虎眼,我希望是王妃替我主持婚禮的。”


    啊?主子來主持?這也是他期待的,可是先不論主子不在古羌國,就算是在古羌國,以他的能力也帶不回來呀!唉!傷腦筋。


    “不如先到官府通報相關事宜,之後再補辦婚宴,你覺得如何?”他也不是要詛咒主子,就是他等這麽久,努力這麽久就是要證明自己是個可靠之人,更希望能成為配得上竹葉的人,如今他做到了,家裏主子更是發話讓他趕緊成婚,他是一天都不願意等了。


    竹葉不樂意了,在一旁急得直跺腳,“這怎麽行,我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麽能不辦婚宴?這不成笑話了嘛。”


    “可是主子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那要不等主子回來,我們再舉辦一次?”夏有銀為難,目光哀怨的看著她,覺得今日的竹葉不懂他急切的心情。


    “你個憨男子,我不要和你說話了。”竹葉羞窘的立即跑開。


    身後夏有銀不明所以,嘀咕:“怎麽說生氣就生氣。”


    對於趙謹言的決定,身為二皇子趙意興反應強烈,夥同大皇子一起向趙元明抗議。


    “父皇,先是府衙知事,再來太子少保,太子這是枉顧法規,任意妄為。”趙元重說。


    “父皇,大皇兄所言甚是,太子實在太草率了。”趙意興附和。


    趙元明沉思,目光望向一旁沉默的趙謹言,問:“太子,你可有說法?”


    “回父皇,兒臣身為太子,莫非連這點權力也沒有?”趙謹言也不怕事,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橫豎現在太子之位對他而言如材狼,被撤掉更好,他樂於見成。


    “話雖如此,可是太子少保乃二品大員,你若屬意誰,也終有個流程,這樣貿然行事確實不妥。”趙元明說。


    “父皇明鑒,莫說是太子少保,就是其他三品,四品官員,哪一個接任不是有一個流程?眼下古羌國太子即將繼位,等瑣碎的流程做齊,估計古羌國的國慶典禮就要結束了。”趙謹言簡明扼要,句句真理。


    趙元明挑眉,古羌國的帖子今早才剛送到,他便已經知曉了,可見他是無時無刻都在關注著,也難得他有這份衝勁,仿佛能看到日後他登基為帝,南充朝將迎來更盛大的境況。


    “太子所言甚是。”趙元明滿意的點頭。


    “父皇,此言差矣,我朝中多的是能人,何須他區區一個府衙知事。”趙意興比大皇子心思快一步,說出自己的反駁。


    “二皇兄,在府衙知事這件事情上麵,本太子已經給足你麵子,讓你挑的人和我的人光明正大的比試,同樣的資源,你挑的人毫無建樹,甚至還明目張膽的搗亂,讓冤案一拖再拖,若不是王捕頭目光雪亮,本太子現在還被蒙在鼓裏,更甚至威脅受害者家屬,若隻是做做樣子,遲早是要激起民憤的。”趙謹言遊刃有餘。


    趙元明怒目瞪向趙意興,“竟有這樣的事?意興,你是如何選的人?莫非你不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這是要自毀前程還不止,還要禍害我皇室威望。”


    他這樣的指控可大可小,趙意興立即跪下請罪,心裏有一根刺,讓他忿忿不平。


    趙謹言才懶得理會他的敵意,平淡的說著:“父皇,有道說能者居之,我朝正是缺像夏有銀這樣的人才,更何況夏有銀是代表父皇,代表兒臣,代表整個南充朝出使古羌國,他的能力南充朝的百姓有目更睹,這有何不妥?而且夏有銀曾經和太子有過交往,此番前去祝賀,可謂是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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