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公主的貼身婢女,你連這樣審時度勢的眼力都沒有,你以往所受的訓練是想重新開始嗎?”張捷威嚇著。


    “那你派一個木頭過來監視我是幾個意思?我想起個身都不來扶一下,你還敢怪罪小櫻伺候不周到?她一個人能分身不成?”夏如畫立即替小櫻做主。


    張捷一怔,說:“婢女是太子派來的。”


    見他氣勢減弱,夏如畫立即趁勢而上,指控:“太子?一聽就是個對我不樂意的人,我前些天還好好的,就這兩天感覺胸口悶悶的,指不定那婢女是太子派來害我的。”


    夏如畫的無心之言引起張捷的注意,眉一蹙,他轉身朝屋裏走去。


    被他突然的舉止困惑著,夏如畫仍追在後頭責罵,還沒進去大殿,便聽見裏頭一陣吵雜聲。


    哐當幾聲,聽著像是什麽東西摔地上了,夏如畫正想要進去一看究竟。


    一旁的小櫻將她攔住,“姐姐,您稍等,師哥怕是看出了端倪。”


    看出端倪?看出什麽端倪?莫非是她剛才的指控?那是她瞎說的,他還當真了不成。


    夏如畫正想要進去製止張捷的暴行,腳還沒抬起,張捷便出來了。


    他伸手阻攔,說:“不用進去了,你隨我來,我幫你換一所宮殿。”


    他的詭異讓夏如畫驚愕,換一所宮殿?意味著這座豪宅不能住人了?意味著裏麵出人命了?


    夏如畫心頭抖了抖,拉著他問:“張捷,你又殺人了?”


    “沒有,她還有些用,暫時死不了。”張捷眼色一抬,高處一個神秘侍衛飛下來,立即進入屋裏守著。


    看這樣的架勢,夏如畫猜到一二了,說:“莫非那婢女當真在害我?”她剛才隻是隨口說說,怎麽還成真了?


    “別問了,待我安頓好一切,我自然向你說明,小五,去找太醫。”說著也不讓夏如畫自己走路,攔腰將她抱起,快步離開。


    夏如畫也是心有餘悸,怎麽到了這裏也不能安生,反正哪裏都不安全,還不如在瑞王府和趙謹言相守呢!就是死也能死在他的懷裏,多美好。


    觀察這裏的擺設,一股特有的檀香味有些熟悉,和張捷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是房間裏的一道屏風散發出來了,看著應該是檀木所造,這裏人都很喜歡在屏風上花心思。


    太醫慌忙過來,看他準備絲線,夏如畫便知道他想要幹嘛,這古代人真煩!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她的小命重要,隔著絲線怎能好好的分辨。


    她眼一翻,拉過太醫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


    太醫被夏如畫的舉止嚇得臉色青白,目光求助的看向一旁的張捷。


    “快些,這樣診斷會準確點,我的小命要命。”夏如畫催促。


    張捷無奈的向太醫點頭示意。


    號了脈,太醫有了結果,他起身向張捷示意,一看他的動作便知道他又來事,夏如畫立即不耐煩的低喝:“你當著我的麵說,我的病不用他做主。”


    太醫抖了抖,目光又向張捷詢問著,隻見張捷又點頭,太醫這才開口直言:“公主,您中毒了。”


    中毒?哪個天殺的竟敢對她下毒!夏如畫眼中升起熊熊怒火,吼道:“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西域國家有一種奇花,其香氣濃鬱,能致人幻覺,公主您身懷六甲,若是長期吸入這些香氣,導致精神亢奮,會存在滑胎的可能。”太醫如實回答。


    難怪她這兩天總覺得坐立難安,夏如畫眼眸一瞪,生氣的將一旁的矮凳推倒,氣呼呼的說:“豈有此理,這是把我捉來,變著法子的折騰呢!要死要活讓你家主子給個準話,這樣折騰人算什麽,還弄這些虛的,什麽新身份,公主的,多此一舉!”


    聽著她的謾罵,張捷精神緊繃,就怕被旁人聽了去,安撫著:“流螢,這不是義父的意思。”


    “不是他的意思,那也是這宮裏有人害我,我不要留在這裏,你若做不了主,讓我見他,我來和他談。”夏如畫正在火頭上,出口的話語沒了思量,也就多了幾分膽識,若換作平日她才不敢這般叫囂。


    張捷的目光暗了暗,難掩內疚的說:“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你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會還你一個說法。”


    見他這般低聲下氣,夏如畫心頭的火焰稍微緩和,小手捂住圓鼓的肚子,說:“太醫,我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吧?”


    “這種奇毒不會立即有效果,因為此毒帶有上癮的效果,若公主您之後沒有對這種香氣特別渴望,便是情況無大礙。”太醫說。


    “我明白,就跟罌粟一樣,我大概知道要怎麽做了,太醫,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就是我死了也要保住孩子。”夏如畫目光堅定。


    “公主放心,微臣定會好生治療,這就去替公主您張羅安胎的藥材。”太醫說著。


    “太醫,我隨你去。”小櫻眼底迸出火焰,咬牙切齒的對幕後黑手恨之入骨。


    小櫻離開了,張捷也不放心,站在一旁,思考著該替她找一個忠心的婢女,否則所有事情仰仗著小櫻也不是辦法。


    “不是說要給我一個說法,你還傻站在這裏作甚?還不快去找人算賬。”夏如畫一肚子氣正無法發泄。


    張捷默默的承受著,說:“我不放心你。”


    “這裏不是你的屋子?你手上不是有些精英,讓他們來保護我就行了。”夏如畫句句不留情麵。


    張捷想了一想,還是算了,雖說他的院子平日也有人把守,可眼下發生這樣的事情,等小五回來貼身保護才能讓人安心,他自覺的閉上嘴,否則越是回應隻會引起她更多的情緒。


    小櫻還沒等回來,倒是把剛才的神秘侍衛等來了,他跪在地上請罪:“那婢女醒來一看到被綁,立即二話不說便咬碎藏在口中的毒藥自殺了。”


    “你看你,我就說讓你趕緊去找人算賬,這下好了,連人證都死了,我看你是不想管這件事了。”越說越生氣,夏如畫擰住他的手臂發泄怒火。


    張捷也不阻止,隻是擰著眉默默的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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