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畫眉頭一擰,回憶著疑問:“莫非是基地出事了?”


    “師哥一開始沒有詳細告知,在我的追問下才說,原來的基地已經不是以往訓練的地方,而是關押一些染上瘟疫的病人,還說皇宮外頭不安全,讓我做好職守。”小櫻說。


    瘟疫?大約是傳染病吧,不過瘟疫有許多種,先前她在南充朝也遇見過他們口中的瘟疫,就是現代的流行感冒。


    “具體是哪種疫症?莫非是風寒?”夏如畫又問。


    聽趙謹言說,這種傷寒傳染性極大,甚至還無藥可救。


    那時她也是怕死,在這個年代一個感冒發燒老寒腿,這輩子也算躺平了。


    小櫻搖頭,目光帶著恐懼,欲言又止好幾次,才說:“按照師哥這樣緊張的表情,大約是以前最瘮人的一種疫症。”


    “具體有什麽表現?”夏如畫問。


    “病人很多在三,五日便會七竅流血而亡。”小櫻顫抖著聲音說。


    七竅流血?這是什麽病?一時夏如畫也無法理解,會流血的疫症,難道是出血熱?這可就麻煩大了。


    這裏可還是古代,若換作剛來這裏的時候,就算她滿腔仁慈,聽見這樣的病情保準躲起來了。


    當然,這是以前她戰戰兢兢在這個世界生活的樣子,現在她不同了,早有人珠玉在前,把一些本不該在這個世界存在的東西製造出來,要說影響,她的存在微不足道。


    不過,她大約是明白前人為何敢這般囂張,可能是認定這是一個平行時空,她的觀點在於,與時並進,即認為在她們的現代,和平行時空的古代是在同一個時間維度,由此可見,在現代的未來和曆史,和古代的未來是沒有交集的平行線,因此得出結論,在古代所做的一切,不會對任何一個維度起到具體的影響。


    自然這樣的理論很多,反駁的也很多,大概穿越時空機器被製造出來,也是因為這樣天馬行空的想法,隻是就算是她媽媽這個前人,大約也不敢斷言,未來這個詞,隻是人們的猜想,是一個不可估計的因素。


    這樣的因素,根本找不到確實的答案。


    隻是有一點她是佩服的,就拿她自己來說,她總在害怕各種可能,考慮各種潛在因素,得到的就是毫無作為的活著,承受著她前衛的思想所帶來的折磨。


    如果是疫症,若在現代,哪怕她專業不對口,她能做的,絕對不是袖手旁觀。


    終於,夏如畫有了決斷:“小櫻,去打探一下,確實是何種疫症。”


    一聽,小櫻便知道她的意圖,心底敬佩之餘,不由的擔憂,權衡之下,她還是勸說著:“姐姐,我清楚你的本事,可這事還是由師哥去處理吧,萬一你被傳染了怎麽辦。”


    “我不同你們,好歹我身體裏還有各種抗體,尋常的病毒可無法把我撂倒,而且隻要謹慎一些,就算是更加囂張的病毒,也無須畏懼。”大自然裏的病毒不同人為製造的病毒,大自然是仁慈的,隻有人類才是惡魔的源泉,就這點認知,夏如畫便在心裏有了底氣。


    “去吧,別耽誤了。”說話的是夏有銀,他僅剩的右眼裏,眼底帶著正義,渾身散發著一種打不倒的韌勁。


    他的堅強感染了她們,不久前還一心尋死呢!既然活了下來,就要盡自己力量,不求能改變整個世間,隻是逃避是絕對不允許的。


    驀然,夏如畫一絲混亂的思緒清晰了,把自己引來東裕國的,若不是東方無雙的意思,那也是和他曾經的目的不謀而合,這暗處的人和東方無雙是認識的,甚至彼此還能深切交流,那暗處的人將她引到這裏,並不是張捷說的,南充朝有人容不下她。


    自然,容不下她的大有人在,可真正的意圖,目的在東裕國,東方無雙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甚至想要付諸行動,從他安排小櫻的潛伏可以得知。


    隻是這樣的安排不知為何被東方無雙否決了,因此對方不得不才聯合東方彥禦來將她引到東裕國,目的隻有一個,就是需要她解開疫症的難題。


    這樣一想,事情就明朗了,難怪自己多番要求,對方都默默同意,一個真正的對手,哪容得這樣的出爾反爾,若是麵對的是東方無雙,怕早就對她用強行手段,這點從小櫻對他的敬畏中可以看出。


    東方無雙之所以改變主意,怕是這樣的疫症不是永久持續,抑或者就是張捷所做的,將所有病患給隔離,災情得以控製。


    可這樣的做法是治標不治本的,要麽找出源頭,要麽找出根治的辦法。


    很顯然,那個暗處的人容不得這樣的生命繼續消耗,因此才不得不將希望寄托在她身上,隻是為何他不自己出麵?是怕自己的分量不夠?


    “主子,你是否想到什麽了?”夏有銀看她神色有異,立即便猜出她的心思。


    “我好像已經知道,是誰挖好陷阱把我一路引來東裕國。”她目光放遠,將大腦裏的零散碎片重組,公式裏的x無論放在哪裏,論證得到的結果,隻有一個。


    夏有銀雖有長進,自己也算是和她一路走來,可要跟上她的思維仍是不足,疑問:“您懷疑是誰?”


    “一個對我的能力了如指掌,一個對東裕國的國情深有體會,一個對我懷有憐惜之情,這樣的人,你以為是誰?”夏如畫問。


    這樣籠統的話語,對夏有銀而言還是沒有太大的幫助,自然,夏有銀沒有夏如畫的智商,更沒有她過目不忘的記憶,很難將所有的事情結合在一起。


    原先還對他的轉變大加讚許,轉眼便又變回一個普通人,她無奈的歎氣,說:“那人是我爹。”


    夏有銀驚愕,隨即反駁:“主子,您說錯了吧,夏仵作不是失蹤了嗎?再說他對東裕國的國情是如何個體會法?”


    總覺得她在砌詞狡辯,莫非她是太過想念夏佟旭了?


    看她的表情,夏如畫不悅,敲了敲他的腦殼,說:“你是不是在心底質疑我?”


    “咱講理行嗎?你的理由是什麽?”夏有銀顫顫巍巍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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